39 真人秀

日子久了,邗小魚已經習慣了那兩只臭不要臉地膩歪在一起,餘風也習慣了自家這個有事沒事蹲在狗窩前一兩個小時。

有一次,又是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餘風拄着拐棍兒,一臉認真地問他:“你腳不麻嗎?”

邗小魚飛快瞥他一眼,又繼續盯着狗窩,頗為得意地說:“我有秘訣的啊,你看,”邊示範邊繼續,“快麻了的時候,動下腳趾啊,腳踝啊,什麽的,會舒服很多。”

餘風無語,之後再沒管他,任他去守着狗窩貓窩。

周末了,邗小鳗有假,秦禹公司忙不在家。白雪依電話裏的登門拜訪。

“不好意思,上門打擾了。”白雪欠了欠腰,對邗小鳗說。

邗小鳗笑着招呼她進來,“這有什麽啊,不打擾的。”

邗小魚給她遞了杯牛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诶,飲料喝完了,我忘買了,喝牛奶可以嗎?”

白雪笑了笑,“沒事,我都行,我挺愛喝牛奶的。”

“那就行,哈哈。”

餘風扶着樓梯從二樓小心蹦下來,邗小魚聽到動靜回頭,頓時急了,連忙沖過去,“你拐棍兒呢?怎麽自己蹦下來呢?等下又摔了怎麽辦?”

“那東西下樓不方便,沒事,我這不是挺好的嘛,沒摔。”餘風安慰他。

“什麽沒事,你忘了醫生說的你裏頭還沒長好呢。”邗小魚瞪他。

“是,是,”餘風無奈地點點頭,附加保證,“我下次不這樣了。”

白雪本來矜持端着的表情一下破功,笑出聲來。

邗小鳗笑着道:“這一段時間一起住,我都适應了,天天這麽膩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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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點點頭,小聲說:“他們之前就這樣,自以為小心翼翼地完美隐藏,大家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一直陪着演戲罷了。”

邗小鳗聞言大笑出聲。

邗小魚已經扶着餘風到沙發這兒了,一臉好奇地問他們,“什麽事這麽好笑?我也想聽我也想聽。”

“不關你的事。”邗小鳗直接了斷地拒絕了他。

餘風問白雪,“你電話裏說有事情要跟我說?”

“對,說起這個,”白雪打開筆記本電腦,點開一份文件給他看,“有個節目想找你去當固定嘉賓,等你傷好了之後。你看下吧,願不願意,因為人現在急着定下來,好安排後續,要我這兩天給他們回複。”

餘風看完後,擡頭看她,“這不是戶外真人秀嗎?”

白雪點頭,“就是一個去各地旅游的真人秀綜藝,我問了下大概有哪些人,徐飏已經答應參加了,還有兩三個沒定下來。”

“徐飏哥啊?”餘風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旁邊正襟危坐的邗小魚,良久才道,“先給我看下文案什麽的吧。”

白雪又點開一個word,說道:“其實這個綜藝有模仿海外的意思,但比起其餘完全套用的綜藝,這個還算好點,也沒人設什麽的。”

邗小魚湊近跟着餘風看完,一臉認真地說:“嗯嗯,是挺不錯的,肯定能火。”

邗小鳗調侃他,“是真覺得啊?還是因為徐飏呢?”

白雪疑惑地看着他們,“徐飏?”

“這家夥,喜歡徐飏好多年了。”邗小鳗指着他,解釋道。

哦,所以,“難怪他那時候那麽想讓餘風拍《紅雪》。”難怪餘風用那種戲谑的眼神看他。

邗小魚紅了臉,“什麽啊,你們這群人,我就是單純覺得這個真人秀挺好的。”

餘風點點頭,表示自己很相信,然後和白雪說:“接下吧,畢竟我們家小魚這麽想讓我去。”

邗小鳗接話,“紅顏禍水啊。”

餘風跟着感慨,“誰說不是呢。”

白雪也跟着開玩笑,“有了一個《紅雪》,後面就會有千千萬萬個《紅雪》啊。”

邗小魚被他們堵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說出一句,“你們簡直了。”就沖到狗窩那去陪伴小動物了。

餘風滿臉寵溺地看着他,白雪受不了,誇張地搓了搓手臂,抱怨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們夠了好嗎?當着單身狗的面,幹嘛呢?”

餘風斜了她一眼,“這麽彪悍,你先改改你性子,我保證你能脫單。”

“靠,傷口上撒鹽。”

離秦禹朋友說的日子只有一星期了,越臨近拆石膏,餘風越難受,整個腿像有東西在搔一樣,癢得難受,想抓癢又隔着石膏。

再第不知道多少次抓癢失敗後,餘風頹然地倒在床上,“小魚。”

“別想了,”邗小魚頭也不回,繼續手上的活兒,“搔不到的,還有一星期,你忍忍吧,現在長肉呢,才這麽癢的。”

餘風翻了個身,“我知道,但真的很癢啊。”

“那也沒辦法,誰讓你不告訴我就偷偷去Y市呢,這就是報應。”邗小魚睨他一眼。

餘風無奈地笑了,“說好咱忘了這事的。”

“我可沒答應你。”邗小魚扭過頭,不理他。

自家胖肥又蹲在他哥兒子的頭上,走進來了。

不知出于什麽心理,邗小魚不肯把貓窩安在客廳,硬要放在自己房裏。

大金毛吧嗒着爪子,到了貓窩那,胖肥敏捷跳下,從貓窩裏拖出個亂毛球,放到大金毛旁邊,大金毛低着頭嗅了嗅,然後一爪子輕柔地搭在胖肥頭上。

...

“這個世界真是糟糕透了。”邗小魚憤慨。

餘風一臉好笑,道:“胖肥不一般啊。”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個不同種族。餘風認真地感慨,“不愧是我們養的貓。”

“什麽鬼啊。”

當晚邗小魚和胖肥促膝長談了足足二十分鐘,關于你是個女孩子,不能随便讓人摸頭殺和舔毛的問題。

但是一回到邗小魚身邊的胖肥就懶散到爆表,整個談話過程中,它伸了個懶腰,咧大嘴巴打了個哈欠,最後團着眯上了眼,睡覺。

“诶,我真的是,”邗小魚整個人都要斯巴達了,“這還是不是只貓了?說好的晚上不困呢?”

餘風涼嗖嗖接話,“那是針對除胖肥以外的貓。”

邗小魚撲上床,抓着餘風的手臂咬了一口才洩氣。

“邗小魚,媽昨天打電話給我,要我回去看看,你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早上的時候,邗小鳗邊吃早飯邊問他。

邗小魚叼着油條使勁點頭,含糊不清地答應。

邗小鳗又看着餘風問他,“那你晚上一個人在家待會兒行嗎?我和秦禹帶他回去一趟,就回來。”

“嗯,哥哥們不用擔心我。”餘風說完喝了口豆漿。

秦禹點點頭,“我到時候讓家政過來給你做好晚飯,我們會盡早回來。”

自打餘風受傷後,邗小魚就沒怎麽陪過邗家父母,真的很想他們了,還要把胖肥帶回去給他們看看,養得滾圓滾圓的,邗媽媽肯定喜歡。

邗媽媽喜歡織東西,每次冬天來之前,她都要給邗家人一人織一件毛衫。而且心靈手巧,不只會□□花紋,還會挺多花樣。

這次她特意囑托邗小鳗下班了去編織店買些毛線過去。

邗小魚出門前特意問了餘風,“你喜歡什麽顏色啊?別說黑色,看着太冷了。”

“那紅色吧。”餘風說了句。

邗小魚深深地看他一眼,“您真熱鬧。”

一開門,邗媽媽依舊穿着那個碎花圍裙,站在玄關那笑着接他們。

秦禹把毛線袋遞給邗媽媽,接着和邗小鳗一起把菜給拿到廚房。

邗小魚一把抱住邗媽媽,撒嬌地蹭蹭,開口道:“媽,我好想你們。”

邗媽媽拍拍他腦袋,嗔怪道:“你還好意思說,這麽久也不回家一趟,我都要以為你有女朋友了。”

邗小魚心一跳,忙轉移話題,“媽,今晚吃啥呀?爸呢?”

“全是你喜歡的菜。至于你爸,張叔叔今天約他出去下棋,這不,現在還沒回,真是的。”邗媽媽擡頭看了眼挂鐘,抱怨道。

“诶,那我出去找我爸回家,媽,你快去做飯吧,我餓死了,想吃家裏菜好久了。”說着穿好鞋就跑了出去。

“诶,你慢點兒,這麽急幹嘛啊。”邗媽媽的聲音被遠遠抛到了後面。

邗小鳗和秦禹對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搖搖頭。

邗爸爸特好找到人,退休後每天悠然自得的,不是和張叔叔出去下下棋,要不就是和王叔叔去附近釣個魚,或者就在家陪邗媽媽。

從樓道出來,沿着小路直走,再往右轉個彎,有一片小竹林,裏頭有套石桌石凳。邗爸爸一般在那下棋。

果然,“爸。”邗小魚直接喊了一嗓子。

吓得邗爸爸棋子從手指中掉了下去,落在一個不怎麽好的位置上,忙“哎呦”了一聲。

“你說你這孩子,叫啥呀,過來呗。”邗爸爸無奈地說。

邗小魚笑了笑,小跑過去,坐在另一個凳子上看他們厮殺,“爸,媽要我喊你回去了,她飯都做好了。”

“诶诶,我知道,看到你來了,我就知道了。等會兒啊,我和你張叔叔下完這盤棋就走。”

“行,不過爸,你已經輸了啊。”

張叔叔聽了大笑出聲,“老邗啊,聽到沒,你輸了啊,幹脆別繼續了。”

“你這老頭,要不是我剛手一抖,給下錯地方了,就是你輸了。”邗爸爸不服氣地争辯。

張叔叔挑眉道:“那下次下棋再說吧,我等着你贏我啊。”

“哼,下次得殺得你片甲不留。”

“诶,走了爸,快回去吧,我都要餓死了。”邗小魚催他。

“好了好了,就走,我把東西收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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