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六爺爆發了
最近幾天,許六月的手機常常振動,是張春明時不時發過來的小段子或是有趣的新聞。不知道時不時她笑點太高,并不覺得有多好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呵呵?哈哈?很有趣?都像是敷衍,還不如不回。
她真的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以前追她的男人不少,基本上沒幾個能堅持得久的,因為她很容易覺得不耐煩,于是就會說一些得罪人的話。拒絕地幹脆,其實也算個優點,但長此以往,确實也把自己塑造成了生人勿近的形象。
對于張春明她是手下留情的,難得有幾個朋友一起玩得好,她不想就這樣破壞。她也知道這樣拖着沒什麽好處,可是又能怎麽辦呢?
只有順其自然了,到了實在維持不了的時候,該怎麽辦怎麽辦。
**
許六月的生日過完才沒多久,趙嘉嘉的生日又來了。她本來不想去,上次鬧得這麽僵一直沒有再見面,但符湛之非拉上她不可。
趙嘉嘉給她送的生日禮物她還印象深刻,人家的禮物這麽彪悍,她是不是也該回贈一份更加厲害的?不過符湛之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自己買了份禮物交到許六月手裏,讓她送給趙嘉嘉。
許六月看看手中包得精致的禮盒,笑道:“挺上心的啊,裏面是什麽東西?”
“鐘。”
“……”
符湛之看着許六月傻掉的表情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開玩笑的,是對耳環啦。”
許六月将禮盒放進自己包裏,問道:“她還生氣嗎?這次确實是我做得不對,你也別怪她。”
“嗨,有什麽錯不錯的。”符湛之滿不在乎,“不就是拿哥們做擋箭牌嘛,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也好配合配合。怎麽樣,下次要不要登門拜訪一下‘岳父岳母’?”
許六月白他一眼:“活膩了吧,趙嘉嘉估計能把你給閹了。”
“她最近可乖了。”
“得了,你還是離我遠點吧,上次被吳莎莎打那巴掌還歷歷在目。”許六月說完,輕聲嘟喃一句,“藍顏禍水。”
“你不是都打回去了嘛,誰能從六爺這讨了便宜去。”符湛之笑嘻嘻地貼過來,“你剛念叨啥呢,聽着不像好話。”
“好話不說第二遍。”
**
趙嘉嘉的生日放在KTV包間裏過,除了符湛之、許六月這夥人,她還請了許多同齡的朋友,都是二十出頭的姑娘小夥,特別能鬧騰。桌上密密麻麻擺着一排排的啤酒,麥克風被他們搶來搶去,一會兒唱悲傷情歌,一會兒唱破了音的《死了都要愛》,一會兒又跟着《小蘋果》和《江南style》跳得跟瘋子似的。
趙嘉嘉接了許六月的禮物,兩人相視一笑,算是把那事兒給揭過了。趙嘉嘉點了一首《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把話筒遞到許六月面前:“要不要一起唱?”
許六月擺擺手,微笑着拒絕了。
符湛之接過話筒,将趙嘉嘉攬到身邊:“我來我來。就她那樣五音不全的,別把你也帶跑了。”
趙嘉嘉嘟着嘴:“這是女生的歌,好姐妹唱的。”
“怎麽了,我就不能是姐妹了?”符湛之說着就跟着伴奏掐着細嗓唱起來,“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相信,朋友比情人還死心塌地……”
唱者無心,聽者有意,本來只是歌詞而已,還是趙嘉嘉她自己點的,但她聽到符湛之這麽唱還是難受了一下。朋友比情人還死心塌地,他也會這麽想嗎?許六月比她這個女朋友要好嗎?
“怎麽了,唱啊。”符湛之停下來叫了一聲,她這才跟着唱了起來。
許六月安靜地坐在一旁聽他們唱歌,面前放着一瓶啤酒,已經喝了小半。張春明一直坐在許六月旁邊有意無意地搭話,但顯然找不到什麽有趣的話題可以聊下去,氣氛便有些尴尬。有個毛頭小夥跑過來擠到許六月和張春明中間,拿着啤酒瓶示意許六月碰杯。
許六月笑笑,拿起酒瓶碰了一下,喝下一口。那小夥便開啓了搭讪模式:“你也是嘉嘉的朋友?以前沒見過你啊。”
小夥子巴拉巴拉,搭讪起來一套一套的,許六月雖然沒什麽興趣,但這弟弟說話挺有意思,聊起來比張春明自在多了。
而張春明被擠到一邊,默默地心塞着。
或許,他真的不讨女孩子喜歡吧。
**
啤酒喝多屎尿多,許六月漲着肚子起身去廁所。後面趙嘉嘉看見了,也跟了出去。
上完廁所兩個人并排站着洗手,嘩啦啦的水聲中,許六月突然聽見趙嘉嘉問:“你是不是喜歡阿湛?”
許六月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沒說話。
她很深刻地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長得特別像小三兒這麽容易讓人誤會?
趙嘉嘉見許六月不言語,以為她是心虛,便更覺得自己占了理,氣勢也更足了:“許六月,我老實說吧,今天本來沒想請你,我是看在阿湛的份上才沒跟你吵。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麽,但至少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是我趙嘉嘉,我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麻煩請你離他遠一點。”
許六月皺着眉聽完,從旁邊抽下一張紙慢慢地把手擦幹,然後靠在牆上點了支煙夾在指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聽我說幾句。”
“沒說完。”趙嘉嘉緊逼一步,低頭盯着比她矮不少的許六月:“以朋友的名義待在身邊勾引別人男朋友,要臉嗎?綠茶婊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吧,呵,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許六月眯着眼看她,嘴裏緩緩吐出一口煙,噴在趙嘉嘉臉上,不急不緩地說道:“趙嘉嘉,你聽着。第一,我要真跟符湛之有點什麽,你今天就不會站在他身邊。第二,你今天是他女友沒錯,但明天可能就換成別人了,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哦,對了,如果你再胡亂給我扣帽子,說不定我就真把這罪名給坐實了。你要不要試試?”
趙嘉嘉咬着唇氣到手都發顫,而許六月慢條斯理地把香煙摁滅,笑着看了她一會兒,正要轉身出去,卻看到符湛之往這邊走了過來。
“幹嘛呢你倆,站廁所門口很香啊?”
許六月看着趙嘉嘉迅速變換表情,拉着她的胳膊對符湛之撒嬌:“我和六月姐說悄悄話呢,你不準聽。”
“喲,還有小秘密了啊。”符湛之笑着看一眼許六月。
許六月扯扯嘴角,心說這女人算是學聰明了,一邊拉開趙嘉嘉的手一邊說道:“我有點喝多了,先回去了,你們玩吧。”
“行,讓小明送你回去吧,看你臉都紅了,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嗯。”
**
張春明開了車,沒有喝酒,正好可以送許六月回家。一路上,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許六月嗯嗯啊啊地應和。到家門口的時候,許六月道了再見便打開安全帶要下車,誰知“啪嗒”一聲,車門被鎖上了。
許六月奇怪地回頭朝張春明看去。
“六月,那個游戲其實你玩出來了吧?”張春明掩在黑暗中的臉意味不明,竟讓人有一絲絲的恐慌。
“我送的手鏈,你沒有戴。”
許六月看着自己空空蕩蕩的手腕默然不語。
這是要挑明了嗎?
“六月,我很喜歡你,你其實知道的吧。我知道你對我可能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我只想要一個機會,我會努力讓你喜歡上我的。”張春明慢慢地伸手過來,輕輕撫着她額前的劉海。她喝過酒後殷紅的臉頰看上去十分誘人,令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你別這樣。”許六月扭過頭,不耐煩地蹙起眉。
張春明卻不收手,反而拉開安全帶傾身過來,右手托着許六月的後腦将她壓向自己,嘴唇強橫地貼上她抗拒的唇瓣,并試圖撬開她的牙關,那強硬的姿态一改他平日的柔順。許六月第一次意識到,他是一個危險的男人,才不是什麽不成熟的小男孩!
掙紮不開的許六月情急之間揮着拳頭狠狠砸向張春明那顆抵着她的腦袋,她甚至能聽到“咚”的一聲悶悶地在車廂裏響起。
張春明終于放開了許六月,眼睛裏湧動着的瘋狂漸漸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責與歉意:“對不起……對不起……”
許六月看着他嘴唇上沾上的她的唇彩,心裏一股厭惡之感油然而生。她無意識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唇,轉身去開車門。
門鎖已經被張春明打開,許六月毫不猶豫地開門下車,在她邁開步子往前走的時候,聽見張春明試探的話語從身後傳來:“許六月你是不是喜歡符湛之?”
符湛之符湛之,去他媽的符湛之!一個個的,自己抓不住喜歡的人就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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