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怒14
一刻鐘後。
祝尋抱着小胡豆快速上岸,讓他平躺在岸邊的沙灘上。他渾身被海水浸濕, 水珠在他的發絲上凝結, 啪嗒掉落在沙粒上,沒一會兒水跡就消失不見。
“小胡豆?”祝尋擰住眉頭, 喊道。
“讓我來。”寧越之走近,蹲在他的身側。他的指尖揮出一道靈力, 找準胡豆的身體位置落下, 直接從腹部順勢而上停在喉嚨處, 緊接着輕輕一擊。
胡豆嘴巴裏猛然嗆出好多海水,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有些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見祝尋和寧越之熟悉的臉龐後, 露出淺淺一笑, 乖乖喊道, “兩位大哥哥。”
“小胡豆乖, 難受了就閉眼休息一會兒。”祝尋松了口氣,語氣不由自主地溫柔道,“哥哥用靈力烘幹你的衣服, 我們別着涼了。”
“別浪費靈力。”寧越之看了他一眼,随手從自己的納靈袋中拿出一套幹淨整潔的寧氏制服, “給他換上。”
祝尋挑眉發笑,不得不服了這個人, “你怎麽還随時攜帶衣服?這麽愛幹淨。”
寧越之聽出他話裏的調侃,淡聲開口,“用得上, 比如現在。”
“謝了。”祝尋接過衣服展開一看,瞬間将其撕扯開來。寧越之聽見聲響,瞳孔顫了顫,盯着祝尋欲言又止。
祝尋看見他的神色,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識地捏緊撕成兩半的衣服,心虛解釋,“給胡豆穿着太大了,就算只是披在身上也不方便。你們寧家不、不差這一套衣服吧?”
“随你。”寧越之快速落下一句,起身時眼中露出的無奈笑意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祝尋給胡豆換衣服時,寧越之就已經打量起了周邊的環境。方才他們的船只破裂,又被巨浪襲擊,陰差陽錯下鑽入了海道,來到了這座神秘的島上。
“好了,乖乖休息。”祝尋安頓好胡豆兒,重新靠近寧越之。
他看着還未消失的海道,以及周邊熟悉的地形,心裏已然有了答案——想來這就是千年之前傳說中的海神島,連同島上布陣的白色石柱也一模一樣。
寧越之收起羅盤,神色嚴肅起來,“羅盤失靈了,沒辦法辨別出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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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海道,連同這個島都是憑空出現的。寧越之,你聽說過沒有?這片海域底下有個結界,會把方圓幾百海裏的冤魂詭氣都給吸引過來?”祝尋将沈頃岚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寧越之。
“我知道。”寧越之應話,望了他一眼,“正是這個緣故,祝掌門才把試煉大會的地址定在這裏。”
祝尋借機又問,“你說,這個突然出現的海島會不會和結界有關?”
兩人說話間,海道已有了慢慢合攏的趨勢。還沒等寧越之回答,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從即将合上的海道裏沖了出來。祝尋定眼一看,驚喜道,“頃岚?”
“祝尋!攸寧兄?”沈頃岚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氣,疾步上前,“你們怎麽在這裏?”
“說來話長。”祝尋打量了好友幾眼,見他安然無恙後,放心道,“不過,我們來這兒的遭遇應該差不多。”
沈頃岚明白他的意思,回身看着依舊洶湧的海面,憂心忡忡道,“方才我在海面上時,至少看見了四艘大船翻沉。那些弟子乘坐的小船,更是無一幸免。”
要不是他意外發現了這條隔空的海道,恐怕也要命喪臨海了。
“按照之前的方位預測,離我們最近的海岸都要近幾個時辰的船程。況且現在風浪未停,我們根本沒辦法游出這片海域。”
寧越之取出一枚符紙,附上靈力後将其抛至空中。狂風中,符紙堅固得宛如利劍,直沖海面而去。
“我已發出了求救符紙,暫時留在島上看情況吧。”
“嗯。”
沈頃岚餘光瞥見躺在地上的胡豆,驚訝道,“這個小孩怎麽會在這裏?”
祝尋簡單和他解釋了一番,重新回到胡豆身側。這才發現對方的雙頰漲紅,額間滿是虛汗,口中更是止不住的呓語。
“糟了!”祝尋伸手探了探,發現對方的體溫高得吓人,“……小胡豆好像發燒。”
沈頃岚對上好友的目光,蹙眉搖頭,“我不懂醫。你不是向祝掌門學過針灸嗎?能不能用上。”
祝尋被他一提醒,才恍然記起這點。他下意識地用神智探索着自己的納靈袋,無奈道,“我沒帶針灸用具出來。”
寧越之走了回來,從随手小瓶裏拿出兩粒丹藥,直言“給他喂下去。”
祝尋自然是信得過他的,想也沒想就接了過來喂入。
只可惜,丹藥對于胡豆這般年紀的小孩子來說還是過大了些。再加上,他燒得迷迷糊糊,實在是難以吞咽。
寧越之眉梢微蹙,朝着兩人問道,“有水嗎?”
“哦!這個我有!”沈頃岚将自己的水袋遞了過去。寧越之接過打開水袋,對着祝尋說道,“把他抱好,我把丹藥碾碎倒他嘴裏,再用水灌進去。”
“好。”祝尋按照他所說将孩子乖乖抱起,溫柔低哄,“小胡豆,醒醒?我們乖乖的,先把藥吃了?”
寧越之聽見這語氣,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加重手中的力度将兩粒丹藥碾成粉末,送入胡豆的口中。他微微壓低身子,又給孩子喂水。
“你慢點給,小孩子吞咽慢很容易嗆住。”祝尋低聲補充。
“好。”寧越之聞言,舉止不由輕柔了幾分。
沈頃岚看着越貼越近的兩人,又聽見這一來一回,總有些說不出的微妙——自己肯定是被祝尋前幾日不着調的話給影響了!
否則他怎麽越看,越覺得有種一家三口的感覺?
沈頃岚搖了搖腦袋,索性不再去看,回身去研究島上立着的白色石柱。
兩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喂得很慢,好一會兒才将碾碎的藥末全部喂盡了胡豆的肚子裏。胡豆迷迷糊糊的,卻又害怕不敢睡過去。祝尋撫了撫他的臉頰,讓他靠在自己身側。
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和寧越之挨得極盡。對方身上淺淡的檀香傳來,忽地迷了迷他的心神。
“大哥哥,這是什麽?”胡豆指了指地上的東西,虛弱問話。祝尋餘光一瞥,便看見地上落着一塊熟悉的玉佩。
……什麽時候掉的?
正想着,祝尋便伸手去拿,哪知忽然間就觸上了寧越之的手背。短暫的觸碰帶來細微的癢感,又覺得莫名熱得奇怪。
祝尋抽回手,不自然道,“這、這是你的玉佩?”
“嗯。”寧越之撿回,用指腹細細掃開玉佩上的沙粒。他明白祝尋心中所想,開口提點,“你的玉佩還別在腰上。”
祝尋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鬧了一個烏龍,只好解釋道,“我們兩個的玉佩質地和形狀倒是挺像的,我差點認錯。”
寧越之将玉佩挂回腰間,簡單回應,“這兩塊玉佩,本來就是從同一塊玉石上切割的。”
“什麽?”祝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眸中難掩驚訝與好奇。
寧越之瞧見他的情緒,難得多了些話,“這是世間少有的上古白玉石。我父親在我出生前,有幸得了一塊原石,正好可以切割出完整大小的兩塊。”
“既然是你們祝氏的東西,我怎麽會有?”祝尋追問。
“世家給新生兒的玉佩必須珍而又珍,才能受得住上古秘術強大的能力……”寧越之緩緩開口,所說的含義和之前老人所言半句不差。
寧越之頓了頓,看着祝尋意有所指地補充上了一句,“當初,是我母親把玉佩給了祝夫人。”
“……”
祝尋啞然,忽而明白過來。當初,他們兩家長輩定過‘親事’,這枚玉佩不會就是兩家父母的信物?既然知道自己是男孩了,父親母親怎麽不把這東西還回去!
祝尋陷入對真相的震驚中,不知不覺間,連帶着耳根子都沾上了點紅色。
寧越之将他的反應悉數收入眼中,嘴角微微泛,故作平靜起身。恰時,沈頃岚從遠處走了回來,“祝尋、攸寧兄,你們過來看看。”
祝尋應了應,見胡豆昏昏欲睡的樣子,便輕手輕腳地起身。
三人聚在一塊,沈頃岚便指着這些白石柱子說道,“我剛剛看了一遍,這些白柱好像形成了一道生死陣。”
生死陣顧名思義,破陣即活、陷陣便死。
祝尋雙眸微眯,細細将白石柱擺放的位置過目。的确,和千年以後的幻陣存在很大差異。
“海上風浪未停,這個島是突然出現了,也極有可能突然下沉……我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沈頃岚認真提議道。
“你的意思是要破陣?”寧越之斂神,認真思索着這個提議。
沈頃岚和祝尋對視一眼,再次肯定,“若是這島突然下沉,我們帶着胡豆、又沒有船只,十有八/九難以回程。但若是嘗試破陣,我們三人的修為加在一塊,至少有五五開的勝算。更何況,攸寧兄你不是已經破了‘大能’期?”
寧越之聽見這最後一句,沒有反駁。他看着一直沉默的祝尋,問,“你呢?”
“什麽?”
“你怎麽看?”
祝尋聞言,沒有直接回答。幻境真假難辨,可千年之後的寧越之,依舊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或許……在這‘千年之前’,他們也能解決掉現有的困境。
“我不喜歡坐以待斃。”祝尋對上他的目光,鄭重回答。
寧越之颔首,應道,“好,那我們破陣。”
“我上去找陣眼。”沈頃岚率先響應,直接躍上就近的一個石柱。祝尋擡頭看着他,習慣性地用神智搜尋起納靈袋裏的武器。
只一會兒,他的眼中便湧出遺憾——此刻他的納靈袋裏沒有寄瀾,更沒有各色來源不明的靈器。唯一覺得熟悉順手的,是一把黑色的弓/弩。
祝尋将弓/弩拿在手上細細打量,腦海中忽然湧現出了許多畫面——這把弓/弩,是祝鶴齡在他修行之初便贈予他的,這麽些年,從未離開過他的身側。
既然如此,那後面陪着他的寄瀾又是怎麽出現的?
祝尋蹙起眉頭,有些不好受。身處幻境,讓他腦中的畫面多了不少,可這些記憶還是斷斷續續的,惱人得很。
“攸寧兄,你左手第三根白色石柱!”上方的沈頃岚忽然傳來聲響,敲醒了沉思中的祝尋,“祝尋,你右手邊第五根白色石柱!”
三人因為世家身份,從小就學習破陣之術,沈頃岚在這一方面更是出了名的優秀。
兩人聞言點頭,分別走向沈頃岚所報的位置。後者見兩人站定,就從白石柱上一躍而下,落在另外一處陣眼。他默算一瞬,又對着寧越之說道,“攸寧兄,你身後西側的白柱子也是陣眼之一。”
“我知道了。”寧越之領悟得很快,當即應下,“我啓動兩個陣眼。”
“好。”
三人相顧一眼,彼此明了。祝尋開口數數,“三、二、一。”
話音落地,三人便同時将靈力輸入了石柱外壁。原本看上去尋常的石柱竟然頃刻就成了赤金色,發出的光亮直射上天。
忽然間,狂風咆哮,暴雨侵襲。近處的海面上忽然掀起漩渦,一道渾身赤金的水龍忽然出現,發出極為猙獰的吼聲,“爾等凡人,還敢在我地盤造次!”
“龍?”沈頃岚雙眸驀然睜大,咬牙道,“怎麽可能?!上古龍神不是都已經死絕了?!”
寧越之早在第一時間,就抛出測邪符。他聽見沈頃岚的問話,頓時點明答案,“陣法神跡或許是上古龍神留下的,這只‘水龍’絕對不是!”
祝尋眼尖,看清上方測邪符出現的黑子——惡。
若是龍神,怎麽可能會被這測邪符測出等級?祝尋嗤笑,大聲說道,“只是惡鬼,故意幻變成水龍吓唬我們呢!”
他算是明白了!
什麽海神?根本就是這只惡鬼将上古神跡留為己用,幻裝成‘龍神’,來坑騙誤上海島的村民作威作福!
“哥哥……嗚嗚……”暴雨中哭聲傳來,胡豆從地上爬起來,磕磕絆絆地朝他跑來,水面上的惡鬼已然看了過去。
“糟了!”祝尋想也不想就跑了過去,“小胡豆!”
“祝尋!”後方的兩人異口同聲道。
祝尋一手拉過胡豆,翻身将他護入懷中。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惡鬼身上的詭氣早已觸上了胡豆的手臂,疼得他一瞬就暈了過去。祝尋看着手臂上突然出現浪花狀的烙印,神色一凜。
惡鬼幻成的‘龍神’張開血盆大口,直沖祝尋而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色劍靈直沖而來,直接将它的‘龍頭’斬斷,瞬間瓦解成了大量的海水落在砂石灘上。
惡鬼重新凝起一道身影,再次揮動詭氣。短短須臾,海底沖出大量的冤魂,它們發出淩厲凄慘的尖叫聲,直沖三人而去。
“阿尋,你抱着胡豆躲在後面!”沈頃岚抽出自己的靈鞭,上前和寧越之站到同一個陣營。兩人揮動自身的靈器,擊殺這些冤魂。
祝尋看着前方的膠着,神色凝重,思緒百轉千回。
海底的結界大概和島上的陣法一樣,都是上古神跡,所以才會困在了那麽多冤魂。這只惡鬼占領神跡那麽多年,實力不容小觑。這些海底的冤魂或許是懼怕他的能力,竟都聽從他的指使!
千百年來,死于海難的人數不勝數。若是這海底的冤魂無窮無盡,即便他們三人再厲害也有被耗死的時候。
怎麽辦?
——先用分化術,複制出惡鬼。再用咒法操控惡鬼,讓它們對打?
忽然間,祝尋的腦海中浮現了喻言的聲音。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就讨論過了陣法。
沒錯!這只惡鬼雖然難以複制,可這些冤魂卻是能分化複制的!讓冤魂擊退冤魂,他們再騰出身來對付惡鬼!
祝尋立刻從納靈袋中摸索出一疊符紙,直接劃破指尖,飛快在符紙上畫下咒術。他想起試煉時就帶在身邊的、放置冤魂的納靈袋,二話不說就将其從腰間摘下,将袋中的冤魂全數放出。
他将符紙抛撒至空中,凝神用靈力驅使這些冤魂,厲聲發話,“衆魂聽我號令,分!”
此話一出,聚集在他身邊的冤魂頓時分化,數量翻了一倍。祝尋大喜過望,按照原先計劃驅動它們而去。
沈頃岚發覺不對勁,回身問話,“祝尋!你不要命了!誰讓你用咒法的!”
“我再不用,我們才是真的沒命了!”祝尋反駁。他在現實世界裏成了鬼魂,早已沒了術法和咒法的分別。對他來說,只要有用,不危及自身就可以!
他快步走近,摘下對方身上的納靈袋。
“……你!”沈頃岚自顧不暇,實在沒空和他争辯。
祝尋釋放出袋中冤魂,依樣畫葫蘆地驅使了它們,這才對着身側好友解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我們三人納靈袋裏的冤魂數量加在一起,肯定能抵擋一陣時間。當務之急,是騰出手來對方那個惡鬼。”
不遠處的寧越之聽見這話,竟是摘下腰間的納靈袋,果斷扔給祝尋,回應,“好,冤魂你來對付,其餘交給我。”
說罷,就朝着惡鬼快速掠去。
寧越之是最嚴于律己的,此刻都沒有出聲反對。沈頃岚無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們兩個夫唱夫和的!倒顯得我刻板了!”
“什麽叫做夫唱夫和?”祝尋一噎,沒想到好友這會兒還有閑心說胡話。
“沒什麽,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去幫攸寧兄!”沈頃岚留下這一句,也沖了過去。
祝尋看着兩人和惡鬼糾纏的身影,只得繼續凝神操控着冤魂。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惡鬥還未停止。
操控冤魂遠比想象中得更為耗費精力,祝尋額間開始布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祝尋。
耳畔忽然傳來熟悉而空曠的聲音。祝尋一驚,不由分心環顧四周。就在他以為是幻聽的時候,又是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
——祝尋,停下!你在幻境裏,不能耗盡靈力,聽明白了嗎?
祝尋停了下來,喊道,“誰!在哪裏?!”
雷聲轟動,祝尋擡頭朝天幕望去,一道驚雷伴随着白光砸下!
……
“啊!”
祝尋猛然睜眼起身,周圍的場景慢慢顯現,是在一個地下溶洞內。
他捂住強烈跳動的心口,吐出一口濁氣,身子止不住地發虛,顯然是耗費靈力過渡所致。祝尋看見身側閃着紅光的寄瀾,瞬時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從幻境中掙脫了。
祝尋拿起寄瀾,有些發暈地從地上站起。他揉了揉自己的鼻間,嘟囔道,“……沒想到在幻境裏面消耗的靈力修為都是真的。”
若是将靈力修為消耗完畢,他的小命還真得徹底留在幻境裏。
大腦的暈眩感終于微微過去,祝尋朝四周看了看,憑感覺朝着一處的溶洞小路走去。沒多久,他就聽見前方傳來熟悉的聲線。
祝尋眼色一凜,立刻加快步伐走近。他靠近聲音的來源,透過一個小溶洞,看清了裏面的場景。
內側的場地開闊,四周用白色石柱砌成平整的牆面。女鬼就坐在正前方的白色龍椅上,她盯着中央的一道身影,臉色難看。
這道身影……是先前在石屋村幫過自己的神秘人?
祝尋認出來人,直徑入內。
女鬼看見祝尋,先是一愣,轉而對着神秘人譏笑,“你怕他命喪在我的幻境裏?你轉身看看,他可厲害得很。”
祝尋蹙了蹙眉梢,邁步上前。還沒等他靠近,對方的身影瞬間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女鬼見此,默不作聲地緩了緩臉色。她從龍椅上起身,慢悠悠地走了下來。她的額間的鬼印慢慢顯露了出來,絲毫不影響她的容貌,合着身上的紅色裙擺搖曳,更顯幾分豔麗風情。
“祝少掌門,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幻境雖然是我編造的,但你在裏面所遭遇的一切,都來源于你的記憶深處。”女鬼走近,又在離他幾步距離時停下。她低低一笑,問,“我很好奇,你的記憶裏有我了嗎?”
祝尋聞言,眼光幽深。他盯着女鬼與幻境內一致的容貌和身影,瞳孔深處溢出細微的惋惜,“……當然有你。”
須臾,他就便收起複雜情緒,輕巧勾唇問候,“賀岚姑娘,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解密最後的伏筆~嘿嘿嘿!今天更新6000+!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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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Meatball的地雷和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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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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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