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喪禮
等到胡沁雯和湯世斌要回家的時候,眼裏只有湯世斌的黃惠惠給塞了大包小包給胡沁雯拿,并且特意的吩咐道。“裏面有一包黑蒜,那是專門給斌斌吃的,胡沁雯你不準吃。”
胡沁雯都不稀得跟媽說:湯世斌不吃蔥姜蒜,以後媽媽都不用擔心她和湯世斌搶蒜吃了。
她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收斂起來呢,湯世斌嘴角微微向上扯起一個弧度說:“謝謝阿姨!那個黑蒜頭的味道是不是沒有蒜味的?”
“不止沒有蒜味,而且還酸甜可口。”
黃惠惠這次是花大本錢了,把私家珍藏都送上了。“你得防着胡沁雯,她這個人沒別的本事,就是偷吃的時候是一把好手。”
“你真是我親媽啊!”
胡沁雯真的要給她媽跪了。“偷吃的事,我在小學的時候才幹過,現在已經金盆洗手好多年了。”
“是啊!這幾次回家你都不偷,改為搶了!”
黃惠惠露出八顆牙齒對女兒甜美一笑。
胡沁雯連忙灰溜溜地拉着湯世斌走了。
很幸運的是,兩人一上了公交車後就有位置可以坐。
湯世斌也不必擔心別人獻愛心給他讓座位了。
胡沁雯拿出公交卡繳了費,又拿出兩塊錢替湯世斌交了車費。
一坐好,她就忍不住伸了一下懶腰,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湯世斌的臉。
胡沁雯連忙道歉。“對不起!”
說完後身邊往他坐的方向靠了靠後摸了一下他的臉道。“不會很痛吧!”
湯世斌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然後握住。“當然痛了,所以你的手不能亂動。”
胡沁雯楞得不能再楞了,這到底是誰揩誰的油?
不過她也有點葉公好龍,雖然心裏想着要蹭湯世斌的豆腐,但是被動的蹭了後,她的頭皮發麻背脊發酸,有點手腳不哪往哪兒放的感覺。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問湯世斌。“你幹嗎要把你車禍賠償的錢給我媽呢?”
一說起這個,湯世斌的身上散發着一股“我有智慧,有智慧到你們凡人就是看不懂”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握着胡沁雯的手擡起後敲敲她的臉。“你覺得歐家的錢好不好拿?”
“不好拿!”
歐家通本身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爛攤子扔給胡沁雯。
“就憑我跟你能不能拿得到?”
“拿不到!”
真的拿不到,她的臉皮還不夠厚,心也不夠黑,手也不夠長。加上還要上班呢,也不夠時間天天追着歐家去拿錢。
“那你媽呢”
胡沁雯恍然大悟,現在她媽最缺什麽呢,就是缺錢。最不缺的呢,就是時間。
歐家防得她媽一次十次甚至是百次,但長久下來,歐家對她媽也是防不勝防。
而且她媽把重心都在追錢的事情上,一來就不會再投錢進股市,二來老弟老爸和她的耳根子也清淨了,三來湯世斌還在她媽面前刷了個好臉,一下子忘了胡沁雯和胡沁霖才是她親生的兩貨。
“哦!”
聽到胡沁雯恍然大悟的聲音,湯世斌知道自己再一次又拯救她的智商。
但是胡沁雯又加了一句。“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那麽好心讓我媽去收錢,原來裏面真的有彎彎繞繞。”
湯世斌給她氣樂了,他拯救了胡沁雯的智商,但是救不了她的情商,如果不是對她有意思,他用得着那麽曲線救國嗎?他的下屬是擺着好看的嗎?
可是他的話沒有說出來,胡沁雯就主動挽住了他的手。“你的眼睛也要快好了吧!”
想想就惆悵,等他眼睛好了後看到真實的她,不知道那時候他還會不會看見她。
“是啊!眼睛再不好就不行了。”
湯世斌更惆悵借着眼傷在她家住了那麽久了連她的小手都很少摸,眼睛再不好起來,估計這一輩子兩個人也捅不破那層窗戶紙了。
這時候公交車的司機剎了一下車,兩個人的頭同時靠在了一起。
然後互相抱怨。
“這車剎的太快了。”
“是啊!!快的讓人都快坐不住了。”
正在開車的司機聽得了好暴燥。
看到紅燈剎車很正常好不好,你們現在死粘在一起,怪的應該是身體本能而不是嫁禍給剎車。
但是溫馨的時刻總是那麽的短暫。
因為林泓非常不識相地來電打破了這一切。
“曹玉祥車禍去世了。”
別說湯世斌,連胡沁雯都吓了一大跳。
“那天見他還是紅光滿面。”
換誰誰不紅光滿面啊,拿了上億的錢,還不算之前賺的,他的下輩子算是躺錢堆裏。
而且公司的前期他都沒有費心就等着湯世斌幫他賺錢,後期出事後,湯世斌又放過了他。
總得來說曹玉祥是一位好命的人。
沒想到命竟然不長。
說起來也是錢鬧的事。
他覺得家裏的紅旗擱久後顏色太正了,便去了外頭去找三彩旗洗洗眼睛,三彩旗不像紅旗根正苗紅,一身正氣,她得鑽歪門斜道多弄錢,要不然沒錢去修補姿色的話,她就要失業下崗了。所以曹玉祥說股市好,彩旗就搭着梯上,把曹玉祥的話捧得天上有地上無。
曹玉祥心動不如行動,辦了兩個戶,一個帳戶上億他的名字,另一個也有上千萬寫的倒是三彩旗的名字。
結果根據近來的行情,兩個帳戶的數字都直線下降。
偏偏此時家裏的正紅旗收到曹玉祥在外養了三彩旗消息,再一打聽,這家夥摟了上億的錢但是沒有一分錢落在紅旗的兜裏,于是紅旗讓曹玉祥明白了為什麽紅旗會紅得那麽鮮豔的科學道理。
被追殺的曹玉祥載着彩旗去逃命了。
但是紅旗死追着不放。
為避免紅旗誤傷到自己,曹玉祥在半路放下了三彩旗。
自己獨自一人一邊駕車一邊打電話罵股票經紀。
是的,他是存心放下彩旗後才罵人的,省得被自己的女人聽到英明神武的自己居然也會像潑婦一樣的罵人。
“我x你個死經紀,怎麽幫我看股票,我明明買的都是好股……啊!!……”
實驗證明開車的人最好不要打電話。
于是湯世斌換上了公司制服-----黑西裝白襯衣去曹玉祥的靈堂。
胡沁雯不肯去。“我八字輕,容易見鬼!”
“去到有豆腐缸飯吃。”別看頂着豆腐的名,但是除了中間有一碗豆腐外,其它的佳肴美味之豐幾可比拟喜慶之宴。
胡沁雯一聽就為飯而去了。
沒法,她手藝做魚做菜還湊合,但是大菜都不行,湯世斌又嘴叼,他能吃得上口的食物一般都是上了五星級的價錢,所以他要麽吃原味,要麽就吃最貴的。
陪着一起吃的胡沁雯吃得嘴巴淡的都快要出各種鳥類了。
所以千萬別怪她沖着飯菜去別人家的靈堂。
但是胡沁雯一看到曹玉祥的靈堂是設在殡儀館裏就深感上當受騙了,那裏沒有飯堂好不好。
這還不算,她跟湯世斌剛踏進去,門裏就有人喊道。”有-客-到!“不喊還好,一喊裏面的人馬上哭得十分凄厲,哭得胡沁雯全身活生生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怎麽如此狠心地丢下你的親人喂……”
燒黃紙升起的煙霧燎繞,胡沁雯步步驚心地走了進去,随着她和湯世斌走進靈堂,有人拿了香給他們。
當湯世斌和胡沁雯先後上香的時候,家屬的嚎啕大哭就此起彼伏的傳來。
終于可以等到家屬還禮感謝了。
“家屬謝禮!”
------“家屬謝禮!”
------“家屬謝禮!”
。※※※…
“我去!”一位一看就知道是更年期的女人在撓着一位少女的頭發阻止她出去。
“我去!”少女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個剪刀腳把更年期的女人給反壓在下面了。
“他媽的,你好意思去嗎?你是替他生兒育女還是替他操持家務了?”
正宗的曹太太在罵三。
三是什麽人吶,能有臉皮的人就不會做三。“他喜歡跟我睡,操持家務了不起啊,請保姆一樣可以操持,生小孩就是有功勞啊,那麽這世上功勞最大的都是代孕母親!”
“說得自己跟真愛似的,你不就一做ji的。”
“做正室做成你這樣那是連ji都不如。”
看這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湯世斌淡定地走到曹玉祥遺體前面說。“再不爬起來管管她們,你的臉就要被她們給丢光。”
說完後就拉着胡沁雯走人了。
“正在哭的人不也是家屬嗎?為什麽她們也不管管那兩個人。”
胡沁雯覺得奇了怪了,這兩個女人丢人都丢到家了,為什麽靈堂上的其它家屬還只顧着哭也沒想着要管管她們。
湯世斌覺得自己要不斷地拯救胡沁雯的智商。“那是請來的職業哭靈人。”
因為專業所以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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