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又一被禍害的劇組

抛開秦漠疑似用角色換酸筍的行為，紀靈犀和傅天佑該拍戲還是得拍。

現代都市背景的電影拍攝周期不算長, 只是剛好把紀靈犀的暑假給揮霍光。

而在《深淵Ⅰ》劇組, 除傅天佑外, 紀靈犀還有兩個熟人——江國興和魏萊。

江國興在《那年的風》裏面飾演紀靈犀的父親，當初紀靈犀還親自傳授這位圈裏前輩如何做煎餅, 《深淵Ⅰ》中，江國興和魏萊飾演一對老夫妻, 也是第一位被發現的死者父母。

要不然怎麽說大佬就是大佬，江國興和魏萊的戲份并不多，紀靈犀身為“法醫”并沒有和他們的對手戲, 因此他搬着小馬紮坐在徐柯導演身邊觀摩，兩大佬演技渾然天成, 仿佛他們就是劇本中失去女兒的父母，沒有誇張的痛哭和嘶嚎, 只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感受到他們的悲傷。

紀靈犀看得直起雞皮疙瘩，但他家小瘸子絲毫沒被壓戲，對話時相當自然流暢。

一場戲後，傅天佑努力讓自己出戲……

事實證明，有紀靈犀在, 他很快治好了上輩子難出戲的毛病，然後……和紀靈犀一起問江國興求簽名。

江國興聽到紀靈犀的請求還有點意外：“怎麽想起來要我簽名了？”之前拍《那年的風》也沒見他這麽客道啊。

“江叔, 我爸媽是您的粉絲。”紀靈犀實話實說，“他們也是看《那年的風》後才知道我跟您一塊演，可開心了, 還問我怎麽都沒跟他們說。”

江國興一聽，仔細一想，紀靈犀還不到二十，他父母大概也就四五十歲，倒是比他小一輩，可能就是那種“看我的劇長大的”。

他對紀靈犀本就很有好感和耐心，因此簽名一點不猶豫。

拿到江國興簽名後，紀靈犀又很鄭重地向魏萊道謝，如果不是魏萊推薦，他和傅天佑都不可能接觸到《深淵Ⅰ》，沒了前提，後面一切都是白搭。

魏萊還是一如之前的和藹溫柔：“機會是你自己把握的，不用客氣。”

客氣肯定還是要客氣的，正這時，小秋和曹岩提着兩個袋子過來，遠遠就喊：“紀哥，老板，吃飯了。”

emmmmm……

這就是自己開小竈了，紀靈犀一早起來做的。

其實在劇組開小竈也會被人說三道四，諸如耍大牌之流，反正只要不合群的行為都能被編排一通。

可紀靈犀不在乎，劇組給工作人員發放工作餐是一回事，他樂意給自家媳婦做是另一回事，劇組盒飯他愛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又不是吃不起。

“自己做的菜？”江國興略有點興致問，之前在《那年的風》劇組，紀靈犀和傅天佑也帶過飯。

紀靈犀搔搔後腦：“天熱怕飯菜不新鮮，就自己做了。”

江國興倒沒斥責他太講究，反而道：“我出門前老伴也提醒我吃飯注意些，助理這會兒應該去買飯了。”

“江叔您要不介意和我們一起吃？”紀靈犀問。

江國興看一眼份量不算小的幾個保溫桶，別說兩個人，再來雙倍的兩個人都夠吃了，輕笑道：“一早就準備好的吧？”

“咳，這不想跟導演套套近乎嘛。”紀靈犀撓下巴。

與此同時，傅天佑也将徐柯“請”了過來。

紀靈犀所謂的“套近乎”也是有目的的，而這“目的”恰好也和吃的有關。

“裴遇”有場戲是下班後為解壓和同時到路邊撸串順便逮了個小偷，而紀靈犀在得知拍戲時所謂的“美食”絕大多數是道具，沒有口味可言，甚至還可能是生的，他立刻想到傅天佑那挑剔的嘴。平常他都嫌路邊攤不幹淨從不吃路邊攤的東西，拍戲讓他吃可能還沒熟的不知是何物的肉，戲後他可能得瘋。

因此，紀靈犀想給自家媳婦開小竈，開小竈的前提是疏通關系。

于是，有極大話語權的徐柯被盯上了。

“導演，不撸串，換成小龍蝦怎麽樣？”紀靈犀提議，因為他不會做烤串。

“……你怎麽那麽多事？”徐柯嫌麻煩。

紀靈犀還沒說話，江國興悠悠然開口：“小徐，小紀的手藝很不錯，早前我和他一個劇組，他不止煎餅做得好，我還聽說他給劇組做過香辣豬耳，現在還有人念念不忘。”

這話要是紀靈犀說，徐柯肯定不會給他好臉，但是江國興開的口，徐柯尊敬前輩，沒有一口否決。

剛嘗過一碗冬瓜排骨湯的魏萊面露驚訝：“這湯好鮮。”

徐柯随口道：“雞精放多了吧。”

傅天佑瞥他一眼，糾正道：“魏老師您放心，紀靈犀煮排骨湯從來不放除鹽以外的調料，鮮是排骨本身的鮮。夏天吃冬瓜也降火，還有排骨，他煮得久，軟爛适口。”

魏萊聽着傅天佑所說，若有所思看兩人一眼，待看到紀靈犀望向傅天佑時并未掩飾的神情微微訝然，再去看桌上精致的菜肴，心下了然。

這一頓午飯吃的包括徐柯在內幾人通體舒泰，唯獨将撸串變成小龍蝦時有些遲疑，遲疑後他打了個電話，也不知對面說了什麽，他表情很是奇怪。

“你廚藝很好？”挂斷電話後，徐柯語氣古怪問紀靈犀。

紀靈犀愣了下，問：“徐導您剛吃的還行嗎？”

徐柯不說話，但也沒否認，剛這一頓他是滿意的。

“徐導，您剛給誰打電話，他知道我廚藝好？”紀靈犀敏銳還是敏銳的。

“哦，是林霄。”徐柯沒隐瞞。

紀靈犀腦門上冒出一個問號，他看向傅天佑，想從傅天佑口中得到解惑。

然而傅天佑也不認識叫林霄的人。

徐柯就說：“林霄就是試鏡那天讓你試‘樂谞’戲的評委，也是《深淵Ⅰ》的編劇之一，他本職是一名法醫。”

紀靈犀和傅天佑齊齊張大嘴，法醫寫劇本？

“林霄雖是法醫，但他也接觸過案件，所以《深淵Ⅰ》中專業知識絕對有保障。”徐柯帶着點驕傲。

紀靈犀眼珠轉了轉，又問：“徐導，林先生之前是不是認識我啊？”

“不認識。”徐柯否認的很幹脆。

“那他怎麽知道紀靈犀廚藝好？”傅天佑接着問。

徐柯慢悠悠回：“林霄不認識你，他弟弟認識你倆。”

“弟弟？”紀靈犀和傅天佑更加莫名，怎麽又冒出個弟弟。

倏地，紀靈犀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說出一名字：“林帥！”

他就說那天林評委瞧着有點眼熟，那模樣分明和他們學校公寓的鄰居林帥有七八分相像！不過林帥工作比較忙，又是單身狗一枚，放假也宅家裏，紀靈犀記着之前林帥幫忙送他們去醫院的恩情，偶爾包餃子馄饨會給他送一份。

轉來轉去，給紀靈犀“樂谞”角色試鏡資格的居然是自家鄰居的哥哥……也是挺有緣分。

……

既然決定做小龍蝦，自然不能只考慮應個景。

尤其已經拍完自己戲份卻依然留下的江國興。

紀靈犀邊招呼刷龍蝦的幫工趕緊刷，邊問：“江叔，您能吃小龍蝦嗎？”他記得這位前輩胃不好。

江國興擺擺手：“給我做一份蒜香的就行。”

紀靈犀：“……”

實不相瞞，他只打算照顧他家小瘸子的口味做香辣小龍蝦和麻辣小龍蝦，并沒有考慮蒜香小龍蝦。

故而當瞿默和海如星閑的無聊來給牌友探班時，看到的就是一個畫風極其古怪的拍攝劇組。

——七八個大紅盆放在地上，每個大紅盆旁都坐着兩到三人，人手一把刷子，正埋頭刷……龍蝦？？？

他倆的牌友紀靈犀正站在一幹努力幹活的人前指點江山。

可是，攝影機呢？

“你們來了？喝點。”傅天佑走到兩人身旁，将手裏兩瓶飲料遞過去。

海如星接過納悶道：“大錘他們這是在幹嘛呢，我這是來的劇組吧，你們不是在拍戲嗎？”

瞿默自是早就看到成堆的攝影器材，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這裏是片場，遂猜測道：“是在為接下來的戲做準備嗎？”

聞言傅天佑嘴角微抽，含糊道：“也可以這麽理解。”

正這時，指點江山到口渴的紀靈犀過來拿水喝，瞅見兩牌友熱絡的舉手招呼，順便問：“晚上留下一起喝酒啃小龍蝦不？”

“成啊。”海如星一點沒猶豫，反正他晚上沒事。

瞿默今晚倒是有點事得處理，他還沒答複，就有一人提着兩個袋子跑過來，嘴裏道：“紀哥，佐料買齊了，啤酒一會就到，您打算什麽時候開始做小龍蝦啊？”

紀靈犀看看日頭，道：“還早呢，急什麽？”

那人嘿嘿一笑：“不是想念您手藝嘛，上回您在《忘川》劇組做那火鍋底料可香了，後來我去‘雲端飄’吃了一頓，完全沒您那底料的口感好。”說着說着，他口水就開始泛濫起來。

紀靈犀也是一樂，頗驕傲道：“那可不，你紀哥手藝都不是吹出來的。”

“所以紀哥，您打算動手了嗎？我給您打下手呗！”那人眼睛亮晶晶。

紀靈犀笑道：“那你恐怕得去排隊，已經有十來個人來跟我預定打下手位咯。”

那人好一陣失望。

一人離開，很快又有一人過來，問：“紀哥，第一盆龍蝦已經刷了八遍，可以準備下鍋了咩？”

紀靈犀頗為嫌棄：“你一大老爺們別賣萌……去給我盯着，每只龍蝦都要給我刷得幹幹淨淨，我待會過去檢查。”

“得令！”

瞿默＆海如星：“……嘛玩意？”

傅天佑慢悠悠道：“今晚紀靈犀親自下廚做小龍蝦。”

海如星一拍巴掌：“嘿，那我們今兒個來的可真是時候，沒想到大錘居然還下得廚房，我必須得好好品品大錘大廚的手藝！”

瞿默也不管晚上是否有事處理了，一秒道：“我也留下。”

傅天佑面上不顯，心裏頗為得意：你們這些人能嘗到紀靈犀的手藝，那可都是沾了我的光，我男人，忒寵我！

作者有話要說：  柚子：你、你、你、還有你們，你們都是沾了我的光，我男人是特地給我做的，知道我愛幹淨還特地叫人把龍蝦刷了八遍！

老傅：呵，可把你給嘚瑟壞了。

柚子：羨慕啊？你羨慕不來，哼！

老傅：羨慕個鬼，老子媳婦也會！

後媽：……對不起啊老傅，我手藝一般般。

老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