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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讓羅方給抓住,羅方親切的笑臉映入她的眼裏,她的耳朵聽到羅方問她的話——
“能讓我上去見見孩子嗎?”
那一句話,就像是外太空來的,她一時間懵了,本來還想急急上樓換衣服,現在連脹奶的脹痛感都忘記了。
“我兒子不是叫你們騙走了?”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強自鎮定地質問他。
羅方心下一喜,就等她來這句,到是依舊不動聲色,“孩子?什麽孩子?誰騙走你的孩子?我們連你幾時生的都不知道,更別說我姐就等着你親媽秦芳那邊遞消息呢——”
就幾句話,把景燦燦說愣了,忽然間有些不明白了,盡管羅方之于她的記憶完全是暗黑一團,可他說的話,她還是相信的,因為上輩子也是,衛家是通過她親媽秦芳才把她兒子弄走的,“那、那……”
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到是羅方冷靜地看着她,眼神銳利了些,“想把一個孩子賣兩家,我算是小看了你?”
一個孩子賣兩家?
她更聽不懂。
茫然無措地看着他,眼神近乎于飄。
他在說什麽,她怎麽一個字都不聽懂,——兒子沒有在他們那裏,那在哪裏?那在哪裏?她使勁地推開他,人就往外跑……
想要跑去華庭國際,去找她的兒子。
沒有防備她突然逃跑的羅方被推開了一步,而她的着急在他眼裏就成了做賊心虛的行為,估計是一個孩子賣兩家的事戳穿了,還曉得要臉,曉得要逃呢,他也不追,就坐在車裏,難得有閑心等着——
對,就是等着。
想拿陳烈的兒子來哄衛殊,這脖子得有多粗,才有這樣的底氣?
作者有話要說: 唔,其實我有時候也想,我要是重生,會做什麽,當然,只是想想的事,我肯定要記住彩票號碼的,哈哈,想的是不是太俗了?哈哈
☆、010
景燦燦完全給吓壞了。
也顧不得省錢,直接打的走。
等到了華庭國際,她反而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不知道,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就光知道有人騙走她的孩子,至于是什麽人,她一點都不知道,感覺跟迷霧一樣被困住了——她想找出路,找不着。
垂頭喪氣地又往回走,她全身無力,不管髒不髒的,就地坐在臺階上,看着下面的車水馬龍,腦袋裏晃悠悠地閃過羅方的話,突然間就警醒了起來,難不成他知道她的兒子叫誰弄走了?不然憑什麽要扯那種“一個孩子賣兩家”的破話?
虧得她清醒的不太晚,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她又開始往回跑,沒跑幾步就暗斥自己是個笨蛋,雙腿哪裏跑得過四個輪子,還不如再費費錢,打個的沖半山過去,完全就沒想到羅方可能在她家樓下等。
打的到衛家門口,她鼓足勇氣要去敲門,見人家大門關得嚴實,她還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卻是被人按住肩頭,她活活吓了一跳,以為是衛家的保安什麽的,回頭才看到是景教授,還沒等她開口,景教授就将她拉走,幾乎沒費什麽力道,她實在是跟找着救命稻草一樣,有些跟着走的意圖。
到是景教授,與她站在大樹下,這位置将将好,将兩個人都擋住,要不是從這裏經過,可能不太會有發現這裏有兩個人站着,角度剛剛好,只是景教授的臉色不太好看,景家跟衛家是世交,盡管景家如今是在學界名聲比較高,相反別的确實跟衛家比起來有些差距,但是老一輩的關系擺在那裏,兩家關系還是挺近。
景教授真是沒想到會這個、這個……
他幾乎不敢想象那兩個字,惟一的女兒,只在家裏,而她……
壓下下幾乎湧上心頭的想法,他心裏存着根刺,還真沒辦法把她當成自己的、自己的……“咳——”他輕咳了聲,還是有些不習慣面對,“你到衛家門前做什麽?”
語氣聽上去很嚴肅,可是沒有多少底氣。
聽在景燦燦的耳朵分外的刺耳,又是格外的不知所措,她沒有同親生父親見過幾次面,算上上次,再加上輩子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我……”
她想找個理由,有那麽一種情緒湧上來,湧得很迅速,叫她鼻間酸酸的,卻沒能擡頭面對他——“我……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叫人弄走了……”
講得結結巴巴,一點都不果斷,這是景教授心裏的看法,開始還沒真把這句話聽進去,等真正聽進去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看向她的腹部,果然,她的大肚子消失了,人還有點胖,——有着不太符合年齡的妩媚感,叫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跟她那個媽長得太像了,這個念頭一竄入景教授的腦袋裏頭,面色就略略暗了幾分,視線往衛家那麽一瞄,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麽,剛才只是面色暗幾分,現在眼睛有些冒火,與他斯文的外表形成一種極端的對比。
他拽着景燦燦,手指着衛家,面前的臉,幾乎要跟生她的女人分毫不差的吻合,毫不留情地質問:“是不是學那個女人一樣,以為找個男的就能養你一輩子了?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了?想靠孩子做些什麽事?逼得人家也要離婚?”
問得景燦燦真是不好回答,被他拽住的手腕還疼,想往後退,偏叫他牢牢地拽住,避無可避地對上他厭惡的眼神,叫她有些心傷,——她實在不想多說什麽,低頭就咬他的手,還沒咬上,他就松開了手。
她借機逃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跑出老遠,她才膽戰心驚的回頭看,幸好景教授沒追上來,她就怕這個,想想自己如今的處境,還真是難,她實在是找不着任何辦法能叫自己好過一點兒。
半山一趟,幾乎毫無頭緒。
她蔫蔫地回家,天都黑了。
樓道裏的燈都是壞掉的,一盞都不會亮。
她隐隐地好像聞到香煙的味道,掏出手機照亮,視線下意識地尋找煙味的來源,只見她的上面看到一點兒小小的紅光,越往上走一步,煙味便越濃,——分明是有人在樓梯間吸煙。
用手捂住嘴巴,她沒心思去注意抽煙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又或者是人煙,只管往上走,別的都不管,——誰曾想,她剛要從那人身邊走過去時,橫出來一條腿,霸道地擋在她的面前。
她想要跨進去,他的腿就動了,動來動去的,叫她連個主意都沒有,跟個動作僵化的笨蛋一樣,沒能征服這條腿,不由得就側眼瞅向那人,從手機的光亮,她能看得出來這個人是羅方——
“啊——”她鼻子裏癢癢的,想要打個噴嚏,剛有那麽個感覺就縮了回去,只留下短暫的輕呼聲,她的手指往鼻端刮了刮,強自鎮定地下樓——
剛下了幾步,她就聽到身後跟着的腳步聲,唇角一撇,即使再重活一世,也沒法子叫她對羅方這個改觀,一輩子、兩輩子都改不了,其實挺好的一件事。
樓下轉彎處,沒有人。
她就在那裏等着,心跳得好厲害。
靜靜地聽着腳步聲,她在心裏默數,等數到那麽一個步數時,她立即靈活的轉身,完全看不出來她上個月還處于大腹便便的模樣,她跳将起來,一把揪住羅方的衣領,剛一拉住,人就落回地面,手還要抓着他的領子不肯放手。
羅方不是個束手就擒的人,一手直接朝她胳肢窩伸過去,頓時她的力氣瞬間消失,就連抓着他衣領的手,都是有氣無力,沒在她的視線堅持長一點,他反而拽住她的手,将她推抵在老舊的樓房外牆——
“……”
她疼,她不敢說。
就擡頭對上他的視線,氣鼓鼓的,把個小臉氣鼓得跟脹肚子的青蛙似的,惹得羅方心情老好,他指間夾着的煙還在,還惡劣地朝她呼出一口煙——
她沒有什麽反應,就是聞着,上輩子,她還是個老煙槍,兩天三包,且必須得好煙,次一點的煙,她根本就不要,所以她聞着煙味,就像聞到什麽美味似的,差點就狠狠地吸上幾口煙味,——還沒吸兩口,煙就沒有了。
煙頭被他踩在腳下,将所有的火星都踩滅,“沒把你兒子弄回來?”
她聽得出來這個語氣還有些嘲弄的意味,叫她頗為光火,可上輩子一直對羅方忌憚非常,搞得她這輩子明明重活了還有些适應不過來,心裏還是對他有些懷疑,不想去相信孩子真不是衛家弄走了,“你胡說什麽,我兒子不是叫你們衛家拿走了?”
她想踩他的腳,迅速地擡起腳,結果好像被人早就放了底細,她重重地踩在地面,那種滋味特別的酸爽,叫她都想軟弱地再哭一回。
羅方聽她還在扯謊,也不急,“衛殊跟着衛家比較好,你不覺得嗎?”
她點頭,覺得他說得對——可剛點頭,她又慌亂地搖搖頭,聲音有些壓抑的尖銳,“不是你們,哪裏還有別人,肯定是你們把我兒子弄走了。”
聽得羅方想笑,還挺樂,索性扯開常挂在臉上的面具,笑得一臉平易近人的,“都是哪裏的事,都沒有驗過,你說是我們就把孩子給弄走?”
恐怕這算是最難聽的話,最刺耳的話,在懷疑她,人家不是暗地裏去排查,而是光明正大地問出口,——但景燦燦一下子就想到了上輩子,在懷孕的時候,衛家就已經安排給她的兒子做了DNA檢測。
羅方這個人,她搞不明白,明明是個GAY,後來愛上一個女人為一個女人自殺,這與她是不能想象的事,——但這些事都是她不想知道的□□。
而羅方必定說的是真話,那麽、那麽她的兒子真不是給衛家拿走了。
而羅方必定是知道的。
“你說我把孩子賣兩家,你看到的是誰,誰弄走了我兒子?”
她瞪着他。
羅方樂了,嘲弄她道,“小姑娘,別出來亂騙人,孩子在他親生父親那裏,你別拿着別人的孩子上衛家來訛人,知道嗎?”
說完這些,他轉身就走——
景燦燦追他,懶得同他争論自己到底有沒有訛衛家這件事,只想知道兒子在哪裏,而他知道,他知道就是不說,反而戲耍她,叫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跑。
“快還我兒子,你快把我兒子還給我!”
她大叫,把上輩子那些成名後的派頭都放棄,跟個瘋婆子似的,大吼大叫,即使別人注意到她,她都懶得去注意,一門心思地就想着自己的兒子。
“喲,這不是陳長官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她在大叫,大吼——
羅方沒因為她而停步,到是因為別人而停了步子,還跟人打起招呼來,眼裏透着一股子戲谑的興味,一手插在褲袋裏,顯得有幾分雅痞的味道。
卻叫來人——陳烈略略地皺了眉頭,“羅方?”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日更,持續日更,老天保佑我別再撲了,我已經撲怕了,甚至覺得自己好可憐呀,哈哈哈
☆、011
羅方本來就懷疑景燦燦一腳踏兩船,剛好見到陳烈過來,就感覺心裏的猜想被坐實了,笑得更是別有深意,“還挺好,我先走一步,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臨走前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景燦燦燦,叫景燦燦覺得莫名其妙,那眼神分明在說“你不用瞞了我都知道”之類的話,她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遠走,轉角處他個車子停在那裏。
就她那個樣子,就跟目送心上人遠走似的,至少在陳烈眼裏這樣子,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點,手裏拿着個文件袋,文件袋裏放了點不知道什麽東西,有些鼓起,他沒說一句話的就将文件袋遞到她面前。
理所當然的要她收下——
她一時間心情很難說,也不知道要怎麽說,緊緊地就抓住文件袋,巴巴地瞅向陳烈,“陳叔叔,是不是衛殊叫你給我送錢的?”
陳烈轉身朝外走,“你的兒子我會叫人送去衛家。”
還抱着文件袋的景燦燦聽愣了,一迳沉在衛殊心意裏的她總算是長了回耳朵,将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此時路燈亮起,而這邊,陳烈剛好就站在路燈下,他背對着燈光,朦胧的燈光像是給他罩上一層淺淺的、暈開的光環。
一時叫景燦燦半眯了眼睛,她也不慢吞吞了,快步過去,試圖拽他的衣袖,誰曉得他一個眼神丢過來,叫她立時就沒種的放了手,一放手,她又嫌棄自己太慫,只得努力擠出笑臉,“陳叔叔,陳叔叔,我兒子在你那裏?”
臉上擠出的是笑,她心裏巴不得給陳烈幾記巴掌,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她鬧這種事,不知道別人丢了兒子得有多急、多難受,可他現在一說,就跟施舍似的。
叫她實在覺得不是滋味。
沒等他點頭确認,她也顧不得什麽了,“陳叔叔你年紀不小了,怎麽能這麽吓人,我這兩天都睡不好覺,還去報警,人家還找不着,陳叔叔,你怎麽能這樣的?”
年紀不小——聽得陳烈嘴角一抽抽,不是他自誇,如今的他算是鑽石王老五,誰能拼得過他?偏她不識好歹,——直接問她,“你能養活?”
命中紅心。
景燦燦覺得自己快被躲穿了一樣,論錢,她沒有;論權,她更沒有。慢慢地沿着牆壁緩緩蹲下,她不太甘心地擡起頭,迎向陳烈的目光,那目光,怎麽的形容,有些嫌棄,叫她還有些玻璃心——
話是真的,她真養不了,小孩子不是給吃就行的,她自己身上就那點錢,又沒有收入來源,請原諒她有種深刻的不安全感,現在衛殊還能讓人給她送錢,以後呢?真不好說,她從來沒有想過還能跟衛殊在一起,因為上輩子的結局,跟衛殊結婚的人不是她。
金錢提供,總有一天會斷的,她一直有這種擔心,才會是衛殊給了,她就要,趁着能要時就她就要,掙一筆後除了攢下以後用的,就全部是給兒子用——她的想法歸好,可真是現實來說,她能養得好兒子?
有那麽一刻,她差點動搖了。
牙齒咬着舌尖,差點把她自己給咬疼了,再加胸脹,她更難受,幸好還有些理智,她還是咬咬牙,認真地跟他說,“我自己養活,哪怕我要去要飯,那是我兒子,我兒子!”
她低聲沖他咆哮,想着自己這兩天為了孩子的事簡直擔心上火,跑東跑西,又大大方方地打的什麽的,一算起來,不止是錢的損失,還有白流的眼淚,誰能想得到是陳烈幹的事,給景燦燦再一百個腦袋,她也聯想不到他的身上。
“你能給他什麽?”陳烈的眼神掠過她緊握手裏的文件袋,又緩緩地收回視線,不動如山般的,“他長大後想要的你都不能給,本來他可以生活在衛家,過的生活與他過的生活完全不一樣,你真想把他拖入你的泥潭裏?”
分析的很到位,聽得景燦燦幾乎崩起來,真的,她有些被說服,可——思及上輩子她再也沒能有孩子,又想想她上輩子被賣掉的兒子,她不舍得,非常不舍得,被差點說動的那點心思叫她狠狠地壓下,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松口,兒子就會離開了她。
她知道沒有了兒子,就沒有了拖累,不必過的這麽辛苦,她甚至可以去找羅方,就跟上輩子一樣重新開始,按羅方的安排,再次成為大明星,——但只要這麽一想,她的舌尖就犯苦,苦了兩輩子的苦。
“你不用管——”她恨恨道,憑着一股子湧上來的“堅強”,上輩子她不堅強,不勇敢,只曉得往泥潭裏陷,拔不出腿來都沒關系,倔強地瞪着他,“我生的,我就自己能養活。”
聽在陳烈耳朵裏還挺好笑的,就跟聽笑話似的,到底是沒把他的話當真,——可也許,對着這麽張年輕的小臉,他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或者說異想天開都成,手指指她緊拽着的文件袋,“這個還我?”
文件袋裏是錢,她不知道是知道錢,沒數過,想想兩萬塊肯定是有的,她将文代袋緊緊地抱在胸前不肯放手,——這一抱在胸前可壞事了,她覺得文胸裏面都濕透了,或者還能濕出外面的T恤,她越發地不敢将文件袋給弄開。
太丢人了。
上輩子她完全沒有過這種經驗,這輩子等于把兩輩子的事都給經歷了一遍,“是衛殊叫你給的,他以後會還你的,你得給我的,不許要回去——”
她完全有了新主意,心氣也高了點。
陳烈就是吓吓她,沒真打算要拿走,“明天來接你兒子,記得來接,跟你說的一樣我年紀這麽大了,可能記性不太好,你要是來晚了,我可能就忘記這茬了。”
這個人——
比羅方還叫人捉摸不定,事實上景燦燦壓根兒不記得有得罪過他哪裏的,上輩子差點被他毀了名氣,幸好後來別人都她的那段事兒當作是炒作,誰也沒太當真,要不然,她在上輩子早就過氣了,哪裏有後來的大明星可當。
她對這點非常疑惑,可疑惑歸疑惑,還是先上樓要緊,随便煮點什麽吃吃才是要緊的事,沒進家門口還沒覺得,一進家門口還聞到咖喱的味道,她的肚子立即很配合地叫了起來,剛巧高姑娘捧着大碗從廚房裏走出來,見到她,還讓她別客氣,鍋裏還有。
景燦燦真沒客氣,沖個澡後就默默地将鍋裏留下的都吃完,高姑娘的手藝,比起她的爛手藝來簡直要好上千倍萬倍,她難得覺得挺幸福,想想明天就能跟兒子在一起,她這個心情呀,又喜又愁的,喜的是兒子能回來,愁的是她不曉得咋帶大兒子。
要是記得幾個彩票號碼就好了,她夜裏睡在床裏,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胸前還好,她用了吸奶器,好歹要好受一點兒,想想有什麽致富的好事,——想來想去都沒有,重活到十八歲,連個金手指都沒有,她也是醉了。
但想想兒子能在她身邊,算是不滿意之中的滿意了。
清晨,她早早地起來,先用吸奶器——好吧,她對這個動作實在是适應不起來,感覺怪怪的,像是自己在吸自己的奶,有兒子在就是好,兒子吃奶是天經地意,也不明白就這個味兒,兒子怎麽會喜歡喝?
反正她自己不喜歡。
感覺還挺惡心的。
出門之前她還準備的十分充分,怕又像昨天那樣濕透文胸,她這個都是便宜的,純棉的,真不是她上輩子穿過的維多利亞的秘密,誘惑的姿态沒人可抵得過,她覺得再這麽長期下去了,胸形估計都會變形——能省則省。
好像也不能省——
她出門前還有些糾結,出門後就試圖不想這事,反正她現在窮。
最重要的是包裏還帶了吸奶器,随時随地找個隐密的地方就能叫她輕松點,——但有些奇怪的是好像冰箱裏放的奶少了點,難不成是高姑娘當成她自己的牛奶給喝了?
她懷着這樣的疑問去找陳烈,陳烈最常住的地方就是景香別墅。
景香別墅,是本城最高檔的住宅區,她以前想買,但沒找着門路買,據說還得有一定的身份才能買,很不幸,盡管是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有些地方還不一定能買賬,以至于她對這事記得非常清楚,甚至是耿耿于懷。
等她趕到景香別墅那邊,卻是傻了眼——
那邊是空地,哪裏來的別墅,什麽都沒有,就地上還種着蔬菜呢。
她十八歲的時候,景香別墅還沒建呢,這個認知就湧入她的腦海裏,讓她不知所措,——可她記得這裏是本城最高檔的住宅區,現在是什麽都沒有。
忽然間,她有了想法,也許她能成為本城最有前途的房地産商。
對!
她重重地拍自己大腿。
下一秒,卻是突然飙淚,拍的實在是太疼。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大老板要來,順便還來個座談會,我給我們領導弄了工作彙報內容,希望一切順利,我這個人,天生就怕見領導,感覺好緊張——不過看後臺,點擊是往上蹭蹭的狂漲,收藏不漲,我望天!我才會告訴你,我這個是女主争霸文!!!哈哈哈,開玩笑的
☆、012
重回十八歲,是讓她成為地産富婆嗎?
她淚眼迷蒙地看着這一片菜地,現在這裏還算是本城的郊區,後來直接擴成城區,成片的別墅,半山不再是惟一的高檔住宅區,甚至後來比半山更高一頭——她心思立即活了,再沒有那些苦逼的心思,得好好活着,兒子什麽的,有了錢,她怎麽就不能把孩子好帶大了?
太給力了,她忍不住想,——手一抹眼淚,她再繼續想陳烈的住址,發現一無所知,好吧,她只知道他後來住這塊地上建起的別墅裏,有些哭笑不得的拿出手機,将號碼翻了出來,給人去了個電話。
“嗯?”
電話等了些會,才被接起,落入她耳裏的是有些睡意的聲音,叫她有些意外。
好像聽上去有種特別的味道,這種想法叫她露出驚訝的眼神,但還是下意識地呼一口氣,壓下心裏那些即将跳上喉嚨間的雀躍,“你住在哪裏,我好像不知道——”
“華庭國際——”
四個字就出現在她耳裏,就跟标志性的東西一樣。
羅方的地盤,他住在那裏,那裏不僅僅是個會所,那裏更提供總統套房供人享受,上輩子的景燦燦确實在這裏享受過,沒有錢的時候,她跟着羅方享受,有錢的時候,她自己出錢享受,反正她享受過——
所以當她再次站在華庭國際外面時,有種全新的感覺,她回來了,活生生的回來了,今天是一個起點,明天她就一飛沖天,再不是叫人捏在手心裏不得動彈的小可憐,她要叫別人都對她刮目相看,而不是毀譽參半。
抱着她兒子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着很幹淨清爽,更重要的是她兒子一點都不怕生,就讓人抱在懷裏,被人喂牛奶,瞧他個表情一點抗議都沒有,——她一走近,胸就隐隐的脹疼。
“——”
然後她兒子就哭了。
正在喝的牛奶都不喝了,就曉得哭。
抱着她兒子的女人表情頓時有些尴尬,還要哄,偏景燦燦個兒子一點都不聽哄,——哭得叫景燦燦心裏打顫的,其實她兒子哭的次數還真少,數起來都沒有幾次,像這樣不哭的兒子,她還怕兒子有些、有些……
好像這麽想也不太好,咒自己兒子似的,因為上輩子的她兒子實在是個聰明的家夥,她趕緊去抱過兒子,那女人也放手,她分明是覺得兒子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才不哭的,難不成這麽個小家夥也曉得要聞味道?
反正她不懂。
“能出去一下嗎?”她抱着兒子,覺得胸更脹,好像突然要爆發似的,又不好意思當着人的面喂奶,才開口讓人能不能出去一下。
那人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景燦燦的錯覺,她覺得那個女人離開前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可她也沒有仔細多想,畢竟她才十八歲就有了孩子,不是件什麽光彩的事,不過她生了都生了,還能怎麽辦。
可能這幾天攢了太多了,雖說她也有在家吸過,還是太多,兒子沒一會兒就飽了,在打飽嗝,她忍不住拿手指壓壓他個下巴,軟軟的、嫩嫩的,叫她都不敢太用力,他張着黑黑的眼睛,就看着她——
惹得她想笑,但是他睡着了。
不吃了。
她還脹着,那種難受勁,她都不好形容。
看了看那邊的小床,她進來時也有注意過,裏面的東西很多,完全是給她兒子準備的,這讓她上輩子對陳烈的觀感有那麽一點點改變,但不至于完全改變——她小心翼翼地将兒子放回小床裏,一放下,她還仔細地看看兒子,他還睡着,叫她才有些放心,并為他蓋上小被子——
這才躲在一邊擠奶,等擠了出來,她才發現沒地方可放,在家裏,她都是直接倒入馬桶裏,這會兒,她看了看房間,壓根兒就沒有找着衛生間,觸目所及,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放的東西,她看中了那個奶瓶,奶瓶裏面還有奶。
她自己喝,喝完了再把吸奶器裏的東西倒進去,再接着一邊一邊的吸,再沒有脹痛的感覺後她才罷手,眉頭皺得死緊,在別人的地方擠胸,她忽然間覺得有些羞恥,尤其是還放在奶瓶裏頭,更叫她想把證據藏起來,最好是能把奶瓶帶走。
她思索着,怎麽樣才不動聲色地把東西帶走——就聽見門被人在敲。
她急得就要把奶瓶放入杯裏,但是——包裏東西太多,塞來塞去,怎麽都拉不上拉鏈,叫她更是心急,聽得敲門聲還在響,她臉色微變,迅速地将奶瓶再度放回原位,迅速地整理好衣物,才去開門。
是剛才的那個女人。
她朝景燦燦露出善意的微笑,“陳先生說讓我跟你回去。”
景燦燦有些不懂,“啊?”
“陳先生說你需要一個懂得照顧孩子的人,所以就讓我跟你回去。”那個女人微笑地說着,神情自然,“我叫張情,我丈夫是陳先生的司機,我們家跟着陳家已經好多年了。”
景燦燦有些赫然,平白無故的好意,她有些接受不來,陳烈給她錢,是因為衛殊,所以她覺得受之無愧,可陳烈要給她安排一個人照顧孩子,她有些不能适應,——要說陳烈是一個慈善家,她也能相信,但是對她,她還是覺得有些怕怕的。
不過想想她自己又沒有什麽值得陳烈惦記的,心裏頭那些躊躇的想法一下子就沒有了,上輩子她跟陳烈都不知道是有什麽交際,反正陳烈差點叫她跌了好大一個跟頭,她至今不明白——
問過羅方,羅方那個混蛋沒留一句話就自殺了。
景燦燦點點頭,但是她還是小心謹慎地問了句,“工資不是我付的吧?”
讓她帶個人回去,她自然是歡欣鼓舞,帶人回去是要付錢的,她沒有錢,就身上那點錢,上回付了月嫂的錢,再加上月子裏用的錢,她其實沒有多少了,——直到這時候,她發現自己身上連掙第一桶金的錢都沒有。
成為地産富婆難道只是個想象?
怎麽才能有錢?
她冥思苦想,等張情出去收拾東西後來回來,她抱着兒子離開時發現自己沒帶奶瓶,想想覺得也是無關緊要,就沒将這事放在心上,她主要想的是怎麽有錢,怎麽有錢投資,——不是光有想法就行的。
張情跟着景燦燦到出租房,小小的房子叫她有些意外,還以為是陳先生養在外面的女人,一看這房子,她立即收起心裏那些想法——陳烈一向大方,更何況他還有個未婚妻,設計師張天愛。
盡管張情對設計師張天愛也沒有多少在意,因為那不過是過程,陳烈先生的主意,誰又能猜得透,于張天愛家裏來說那是個大好事,但是于陳烈先生來說不過是件不值一提的事,張情對這種事并沒有反感,也輪不到她反感,當事人不介意,她一個吃人頭路的,更沒有必要介意。
房間太小,張情只能睡在一張簡易床裏,與景燦燦同睡一間,床一鋪下,房間裏更沒有多少空間了,顯得特別逼仄,——她親眼看着這個十八歲的女孩子照顧着她的兒子,有些稚嫩,可更多的是學着照顧,有時候有手忙腳亂,張情就上前幫忙,有時候她自己能應付得了,就讓她自己照顧。
兩個人處得還好。
景燦燦學得還挺快,可能是與張情處了幾天了,就有些熟,——她也敢将吸奶器交給張情了,她一手抱着熟睡的兒子,還想去衛生間倒東西,确實有些不方便,張情也不說将她手裏的兒子抱走,到是去接她的吸奶器。
這舉動,景燦燦開始還有些難為情,幾天來就習慣了,當然,她也吩咐過張情把東西倒掉,——只是,她剛給張情吸奶器後就覺得自己……
呃,想去解放一下。
就把兒子放在床裏,自己起身去衛生間,才走出房間,她驚訝地發現張情并沒有在衛生間裏,而是站在廚房間,并将吸奶器的口子對着一個保溫杯——
她瞪大眼睛,張大了嘴,整一個蠢樣——
腦袋感覺都當機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麽,也不知道得往哪裏想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張姐,你這是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她傻了,哈哈哈,她真傻了
☆、013修BUG
張姐回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倒了也是浪費的,我妹剛生了孩子,沒一點奶水,孩子都不喝牛奶,我想……”
這麽一說,景燦燦自然不會懷疑,她還好心地問,“這點夠嗎?”
“夠了。”張姐蓋上杯蓋子,又将吸奶器洗了洗還消過毒,動作很麻利。
由于太急,景燦燦再沒有多想什麽,直接沖衛生間進去,坐在馬桶上,她才感覺好些,沒對張情的話多做懷疑,還是覺得身為女人太麻煩什麽的。
“那我先回家一次,很快就回來。”
她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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