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灰暗時期(周藝伊)

一通電話,我回到了家中。

像是裝修房一樣毫無人氣的別墅,放在客廳最中間的那座金閃閃的微笑招財貓,門口處看見修建得很漂亮的園林,偶然看見傭人匆匆走過去的場景,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有我。

“你回來了。”

真是件好笑的事情,第一次看見媽媽在晚上八點鐘回來。

在我被知道那件事情之後。

“我回來了。”

我冷淡地回答,然後走了過去,卸下自己的外套,還有鞋子。

“我聽沈夫人說了,你與舒語的事情。”

摸着貓,假裝一副滿臉慈祥的樣子,我也揚起一抹假意的微笑,側過身躲過了那一道撫摸。

“那麽,您怎麽看?”

最好的敬辭,或許就是最大的諷刺。

我沒有聽見她的回答,飛快地穿過了客廳,樓梯,走廊,然後進入了房間。

看着窗外的模糊的霓虹燈閃耀着彩色的光輝,很遠,這裏更多的是一座又一座的歐洲式的別墅,放眼看去,城市很遠。

離舒語也很遠。

舒語……

将自己扔上了床,放空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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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語走後的第五天,我一個人坐在寝室裏,聽着其他室友在絮絮叨叨的,談電視劇,還是明星,或者是彼此的男朋友。

我插上了耳機,放了點音樂,有點柔和的女聲,與舒語的聲音不一樣,就算舒語唱得再這麽溫柔,也會有種銳利在裏面。

一種沉默的堅強。

舒語走後的第十天,我坐在大學圖書館裏瘋狂地背着那些可笑的英語單詞,還有很多東西。

與她無關,卻又處處相關。

某一天,我走在街上的時候突然被發了張傳單,那個發傳單的女子長得很可愛,笑起來有點小酒窩。

我看着舒語眼中的自己,是不是笑起來也有個小小的酒窩。

“你對xx的演唱會感興趣嗎?”

把傳單拿回來寝室,一個室友驚奇地問道。

我怔怔地看着這張紙,搖了搖頭。

“那可是——”

又閉上了自己,假裝是一棵木頭,連笑容都褪去了。

連顏色也蒼白。

舒語走後的一個月,我參加了一個背包客的活動,然後跟着驢友從b城走到了y城,風景秀麗的江南水鄉,綠色的波濤下水波蕩漾。

那一天,我母親對我說起以後要做什麽,我不知道。

我曾經的目标是為了舒語,但她離開後一切都變得蒼白無力。

然後,母親的臉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展現出一個母親的光輝。

“我親愛的孩子,你想要的一切,都需要你去争取不是嗎?”

“沒有什麽,是能在什麽都沒有的事情獲取的,連愛情也不可以。”

我知道她在講什麽。

她要我做什麽。

然後,她摸着白貓就離開了,但那幾句話就像是生了根似的在我腦海裏回旋不去。

沈母也找過了我,我們沉默地坐在咖啡廳裏喝着黑咖啡,待了一個下午。

她先放棄了。

可我沒有成功。

成功永遠不是一方面就能确定的,我的成功必須是舒語。

舒語離開後的第四百七十五天,我一個人坐在面試成功後的公司的樓下的一家咖啡店裏,很安靜。

然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我接通了她。

是——舒語。

她似乎喝醉了,說的話都有些七零八落的,但我很高興,我捂着自己的臉,有些哽咽。

舒語……我的舒語。

她說着那些話,抱怨,不安,痛苦,我都想過去——都想參與進去。

我閉上了眼,有些暖洋洋的。

當舒語提起我們之前創業的糗事的時候,我笑了出來,很開心很開心,但不知怎麽地,有眼淚從眼中滑落,然後将手機拿開了一點。

然後是月亮的問題。

我希望,舒語,永遠,永遠會記得我,哪怕我不在她身邊。

無論這世上,我們被分割在那裏,我們永遠擡頭看得是同一輪的月亮,同一天空。

我聽見她講起自己拍攝時候那些事情,那些鼓勵,還有——

“舒語……”

她說出口的那一刻,我顫抖了一下。

接通這個電話的時候,我從不知道自己會那麽堅定地決定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我們的未來似乎在我們出生那一刻就已經注定,無論我們再如何深情,不過是鮮花綻放前綠葉的點綴。

可是——“就像表白時候的你一樣。”

那一刻,我睜開了眼,笑了,這一次我決不後退。

“舒語,一定要回來。”

蔓延在這下午後的陽光中,是那瑰麗的奇幻。

我聽得那邊吵鬧的聲音,還有不久後舒語假裝的打錯了電話。

沒有關系的,舒語。

我悄悄地在心底這樣說道,總會有那麽一天到來的。

只要你沒有忘記我。

就一定是晴朗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這種東西,還是随緣吧,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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