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098章 師父(第二更)
“姐姐,我……”巫麗子從背後喊住了她們,杜雅汐就扭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告辭了,後會有期。”
不管她是不是朱紅花,杜雅汐知道,自己對姚家二房的人都要會有好感。
蘇夫人就一手牽着楊夫人的手,一手牽着杜雅汐的手,笑着道:“聽說,那茶館來了位說書先生,講了全是一些各地的趣事兒,今天咱們就去聽聽。”杜雅汐就笑着點頭附合。
三個人被一群丫環婆子擁簇着來到了聆風茶館,杜雅汐擡頭看了一眼黑漆門匾上的四個草書,心裏對這茶館的主人有了幾分好奇。
聆風?
聆的是風,還是耳風,或是言風?
不過,古今往來,但凡有說書的地方都是消息源較多的地方,那些說書的人也并不是兩張嘴唇一張一合就能成篇的說出一個個有趣味的故事兒,他們的故事無非也就是源自生活。
三人進了茶館,并無夥計上來招呼,裏面所有的人,就連同茶館的夥計都被臺上的正在眉飛色舞的說書的年輕人給吸引住了。三人找了空桌就坐了下來,這時,一個老者笑着上前,輕聲的問道:“客倌,請問要點什麽茶?”
杜雅汐覺得有趣,就随口問了一句,“店裏都有些什麽茶?”
“毛尖,大紅袍,鐵觀音,雨前茶……還有百味茶。”老者羅列了一些聽過的沒聽過的茶名,杜雅汐就點了百味茶,那老者就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蘇夫人和楊夫人則是笑而不語,弄得杜雅汐一頭霧水。
“姐姐,楊夫人,我是說錯什麽嗎?”
蘇夫人和楊夫人相視一眼,就笑着搖搖頭,“沒事。”
沒事?
她們這麽看着她笑,分明就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不一會兒,老者就送了茶水過來,楊夫人的是毛尖,蘇夫人的是雨前茶,而端給杜雅汐的卻是一杯冒着熱氣的白開水。杜雅汐疑惑的朝老者看去,老者就笑着解釋:“無即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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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即是有?
這倒是跟色即是空有着異曲同工的味道。
“受教了。”淺淺颔首,杜雅汐舉杯笑着向老者致意。老者立刻就捋着胡子笑了起來,嘴裏不停的道:“妙妙妙,真是一個妙人兒。”
蘇夫人輕呷了一口茶水,看着老者的背影,道:“還是第一次見空掌櫃如此開心。”
楊夫人颔首附合,“對啊,這空老頭平時總是奇奇怪怪的,我總是瞧着他就像是一個不問世事的怪老頭,呵呵。”
“他是聆風茶館的掌櫃?”杜雅汐卻對這老頭子有了興趣,她四處掃看了一圈,見這茶館裏坐無虛位,無論是裝橫,還是館內的擺設都有一種随意中的自然,讓人進門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坐在這裏喝茶聽書,就是一種享受。
蘇夫人點點頭,“他就是這茶館的掌櫃,大夥只知他叫空老頭,卻不知他的真名真姓。”
杜雅汐點點頭,目光就望向遠遠的站在櫃臺前的空老頭,正巧他也朝這邊望了過來,兩人的看光在空中對撞了一下,他就淺笑着朝她點頭致意。
“這個空掌櫃挺有意思的。”杜雅汐的話一出口,蘇夫人和楊夫人就驚訝的朝她看了過來,杜雅汐就端起面前的白開水,道:“這無味即百味,說得可真妙,頗有佛經的論調。”
她這麽一說,衆人就不由的聯想到‘色即是空’,皆是笑着附合。
突然,臺上的年輕男子拿起案板往桌上重重一拍,目光如炬的掃看着了大堂裏的衆人一圈,道:“下面,我就來跟大家講講絕美怪醫的事情。”
“噗……”杜雅汐一口水就噴了出來,看着蘇夫人和楊夫人投過了關切目光,她立刻偏過身子,彎腰輕聲的咳嗽了起來。真是要命,這男子怎麽知道絕美怪醫的事情?
許久沒有聽到這四個字,乍一聽,她還真是為當初自己取的怪名號感到好笑,明明就一副驚悚的老妪打扮,偏偏就取一個絕美怪醫的名字。估計不少人都會對這個人和名字津津樂道。
正咳着,就聽到臺下有人起哄,問臺上的男子,“風塵,那個怪醫老太婆,有什麽好說的?”
風塵?
杜雅汐站直了身子,朝蘇夫人和楊夫人致歉,道:“見笑了。”說完,她的目光就朝臺上的年輕男子打量過去,怎會有人取這麽一個名字,果然這茶館怪怪的,一個怪怪的老掌櫃,一個有怪名的說書先生。
風塵朝她看了過來,眼睛一亮,随即就笑着對臺下的男子,道:“難道她老人家的醫術醫德就不值一提?”
柳眉輕蹙,杜雅汐總覺得那個風塵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像是很早就認識自己一樣。
可她的确是第一次看到風塵,也是第一次來這家聆風茶館。
怎麽自己今天總是碰到怪事情呢?先是遇到了一個與朱紅花長得一模一樣,卻又叫做巫麗子的苗族姑娘,然後,又在這裏遇到了怪怪的老頭兒,還有一個像是知道她什麽秘密的少年郎。
蘇夫人一聽絕美怪醫,就立刻來了精神,笑看着杜雅汐,道:“妹妹,那風塵要講你師父的事情了。”
“姚少夫人的師父?”楊夫人的眼中閃過錯愕,驚訝的看着杜雅汐,“原來姚少夫人是怪醫的徒弟,怪不得醫術如此了得。”
杜雅汐就笑着謙虛:“我的醫術還不及我師父的皮毛,不值一提。”
“你就是太謙虛了。”楊夫人直接從姚少夫人過渡到親近的你,這個細微的轉變讓杜雅汐不禁失笑,看來還是怪醫的面子大啊。只是,她也沒頂着這名號做過什麽大事啊?怎麽就像是多麽有名氣似的?
杜雅汐不知道,越是神秘就越是會吸引人,相對而言,就會越有名氣。
她雖然只是頂着名號救過一次姚宸之,不!準确的說,那次也只是走過場,姚宸之本來就是裝的。但是,外面的人并不知道這些內幕,他們只知道怪醫一出手就将一腳踏進鬼門關的姚家少爺給拉了回來。
從此,再沒有姚宸之過不了二十歲生辰的魔咒。
重點是據說不能人事的姚宸之,還讓妻子有了身孕。大戶人家的事情最是讓人喜歡八卦,一傳十,十傳百,傳來傳去倒是把絕美怪醫給傳得神乎其神,天上人間,只此一個。
大家都不說話了,全都靜靜的聽風塵說書。
杜雅汐坐在臺下,有些坐立不安,聽着實在是覺得浮誇了,但也有一些是真實的,聽着,她就不禁的看向臺上的風塵,心想,他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呢?難道這朝代也有狗仔不成?
說她治好了姚宸之的那方面,她聽着就不禁臉上火燒火燎起來。
這感覺就像是在說她是一個男科女大夫一樣。
很是尴尬。
茶館外,徐惜玉和姚宸之結伴而來。
“表哥,風塵正在講絕美怪醫的事情呢?”徐惜玉目光一掃,就看到了和蘇夫人及楊夫人坐在一起杜雅汐,他嘴角溢出一抹微笑,拉着姚宸之就往那邊去。
這時,姚宸之也看到了杜雅汐,可是徐惜玉并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經能看見東西,一心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卻感覺他扯住了自己的手,輕道:“不聽了,咱們回府吧。”
“來都來了,就聽聽吧。”徐惜玉站着不動,就見杜雅汐朝他們看過來,連忙揮手,扭頭輕聲的對姚宸之,道:“表嫂也在聽書呢,還有蘇夫人和楊夫人。”
“啊?”姚宸之就配合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就見徐惜玉得意的笑道:“表嫂已經看到我們了,快點過去吧。”
感覺到姚宸之似乎有意要避着杜雅汐,徐惜玉就湊到了他的耳邊,道:“表哥,咱們可是大老爺們,難道要像個娘們一樣害羞?”
這時,臺下又人起哄,問臺上的風塵,“這麽說來,以前的姚家大少爺那個不行了?”
聞言,姚宸之和徐惜玉雙雙石化,就連一旁的胡荽和虎杖也齊齊看向姚宸之那紅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臉,滿目擔憂。
這是個什麽說書的,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揭人之短。
胡荽正想發問,就聽到臺上的風塵,淡淡的道:“此事的真實情況,你我皆是外人,又如何得知真僞?大丈夫立于世,豈可胡亂道人之短,說人是非?風塵要講的是怪醫前輩的醫術和醫德,要說這怪醫,她盛名傳于西域,從不輕易出手,卻次次都救人于緊關之際。她老人家還有一個習慣,大戶人家收三百兩銀子,窮苦人家分文不收。”
這時,臺下又有人問道:“如果有人成心欺騙,有錢也說沒錢呢?”
風塵就淡淡一笑,道:“相傳,曾有個怄門的富商,為了讓怪醫起恻隐之心,他不惜搬到了窮人家的牛欄裏,怪醫當下就問他,可有診金三百兩?那富商說,家貧連避風雨之所都沒有,何來三百兩?”
“那後來呢?”已經有人忍不住的發問了。
風塵又是笑了笑,目光掃過杜雅汐那張精致的臉,又道:“怪醫甩袖就離開,只留下了一句話,誠我者,我必誠之,欺我者,莫怨我棄。”
“啊?”臺下議論聲,此起彼伏。
杜雅汐卻是垂下了頭,一雙明眸滴溜溜轉,不知在想些什麽?
姚宸之停下了腳步,愣愣的看向杜雅汐,眸中盡是疑惑。
他知道杜雅汐就是怪醫,可怎麽還有這麽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
“怪醫真有個性。”
“難道怪醫還能分出誰是窮人,誰是富人?”
大家都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風塵就笑道:“窮富不難辯,大夫診斷要把脈,富人和窮人的手,一瞧就清楚了。”
“哦,原來如此。”大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杜雅汐就笑了。
這個風塵不簡單,那個空掌櫃更不簡單。
姚宸之被徐惜玉拉着坐了下來,時而用心聽書,時而走神,徐惜玉卻是聽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記了要拉姚宸之去杜雅汐那一桌的事情。
杜雅汐朝麗嬸招招手,在她耳邊聽言了幾句,麗嬸點點頭,轉身就朝櫃臺走去。不一會兒,她就走了回來,杜雅汐就抱歉的跟蘇夫人和楊夫人打了一聲招呼,随着麗嬸去了茶館的後院。
麗嬸愣愣的指着那個挂着木牌子的小屋子,杜雅汐上前,就看到牌子上面寫着一個草書的過字,她笑了笑,道:“就這裏了。”好奇的拿過木牌,翻開一看,就見另一面上寫着一個空字。
過空,還是空過?
麗嬸上前,蹙眉看着上面的字,“什麽意思?一個茅房而已,還要打文字謎底?”
杜雅汐一笑置之,不加以評論,“麗嬸,你在外面等我。”
“是,少夫人。”
踏進小屋子,看着裏面的一切,杜雅汐不禁愣了,熟悉的上下水,牆底下擺滿了綠色的盆栽,窗戶下焚着清雅的檀香,重點是那地方旁還立着一個屏風,屏風是一副山水墨寶,上面一樣是用龍飛鳳舞的字體題着一句話,酒肉穿腸過,空空如也。
原來,這就是空和過的由來。
從小屋子裏出來,杜雅汐對那個空老頭和風塵充滿了好奇,麗嬸見她嘴角帶着笑,就問:“少夫人,你的心情不錯。”
“當然,煩惱心中過,空了不再念。”杜雅汐就笑道。
“哈哈哈!你這個丫頭總是給我意外,哈哈哈,你随我進來一下。”空老頭從院子東邊的房間裏探出了頭,看着杜雅汐,笑道。
麗嬸警惕性立起,蹙眉看向杜雅汐,道:“少夫人,小心一點為好。”
空老頭就笑道:“何必多此一舉呢?如果我真有什麽企圖,就不會這樣大咧咧的請你進屋了,你這個大丫頭,可別以你的女子之心度我這個老頭之腹。”麗嬸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之為大丫頭,當下就瞪了空老頭一眼,嘟喃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便何況咱們可是第一次見面。”
“有些人一眼就知心,有些人一輩子也難知意。我老頭子一無欲,二無念,何來邪念?”空老頭看向杜雅汐,杜雅汐就擡步走了過去,扭頭對一旁的麗嬸,道:“麗嬸,不用擔心,他不是壞人。”
“哈哈哈!還是這丫頭看得明白。”聞言,空老頭就開心的笑了。
麗嬸緊張的陪着杜雅汐進了房間,迎面而立就擺着一個黑漆案上,上面擺着一塊紫檀木的牌位,牌位前擺着香爐,插在裏面的香袅袅繞繞的飄散,還在三盤新鮮的水果擺在牌位前。
麗嬸一怔,連忙拉着杜雅汐的手臂。
這樣的地方,她還真的不放心,就怕觸了什麽東西,影響了杜雅汐肚子裏的孩子。
杜雅汐就扭頭沖她微微一笑,道:“沒事!”其實她的心裏也很是疑惑,不明白好好的空老頭把她帶來這麽一個擺着牌位的空房裏來幹什麽?不過,既來了,對方又沒有敵意,她也沒有什麽好害怕的。
空老頭見她進來後,目光就怔怔看着那檀木牌位,目光溫柔似水。
不待她發問,他就徑自的說了一句,“丫頭,跪下。”
麗嬸立刻就沖着杜雅汐搖頭,空老頭就看了過來,見杜雅汐一臉的平靜,心裏對她就又多了幾分滿意,“你不是怪醫的徒弟嗎?既是如此,見到你師父,怎可不行禮?”
怪醫?師父?
這世上竟真的有這麽一個人?
杜雅汐暗暗大吃一驚,面上卻是一臉的平靜,她掰開麗嬸的手,上前跪在案臺前的軟墊上,恭恭敬敬的行禮,朝牌位磕了三個響頭。
原來,如此。
怪不得風塵用那樣的眼光看她,怪不得風塵說起怪醫就像是在說一個熟人一樣。
“師父,徒兒雅汐來見您了。”
空老頭看着她,見她一臉的恭敬,便淺淺颔首,一臉的滿意。見她行完禮,他就親自上前扶她起來,看着牌位道:“我是你師伯,不管是怎麽樣的巧合或是誤會,我相信,這都是她的安排。”
杜雅汐聽着心就一震,明白他知道自己頂着怪醫名頭的事情。
只是,這件事情杜雅汐也是哭笑不得,她只是随口取一個名號,卻沒有想到這世上還真的曾有一個這樣的人。
或許,就該像空老頭說的這樣,就當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
“師伯,請節哀。”杜雅汐輕聲勸慰。
空老頭就朝她笑了笑,轉身走進內室,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個花布包袱出來,一臉嚴肅的交到了杜雅汐的手裏,“丫頭,這個是你師父的東西,你既然是她的徒弟,那她的衣缽就理應交到你的手上。”
“師伯,你明知……”杜雅汐想說,你明知我是個假的,又何必當真呢?
空老頭搖搖頭,笑道:“你喊她一聲師父,喊我一聲師伯,以後,你就是我們百草谷的人了。”
“百草谷?”一旁,麗嬸驚呼。
空老頭就瞥了她一眼,點點頭,道:“沒錯!百草谷。”
杜雅汐一臉凝重的收下那個包袱,走到軟墊前,又跪了下去下,恭恭敬敬的再磕了三個響頭,擡頭看着牌位,道:“師父,徒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一旁,空老頭就滿臉欣慰的點頭。
院子裏響起了半夏來尋人的聲音,杜雅汐就由麗嬸扶了起來,三人一起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半夏,我們在這裏呢。”
☆、099章 進屋去說
半夏驚喜的轉身望了過來,見她沒有異樣,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快步迎了過來,“少夫人,少爺來接你了,見你這麽久都沒有出來,可把他給急壞了。”很明顯半夏并不知道,杜雅汐早就看到姚宸之在茶館了。
她就笑着道:“我哪有你們想的那麽嬌氣?”
半夏就見她的眼睛微紅,便問一旁的麗嬸:“麗嬸,出什麽事兒了?”
“回去再說。”麗嬸輕道。
她也是一頭霧水的,怪醫怎麽就去了?這個空老頭又是百草谷的人。
百草谷是一個空聞其名,卻不見其身的山谷,傳說那裏滿山遍野都是奇花異草,傳說那裏有一個藥王,還有他的幾個徒弟。但是,這些都只是傳說,沒有人到過百草谷,也沒有人見過藥王還有他的徒弟們。
空老頭就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垂眸看着杜雅汐,道:“丫頭,時候不早了,回吧。等哪天你有時間了,師伯這裏随裏等你來。”
“師伯?”半夏疑惑的看了看空老頭,又看向杜雅汐。
麗嬸就佯怒輕掐了下她的手臂,嗔道:“多嘴的丫頭,哪都有你說話。有什麽事兒,回去再說。”說着,就暗暗給她眨了眨眼。半夏立刻噤口,尴尬的笑了笑。
杜雅汐朝空老頭福了福身子,“師伯,雅汐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師伯。”
空老頭笑着揮手,“回吧,別讓家人擔心。”
“是。”杜雅汐點點頭,領着麗嬸和半夏回到了大堂,大堂裏姚宸之和徐惜玉已經坐到蘇夫人那一桌,杜雅汐定眼看去,見蘇大人也不知何時趕來了,幾人正坐着談笑風聲。
胡荽湊到姚宸之耳邊,輕道:“少爺,少夫人回來了。”
姚宸之就應聲擡頭望了過來,杜雅汐見他的眸子無波無紋,心裏不禁佩服他的定力,同時,也替他感到心酸。明明就已經可以看見東西了,可為了不讓打草驚蛇,他還得繼續在人前裝作是一個睜眼瞎。
蘇夫人就站了起來,快步的迎了過來,攜着她的手,目光關切的上下打量着她,道:“妹妹,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是妹妹不好,讓姐姐擔心了。”杜雅汐笑着朝她盈盈一禮,蘇夫人就攜着她的手,嗔道:“別總是行禮,咱們又不是外人。”
楊夫人耳尖的聽到了這句話,就疑惑的看了過來。
蘇大人就笑着看向蘇夫人和杜雅汐,道:“看來你的心願是達成了,我也該改口稱姚少夫人為小姨妹了。”
“呵呵!該改口。”蘇夫人就笑得眉眼彎彎的望了過來,又道:“你可有備好見面禮?”
蘇大人就兩手一攤,風趣的道:“你不早說,我怎麽知道?這樣吧,我和宸之兄弟現在就陪你們去百寶斎,你們負責選,我們負責送,這樣可行?”
“這可不行!”蘇夫人嬌笑着嗔了蘇大人一眼,“送東西講究的是誠意,你送當然得自己選,我們來選,這可不作數。”
蘇大人笑着搖頭,滿臉的寵溺。
他側側身子,在姚宸之耳邊輕言了幾句,兩人就點點頭,像是達成了什麽決議。
楊夫人看着他們成雙成對的,就起了辭意,她淺笑着朝蘇大人福了福身子,“大人,你們慢慢逛,我府中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說完,見蘇大人點點頭,她又上前攜着杜雅汐和蘇夫人的手,笑容可掬的道:“改天到我那坐坐,大家熱鬧一下,聯絡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蘇夫人就點點頭,“你放心,我去的時候一定找雅汐一起去,你別嫌我們太吵了就好。”
“怎麽會呢?歡迎還來不及呢。”楊夫人笑笑,一行人就一起出了茶館大門,在門口分手。
蘇夫人看着楊夫人上了馬車,就悄悄的附在杜雅汐的耳邊,道:“妹妹,有空就上她那裏多坐坐,你們家的許多事情,她都知道。”
“好。”杜雅汐笑着應道,瞬間明白楊夫人的出現不是偶遇,而是蘇夫人特意造成的偶遇。想到她的好意,以及老夫人的安排,杜雅汐心裏就暖哄哄的。在這個世上,能有人真心的對你好,這是一種難求的福氣。
杜雅汐回頭看了一眼茶館的招牌,腦海裏掠過那個檀木牌位,心中百感交集。
人生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不小心丢下一顆種子,卻沒有想到哪天那裏就會長出一棵參天大樹。
原來,曾經有個怪醫,她的名字叫做寧三七。
幾人一起在蘇城最繁華的街上逛了起來,因為蘇夫人的話,蘇大人便親自選了兩套首飾,一套送給蘇夫人,一套則送給杜雅汐當和小姨妹見面禮。
中間,姚宸之和徐惜玉離開了一會,再回來時,杜雅汐特意的朝他身上瞄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麽禮貌之類的東西。
夜幕降臨前,姚府和蘇府的馬車前後一起回到了姚家大門口,剛下馬車,竹院的桔紅就急急的走到徐惜玉面前,紅着眼眶朝他福了福身子。
徐惜玉見狀大吃一驚,急問:“出什麽事了?”
桔紅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哽咽着道:“少爺,老爺和夫人大吵了一架,下午,老爺就讓人整理了東西,他和小姐已經搬回徐府去了。我們院子裏的東西也已經整理好,就等少爺你回來了。”
徐惜玉只是跺着腳說了一聲“怎麽會這樣?”人就撒腿跑向芝院。
蘇大人和蘇夫人面面相觑,只覺姚府出了這些家務事,他們上門吃飯似乎不太好。姚宸之心知他們的尴尬,便邀請:“蘇大人,蘇夫人不如先進屋喝口茶吧。”
蘇氏夫婦相視一眼,便點點頭一起去了老夫人的松院。
松院裏已是華燈初起,蘇氏夫婦進去見了老夫人,又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借口家裏還有事兒,說是下回再來之類的話。
老夫人點點頭,讓錢媽媽送了他們出去。
老夫人坐了下來,端起一旁的茶盞輕呷了一口,杜雅汐是個剛進門不久的人,再加上平時也不是住在老宅子裏,便也坐着喝茶,選擇字沉默。
三個人靜靜的喝着茶,實在是覺得氣氛壓抑,杜雅汐就讓麗嬸把空老頭送她的包袱取了過來。
老夫人就看着她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我師父給我的。”杜雅汐說着,就打開了包袱,幾本泛黃的醫籍,幾個檀木小匣子就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姚宸之朝桌面上看去,眉頭不由輕皺,目光疑惑的看向杜雅汐。
別人不知道,但他和老夫人,還是老何是知道杜雅汐就是怪醫的事情。而她一直對外稱,她的師父是怪醫,既然真實中師徒是同一個人,那她現在所說的師父又是誰?
杜雅汐沒有回應姚宸之的疑惑,徑自打開檀木小匣子,一個匣子裏裝着一支紅玉鳳頭形玉釵,一個匣子裏裝着一只同紅玉的镯子,打開第三個匣子時,杜雅汐看着裏面的東西,不由的驚呼……
這這這……這怎麽可能?
匣子裏裝的竟是一個西藥瓶子。
杜雅汐顫抖着手打開第四個匣子,這一下,她的整個人都驚呆了,愣愣的坐在那裏,愣愣的看着手中那把薄如翼的手術刀。
這……這個寧三七也是來自異世?
這事情真的太令人震撼了。
老夫人和姚宸之看着她呆呆的坐着,目光緊盯着手裏的東西,不由的擡頭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和擔憂。
“雅汐,你怎麽了?”姚宸之終是忍不住的輕聲喚道,杜雅汐移眸看着他眼底切切的擔憂,就搖搖頭,道:“我只是沒有想到我師父竟是留給我這些東西。”
她只是沒有想到寧三七也是她那個時代的人,她只是奇怪,為什麽空老頭就像是知道她和她來自一個地方一樣?
不行!她明天就得去茶館找空老頭,問他一些關于寧三七的事情。哦,不!問一直關于她師父的事情。
既然她在寧三七的牌位前磕了頭,喊了師父,那寧三七就是杜雅汐的師父了。
聽她又說起她的師父,姚宸之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包袱是她去一趟茅房後,就有了的吧?那她去茶館的後院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宸之,這事我晚一點再跟你細談。”杜雅汐說着,就拿過那幾本醫籍翻看了起來。
老夫人知道現在不是細問她的時候,便讓錢媽媽準備擺飯。
三個人正準備淨手用晚膳時,徐惜玉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他對着老夫人就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老夫人皺着眉頭,親自扶他起來,怪嗔:“惜玉,你這是怎麽了?”
徐惜玉就看了姚宸之和杜雅汐一眼,道:“外祖母,惜玉是來謝外祖母十多年來的疼愛的,待會惜玉就搬到桃花胡同去。”
“你急什麽急?明天不行?”姚宸之就問道,語氣中有些着急。
徐惜玉就笑了笑,道:“表哥,桃花胡同離這不遠,以後,惜玉每天早晚還是會過來給外祖母問安的。惜玉也會去宸院叨擾表哥的。”
“可是……”姚宸之還想再說什麽,老夫人就拍拍徐惜玉的肩膀,道:“上午,你爹來找我商量,說是你和寶玉都大了,不想将對你們的婚事不利,便想搬去桃花胡同住。惜玉,你爹的苦心,你可理解?”
“外祖母,我同意搬去桃花胡同。”徐惜玉就點頭,然後挽着老夫人的手臂,輕輕搖晃了幾下,撒嬌似的道:“惜玉只是舍不得外祖母。”
“你這孩子。”老夫人就笑着揉揉他的頭發,似是很感慨的道:“一眨眼你們都長大了,與其說你舍不得外祖母,其實外祖母更加舍不得你們。人老了,什麽都不圖,就只圖家裏熱熱鬧鬧的,子子孫孫的都平平安安的,大家團團圓圓的在一起。”
聽着老夫人話,大夥都沉默了下來。
屋裏了氣氛一度又變得壓抑起來。
杜雅汐很能理解老夫人的心情,她并不樂于看着徐子謙帶着子女搬離姚家,她只所以點頭同意,恐怕更多的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姚宸之吧?
家裏住着一頭狼,心裏總是不踏實的。
其實,杜雅汐真的想不通姚靈芝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還有什麽不平衡的?
“吃飯吧,我肚子好餓。”杜雅汐摸着肚子,打破了屋子裏又沉悶起來氣氛,姚宸之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附合道:“我也餓了,跟着惜玉出門,他這個鐵公雞都不舍得請我吃飯。”
徐惜玉聽了就反駁,“表哥,你可不能這麽說,明明就是你為了選…唔唔唔…”眼看着他就要說漏嘴了,姚宸之一着急就捂住了徐惜玉的嘴巴,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你怎麽什麽都說?”姚宸之的臉色有些微紅,杜雅汐瞧着就覺得可疑,便看向徐惜玉,就見他也朝自己看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柳眉輕蹙,杜雅汐斷定這兩個家夥瞞着她做了什麽事情?
老夫人就看着眼前的一幕,樂呵呵的笑了。這時,錢媽媽來禀,飯菜擺好了,老夫人就領着他們三人移步花廳用膳。
飯桌上,徐惜玉不時耍寶,一往講究食不言寝不語的姚家,第一次,一頓飯下來,笑聲連連。
杜雅汐發現老夫人的臉上雖然是一直挂着笑容,但是她的眼底卻總是不經意浮現淡淡的憂傷。
心裏明白,老夫人是真的舍不得徐惜玉。
從老夫人那裏回來,杜雅汐就遣了一衆人等,先是和姚宸之各自梳洗,然後,她又幫姚宸之做了腳底按摩和針炙,兩個一起練字。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只是,兩個人都明顯的多了幾分心不在焉。
姚宸之練完字就上床躺着,杜雅汐本想一個坐一會,但怕他多想,便就吹了多餘了燈,只留一盞床頭燈,也鑽進了被窩裏。
“雅汐,如果你睡不着,你可以拿你師父的書看看。”姚宸之朝裏側躺着,以手枕頭,黑溜溜的眼睛閃着亮光。
杜雅汐便坐了起來,看着他,問道:“會不會妨礙到你?”
“不會!你看吧。”輕輕的搖了搖頭,姚宸之知道,她心裏有事兒。其實,他心裏也有事,但是,這事跟她有關系,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臉上綻開了笑容,杜雅汐松了一口氣,道:“那我就看一會,你先睡。”
“好。”姚宸之緊緊的看着她臉上的笑容,他覺得笑起來的杜雅汐才是最美的,最讓人覺得親近的。
耳邊傳來翻書的簌簌聲,姚宸之聽着聽着,就覺得這聲音特別的悅耳。他彎起了嘴角,暗暗的記下了這種美妙的聲音。
“雅汐,你師父是怎麽回事?”或許是因為兩人之間隔着羅帳,姚宸之問起話來,也覺得容易說出口一點,“雅汐,你別誤會,我并不是要打探你的事情,我只是覺得好奇。”
聽出他語氣中的小心翼翼,杜雅汐就有些內疚,想起昨晚自己說了要給他納妾,然後他就臉色很難看的事情。
“宸之,以後,你若對我說的事情有異議的,你可以跟我說。不要再像昨晚那樣,我們是朋友,有什麽事情要說出來,你不說,我也不說,這樣很容易造成誤會。”
姚宸之知道她說的是昨晚的事情,雖然聽她說咱們是朋友,他心裏有些發悶,但是,聽到她如此在意自己這個‘朋友’,他還是有點小開心。
“以後,你不要再說給我納妾的事情。”
“好!”
竟是這麽爽快的答應了?姚宸之有些意外,就問:“你不問問我為什麽?”
“好!”杜雅汐放下了手中的書,擡眸看向大紅羅帳,問道:“你為什麽不願意?”
“呃?”姚宸之擰起了眉頭,心想,她這算什麽?自己讓她問,她就問?頓時,他又覺得有些委屈,覺得她是在敷衍自己。
“我知道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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