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姚思維說着,不禁又生氣。
姚宸之簡直不敢相信的耳朵,這心也偏得太過了吧?
田氏當時哪有受什麽銷魂膏的折磨,她當時精神氣十足。
“三太叔公,你是我們姚氏一族的榜樣,你也最緊張姚氏家族的臉面。在宸之的心中,三太叔公是一個頂天立地,為了誠信和承諾敢做敢為的人。”姚宸之恭維着姚思維,突然話鋒一轉,又道:“可是,你現在這麽說,宸之可接受不了。敢做敢當,難道不是我們姚氏一族的人該有的精神嗎?如果你認為大嬸子不該道這個歉,你也認為我家娘子就如外面的流言一般。那麽,明天大嬸子不用去道歉了,這樣的歉意,我們不敢接受。”
說罷,姚宸之拉着杜雅汐就往外走。
杜雅汐不插手,也不多嘴,姚宸之拉着她走,她就走。
姚思維看着她們二人的背影,氣得胡子亂顫,手指着他們,可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氣!可恨!
姚宸之眼裏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三太叔公,他這個族長。
回想一下,姚宸之以前可不敢這樣的。
姚宸之是打從娶了杜雅汐就開始變了。
床上痛得打滾的田氏,瞬間清明了過來,指着杜雅汐和姚宸之的背影就罵道:“杜雅汐,你這個倡婦、毒婦,你報複我可以。可你敢對天發誓,我說的那些全是謊言嗎?你和顧懷遠沒有單獨相處,你們沒有去怡香院?還是你沒婚前失貞?你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們姚家的,姚宸之不能人事。”
田氏發現自己這麽用力的吼罵,身體似乎沒有剛剛那麽難受了,所以,她就罵得越是起勁,“好!你們可以不承認這些,也可以對我不理會。可是,你們怎麽可以這般無視族長的存在,你們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族長?”
田氏的話将姚思維拉回神來,他攥着拳頭,沖着姚宸之和杜雅汐,吼道:“你們兩個給我停下!”
被他牽着的手緊了緊,姚宸之拉着杜雅汐走得快了。
仿佛腳下生風。
姚思維見他們對自己的話置之不理,更是氣打一處來,“姚宸之,你若是再走,你們就是想再停下來,我也會讓人轟你們出去。你們難道不怕被我逐出宗族?”
腳步停頓,姚宸之停了下來,杜雅汐也跟着停了下來。
她擡眸看向姚宸之,見他嘴唇緊抿,濃眉高皺,眸光冷冽中帶着一股堅定。杜雅汐心中一怔,念頭閃過……
一側,姚宸之已開了口,“求之不得!如果三太叔公認為我們如果不退讓就該被逐出宗族的話,那麽,我們大房求之不得!這個宗族是非不分,族規也只是擺設,這樣的宗族,我們大房自願請求退出。”
“你…你…”三太叔公聲音顫顫,氣得臉色鐵青,仿佛随時都要倒下去一般。
姚宸之轉過身,直直看着三太叔公,“這宗族,我們大房可以退出,但是明天的道歉我們一定要聽到。如果明天午時前,我沒有看到大嬸子過去道歉,那麽,我們就衙門見。”
他們已是不仁,自己再講義,那就是蠢貨行為了。
姚思維好不容易才吼出一句話來,“姚宸之,你不是大房的當家人,就算要退出也不是你來提出。”
姚思維堅信,姚老夫人不可能答應退出宗族,如果自己再施些壓力,明天那個丢人現眼的道歉也可以不必去覆行了。
這話提醒了姚宸之,他低頭看向杜雅汐,杜雅汐會意颔首,擡眸定定的看着姚思維,一字一句的道:“三太叔公,我以大房當家人的身份在此聲明,我們若是明天等有不到有誠意的道歉,我們大房将請求退出姚氏宗族。從此以後,我們大房的任何事情将與姚氏宗族無半點關系。”
姚宸之說得沒有錯,這樣的宗族,他們情願退出。
相信祖母知道後,也會支持他們的決定。
“你……”姚思維忘記了,大房早已不是姚老夫人當家,當家人已是杜雅汐。當家人被傳出這樣的流言,當然不能容忍。
如果真的讓大房就這樣退出宗族,姚思維舍不得。
可話他已經說出去了,難道還要收回來?對着兩個晚輩如此出爾反爾,真的好嗎?
不行!他做不到!
他的面子丢不起!
“娘子,我們回家!”姚宸之牽着杜雅汐離開。
荷香胡同,姚府,松院。
姚宸之牽着杜雅汐直接回了松院,進屋就摒退了屋裏的下人,只留下了錢媽媽。兩人對着老夫人跪了下去,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老夫人聽。
“快起來!”老夫人讓他們起來,神色嚴肅的道:“這樣的宗族,咱們不要也罷。你們的決定是對的,以前是祖母念着舊,總是對他們一忍再忍。現在你們這麽做,該緊張的人就是他們了。”
想到杜雅汐再次受到這樣的事情,老夫人很是心疼。
“祖母,你不怪我們自作主張?”
“這個家祖母是對衆宣布過交給你的,你是當家人,你的決定就是我決定,我又怎麽會怪你呢?”老夫人将杜雅汐的手包在手心裏,心疼的道:“這個宗族讓你受過太多的委屈,現在居然連你和孩子們都要受到質疑,我想,我們也是時候,放棄這個讓人心寒的宗族了。”
☆、166章 當衆道歉
166章當衆道歉
“祖母,謝謝你!”宗族的重要性,杜雅汐以前不知道,但自從嫁進姚家後,她就很清楚。
一個人為了自己少受些委屈,就連退出宗族這事都願意,這情這義有多深,杜雅汐心裏明白。
老夫人擺擺手,“這事是祖母以前處理得不好,所以才讓你受了這麽多的委屈。明日我陪你們一同去藥堂,我倒要看看他們去還是不去?如果誠意不足,咱們下午就去衙門告他們。以其讓他們轟着離開宗族,那還不如咱們自己退出,然後,堂堂正正的将你們的祖父、祖母,爹娘請回咱們家裏來。”
說起已逝的祖父,爹娘,姚宸之和杜雅汐的心不免有些愧疚。
老夫人瞧在眼裏,心裏不免又多心疼幾分,安撫道:“我相信,我們迎他們回家,他們是欣慰的。你們心裏頭別有愧疚,祖母對他們是了解的,他們也會支持咱們的決定。”
他們的決定,此刻,老夫人說是咱們的決定。
言行中将自己的立場堅定的與杜雅汐緊綁在一起。
這是給杜雅汐最大的支持。
杜雅汐和姚宸之相視一眼,兩人齊齊點頭。
在松院用了晚飯,兩人回到宸院,先去抱了一會無憂和無慮,細細又叮咛了奶娘,兩人才回到主屋。
“半夏,忍冬,少夫人在外頭累了一天了,你們讓人提熱水進來。侍候少夫人沐浴吧。”進屋後,姚宸之就吩咐半夏和忍冬去準備熱水。
“是,少爺。”兩人退下。
“麗嬸,你幫我取套換洗的衣物給胡荽。”姚宸之吩咐一旁的麗嬸,然後又看着杜雅汐溫柔的道:“娘子,你先泡個熱水澡,別想太多。”
杜雅汐颔首。
胡荽接過麗嬸取來的衣物,陪着姚宸之去了練武房的淨房沐浴。
“胡荽,你陪我疏疏筋骨。”看着空蕩蕩的練武房,姚宸之想起自己已經有段時日沒有練武了。
今日之事,他埋怨姚思維的同時,心裏面也恨自己沒有能力護愛妻一個周全。所謂人言可畏,而杜雅汐所受的委屈,全是因他當日在老君山上的那次而引起。
他心裏有一股悶氣,想要發洩。
胡荽從小就在他身邊,自然知道他現在急需發洩一下心裏的悶氣。他怕姚宸之憋壞了,便打着當沙包的算,點了點頭。
在胡荽點頭之際,姚宸之就出招,胡荽忙接招,“少爺,你怎麽這麽突然就出招?少爺,你慢一點,我接不住。少爺,我……”
練武房裏,胡荽一邊接招,一邊喊道。
主屋裏,杜雅汐疑惑的看向半夏,“半夏,這胡荽是怎麽了?”
半夏撇撇嘴,道:“在練武房被少爺當沙包了。少夫人,你別管他,他皮糙經打,沒事的。”
杜雅汐點點頭,“胡荽,我倒是不管,我只是擔心少爺的手打痛了。”
“少夫人?”半夏跺跺腳,本就心疼,現在還聽着杜雅汐這麽一說,心裏不由的感到委屈。
“心疼了?”
半夏不語,臉紅。
“我看啊,月底忍冬出嫁了,我也該替你和胡荽找個好日子了。”杜雅汐勾起嘴角,笑了。
“少夫人,我不急。”半夏沖着走向淨房的杜雅汐喊道。
杜雅汐回眸一笑,紅唇輕啓,“你不急,我急啊。老人家都說,成家後,人就是穩重一點。”
什麽?
半夏愣在原地,撓頭思忖。
過了好半晌,她才會意過來。
少夫人的意思是?
她和胡荽不夠穩重?
半夏急急的沖進了淨房,焦急的解釋,“少夫人,人家哪有……”半夏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這畫面?
太讓人熱血了。
她沖進去淨房,就見杜雅汐從浴湧中站了起來,兩人面對面的看着對方……杜雅汐伸手從衣架上取過衣服,将自己包了起來。
踏出浴桶,看着半夏,道:“你沒有不穩重?”
半夏點點頭,又搖搖頭。
“下一對就是你和胡荽了,我得為我自己負責。”杜雅汐躲到屏風後,穿好衣服。
為她自己負責?
半夏有些被繞暈了。
杜雅汐剛擦幹頭發,姚宸之就一身神清氣爽的走了進來,麗嬸朝半夏她們幾個示了個眼色,幾人就朝姚宸之福了福身子,出了主屋,關上房門。
姚宸之走到杜雅汐身邊,挨着她坐了下來,長臂一撈,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低頭聞了聞她發間散發出的沁人的清香味,他低聲的道:“娘子,如果我們為姚家大房多開枝散葉,祖父他們是不是就是欣慰一些,至少他們的牌位前會一直香火鼎盛。”語氣裏帶着幾份希冀。
雖然那麽堅定要退出宗族,可心裏到底還是有些愧疚吧?
杜雅汐含蓄地道:“要不,我找文華姐姐她們問問,看看有沒有家門清正的姑娘願意入門為妾,我多為你收幾房妾室,如果有家世相當的,我不介意讓她以平妻的身分嫁進姚家。”
晶眸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
聞言,姚宸之大急,連忙扳過她的身子,與她面對面的對望着,一臉嚴肅的搖頭,“娘子,我姚宸之除了你,誰也不要!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精致的面容愈來愈近,杜雅汐俯首過去,堵住了他的唇瓣,片刻就紅着臉,眸中含笑的看着他,道:“我明白!你不用解釋。”
黑眸中霧色漸濃,喉結輕滑,姚宸之突然锢住她,探首過去,狠狠的吻她。
屋裏的氣氛炙熱,兩人忘情的擁在一起,青澀中帶着熱情的吻讓兩個人都忍不住身心顫抖,心神激蕩。
良久,姚宸之氣息喘喘的松開她,眸色灼熱的看着身下嬌豔如花的杜雅汐,道:“娘子,我……”
“傻瓜!”杜雅汐嬌嗔一聲,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以行動告訴他,自己真的願意為他,為姚家繼續開枝散葉。
人生中有這麽一個他,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卯時,杜雅汐被人擾醒。
她睜開惺松的睡眼,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聲音沙啞的昵喃,“一大早的,你別這樣,待會麗嬸她們就要過來了。”
姚宸之湊過去,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感覺到她不由的顫栗了一下,便滿意的笑了,“沒事!還早呢。她們就算來了,也不會冒冒然的闖進來。”
掙開她的锢制,姚宸之輕嘆了聲,迷上了手中嫩滑的感覺。
“別這樣,我很累!你昨晚不是已經……”
“娘子也說是了那是昨晚,現在是今天,一日之計在于晨,為了讓姚家這棵樹枝葉更盛,娘子可不能偷懶。”
“我……嗯……”
姚宸之沒有給杜雅汐再說話的機會,以行動告訴她,自己的熱情和決心。
……
“少夫人,該起床了。待會咱們還要去藥堂。”麗嬸撂開羅帳,伸手去搖杜雅汐,錦被滑落,露出她布滿紅印的肩膀和脖子,麗嬸不禁笑着紅了臉。
想不到少爺也這麽……呵呵!
強烈的光線從窗外射了進來,杜雅汐不适的眯着眼,待到眼睛适應了光線後才慢慢的睜開。
“麗嬸,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麗嬸笑了笑,應道:“辰中。”
“什麽?”杜雅汐驚叫一聲,嚯的坐了起來。身上一涼,杜雅汐低頭一看,立刻撈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來,滿面霞光。
麗嬸重新放下羅帳,轉身去衣櫃前去取衣服,“少夫人,我去給你準備今天的衣服。”
“好!”羅帳內,杜雅汐低低的應道。
她從床角取過自己的單衣,掀開被子看着自己身上的紅紅點點,不禁又紅了臉。這個姚宸之,他可真是的。
“少夫人,你好了沒有?”
麗嬸聽羅帳內沒有動靜,便出聲詢問。
“馬上就好!”杜雅汐回過神來,連忙套上衣服,掀開羅帳下床。她滿面羞紅的看了含笑的麗嬸一眼,快步去屏風外更衣。
今天,麗嬸給她配了一套大紅色的交領襦裙,外面是一件短式同色褙子,褙子上以蓮米粒大小的珍珠為衣扣,衣邊繡了交纏花枝。
杜雅汐的褙子都是短式的,麗嬸知道這短式的褙子能襯出杜雅汐修長的腿,讓她看起來更是高佻。
麗嬸從梳妝臺上取來了玉佩,細細的挂在杜雅汐的腰上。
“少夫人,今天我給你梳個正式一點的發髻吧。待會要用的飾品較多,你就忍耐一點。”
今天要去藥堂,要去接受衆人的道歉,更有可能要去衙門,要去祠堂接大房的先人回府。這樣的情況下,杜雅汐作為當家人,妝容是要講究的。
淺淺颔首,杜雅汐看着麗嬸,“交給麗嬸了,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配合就是了。”笑顏如花,比往常更要嬌豔幾分。
“好!少夫人放心。”
姚府的上上下下早已忙了起來,老夫人一早就錢媽媽帶着人去西院打掃祠堂,姚宸之去了衙門一趟。
杜雅汐收拾妥當,領着丫環婆子去了松院。
松院的花廳裏已傳來笑聲陣陣,杜雅汐細細一聽,便笑着進了花廳。
“幾位姐姐怎麽這麽早?”
蘇夫人,風夫人,楊夫人,風夫人正陪着老夫人在花廳裏喝茶談笑,見她進來,衆人不由的露出贊賞目光。
蘇夫人忙是起身,走過去攜着杜雅汐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笑着道:“妹妹就該這麽打扮,不僅當家人的氣派十足,更是美得優雅大方又高貴,就是氣勢上就可以高人一等。”
牡丹髻,七彩寶石步搖,縷金累絲花形釵,紫色絹花以水晶為蕊,珊瑚流蘇耳環,富貴金鎖項圈……
周身的富貴,一身的高貴優雅。
“姐姐這麽一說,雅汐還真是有些傷心。”杜雅汐見蘇夫人愣住了,就笑道:“姐姐是覺得雅汐沒了這些行頭,人就不好看了麽?”
蘇夫人會意過來,笑着道:“妹妹真是頑皮,明知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可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說着,她攜着杜雅汐掃看了衆人一圈,“我妹妹天生麗質,就是沒有這些行頭,也是公認的大美人。”
“呵呵!”衆人笑着點頭。
廳外,姚宸之由胡荽和虎仗陪同着走了進來。
風夫人見他進來,就問:“姚少爺,你覺得我們的雅汐是不是一個天生麗質的大美人?”
杜雅汐紅了臉,瞥了如沐春風的姚宸之一眼,就垂下頭。
自己累壞了,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他卻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可真是不公平啊。
姚宸之一怔,目光落在杜雅汐身上,雙眼不由一亮,随即便點頭,“當然!我家娘子自然是天生麗質的大美人。”
“哈哈哈……”衆人齊笑。
風夫人又問:“如果雅汐變得不美了,你還會像昨天那樣,很爺們的保護她嗎?”
姚宸之沒有任何遲疑的道:“風夫人真愛說笑,人都是會變老的,老了自然就沒有年輕時這麽貌美了。人雖然都有一顆愛美之心,但是,我相信,待到我們暮年時,她在我的眼裏,仍舊是最美的老太婆。”
“哈哈哈……”衆人再次笑了起來。
老夫人一臉欣慰。
幾位夫人一臉羨慕。
杜雅汐則是擡起頭,目光柔柔的望着姚宸之,兩人的目光交纏在一起,難分難舍,無聲訴說彼此的情意。
“咳咳……”蘇夫人輕咳了幾句,笑道:“你們兩個就算要你侬我侬,也該在沒有我們這些旁人的時候。”
“呃?”杜雅汐和姚宸之相視一笑。
老夫人就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去藥堂吧。”
“是,祖母。”
……
【濟世藥堂】前,人滿為患。
前來要解藥的,前來看熱鬧的,有關人氏,無關人氏……擠滿了【濟世藥堂】大門口的那條街。
衆人見姚宸之和杜雅汐下了馬車,那些已深受麻毒的人就不約而同的湧了過去。
“姚少爺,請你原諒我們的胡說八道,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輕信謠言,我們不該散播不實傳言,損了姚少夫人的名譽。”
“姚少爺,求你給我解藥吧,我們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
“對對對!姚少爺,我們堅信姚少夫人是清白的。”
“姚少爺,我們還找來了打更的劉老頭。”其中有一個人還拉出了打更的劉老頭,當面就對質,“劉老頭,你說說,到底是不是你看到顧懷遠抱着姚少夫人進了怡香院,又從怡香院出來?”
劉老頭皺了皺眉,道:“老朽在此,可以當衆,指天發誓。那些說什麽我看見了的,全是騙人的。我根本就沒有說過什麽,那天晚上,我生了病,拉了一天肚子,晚上衙門安排了其他人打更的。”
衆人一聽,就議論紛紛起來。
“這究竟是誰造的謠?”
“誰這麽缺德,損了姚少夫人的名譽不止,還害苦了我們。”
“就是,這人壞死了,我咒她生了兒子沒屁眼。”
“我也咒她,咒她不得好死。”
……
姚宸之和杜雅汐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夫人穿過人群,來到藥堂前。錢掌櫃早已命人搬了太師椅在門口,他連忙迎了過去,“老夫人,你來了。”
“祖母,你坐下吧。”
杜雅汐看了太師椅一眼。
老夫人擺擺手,“先等一下。”老夫人一臉嚴肅的看向人群,中氣十足的道:“為人醫者,本該有仁義之心。奈何我們的仁義屢屢受疑,今日這個場合,不是【濟世藥堂】,也不是老身,更不是我家孫兒和孫媳願意看到的。我們屢屢受逼,無奈為之。今日不過就想還自己一個清白,也請父老鄉親們,別寒了我們【濟世藥堂】的心,讓我們更有信心,更有熱情的為大家保健康。”
聞言,衆人低下了頭,不少人面露愧疚。
老夫人掃看了一眼,又道:“下面,請中了麻毒的人,上前當衆道歉,誠意足者,我們當衆贈于解藥。從此,大家都忘記這次的不開心。”
“謝老夫人。”
不少人齊聲謝道。
昨日不覺自己過分了,今日站在這【濟世藥堂】的門匾下,這群人中沒有不心虛的。放眼蘇城,就是自己沒有受過【濟民藥堂】的恩惠,可自己的親人又有哪個是真的沒有受過一丁半點恩惠的?
沒有!
一個也沒有!
“我先來!”一個壯漢上前,先是朝老夫人拱拱手,然後帶着歉意的看了一眼杜雅汐,朝她深鞠躬,“姚少夫人,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聽信謠言,損你聲譽。”
☆、167章 狀告,公堂決裂。
167章狀告,公堂決裂。
“給他解藥。”姚宸之示意胡荽贈解藥,胡荽點頭,拿着解藥遞過去給那人,可手就是不松,那人疑惑的看向胡荽,胡荽就問:“你可知錯了?”
“這位小哥,我錯了。”那人連忙承認錯誤。
胡荽點頭,松開手,把解藥給了他。
一個接一個,轉眼就到了午時。
姚宸之問一旁的錢掌櫃,“海叔,現在是已什麽時辰了?”
“午時已過一刻鐘,少爺,我已讓人在後院備下午膳,這裏已經結束了,咱們是不是移步去後院用午膳?”
錢掌櫃往人群外望了一眼,并沒有看到田氏等人。
看來,他們是擱不下這個面子。
老夫人望着還有些沒有離去的人一眼,起身朝衆人,道:“各位鄉親們,這裏已經沒事了,大夥都各自回家吧。”
衆人見她們起身進藥堂,便散了。
“老夫人,少爺,少夫人,古樹胡同那邊并沒有動靜,也沒有人出門。”虎仗去古樹胡同打探了一番,并沒有看到有人出門。
老夫人斂眸思忖了一會兒,扭頭看了杜雅汐一眼,就吩咐老游,“老游,備馬車,咱們上衙門去。”
“是,老夫人。”老游轉身去牽了馬車過來。
老夫人攜過杜雅汐的手,一臉堅定的道:“丫頭,祖母這一次強勢一點,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一點點的委屈。”
這個孫媳婦是她自己相中的,她對她疼之入骨,對她也有許多感恩。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孫兒別說恢複,就是能不能看到今天的太陽都是一個問題,更別說如今還讓自己抱上了一對重孫。
這個宗族,以前對她們有諸多計算,她都睜只眼閉只眼,畢竟他們要的只是身外之物,可如今他們越來越過分,她也無想再忍了。
自己的夫君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否則,當年,家裏也不會讓她這個掌上明珠下娶給他一個大夫當續弦。
她忍讓是因為夫君希望家如院裏的松樹長青。
如今,如果她再忍下去,宗族或許還可以長青,可她們大房還能存在嗎?
不能!
所以,她無需再忍,也不想再忍。
離開這個沒有溫度的宗族,這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杜雅汐點點頭,“謝謝祖母。”
姚宸之上前,一手牽着老夫人的手,一手牽過杜雅汐的手,步伐堅定的向馬車走去,“祖母,雅汐,我們去衙門。這個宗族已經沒有讓咱們有任何留戀的地方了,少了宗族這道枷鎖,我們可以過得更加惬意。”
老夫人颔首。
蘇夫人、風夫人、楊夫人、王夫人也随着走向自家的馬車,這時,清香閣的小二前來報信,說是姚若中親自送了銀票過去。
蘇夫人冷哼一聲,“別以為這事這麽就算了。他們以為賠了錢就可以了事?他們也太天真了吧?今天,我們姐兒幾個可一定要給雅汐打氣到底,這姓姚的太過分了。”
風夫人也是一臉怒意,附合道:“沒錯!今天咱們哪也別去了,什麽也別幹了,就是陪着雅汐,她上哪咱們就上哪。別以為她一個農村來的就可以任人拿捏,咱們幾個可不是吃素的。”
“噗……”楊夫人年長一些,性子也穩重許多,聽着蘇夫人和風夫人的話,她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你們兩個啊,一個說什麽姓姚的,難道雅汐現在不是姚杜氏?一個說什麽不是吃素的,這話出自兩個大家夫人的口,讓人聽了會笑話。”
王夫人在一旁低頭捂嘴而笑。
蘇夫人紅着臉笑了笑。
風夫人不改俠女的風範,當下就道:“這有什麽?難道我們說錯了嗎?我可真不是吃素的,我怕誰啊。誰若是不服氣,那讓他來與我單挑。”
楊夫人倒是羨慕,也喜歡風夫人這種豪爽的性子,攜過她的手,望着已經往衙門而去的姚家馬車,道:“咱們快跟上去吧。今天啊,就讓那些人看看咱們風夫人的俠女義氣如何?”
呵呵!
幾人相視一笑,各自上了自家的馬車,先後往衙門而去。
【濟世藥堂】牆角處,一個灰衣男子看着往衙門而去的馬車,臉色驟變,飛快的跑遠了。
古樹胡同,姚家。
灰衣家丁急急的跑了進去,一邊跑,一邊問:“太老爺呢?太老爺在哪裏啊?出大事了……”
“出什麽大事了?瞧你急得?”
“別打岔,快說太老爺在哪裏?”
“在軒院。”
灰衣家丁聽後,一灰溜煙的跑向軒院。
“太老爺,太老爺,大事不好了……”
姚思維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跺了跺地,一張老臉沉得吓人,“你這大喊大叫是幹什麽?”剛剛田氏的毒瘾又發作了,不僅把房裏的東西摔碎一地,抓傷了下人和姚若中,難受之下,她用頭撞向牆面,好不容易才她捆綁了起來。
現在田氏整個人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又吼又叫,又抓又撞的。
面對姚思維的怒氣,灰衣家丁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想起自己在【濟世藥堂】前看到的一幕,就心急火燎起來。
“太老爺,大事不好了。小的剛從【濟世藥堂】回來,剛剛大房老夫人帶着人上衙門去了。”
姚思維愣了一下,“他們去衙門幹什麽?”
這鐘傳弟難道也要陪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瘋嗎?難道她就真的不怕她們大房被摘出姚氏一族?
如果不是田氏毒瘾發作,他本是想自己去一趟,他就不信了,難道他們這些晚輩還敢受他的歉意不成?
這時,姚思維才想起,田氏的右臂中了麻毒,整條手臂都不能動彈。解藥他們還沒有拿到手呢。
真是被這些事情給鬧的,他現在頭痛欲裂。
“回太老爺的話,小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好像是要上衙門去告大夫人。”
告田氏?
姚思維眸子微眯,眸光冷厲,攥着拐杖的手緊了緊,青筋暴出,“他們眼裏可還有我這個族長?哼——馬上讓人備馬車,我們去一趟衙門。”
“是,太老爺。”
灰衣家丁退下,又有一個丫環匆匆走了進來,手裏還提着一個姚思維眼熟的禮盒。丫環上前,福了福身子就将禮盒托了起來,“太老爺,蘇大人剛剛讓下人把東西送了回來,他還帶了一句話。”
丫環說着,怯怯的擡眸看了姚思維一眼。立刻就被姚思維臉上的寒意給吓得不敢再擡頭。
“什麽話?”
丫環:“奴婢不敢說。”
不敢說?
姚思維又是重重一跺拐杖,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說!再不說,直接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一個個都反了。
不敢說,她還提及做什麽?
存心是在氣他的嗎?
丫環害怕了咽了一口水,在二十大板的威懾下,兩眼一閉,嘴巴一張,不管不顧的道:“蘇大人說,太老爺如是能覆行昨日承諾就是對他最好的謝意,這些禮他收不起!他說,他欽佩太老爺是一個正直的人,想不到太老爺讓他失望了。還有…還有…。”
“還有什麽?”姚思維被蘇大人的話給羞得滿臉通紅,他一大把年紀了,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指責。
而這一切,揪根到底都是大房那邊給鬧的。
姚思姚緊咬牙根,滿目冷咧。
“還有…還有…蘇大人請太老爺和大老爺,大夫人去一趟衙門。官差就在大門口候着呢。蘇大人說,如果你們不去,他就讓官差上門來押人了。”
丫環壯着膽子一口氣說完,姚思維一聽,雙眼一黑,幸虧被走出房門的姚若中及時扶住,“祖父,你怎麽了?”
姚思維暗暗穩住情緒,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一臉關切的姚若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若中,這一次,咱們怕是不去也不成了。”
姚若中扶緊了姚思維,扭頭朝屋裏看了一眼,道:“祖父,瑜貞的情況能上衙門嗎?這事情怕是越鬧越大啊。”
稀落雪白的眉頭緊皺,姚思維站直了身子,“官差已在外頭等着,難道還能由着我們說不去就不去?若中啊,瑜貞這次是踢到鐵板了,讓她吃些苦頭長點記性,也是難免的了。”
“祖父,可是瑜貞她……”
“綁也要綁着去,實在不行,你直接喂她蒙汗藥,讓下人們擡她過去。去了衙門,蘇大人看到她這種情況,也許,她還可以少受些折磨。”
姚思維直截了當的下了吩咐。
姚若中心疼得要命,可是沒有辦法,為了少出些醜,喂田氏蒙汗藥是勢在必行。
“祖父,我這就去安排。”
姚思維擺擺手,有氣沒力的道:“去吧。我去準備一下,一刻鐘後,咱們大門口見。你放心,這口氣祖父一定會替你出的,他們就等着被我摘出宗族吧。”
姚氏一族的族長還是他姚思維,如果他連這麽一個不給自己面子的人都收服不了,那他還有什麽臉面做這個族長?還拿什麽臉面在蘇城轉悠?
姚若中點頭,吩咐下人扶老太爺回院裏,自己則轉身進了屋,讓下人按住田氏,強行給她喂了蒙汗藥。
衙門,後院。
蘇大人讓人去通知姚思維等人,親自迎老夫人進後院喝茶,“來人啊,看座!請茶!”
老夫人笑着微微點頭,挺着背脊坐了下來。
“又要麻煩大人了。”老夫人笑道:“這一次,銷魂膏的事情非同小可,大人可有辦法查出銷魂膏的窩藏點?”
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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