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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的點頭,随即又開始篤篤篤的搗藥。

“好了!”杜雅汐以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結束了敷藥的工作。杜父看着自己腳上的那個蝴蝶結,寵溺的投給女兒一個贊賞的目光。雖然看起來有些滑稽,但是,只要是他女兒喜歡的,他統統都可以接受。

傷口已不複剛剛她清洗時的辣痛,這些草藥一敷立刻就有一種沁心的清涼。房間裏萦繞着淡淡的草藥味,這種藥味不似往常那種苦臭的味道,反而有一種雨後青草的味道。

邰氏看着丈夫微皺的眉頭已經舒開,心中一喜,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這個平時不算開朗的大女兒,“雅汐,想不到你真的可以!我瞧着你爹的樣子,似乎已經好了一些。”

杜父點點頭,附同道:“玉鳳啊,這下可不得了了,我們杜家出了一個女郎中。這些藥敷在傷口上清清涼涼的,感覺好多了。”

“呵呵!”杜雅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一旁的物品收進了小竹籃裏。

這只是她醫術的毛皮而已,為了不讓家人生疑,她不得不以最緩慢的法子來治杜父的腳傷。不過,幸好,這地方藥草豐富,她想要什麽藥都可以采到。

“爹,娘,醫書上說骨折部位會瘀血腫脹,經絡不通,氣血阻滞。養傷的期間需注意活血化瘀,行氣消散。這段時間的飲食應以清淡開胃、易消化、易吸收的食物為主,多吃一些蔬菜、蛋類、豆制品、水果、魚湯、瘦肉等,制作以清蒸炖熬為主,避免煎炸炒燴的酸辣、燥熱和油膩。”出于醫生的職業病,杜雅汐也在診治後,對病人進行交待平時的飲食要點。

她還想再說些什麽,突然瞥到邰氏的臉色變了幾變,立刻明白了過來,心中暗暗自責。自己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就知道眼下家裏的情況,竟還羅列了那麽多的根本就不可能有的食物。

豬頭!豬腦子!

邰氏苦笑了一下,應道:“為娘記住了。”

☆、005 靈芝之迷

“我也沒有那麽嬌貴,以前也不是沒有受過傷,卧床休養些日子就好了,用不着那些東西養着。玉鳳啊,你可不能養叼了我的胃,吃的東西就跟平時一樣就可以了。”杜遠硯見妻子臉上壓抑不住的難過,心中一緊,連忙一派自然的笑着道。

見丈夫笑着安撫自己,邰氏的心裏更是不好受,卻也是微笑着點點頭。

就在這裏,一直在地上玩的杜雅蘭笑着跑到邰氏面前,高舉着手中的紫色小傘,開心的道:“娘,你不用擔心!我們可以煮蘑菇湯給爹爹喝。”

杜雅汐定眼一看,這才想起被自己放在竹簍最下面的靈芝。

“雅蘭,把東西拿過來給我,這可不是蘑菇,這個東西叫靈芝,你別弄壞了。”一計上頭,杜雅汐心裏悄悄的萌生了一個想法。

杜父與邰氏對視了一眼,雙雙看向杜雅蘭手上的東西,驚訝的看向杜雅汐,問道:“雅汐,家裏怎麽會有靈芝?”這靈芝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在大周朝這東西可是禦品級的,據說也就太醫院裏有為數不多的幾株。

杜雅汐看着父母驚訝的目光,蹙了蹙眉,應道:“我在老君山找的。這靈芝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雙雙搖頭,邰氏伸手拿過杜雅蘭手中的靈芝,一臉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幾個孩子,叮囑:“這東西別往外說,你們就當沒有見過,知道了嗎?”說着,她緊盯着杜雅汐,“雅汐,以後不可以再上老君山了,有關于靈芝的記憶,你也從腦子裏抹去吧。娘說的話,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哦,知道了。”姐弟三人齊聲應道。

杜雅汐盡管滿頭霧水,但見爹娘一臉的凝重,唯有隐下心中的疑問。

這是怎麽回事?

靈芝又是毒蛇猛獸,他們為何會這般嚴陣以待?

“你們出去玩吧,娘有話要跟你們的爹爹說。”邰氏的臉上布滿了擔憂,杜雅汐注意到她拿着靈芝的手微微發抖。

姐弟三人點點頭,帶着疑惑轉身出門。

打發孩子們出去後,邰氏立刻坐到床沿上,神情複雜的看着床上的杜遠硯,道:“遠硯,這東西該怎麽處理?老君山怎麽會有這種上品的紫靈芝。”

靈芝雖然在大周朝很稀貴,但是因為靈芝對心悸痛有效,他們為此向當初給杜雅汐治病的大夫請教了許多關于靈芝的信息。這東西在大周朝是有錢也難買的東西,當年,他們為了這麽一個小東西,算是傾盡了他們帶出來的錢財。

現在突然的有了這個東西,他們在開心之餘,又怕招來禍事。

有些人的鼻子比狗的還要靈,如果讓那些人知道了老君山有靈芝,只怕會掀起軒然大波。

“玉鳳,你別擔心!知道老君山有這個東西,我們正好可以給雅汐調理身體。放心吧!只要我們不說出去,那些人是不會知道的,再說了,我們都躲到這個地方來了,他們是找不到的。”杜遠硯緊握住愛妻的手,柔聲的安撫她,可他的心也是一樣的憂喜兩重天。

當年他特意找到這個四面環山的地方來避世,一則是這裏真的适合避世,二則他也是抱着看能不能自己就找到靈芝的想法。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平時打獵時,再細心關注都沒有看到過靈芝,而雅汐卻這麽容易就得到了。

“嗯。”邰氏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遠硯,你有沒有覺得雅汐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從老君山回來後,她總覺得這個女兒熟悉中透出了一股陌生感。

似乎哪裏變了,可她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杜遠硯微微一笑,道:“玉鳳,我看你是這些日子太累了,雅汐還是雅汐,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再說了,孩子變得開朗一些,難道你還不開心嗎?”

“我?”邰氏一時語塞,沉吟了一會兒,道:“她能變得開朗一些我當然開心,只是,我總覺得……”

“別想太多!沒有總覺得,她就是我們的女兒!”杜遠硯打斷了愛妻的話,堅定的語氣無形中給邰氏打了一支定心針,她笑着點頭,“我不會再多想了,你說的沒有錯,她就是我們的女兒。”

他說的沒有錯!

她懷疑什麽也不能懷疑自己的女兒。

女兒往好的方向變化,他們做父母的要開心才是。

姐弟三人來到了院子裏,杜雅汐從廚房裏拿來竹篩,把新鮮的草藥晾了起來,杜雅蘭則蹲在一旁跟家裏的小黃狗玩耍,杜瑞兆心事重重的走到杜雅汐身邊,朝爹娘的房門口望了一眼,問道:“二姐,你覺不覺得爹和娘怎麽怪怪的?”

停下了手中的活,杜雅汐扭頭看了一眼杜瑞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沒有啊!你想多了。”她哪會沒有發現,只是不怕想這個年幼的弟弟跟着擔心罷了。

“瑞兆,你再去幫二姐拿幾個竹篩過來,咱們把這些草藥晾完後,你們就一起挑水,好不好?”由于他們家坐落在半山腰,平時要用的水都需要從一旁山溝裏的小溪中挑過來。

其實挑水只是其一,杜雅汐主要還是想看看周圍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邰氏端給杜父吃的那一碗清粥和水煮筍幹,一直都萦繞在她的腦海裏。

一聽到要去溪邊,一旁玩得正興的杜雅蘭慌忙站起來,輕扯了幾下杜雅汐的裙角,仰着她那張可愛的小臉,道:“二姐,三哥,我也要去。”

聞言,杜瑞兆臉色一正,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你不可以去溪邊,你就留在家裏。”前不久杜雅蘭一個人偷偷的跑去溪邊玩,不小心掉到了水潭裏,如果不是杜瑞兆發現得早,她早已一命嗚呼。

也正是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條小溪也順理成章的成了杜雅蘭的禁地。

杜雅蘭扁扁嘴,烏溜溜的眼睛閃着淚光,可憐兮兮的看着杜雅汐,哽咽着道:“二姐,三哥他兇我。二姐,這一次我保證乖乖的,一定不會再玩水,求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求求你啦……”

被這麽一個萌妹子苦苦哀求,盡管知道她是裝的,杜雅汐的內心還是不禁的軟成一片,彎腰抱起她,輕捏了幾下她的鼻子,揶揄:“羞羞臉哦,哪有這樣就哭的?你三哥這是愛你,你可不能倒打一钯。”

“二姐,人家知道啦!可是,人家就是想去嘛。”小家夥見姐姐心軟了,立刻就變本加厲的撒嬌起來,說着那可憐巴巴的看向杜瑞兆,“三哥,你最愛四妹了對不對?三姐會保護四妹的對不對?”

杜瑞兆沒啥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算了啦!你這個粘人精。去歸去,你可不能亂跑,一定不能玩水的。”

“嗯。四妹一定會乖乖的。”小家夥立刻笑逐顏開,點頭如蒜。

“我去拿水桶,你們等我一下。”

☆、006 尴尬不已

與此同時,在老君山脈西邊的姚家別院裏,卻是氣氛凝重。

“老何,少爺的情況如何?”青衣小厮看着一人鶴發童顏的老翁着急的問道。每年夏天,他們都會來老君山下的姚家別院來避暑,其實重點不是避暑,而是避人耳目。

因為他們家少爺的病,不能讓外人知道。

否則,家無寧日,外有憂患。

他們家少爺的病每年夏天都會複發,每一次病發時,他都會變得力大無窮,性格暴躁,如果不把他送至山上那個洞中的藥池裏泡足七七四十九天,他或許根本就無法安然的度過夏天。

可是,這一次他卻在泡了四十天藥浴時出現了意外。他竟突然的發作,而且還失蹤了。他們找了一天一夜,這才在離破廟不遠處的大樹下找到了昏迷中的他。

老何高高的皺起了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奇怪,真是奇怪!”

“老何,我在問你少爺的情況,你奇怪什麽啊?你都快要急死了。”青衣小厮急得團團站,看着一臉困惑的老何,心裏更是急得不得了。

老太夫人已經聞訊趕來了,如果少爺一直昏迷為醒,他無論如何都交代不了。

要知道少爺可是姚家大房的獨苗,一點閃失都不能有。

“奇怪,真是奇怪啊。”老何聞所未聞,只顧一個人搖頭晃腦的自言自語。

青衣小厮忍無可忍,上前就用力往老何肩膀上一拍,大聲喊道:“老何,你倒是說話啊——”

“臭小子!”老何被他吓得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伸手用力抓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胡荽,你想要吓死我嗎?”

“我哪有?明明就是你靈魂出竅,魂不守舍,神游太空。”胡荽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樣子。

老何聽他一翻亂七八糟的話,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伸手就狠狠的賞了他一個爆炒板栗,痛得胡荽抱頭亂竄。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紅點點,“老何,你又給我下了什麽藥?”

老何是一個研藥迷,三五二時就會研究一些古裏古怪的藥出來,他周邊的人除了少爺和老太夫人,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受過他的荼毒,說白了就是被他當小白鼠來使。

其中胡荽最甚。

“你太吵了,吵得我精神錯亂。”

“那你就迷暈我啊,幹嘛給我撒癢粉?”

“你錯了。”

“我錯了?”

“對!因為這不只是癢粉。”

“啊?那這是什麽?”

“這個嘛,我正在研究中。”

“什麽?”頭頂飛過一群烏鴉,胡荽徹底的被老何打敗了,敢情他這是往他身上下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的藥粉?那自己該怎麽辦?是被活活癢死,還是擔憂而死?

有沒有搞錯?他只是擔心少爺的情況罷了?

“老何,你快點給我解藥,我這樣誰來照顧少爺,明個兒老太夫人來了,我一定将你的惡行告訴她。”

老何輕瞥了他一眼,無所謂的道:“你且放心大膽的跟老太夫人說,我只說是為了給少爺試藥。到時,你看看老太夫人會向着誰?”

天啊!又來這一招。

他膩不膩啊?每一次都用這樣的借口。

只是,他似乎也是真的屢試不爽。

胡荽耷拉着腦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道:“老何,你剛剛為何一直說奇怪?少爺到底是怎麽了?”

聞言,老何又沉思了起來,突然他看向胡荽,問道:“臭小子,你給少爺換衣服時,可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的地方?

胡荽歪着腦袋想了想,伸手從袖中拿出一塊淺黃色的碎布,“少爺手裏緊抓着這塊碎布,還有,還有……。”

老何一把奪過胡荽手中的碎布,細細翻看,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些年來那個地方從未有人去過,怎麽會有這麽一塊破口新鮮的碎布?”說着,他擡頭不耐煩的瞪着胡荽,“還有什麽,你倒是說啊,再吞吞吐吐的話,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做一個結巴。”

呃?胡荽吓了一跳,條件反射性的捂緊自己的嘴巴。

“還有什麽?說啊!”

胡荽慢慢的松開手,一張臉漲得老紅,蠕動着嘴唇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少爺的那裏……那裏……”這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再不說,我真動手了。”老何被他氣得半死,揚起手威脅他。

胡荽心急,怕又要被老何惡治,一咬牙閉上眼睛,喊道:“少爺的那個地方出血了。”

“哪個地方?”老何聽不懂他的意思,這地方那地方的,不說清楚的話,他哪裏知道是什麽地方?

“老何,你蠢死算了,那個地方就是指少爺的命根子啦。”胡荽更無語,真是沒有想到老何這麽不開竅,他這個表情,話又說得那麽隐晦,他居然還猜不出來。非要逼得他明明白白的指出來,這要是讓少爺聽到了,那他……呃?少爺?

胡荽感覺有兩道陰冷的目光朝自己射了過來,他猛的睜開眼睛,看着床上不知何時已醒過來的姚宸之,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怯怯的擡眸望去,只見姚宸之的雙眼如往常一樣如同一潭死水,根本就沒有自己剛剛所感覺到了冰冷。

胡荽困惑的皺了皺眉頭,直覺自己剛剛是錯覺。

他擡步走到床前,語氣有壓抑不住的喜悅,“謝天謝地!少爺,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少爺,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老何就在這裏。”說着,他扭頭看了一眼發呆中的老何。

心生不滿,胡荽暗忖:老何真是老了,總愛游神,少爺都醒過來了,他還在那裏發呆。

“胡荽,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姚宸之冷聲問道。

☆、007 姚宸之

胡荽一驚,不停的撓着腦袋,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少爺,這個……我……你……”

“快點說!我沒有耐心聽你這個那個,你呀我呀的。”姚宸之不耐的吼道,生平第一次對下人發火。

他自三歲開始就雙眼失明,從此生活在漆黑的世界裏。可盡管如此,他也并沒有對生活失去信心和熱情,他的堅強和樂觀、友善,讓姚府的上上下下都對他信服、呵護。

其實沒有人知道,樂觀背後的他,內心究竟是多麽的渴望看到五彩世界。

他雖是一個瞎子,但第六感和嗅覺卻比正常人要敏銳許多。他天資聰穎,從小就對藥材很感興趣。因為生在醫藥世家,姚老太夫人從他小時候表現出對藥材的興趣後,就專門安排老何當他的師父,每給他聞一種藥材,就向他講解這藥材的産地和藥效等。

別人是過目不忘,他是過聞不忘。

世人只知【濟世藥堂】只有一個讓世人欽佩的老寡婦和一個從小就身患殘疾的孫少爺,但世人卻不知這個身患殘疾的孫少爺還有一個醫術了得的人才。

【濟世藥堂】裏許多病症的配方都是自出這個殘疾少爺之手。

姚宸之突然變得如此暴躁,這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可他的心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壓住了一樣,總覺得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夢,其實是真實存在過的。

但是,他很快又自我否決,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卻是清楚得很,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他的失明,還有他身上的其他疾病,其實他早已知道這是中毒。

所以這麽多年來,他沉醉在醫藥界之中,興趣只是其二,自救才是其一。

因為他不能讓自己的奶奶為了自己,一輩子就這樣沒有止境的辛苦下去。

他從小由姚老太夫人撫養長大,如果不是姚老太夫人的精心教導,他或許不可能樂觀的面對一切。如果問這個世上什麽東西是他最寶貴的?那答案一定是姚老太夫人。

“少爺,胡荽也不知是怎麽回事?當時少爺在藥池裏泡着,我只是去拿食物,結果回來就發現少爺不見了。當下,我就回到別院找人一起上山去尋少爺,最後,在一個破廟的不處發現少爺昏迷在樹下。後來,我給少爺換衣服時,發現少爺的那裏有血跡,我起初以為少爺受了傷,可我……呃?”

說着說着,胡荽突然驚覺自己說太多了,連忙停了下來。後面的這些如果讓人知道了,他以後還不得……

“我終于想明白了。”突然老何一聲歡呼,一臉喜色的看向胡荽,卻發現他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他轉身朝床那邊看去,立刻笑着上前,喜難自禁的道:“宸之,你知道嗎?你身上的毒解了,再慢慢的調理和針炙,你的眼睛就能看見東西了。”

他中毒已久,這毒雖已解,卻全身卻仍舊存有不少的毒素,如若要恢複光明,只能慢慢的清出他體內的餘毒。只是,他想不透,姚宸之體內的毒到底是怎麽解去的?

又是什麽原因讓他一個不能人事的人,突然就爆發出來。

“那姑娘是誰?”老何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事實擺在眼前,可他們卻不知對方是誰?為何會那麽巧的出現在那裏?現在人又在哪裏?

胡荽看了看一臉疑問的老何,又看了看一臉沉思中的姚宸之,低聲問道:“什麽姑娘?”

“臭小子,你哪來那麽多的話,趕快帶人去你當時找到宸之的地方去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無論如何,咱們一定要找到那個姑娘。”老何伸手又給了胡荽一個爆炒板栗,直接将他攆了出來。

有他在這裏,有許多細節他都不方便問姚宸之。

“這個?少爺。”胡荽看向姚宸之。

“胡荽,你速安排下去,帶人去山上找一個身上穿着你從我手裏拿到的那塊布料的女子,你且聽好了,這事一定不能讓旁人知道,免得節外生枝。至于該用什麽樣的理由,你就自己看着辦吧。”姚宸之難掩心中的複雜情緒,明白老何的意思,便同意讓胡荽去找人。

不管如何?他始終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

老君山的西邊,杜氏一家人正圍在一起吃着香噴噴的晚飯,餐桌上擺着鮮美的野雞湯,還有一盤香噴噴的野雞蛋炒野韭菜。下午去一趟溪邊,并沒有白去,杜雅汐發現了野韭菜,而阿黃在追趕野雞時,發現了十幾個野雞蛋。

這一下可喜壞了為食物而愁的三姐弟,三個人挑着水提着食物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邰氏看着孩子們手裏的東西,開心得直抹眼淚,笑着說總算有東西給杜父補身子了。

“孩子們,都吃飯吧。我先把飯菜端進去給你們爹爹。”放下最後一鍋清粥,邰氏看着眼睛放亮的杜雅蘭和杜瑞兆,臉上綻開了溫柔的笑容,她看向一旁往杜父碗裏夾菜的杜雅汐,“雅汐,你照顧弟弟妹妹吃飯,不用等娘親。”

“娘,我端飯菜進去給爹,你陪雅蘭和瑞兆吃飯吧。我順便看一下爹爹的傷口有沒有好一點?”杜雅汐說着,端起托盤就往杜父的房間走去。

邰氏輕輕的拉住了杜雅汐,搖搖頭笑道:“還是娘去吧,你不知道該如何服侍你爹。”夫妻這麽多年,杜父的事情邰氏從不假于人手。

她很珍惜兩個人相處時的溫馨時光。

以前杜父每個月也就那麽幾天呆在家裏,其他時間全部都随着莊上的壯漢們一起上山打獵。

“娘,我知道該怎麽服侍我爹。”她可是專業的醫生,照顧病人是她們的專長。再說了,她也實在是喜歡與杜父相處,總覺得他是一個非常睿智的人,而且還很有父愛。

邰氏從杜雅汐手中端過食物,不容置否的道:“傻孩子,你趕緊趁熱吃。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比你娘更适合照顧你爹,所以,這事還是我來吧。”杜雅汐看着眸中秋水輕蕩,眉梢眼角都帶着柔情的邰氏,突然明白了過來。

她松開了手,“娘,那你快點送飯進去給我爹吧,晚一點我再去查看我爹的傷口。”自己真是少根筋,争着搶着要去做明晃晃的電燈泡。不過,爹娘之間的感情,倒是讓她心生羨慕。

☆、008 采割草藥

邰氏點點頭,“你們先去吃飯,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說完,微笑着進了房門。

杜雅蘭看着竹桌上的飯菜,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菜香氣撲鼻而來,她忍不住的深呼吸了幾口。杜雅汐瞧着心疼不已,柔聲的道:“三弟,四妹,你們先吃吧。”

圍坐下來,杜雅汐拿起筷子給杜雅蘭和杜瑞兆各夾了一個兔腿,催促道:“餓了就先吃吧。”

“我們等娘親一起吃。”兩個小家夥瞧着碗裏的兔腿,雙眼亮了一下,随即又齊齊搖頭,“二姐,我們還不餓。”

真是懂事的孩子。

看着懂事的弟弟和妹妹,杜雅汐心裏又是安慰又是心酸,如果家裏條件好一點,眼前這樣平常的飯菜又怎會讓他們如此垂涎欲滴呢?

杜雅汐當下暗暗的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家裏的條件好起來。

不再勉強他們,杜雅汐放下筷子與他們一起等邰氏。

是夜,竹林裏傳來了不知名的蟲鳴聲,除此之外,再聽不到別的聲音。農村裏的人,晚上沒有什麽豐富的節目,一個個都是早早而歇,明晨又早早而起,标準的早睡早起。

杜雅汐一點睡意都沒有。

莫名的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如果說她完全沒有什麽心理障礙的話,這是假的。她也曾驚慌,也曾茫然,但是,從小就靠着堅強面對一個個難關的她,很快就泰然面對這一切。

她看着銅鏡中模糊的自己,輕聲的道:“雅汐,凡事往好的一面想,你現在不是就擁有了一個你夢寐以求的家了嗎?”

杜雅汐微微一笑,銅鏡裏映出了她模糊的笑容,兩頰的梨渦若隐若現,讓這張本就清麗的面容瞬間甜美了幾分。她伸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雅汐,加油!”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自然要往好的方面想才能讓自己開心,否則,接下來的日子還怎麽過?

鑽進牛角尖,自己為難自己的個性,不是她的處世法則。

她躺上床,翻來側去,就是睡不着。怕吵醒跟自己一起睡的杜雅蘭,她索性又滑下床,披着衣服輕手輕腳的來到院子裏,靜靜的看着懸挂在半空中的滿月。

夜風一吹,混沌的腦子也清明了不少,剛剛不停的思索到底該用什麽來改善這個家的問題,她有了一個明确的決定。

她決定做生不做熟。

說幹就幹,杜雅汐連忙又進了房,拿出從蘇齊那裏借來的醫書,認真的翻看起來。并不是她不懂草藥的藥理,而是她不知道對于這個地方來說,什麽樣的草藥價格高一些?

既然要做,她自然是先從回報率高一點的草藥中下手。

這本醫書是一本手抄,裏面的字并沒有什麽蒼勁有力,或是龍飛鳳舞,而是筆劃生澀,但勝在工整。這也是杜雅汐所要的,她只需看得懂就好。

一頁一頁的翻看,時間也在指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杜雅汐看完這本并不算厚實的手抄時,窗外天色已經微亮。她合上手抄,心情激動不已。

靈芝居然是藥中的極品,與人參并列。

她知道老君山上有靈芝,如果她能再尋到靈芝,那麽家裏的生活又如何不發生翻開覆地的變化?想着,腦海裏響起邰氏一再強調的話兒,“你們聽着,如果如何都不能讓人知道老君山上有靈芝,也不能讓人知道,我們家知道靈芝的出處。”

心漸涼。

杜雅汐知道,靈芝這條路怕是行不通了。

不過,她真的很好奇,邰氏和杜父看到靈芝時,為何會有那樣的表情?

見天已亮,杜雅汐也沒有再上床睡覺的想法了,悄悄的拉開房門,背着竹簍拿着鐮刀就朝昨天挑水的小溪方向走去。昨天,她在溪邊發現了不少魚腥草,雖然這東西不是很值錢,但是有勝于無,那一片魚腥草割下來曬幹,也許能換幾個錢。

老君山上她這段時間是不可能再去了,近的地方又沒有什麽值錢的草藥,目前看來,她只能從身邊這些普通的草藥中下手了。

溪邊的那一片魚腥草長勢很好,遠遠的就能聞到它的味道。

杜雅汐小心的趟過小溪,站在魚腥草邊,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她放下竹簍,動手開始割魚腥草,也不知是這裏的人不知道魚腥草能入藥,還是旁的原因,溪邊密密麻麻長的全是魚腥草。

很快就割滿了一竹簍的魚腥草。

杜雅汐伸手捶了捶酸痛的腰一會,接着又彎腰采割。

先割多一些,再一點一點的背回家去吧。

“雅汐,雅汐……”

“二姐,二姐……”

耳邊傳來了家人焦急的呼喊聲,杜雅汐連忙停了下來,應道:“娘,我在溪邊。”糟糕,她忘了時間,也忘了回家一趟告訴家人她的行蹤了。

經過昨天的事,她們一定以為她又跑到老君山上去了。

不一會兒,邰氏便一臉焦色的跑到了溪邊,當她看到站在魚腥草中間的杜雅汐時,重重的籲了一口氣,随即又擰了擰眉頭,問道:“雅汐,你一大早就來割這些草幹嘛?”

她打量着地上一堆堆的魚腥草,心生疑惑。

這個孩子,她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娘,這是魚腥草,可以入藥的。我準備割回去曬幹拿到藥堂去賣。”杜雅汐揮着手中的魚腥草,笑着解釋。

“你又不識藥理,怎可随便就采藥去賣呢?這些草,溪邊到處都是,你确定能藥堂會收嗎?”邰氏還真是不敢相信杜雅汐,憑她一個從不接觸醫術的人,又怎會識得草藥呢?

這藥就跟吃去了食物一樣,稍有不慎,那可是要人命的。

杜瑞兆伸手輕扯了一下邰氏的衣擺,仰頭看着她,道:“娘,二姐是懂藥理的,你忘了嗎?昨天二姐還幫爹清洗了傷口,又上了藥。連爹爹都說了,用了二姐的藥後,感覺好了許多。”

他昨天親眼看着杜雅汐熟悉的撿藥草,分藥草,曬藥草。

他,相信她!

邰氏沉吟了一會,想起丈夫昨夜裏再不像往日那般痛得輾轉難眠,又想起早上杜遠硯說感覺好了許多的話。她擡眸朝對面的大女兒望了過去,見她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彎唇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娘也來幫你把這些東西弄回家去。”

随孩子們吧!

如果不能賣錢,她們也只是付出了一點勞力而已,如果能賣到錢,那是最好不過了。早上,她做早飯時,她已經有了一種巧婦無米難成炊的窘迫感了。

☆、009 欠下人情

這天,一家人忙了一整天,終于把采割的魚腥草去淨雜質,除去殘根,洗淨切段,在院子裏架起了晾曬架,把魚腥草暴曬在太陽底下。

溪邊的魚腥草還有很多,以她們的勞力來算,起碼還得采割十天半個月。邰氏說了,這東西其他地方也有,如果真能賣錢,她再帶孩子們一起去采割。

太陽西下,環山村炊煙袅袅升起,站在自家的院子裏看去,就仿佛是從竹林裏升起了白色的霧一樣,讓人有一種身處在觀世音菩薩的紫竹林一般。

仙氣袅袅。

“二姐。”杜瑞兆從外面跑了進來,站在杜雅汐面前,先是環顧了一下家裏的情況,又扭頭朝院子外面看了一眼,輕聲的道:“二姐,蘇齊大哥回村了,他就在外面的竹林裏等你,你快點去吧。”

自從杜雅汐說,她是看了蘇齊借她的醫書才知道如此替杜父治傷後,杜瑞兆更加喜歡大哥的好友蘇齊了。在他們這個地方,未婚男女本不該私下有來往,可他覺得蘇齊不是外人,而是他們家的恩人,又是大哥的朋友,所以,他也就沒有想那麽多,當下就答應替蘇齊約見杜雅汐。

或許,蘇齊大哥又要給二姐醫書也說不定,如今二姐想要賣草藥,多看一些醫書也是有必要的。

蘇齊?

杜雅汐迅速的在腦海裏重溫有關于他的信息,腦海裏立刻出現了一張俊秀中帶着憨厚的臉龐。

眉頭輕皺,杜雅汐記得被人沉塘前,蘇齊被人押到了她的面前,村民都對他倆指指點點,說杜雅汐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可是,杜雅汐很清楚,這事跟他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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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