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回家
制服了綁匪,警察幫着喻嘉惟把景盛攙扶起來,他們有提前準備,救護車就等在一條街外侯着,兩人一起被送上了車。
醫生給景盛做了一個大致的檢查,幸好,粗略看來應該只是皮肉傷,至少骨頭沒有斷裂的跡象。
至于內髒有沒有受傷,得等回醫院借助儀器才能判定。
比起那個,景盛右手上的傷顯得更為觸目驚心,喻嘉惟也是上了救護車才看到,景盛右手腕上露着半圈傷口,鮮紅的血肉外露,應該是強行把手從麻繩中抽出來被磨破的,又因為在地上蹭到了灰塵,傷口髒得不行。
醫生用清潔的水和酒精為他清洗傷口和消毒,酒精碰到傷口的時候,昏睡中的景盛疼得抽動了起來。
等到醫生為他包紮好兩手的傷口,再打上葡萄糖吊瓶,景盛已經出了一身汗,卻還是沒有醒。
景盛被送到醫院後,進行了全身性的檢查,好消息是,內髒并沒有出血等情況,而壞消息則是……“血塊轉移?”“對。”
李醫生看着手裏的CT影像,皺着眉,“應該不是今天被打了所致,看這樣子,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應該有征兆吧。”
“那,是好事還是壞事?是他的記憶在恢複嗎?”李醫生搖搖頭:“不是這個意思。
喻先生,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警方傳來消息,幾個綁匪招供了,确實是受劉微所指使,現在警方已經把劉微控制住了,正在審問。
喻嘉惟有些疲憊,他現在沒有心思想這些了,只确定劉微被控制住了,不會再有意外就好了,他全權将這件事委托給了汪平負責,打電話跟他确認好了一些細節,就再次回到了病房,守在景盛身邊。
喻嘉惟緊緊握着景盛的手,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已經兩次面對這種場景了。
“景盛,你好自私啊,總是丢我一個人等你醒過來……能不能,快點……我真的受不了了……”一夜沒吃沒喝沒睡的景盛,吊了瓶葡萄糖溶液,美美地睡了一覺,半夜就醒了過來。
睜眼看到的,就是模模糊糊的病房,房間內沒有開燈,但景盛能看到床邊趴着的人影。
景盛撐着身子坐直了,下午太緊張沒發現,此刻一用力,手腕處就傳來鑽心的疼痛,景盛随意摸了摸纏着紗布的傷口,就不再關注,繼續前傾着身子湊近去看喻嘉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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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不知道為什麽格外的暗,導致他湊得這麽近,卻還是看不清喻嘉惟的臉。
但這并不妨礙景盛偷樂,他雙手探入喻嘉惟腋下,一個用力把他抱上了床攬進懷裏,這才滿足地閉上眼睛繼續睡。
喻嘉惟剛醒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全身好像被框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他皺了皺眉頭睜開眼,入目就是景盛巨大的燦爛的笑容:“嘉嘉早上好~”喻嘉惟怔了一下,四周看了一圈,才發現自己跟景盛面對面躺在那張小小的病床上。
喻嘉惟慌忙翻身下床,還因為太慌張,差點沒站穩滑倒在地上,景盛及時伸手扶住了他,喻嘉惟這才穩住了身子。
“你!我怎麽會在床上?現在幾點了,護士七點會來巡房!要是讓她看見……”見喻嘉惟緊張的模樣,景盛眼珠子一轉,癟起嘴裝模作樣地揉了揉手腕:“我這不是看你趴着睡,怕你難受嘛……”“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喻嘉惟見他委屈起來,一下子語塞了,又輕輕拉着他的手腕,“很疼嗎?”景盛受寵若驚地看着喻嘉惟輕輕查看自己手腕,內心竊喜:這難道就是病號的福利??!自從發現今天的喻嘉惟特別好說話,既不掩飾對他的關心,也不刻意躲着他,景盛便愈發任性了。
早餐,景盛撒嬌說手疼要喻嘉惟喂,喻嘉惟只好紅着臉一勺勺吹涼了給他喂粥。
他也不肯好好喝,時不時還要咬着勺子不讓喻嘉惟拔出來,直到喻嘉惟翻臉訓斥他,才壞笑着松口,反複幾次,喻嘉惟卻也沒有撂攤子走人,還是堅持喂完了整碗粥。
換藥,景盛舉着手方便護士小姐姐清洗傷口,重新上藥。
傷口剛接觸到藥物,景盛就一個激靈,上藥過程還不停地吸氣,非要喻嘉惟攬着他安慰才肯,卻還是噴一下藥顫一次身子,引得護士小姐姐都多看了他幾眼:這麽高大個男人,上個藥,還要躲在別人懷裏撒嬌?喻嘉惟邊給景盛削蘋果,邊給他講關于此次綁架警方調查出來的線索:“刀疤交代了,劉微給的報酬是三百萬,一千萬贖金也給他們,且在國外安排了人幫他們偷渡入境,要求是要讓你親眼目睹我被他們……而且劉微特地囑咐他們,不能傷害你我二人的性命,估計就是怕事态嚴重。”
景盛咬牙切齒:“這個老不死的,看得出來他恨我,可沒想到他居然真敢耍陰招,還好你沒事!不然我要他拿命抵!”喻嘉惟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繼續說:“劉微太狡猾了,沒有留下任何書面證據,他跟刀疤交流都是通過電話,雖然刀疤交代了,但是劉微一口咬定他與刀疤做的生意與你無關。
不過我問了律師,他說劫匪們的證詞較為一致且能相互映證,勝訴概率還是很大的。”
景盛張嘴叼過喻嘉惟遞過來的小塊蘋果,不甚在意地說:“沒關系,勝不勝訴對我來說不重要,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真相。
他最好祈禱在裏面多關幾年,他要出來了,我絕對不讓他好過。”
“你也別天天想着私下報仇,交給法院判定吧,現在還是你身體重要。”
景盛眯着眼笑得很滿足:“嘉嘉,你這麽關心我,是不是答應我了?能跟我回家了嗎?”喻嘉惟沉默地又往景盛嘴裏塞了一塊蘋果。
“嘉嘉,你也喜歡我,對不對?”“嘉嘉……唔,別,害羞嘛……”嘴裏滿滿當當全是蘋果,但還是擋不住景盛叭叭叭的嘴,最後還是李醫生來找,才打斷了景盛無賴的調戲。
“李醫生,新的檢查結果怎麽樣?”李醫生搖了搖頭,語氣嚴肅:“還是不樂觀,你得冷靜,要有耐心。”
喻嘉惟有些着急:“可是他現在明明沒事啊……”“不能這麽看的,量變到質變總要有一個逐漸遞進的過程,受影響絕對是必然的了,但是好好休養,是肯定可以恢複的。
你這段時間可以先做好準備,心理上的和生活中的準備,都得做好。
還有,病人最好也得對自己的情況有所了解。”
“我知道了。”
景盛的身體素質很好,很快就被允許出院養傷了,除了手腕上的傷口,身上的倒是沒有什麽大礙。
出院對景盛來說相當于實現了自由,當然,最讓他開心的是,家裏終于迎回了另一位主人。
病……病弱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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