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演戲
喻嘉惟內心有些驚訝,望向景盛,忽然覺得他臉上的壞臉色說不定有一半是為了這句“老婆”,也真是為難他了……股東們被景盛氣勢壓到,有些退縮,好一會才有人壯着膽子喊了一句:“景總,你車禍後就對公司不聞不問,只讓他來處理,不覺得太過不負責了嗎?”“怎麽?我不在公司這段時間,他有什麽失誤嗎?”“這……”衆人面面相觑。
“我覺得他處理得都挺中規中矩的,沒什麽問題吧,我相信這兩個月各位的分紅應該也沒太大波動吧?那各位在不安些什麽?”“他是沒出什麽大失誤,但是也沒為公司争取到什麽好合作,你身為集團總裁,不上心公事,借傷重整日混跡酒吧,我們怎麽能放心?”“我怎麽不上心公事了,我在家也沒少看文件,嘉惟做的決定也都是我同意了的。
只是我現在确實腦部受傷,醫生建議我不要過度用腦。
至于酒吧,我養病之餘找老朋友們聚一聚,私生活你們也管?”喻嘉惟之前只覺得景盛脾氣沖做事悍,說話不過腦子,沒想到撒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演技還不錯。
喻嘉惟不知道的是,景盛其實心裏七上八下的,畢竟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對面這些可都是他老爸的合作夥伴,且一向是對他嗤之以鼻的,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唬得住他們。
見事情正朝着預計的方向發展,景盛趁熱打鐵對着那些打了退堂鼓的老股東說到:“當然了,我也明白你們今天鬧這一出是為了啥,良禽擇木而栖,我都懂。
劉叔,你也別站那麽遠,來來來,我們把話攤開了說。”
劉微似是沒料到這一刻,臉色有一瞬的僵硬,還是扯了扯嘴角:“阿盛啊,這是什麽話,我們都是老員工了,大家夥也都是為了公司前程着急嘛,初心都是好的。”
這個老狐貍!景盛也帶上了笑容:“那肯定的,我相信劉叔一定是為公司着想,防止股份掌握在這些有異心的人手裏,我懂的,一定不是為了收購股份好超過我在公司的地位。”
劉微臉色徹底沉了,他可能沒想到,景盛會在這種時候跟他徹底把臉撕破。
其實不止劉微,連喻嘉惟都沒想到。
“畢竟嘛,我手頭有40%的股份,雖然只比劉叔多了10%,可我還有15%的隐藏股份,劉叔就算跟這些小股東做了交易,也是改變不了大局的。”
景盛睨着眼掃過在場人的臉,和煦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劉叔跟大家說了什麽,但你們應該要學會審時度勢,我猜大部分還沒有下定決心吧,其實沒關系的,我不介意,大家生意可以照做,今天要是願意的,我以劉叔出價再加三成的價格跟各位收購手裏的股份,立刻可以簽訂合同。”
景盛擡手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四十六分,我大概五點半要帶喻嘉惟去吃晚飯,你們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考慮,當然,晚上應該也可以。
不過……我現在不能晚睡,你們最好考慮得快一點。”
景盛勾勾手指頭:“小汪,拟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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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個簽訂的,再加半成。”
說完繼續放下手搭在喻嘉惟肩上,另一只手有點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景盛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模樣,打動了在場大部分人,只有喻嘉惟知道,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在微微發抖,指尖不自覺揪緊了自己的衣服。
喻嘉惟從辦公椅上起來,拉着坐在扶手上的景盛坐下,輕輕給他揉着太陽穴,很是熟練地按摩了起來。
夫妻倆親密而又放松的姿态終是讓衆人防線崩塌,反正賣誰不是賣,站對隊以後總還能有好處,便紛紛擠到了正在打字的汪平身邊,甚至有人還為了搶前三的位置吵了兩句。
劉微自知大勢已去,也不好起正面沖突,只好憤憤離場。
喻嘉惟輕輕壓低聲音問:“你怎麽這麽大膽,我都不敢這樣兵行險着,萬一失敗了怎麽辦?”景盛睜眼看向喻嘉惟:“你不敢是因為你不是我,身份不夠,這是段亭教我的,高壓之下,他們只能看見眼前的利益,沒辦法保持理智。
弱點暴露在外面有時不一定是壞事,還能制造時機。”
喻嘉惟琢磨一下,氣笑了:“你的意思是你去喝酒胡鬧還有理了?”喻嘉惟聲音不自覺大了些,景盛吓得一哆嗦,連忙瞥了瞥旁邊衆人,“噓”了一聲,見沒人看他,又裝模作樣地眯上了眼:“繼續按。”
“蹬鼻子上臉了你。”
喻嘉惟嘴上這麽說,還是無奈繼續幫他按摩。
剛剛是演戲,可現在衆人沒看他倆了,喻嘉惟心裏有一種怪異感。
這是景盛出事後兩人第一次氛圍和諧的肢體接觸。
而兩人前幾天還剛起了一個不小的沖突,現在卻好似沒發生過一般,喻嘉惟有點不習慣。
喻嘉惟以前沒少幫景盛按摩,他工作太拼了,總是十分疲憊。
可現在,眯着眼享受的是個臭屁小孩,不是他的景盛,喻嘉惟無法解釋心中的奇異感。
等到簽了合同的都走了,景盛終于不用裝了,擺擺脖子,抻了抻四肢,把西裝外套解了丢會議桌上,大喇喇地坐旁邊翻了翻那沓文件:“11.8%,不錯啊,比我預計好點!這下真不用愁了。”
喻嘉惟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下來。”
景盛不動,他又補充了一句:“有監控。”
景盛這才悻悻地跳下桌面,裝模作樣地理了理領子。
喻嘉惟接過那些合同:“你怎麽知道還有15%隐藏股份?”“我要能有我還這麽虛嗎?當然是假的。
但是我爸有兩個發小,一人握了5%,我特意打電話問過兩個伯伯,他們受過我父親囑托,手裏的股份是保留不會動的。
劉微肯定做過功課,知道有些股東是騙不動的,但他也不能确定,可能他出了這道門回過頭就反應過來被騙了,但已經晚了,咱們已經搞定了!”喻嘉惟露出了這麽久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總之,暫時就不用考慮劉微那邊老是下絆子了,今天謝謝你,景盛,你能來,真的幫了大忙了。”
景盛乍一下聽到喻嘉惟誇自己,面露驚訝,反應過來後竟然微微紅了臉,他從來沒有聽過這種真心的誇獎,畢竟之前的他只會惹禍,父母除了訓只有罵,從來沒有人給過自己肯定。
“你,你別誤會,我才不是幫你,我……”“我知道,你是為了景氏。”
喻嘉惟笑了笑,“我明白的,你很讨厭我,你是直男,這些你說過很多遍了。
我并沒有因為你今天演的戲而誤會什麽,你放心好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景氏想開口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自己不就是想這麽說的嗎?為何喻嘉惟替自己說了之後,卻這麽不是滋味呢?尤其在看到喻嘉惟臉上又換回了那疏遠的笑容之後。
眼見喻嘉惟拿着文件快踏出辦公室了,景盛沒忍住喊出了聲:“喂!”“?”喻嘉惟停下腳步看向景盛。
“不是說好,晚上帶你吃飯嗎?”“你不是……”喻嘉惟有點詫異,但看了看景盛滿臉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的尴尬,還是體貼地沒有拆穿他,只笑了笑,“不是說五點半嗎?我先去辦公室放一下東西。”
搓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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