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驚呆

突然，陳峻右手飛快地往西裝褲袋裏一掏，動作迅雷不及掩耳地握住了一柄小型□□，黑洞洞的槍口一下子對準了江秀斌的眉心，聲音冷硬道，“忘了告訴你！我還是黑.社會成員！說！孩子在哪裏？”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江秀斌臉色發白，嘴唇哆嗦，眼神似信似疑，卻沒說出一句話。

“阿峻！”江惜菲情急之下就要上前奪他的槍，卻被一直站在她身邊一聲不吭五大三粗戴墨鏡的司機一下子制住雙手往背後一剪。司機應該是身懷功夫，用的力度恰到好處，卻令她動彈不得。

“啊啊啊——”江氏開始尖叫。

但是下一刻，“砰”的一聲，陳峻的□□飛快地往她身前半米不到的地上開了一槍，地板的瓷磚火花四濺，出現一個洞！江氏吓得聲音噎在喉嚨裏！他的槍口又飛快地對準還沒反應過來的江秀斌：“說！孩子在哪裏？”

真家夥！！！

江秀斌驚恐極了，當下哆哆嗦嗦地說道，“我……說，我說……孩子賣了……都好幾年了，我也不知道……被賣到了哪裏，是死是活……”

陳峻給司機打了一個眼色，司機立即松開江惜菲，跑到打了一槍的地板上，從口袋裏掏出一柄鋒利的小刀，把嵌在地板裏的子彈取了出來，拿在手裏，然後又走到陳峻面前，接過陳峻遞給他的□□，動作迅速地往外跑了出去，這一系列動作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人就沒影了。

陳峻找張椅子坐下來，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空杯子把玩着，在場的幾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究竟玩什麽把戲。

過了一會兒，外面有聲音喧嘩，卻是江家的幾個隔壁鄰居相偕着走出來，一邊嚷嚷道，“秀斌，秀斌，剛才你家幹麽一聲尖銳的響啊？”

江秀斌終于回過神來，飛快地跑到那些鄰居的旁邊，指着陳峻，急急道，“這個人……瘋子！剛才開了一槍！拿槍想殺我！快點報警！”

陳峻嗤笑一聲，“拿槍想殺你？槍呢？”

江秀斌氣急敗壞，指着地板上那個洞，“這個就是證據，這是子彈洞！警察來了一看就知道！”

陳峻慢條斯理道，“你家地板上一個子彈洞關我什麽事？”

“她們兩個人都眼睜睜看着你開槍！”江秀斌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和他争吵，可能因為陳峻的模樣實在太過鎮定和胸有成竹了，令他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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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槍？”陳峻再次嗤笑一聲，冷冽的目光一掃江氏，“她是你老婆，和你是親近的人，随便她說什麽也不足以立為證據。你不知道嗎，親屬是可以做證人，但屬于有利害關系的證人，如果沒有其他證據佐證、對方又不認可的情況下，僅憑單一的親屬作為證人，很難得到認定，你們看，我手上又沒有槍！連子彈也找不到！至于惜菲，你認為她會為你作證嗎？”

陳峻慢騰騰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錄音筆，目光慢慢轉到江秀斌臉上，目光更加的冰冷，“要不要我重播一下剛才你說的那句話？”

江秀斌的臉色慘白沒有血色，連瞳孔也失去焦距，身體搖搖欲墜，嘴裏喃喃道，“律師，他是律師……”

幾個鄰居面面相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這家子的人葫蘆裏賣什麽藥。

“哥，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江惜菲不可置信地盯着江秀斌，“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僅僅因為錢嗎？”

江秀斌倒退一大步，倚住牆壁才令自己站得穩，他深深垂下頭顱，像是沒臉面對江惜菲。

氣氛壓抑又詭異。

終于回過神來的江氏立即上前攆幾個鄰居出去，“我們的家事！你們就不要聽了吧。”幾個鄰居在她的驅趕下一邊往外走一邊還頻頻回頭張望。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消失了，外面傳來大門落鑰的聲音。

沒有外人了！

江惜菲一步一步向江秀斌走過去，距離他一小步停下來，雙眸像是要噴出火來，憤怒地質問道，“哥！你回答我！孩子被賣給誰了？當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剛才在驚恐下自己就說出了真相，現在避無可避了。江秀斌有氣無力地道，“惜菲，對不起……當年，我欠下賭債，你又不肯借錢給我，我一時糊塗……剛巧那時鎮上的老潘跟我說他有條線，專做販嬰生意，一個嬰兒可賣到三至十萬，你生的是男嬰，賣了後我分到了五萬五……”

“啪！”一聲響，卻是江惜菲極度憤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把他半邊臉都扇腫了。她的淚水洶湧，模糊了她的雙眼，“你這個人渣！你不配做我哥！我恨死你！”

江秀斌低垂了頭，額前幾絡頭發垂下來遮住眼簾，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陳峻站起來，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一步一步地朝江秀斌走過去。但是，他卻在江惜菲身邊停下來，伸手用力摟住江惜菲因哭泣而顫抖不已的肩膀，聲音溫柔地低聲安慰她，“別哭！我會心痛！孩子一定會找回來的，不要太擔心。”

“哇……”一直以為孩子沒了所以郁郁寡歡了幾年，現在卻驚聞這樣的事實，江惜菲真是百感交雜，一下子撲到在陳峻懷裏，哭得天昏地暗。

陳峻輕輕撫摸着她的背部，極盡溫柔。只是他盯着江秀斌的目光，簡直有若實質的利刃一般！

“江秀斌！”陳峻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冷冽無比，“如果你想減輕因為販嬰的刑罰，那麽，你就要配合我找回孩子！”

“怎麽配合？”江秀斌有氣無力道，“老潘是賭徒，爛仔，什麽事都敢幹，他是這裏的地頭蛇。他幹這個販嬰多年，老樹盤根一般，他們業內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貨一出手絕不能回頭，怕的就是糾纏不清。如果我出爾反爾問他找回孩子，他不會答應還會報複我們家。”

“如果我說，”陳峻像有無上的把握，“我有能力讓這個地頭蛇一窩端了，你信不信？”

江秀斌自然不相信，“你就算是黑.社會成員，可是強龍也不及地頭蛇……”

“所以，首先要智取，找回孩子後，搜集了所有證據就全抓了他們。”陳峻威嚴道，“你要相信法律！”

一時跟他說他是黑.社會成員，一時又要他相信法律，江秀斌都要摸不着頭腦了，良久只道，“你有沒有一百萬？你要答應我事情成不成功都要給我錢讓我遠走高飛。”

“你根本沒讨價還價的餘地！”陳峻冷道，“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信不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陳峻模樣清貴高雅，口吻篤定，行為更是……想起剛才他開的那一槍，又動作迅速地叫人銷毀證據，江秀斌打了一個冷顫，覺得他這人來頭不小，看樣子似乎有什麽了不得的背景，只道，“好，我按你說的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