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暫別

人來人往的機場的空氣裏充滿了離別的傷感。

湯世斌握着胡沁雯的手。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頭靠着頭一塊說話。

“非得要去外國治眼睛嗎？”

“我也不想的。”

湯世斌的手不斷地撫着她的腰。“是林泓說的，我落下的公事太多了，反正去外國一來可以治眼睛，二來可以順便簽文件，反正我壞的只是眼睛不是手和嘴巴。”

楊洋一聽連忙一戳林泓的腰眼，正在喝水的林泓咳了一聲，水都從鼻孔裏流了出來。

真是喝水都中槍啊！

林泓覺得自己特別無辜。

這明明就是一箭雙雕的好事，但是為什麽在她們女人的眼裏就變成壞事了。

胡沁雯的手摸着湯世斌的說道：“你去了外國後要好好治眼睛。”

湯世斌低下頭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唔！我一定好好治眼睛的，要不然就看不到正确的路徑，每次都靠猜的話會很累人的。”

外面的天空很藍，可是胡沁雯的臉很紅。

湯世斌順例再摸摸她頭上的毛。“眼睛好了還有別的好處，因為你長得不高，在夏天的時候，我站在你的旁邊一下子就能知道你裏面的內衣是什麽顏色。”

當場就有胡沁雯拿手給拍打了。“你會不會四舍五入，只要是四舍五八，我的正确身高就是兩米，到時候誰看誰的還不一定呢。”

楊洋有點受不了他們的對話。

“這兩人應該是情侶吧，怎麽說起話來跟學生差不多似的。”

“是啊！”

林泓表示贊同。“兩人還在一起撞衫了。”

“師兄，那叫情侶裝好不好。”

“我知道情侶裝這麽回事，但是穿起來都不像情侶的話，那就叫撞衫，師妹麻煩請開拓一下你腦子裏的智商。”

“師兄你當着他們說這些話是不是想死啊！”

楊洋快要被自己的師兄給氣死了。

還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出來，也不怕湯總以後會記仇。

胡沁雯看了一下手表。“林泓在催你要上機了。”

林泓這幾天都快要和他們同吃同住了，為的就是打斷她和湯世斌蜜裏調油的狀況，讓湯世斌可以盡快去外國。

湯世斌搖頭。“現在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呢。”

林泓氣炸了。“還有安檢呢，湯總，前好幾次買的機票你都說還有三十分鐘呢，不急着上機，結果改簽了好幾次機票。”

他覺得湯總應該改名叫唐總，對，就是唐僧的唐，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麽多話要跟胡沁雯說。

什麽：你剛剛上了個洗手間啊，我怎麽感覺時間那麽久了呢？還有什麽：你今天穿了什麽樣的裙子，是到膝蓋的還是到小腿，明明他的手就在胡沁雯的腿上面摸，怎麽可能不知道胡沁雯裙子的長度呢？！最不靠譜的一句話就是：啊，沁雯啊，你跟林泓差不多高吧！

呀呀個呸！

一個一米八幾，一個一米六都沒有到，怎麽可能一樣高。

湯總這不是嫌他老是做電燈泡嗎？

也不想想，如果湯總配合着上飛機，他用得着做電燈泡嗎？

眼看着外國預約的醫生和公事已經催了幾萬次了，湯總還在和胡沁雯糾結。“你也跟我去外國吧！”

謝天謝地胡沁雯沒有簽證。

要不然她真去了，湯總不知道要誤多少事？

“湯總，你答應過我的，去了外國後就不能再打電話找胡沁雯。”

“我是答應了。”

湯世斌在胡沁雯的臉上吻了一下。“等我啊！”

“好！”

胡沁雯在他的唇上也回吻了一下。

正在他們處在甜言蜜意中的時候，林泓又開始打破這一切了。“過安檢了過安檢了。”

連楊洋都忍不住捶他了。

安檢的裏面。

湯世斌問林泓。“胡沁雯還有沒有站在外面？”

林泓這個人龜毛歸龜毛，但是人還算是誠實，一聽轉頭看了一眼。“還在！”

他剛說完呢，湯世斌連忙又轉身揮手。

看着湯總難舍難分的樣子，林泓實在不敢相信，湯世斌在外國的時候會舍得不跟胡沁雯聯系？

所以他又問多了一句。“湯總，我們真的是已經說好了，你在外國的時候是不能跟胡小姐聯系的哦。”

“你真是羅嗦，我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湯世斌不耐煩地應他。

林泓這才放下心來。

安檢外面。

楊洋陪着胡沁雯，順便八卦了一下問道。“你真舍得這段時間不跟湯總聯系啊！”

“哦！他答應了，就要做到啊。”

胡沁雯說完後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好不容易嘗到了有點戀愛的感覺，一下子就要分開了。

那心裏面的滋味有點酸楚。

楊洋也覺察出來了，一把摟住她的肩道。“好了，好了！我們女人不是離了男人就沒法活的，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裏面全是我朋友，有錢又有閑。你任職的美容公司不是最缺這種人嗎？剛好和她們先熟悉熟悉，到時候再熟一點，你就可以趁機介紹她們進去做美容了。”

其實這是林泓臨走前跟她千叮萬囑過的事情。“湯先生的眼睛好了以後，一定會帶胡沁雯到聚會或會所又或者是宴會上，你這些日子一定要帶她多走動走動這些地方，省得她到時候怯場。也順便讓她轉移一下視線。”

所以楊洋便打着旗號先帶着胡沁雯去這些地方練手。

胡沁雯雖沒什麽心情，但是也承她的情，便一塊去了。

楊洋的圈子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富二代和富三代，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文彩。

她們聚會的地方，必須是品味與格調的場所。

而且楊洋這次開車帶她去的地方其實就在市中心，會所外部标識看起來并不起眼，但是進去停車場會就會發現那裏停了一溜的名車，估計車展上都找不到這麽齊全地名車彙聚。

等胡沁雯進去會所後，腦子裏的念頭就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因為裏面全是一水的紅木家具，進去後并沒有慣常的熏香和精油味道，反而是貨真價實的花香和紅木的清香。

所以這會所就是一幅“我奢華但我低調”的高傲樣子。

可惜它招待的還是凡人居多。

楊洋有一個朋友一進來會就大叫道。“這裏的家具也太舊了吧！”

這話一出，連過往的服務員都敢拿眼bs她。

這叫什麽舊，這叫厚重。

楊洋趁機跟胡沁雯說。“記得以後在這種場合裏，情願不說話也好過被人笑話。”

胡沁雯受教。

“不過這種人也最好應付，因為要面子。”美容院最需要這種客戶，因為這種客戶一般只走不要最好但求最貴的風格路線，所以是美容公司捧在手心裏的寶。

于是在衆人的有色眼光裏，胡沁雯獨獨跟那位被人bs的陳小姐最談的來，而且學着她的樣子噴這裏的家具。“這種紅木哪裏比得上黃花梨。”

陳小姐不知道黃黃花梨和黃花的區別，只知道胡沁雯是向着她的，一時底氣大漲。

“是啊，也比不上我上周去的法國那邊凡爾塞宮裏面的家具。”

“你好厲害啊，我只看過巴黎的鐵塔，都沒有想到去凡爾塞宮。”

陳小姐馬上挺起胸膛高傲地說道。“我爹地說了做人要有底蘊，不能老是看些大路貨。”

“哦哦，陳小姐的爸爸真是太有思想了。對了，我們公司的儀器也是從法國過來，正好需要像你這麽有品味的顧客來試一下。”

兩個人，一個你吹我捧，未幾就讓胡沁雯做成了一單美容試做。

楊洋聽得目瞪口呆。

那麽簡單粗暴的推銷好嗎？

怎麽不好，能被簡單粗暴推銷到的客戶才是真的好客戶。

那種說話很彎曲走紅樓風的客戶就讓別人煩惱去吧！

未幾陳小姐在試過原産法國制造商是中國，或者原産是瑞士但是制造商是本地的美容儀器以後她為胡沁雯的業績又貢獻了一大筆。

而且因為這事情引爆了胡沁雯的熱情，開始到處跟着楊洋高級場所吃喝玩樂。

并且因為她的業績不斷提升，有時候楊洋的出手還比不上她大方。

因為胡沁雯還極有頭腦的借着談業務的名頭，找公司報銷費用。

不止如此，楊洋的美容費也免了。

平時的保養品也由胡沁雯公司出産的瑞士原地手調保養品給代替了。

讓楊洋活生生地成為了美院公司的代言人。

胡沁雯的工資也從沖破萬元戶的開始最後變成了十萬元戶。

——啊！不知道師兄交待給她的事情，是完成了呢還是沒完成？！

正在楊洋發呆的時候，剛好她的手機就響了，是師兄的號碼。“快叫胡沁雯回家。”

“為什麽讓她回家？”

林泓沒有回答她的話就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楊洋險沒被電話裏頭傳來的嘟嘟聲給氣死-----說話只說一半很吊人胃口的。

不過楊洋還是很聽師兄的話，直接通知了胡沁雯這件事，她親自開車去胡沁雯公司把這個消息說給她聽，然後胡沁雯裝作要和客戶出去談生意，連假都不用請就走人了。

楊洋開車的時候，林泓還拼命地問她。“胡沁雯到家了沒有？”

“哦，我再打打電話問她。”

明明就坐在她旁邊的人就是胡沁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