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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驚蟄心情略微好轉,撂下一句:“明日下午三味樓見。”也不管剩下的兩人如何反應,轉身便走人了。
沈嘉魚還沒來得及想三叔到底出了什麽事,裴驚蟄說這話是不是騙她的,餘光冷不丁掃到晏歸瀾臉上的冷淡神色,心裏‘咯噔’一聲,硬着頭皮道:“世子…”
她明明也沒做什麽,可瞧見晏歸瀾這樣,她就是莫名心虛。
兩人一路都沒再說話,直到繞出這片水汀。此時沈至修和定安都出去了,仆從也差不多收拾停當,都撤出了客院。沈嘉魚本來想趁着客舍沒人,直接回客舍的,誰知他竟直接跟了進來,還直接伸手落了鎖。
沈嘉魚瞪大了眼睛,正想開門出去,卻被他反身抵在了門上。兩人挨的實在太近,她只要稍稍一動身子就能碰到他的大腿,她僵着身子不敢亂動,微怒道:“世子!”
晏歸瀾兩手握住她的肩,低頭審視她,淡淡道:“你什麽時候和裴驚蟄這般熟了?竟私下約了見面?”他頓了下,又低聲補了句:“他小時候不是還欺負過你?”
沈嘉魚嘴巴開合幾下,憋出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來:“就…這麽認識的呗。”
晏歸瀾慢慢眯起眼,目光一寸一寸掠過她的臉:“你有什麽事?可以跟裴驚蟄這樣相識不過數面的人說,卻信不過我?難道你與我還不夠親近?”他其實已經猜出六七成,只是惱她這樣不信他。
沈嘉魚鼻尖充盈着他身上的香氣,難免心神不寧,過了會才反駁道:“我和世子什麽時候親近了?!”
晏歸瀾沒答,目光飽含深意地從她的耳珠移到她的唇瓣上,直看的她臉上熱辣辣的。
他這才收回視線,慢慢收緊手臂,讓兩人幾乎貼在一起,他說話時候的熱氣洋洋灑灑落在她耳畔:“不親近?嗯?”
他繼續低聲道:“你都親過抱過我了,還不算親近?莫非你想翻臉不認人?”
沈嘉魚被這般厚顏無恥的樣子堵的半晌說不出話來,惱着脫口道:“親近親近,你是我恩深似海的大表哥,怎麽能不親近!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雖然他着意放輕了力道,也不會弄疼她,但這般被人禁锢着也着實難受,她忍不住胡亂扭動起來,纖細柔軟的腰肢無意間在某處摩擦着,很快撩撥起星點火苗,那要緊的地方也不對起來,全身的血液都集在被她磨蹭的某個地方。
晏歸瀾先是怔了怔,脊背無意識地繃緊,他怕吓着她,這才放開摟着她的手,忍不住扶額:“你真是…”
沈嘉魚沒覺着有異,一跑跑開老遠,把話轉回正題:“這事兒世子就別問了。”
晏歸瀾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撿了張胡床坐下,這才終于說回正事:“裴驚蟄就這般得你信任?”
沈嘉魚低頭含糊道:“還成。”她擡起頭來,定了定神,決定把話直說:“世子定然有不能對旁人說的秘密,我沈家也有不能為外人道的陰私,涉及家中私密,還請世子見諒。”
晏歸瀾默然看過來,她有些不敢直視他的臉,有覺着口幹,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她才抿了一口,手腕卻被他握住了:“天還涼着,別喝涼茶。”
他說完就握住她的手腕送到自己唇邊,故意把杯盞轉到她方才抿過的地方,慢慢喝完了一杯冷茶,他看着她的臉一點點紅起來,嘴上卻淡淡說着正事:“裴驚蟄這些年一直代父鎮守西北,城府不淺,手腕也老道,倘他真有心算計你,你怕是要被啃的骨頭渣都不剩。”
她指尖被他輕輕按着,他喝的又是她用過的茶盞,好像被他用杯子輕薄了似的,她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對了,手臂微微顫了幾下,偏偏他說的還是正經無比的事兒,她發作不得,敷衍地‘嗯’了聲。
晏歸瀾終于松開她,從容提點:“就算是庶族,內裏也不是鐵板一塊,你以為庶族內部就全無紛争算計嗎?”
沈嘉魚目光閃了閃,他直接道:“明日最好別私下去見他,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幫你查清楚。”
沈嘉魚知道以他的性子,要是不答應他指不定還要想出什麽怪招來折騰,她低頭敷衍地‘嗯嗯’兩聲。
晏歸瀾瞧她這樣,蹙了蹙眉才道:“最近京城亂象頻生,我會給你派個武藝精妙的侍女貼身保護。”
沈嘉魚習慣性的:“嗯嗯——嗯?!”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晏歸瀾已經起了身,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似是才想起來般,轉頭道:“你方才說我定然有不能對旁人說的秘密?那我告訴你,我确實有一樁。”
沈嘉魚沒跟得上他跳躍的話題,茫然地皺了皺眉,他淺淡一笑:“我喜歡上了一位女郎。”
他說完已經擡步邁了出去,沈嘉魚覺着臉上一片滾燙,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心口,‘別別別’幾下,心跳快的簡直要飛出腔子裏…
……
她算是見識到晏歸瀾的厲害了,明明只是簡單一句話,讓她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還是小鄭氏來催她才回了晏府。
等到了自己住的客院,那裏果然有一個長相英挺的侍女提早候着,她見着沈嘉魚便行禮直言道:“沈娘子,婢是世子派來護衛娘子的,婢名念魚,在這裏見過娘子了。”
鲶魚?沈嘉魚囧:“這名兒誰取的啊?跟你多大仇啊這是。”
念魚滿面不解:“婢原本是思念的念,玉骨的玉,後被郎君改成念魚的。”
沈嘉魚激靈了一下,心思已經不住浮動開來:“那你就先留在這兒吧,名兒還是改回念玉吧,聽着順耳。”
她何嘗不知道念玉是過來看着她別去找裴驚蟄的,但她要拒肯定拒不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被占什麽便宜,還不如先把她留在這兒再想轍呢。
縱然她和晏歸瀾暧昧不清,但世家和庶族的矛盾是不會改的,整個晏府又站在庶族敵對面,她也不會頭腦發熱到被晏歸瀾一撩撥就把自己三叔賣了,而裴驚蟄則不一樣了,同是庶族,利益暫時是息息相關的,所以這裴驚蟄,她是得見一面的。
沈嘉魚安頓好念玉,先命人遞話給裴驚蟄,把時間推到明日晚上,然後再讓人告訴沈燕樂,三叔可能出事了,讓他同她明晚出去一趟。
第二日下午她才和沈燕樂出了門,念玉果不其然就貼了上來,沈嘉魚還是專門選的晏歸瀾入宮的時候出來呢,偏偏身後跟了條大尾巴,她憋了憋氣,沖念玉道:“我要去逛首飾店,你随我一道去吧。”
念玉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等她選了幾樣東西出來回到馬車上的時候,突然一拍腦門:“哎呀,我的絡子掉在店裏了,念玉你去幫我找找,應該就在擺放玉器的地方。”
念玉想這一來一回應該也耽擱不了多久,點了點頭就沖回了店裏,等拿着縧子出來的時候,馬車已經空空蕩蕩的,連拴着的兩匹馬都沒了蹤影。
她止不住的駭然,就見馬車裏留了張紙條,讓她先不用回去禀告,他們姐弟二人晚上就回來,也不會叫人罰她的。
念玉怎敢不告訴晏歸瀾,她當即回去禀告此事,他閉了閉眼,倒是沒有如念玉想象般發怒,只是自嘲地笑笑:“她到底還是不信我,我都那樣明白地跟她說了,她還是執意要去。”
他冷淡地揮了揮手,讓她下去:“我已經派別人跟着他們了,你下去吧。”她不想說就罷了,他要親自去把她逮回來。
……
姐弟倆換好男裝,幾乎是踩着約定的時間到了三味樓,兩人一開始只以為這是尋常的酒樓,進去之後才發現內有乾坤,裏面男子的嬉笑和女子的軟語不絕于耳,讓沈燕樂沒見過這陣仗的直接紅了臉,沈嘉魚表情也不大自在。裴驚蟄選這麽個地方做什麽?!
兩人避開其他人的糾纏,徑直上了頂樓,裴驚蟄果然早就在那裏候着,沈嘉魚扮成男裝也是明媚清豔的模樣,不少好男風的郎君都上來問價,她這一路給糾纏的煩了,連連皺眉道:“世子怎麽選了這麽個地方說話?”
裴驚蟄聳了聳肩:“你懂什麽,這地兒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就是這樣才不易被人察覺。”
他飲了盞烈酒下肚,看着沈嘉魚,他挑起眉啧了聲:“他居然肯放你出來?”
三叔這回是偷偷回京打點事情的,上次為了姐弟倆的安全,他思慮再三,還是沒給兩人留聯系方式,更別提自己的住處了,所以兩人想要聯絡他,只能通過裴驚蟄。
要不是這樣,沈嘉魚也不想看見他。她反身把門關上,顧忌着沈燕樂在,別過臉十分不自在地道:“世子說什麽,我聽不懂。”
裴驚蟄交疊着雙腿,饒有興致地托着下巴:“我要是他,就想法把你鎖在屋裏,一輩子都不放你出來。”
沈嘉魚徹底惱了,不耐煩地轉了話頭:“世子,我三叔到底出了什麽事?!”
裴驚蟄這才正了神色,擰眉道:“前些日子他出去辦了件事,本來只是受了點小傷,我原只是想帶你們去探他受傷的,可是沒想到就在今兒早上,他人居然失蹤了。”
沈燕樂訝異道:“失蹤?”
裴驚蟄點了點頭:“找了好他的好幾個住處,他徹底沒了人影,可他來的隐蔽,我還不能派人手在京裏大肆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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