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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折騰一番，什麽都沒有說。

雖然場地不适合，床單淩亂不堪，易楚在這種時候特別鄭重其事的說了正事：“我跟我媽已經說了。”

本來林一翹着二郎腿玩手機，震的掉下來：“說什麽？什麽？你要……？好學生做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是要絞痛心碎了？”

易楚很誠實的說道：“有點，不過我不在意他們。”

林一一直是有點擔心，他孤身一人什麽都不怕，易楚完全不同，他父母接受的是傳統教育，假如激烈反對易楚不知道能不能抗住，如果抗不住分手了，林一除了精神分裂沒其他法子。

林一故意說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萬一以後發現我的真面目是個渣渣，後悔也不行了。”

易楚道：“等你以後發現我是位人面獸心的人，後悔也不行了。”

林一直接翻過身壓住他，“小樣，十年前就知道你是人面獸心，天天跟我吵架對着幹，晚上抱着相片我lu是不是？”

易楚否認：“不是。”

林一：“敢說不是？全班就你不純情，偷看小說，早戀，寫情書，而且假正經。”

“沒寫情書。”

林一道:“你就是嘴硬，給我寫那麽多作文大綱選擇題不是情書？不喜歡我你怎麽會天天晚上給我補習功課？”

“……”

易楚想了想笑了下:“你說得對。”

他笑起來美到不行，大概情人眼裏出西施林一看都看醉了，低頭含着他滾動的喉結不肯移開。

人對第一次強烈吸引力的東西很難忘懷，當時醉酒就是被滾動喉結吸引，現在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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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完沒事人一樣躺在一邊腿繼續伸在腿上玩游戲。

易楚撫着他的頭發說:“春節一起回家吧。”

林一連考慮都沒有直接說:“不回去。”

易楚問:“怎麽了？”

林一道:“我都沒家回去幹什麽？六七年了，不回去不回去，要走你自己走，別拉上我。”

易楚:“好，我也不回去，咱們今年都留下來。”

林一扔掉手機滿臉驚喜，好多年一個人過，能兩個人過除夕再好不過:“真的？”

易楚認真的點頭:“真的。”

林一撲到他懷裏:“你怎麽這麽好。”然後發誓一般:“我以後再不怼你了。”

話雖如此，一周都沒堅持到。

因為一天晚上聽到易楚跟他媽媽講電話，說了很久，心裏直發毛。

林一一直觀察易楚面部表情，沒發現什麽變化，忍不住問道:“達令，親愛的，dear，你心情最近好不好？”

易楚很正經坐在書桌旁看書，低聲道:“很好。”

林一背後摟住他的背:“有多好？”

“松開。”

林一把手從易楚胸口拿出來放到別處:“你媽有沒有……說點啥？”

“說什麽？”

“我在問你說什麽啊。就是有沒有棒打鴛鴦之類的。”

易楚道:“沒有。”

林一立刻得寸進尺:“那咱媽挺開明啊，鼓勵追求幸福啊。”

易楚:“她不關心我這些。不在意我的私生活。”

林一不信：“那我們要是結婚他們怎麽樣？”

易楚筆尖一頓，把筆合上去放在一旁，眼睛開始放電：“你為什麽突然向我求婚？”

“……”

林一道：“你為什麽總愛占我的便宜？那這樣吧，你嫁給我得了，明天跟我搬家到廠裏，馬上成為廠長夫人，你不是想廠抵押給你嘛，我簽字合同，成為夫妻共同財産。”

易楚愣愣的，最後變成笑而不語。

這種事情嘴上說似乎并沒什麽用。

春節前林一事情特別多，易楚天天神出鬼沒，有時候林一過來易楚睡着，有時候易楚大半夜回來林一早就睡下。

一來二去覺得太麻煩，于是都決定放假前先把各自的事情忙完再說。

真等一周躲忙完過來，整個城市基本沒什麽人全部回家過年了。

晚上知道林一過來易楚專門買了一些火鍋，林一最愛吃這些東西，永遠都吃不夠，最好再弄來幾瓶啤酒認為比上床還爽。

冰箱裏幾乎全是各種火鍋底料和食物。

每次易楚吃一點就停下來，倒不是不喜歡，味道太刺激睡覺不舒服，他胃口本身不算特別好，這種東西吃多了，傷胃。

大冬天林一脫的就剩下一件薄薄襯衫，再捋起袖子，一般都要吃兩三個小時。

易楚自己吃一點，看他吃一會兒，不離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最後幹脆把書拿過來，一邊說話，一邊看書。

林一早就習慣了，這個人衛生間都可以放着科學讀物，陽臺上全英文研究書，所以坐在這看書很正常，而且不是裝模作樣，是真的能看下去。

林一吃着，突然說道:“要不，我們回家吧。”

他說的回家是真正的家。

易楚很訝異，擡起頭，想從林一的表情捕捉一點妥協的表情，可是沒有，還是淺淺笑容的臉，并無詢問原因，只回答一字：“好。”

除夕前臨時決定回去，此次回去最起碼有一周時間，林一吃完飯開車去拿幾件衣服，到家正巧碰到小周。

林一以為看錯人，他是知道小周每年肯定都要回老家的，沒想到這麽晚還在，以為有求于事幫忙。走過去問道:“你怎麽還不走，來這裏做什麽？”

小周的表情，怎麽說呢，有點一言難盡。估計又要說易楚的事情。

林一擺擺手:“打住啊，我們該做的事情做完了，多說無益。”

小周道:“我不說！他跟你留在這？”

“不，我準備回家。”

小周問號臉:“什麽家？你老家還有人麽？”

林一一副理所應當樣子:“易楚家就是我家，回他家一樣。”

小周一口老血吐出來，自從他倆在一起後，每次見面，側面就愛秀恩愛，跟一輩子沒談過戀愛土冒一樣，太蠢了。

比如故意問，長相和錢你選擇哪個？

小周回答是，這他媽不是廢話，肯定錢。林一就說，我選擇易楚。

小周納悶了:“你就那麽多喜歡他？這變色龍太快了，不會騙人家感情吧。”

林一道:“你懂個屁！我已經很厲害抗了八年，換作你，八天就扛不下去被輕松拿下。”

小周:“你能不能少吹兩句，誰跟你一樣那麽沒原則，一會兒喜歡姑娘一會兒喜歡爺們。”

林一道:“哪次都是小姑娘追我，我很純潔好不好，初吻都送給易楚了。”

小周聽他又來了趕緊打住:“打住，別說了！”

聽着惡寒。

兩個人坐在樓下曬太陽，小周憋着話最終還是說出來:“你說她追着我表白，我答應麽？”

“誰啊？”林一茫然。

小周:“就是那個誰。”

“！！！”林一跳起來:“易楚追你？做夢吧你！”

小周:“滾！是那個，你知道。”

林一這才想起來是之前國慶節玩耍的女孩，“人家沒名字嗎？天天給代號！喜歡就答應，不喜歡就不答應，糾結啥！都成年人還想這個問題。”

小周:“呵呵，你不是不喜歡那個誰嘛，不還是跟他在一起。”

“這能一樣嗎？實話告訴你，你別告訴易楚啊。當時跟他在一起，真的出于可憐，心軟。你說我都拒絕他了，他見了我不發脾氣不冷言冷語，反過來一直勸我不要去喜歡他。你說我如果不同情心泛濫還是人嗎？”

小周:“聖父。”

林一:“你不了解，易楚從小驕傲慣了，你讓他低下頭很難，可是偏偏對我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低聲下氣我肯定扛不住啊，畢竟這世上爹不疼娘不在，很容易被感動的。”

小周評價:“虛榮。”

林一:“你愛怎麽說怎麽說。你想想好不容易對你好的人無私大方各方面都好，有車有房什麽都有，不留着自己用便宜別人你當我傻？”

小周:“說虛榮還不承認。”

林一感嘆道:“跟他在一起後才發現，我他媽才是最可憐最傻冒的人，人家生活的品質比我好比我強，我還扭扭捏捏不識擡舉，我才是一步從奴隸社會飛升到社會主義，那滋味，一個字，爽。”

小周冷笑:“被人幹的爽。”

林一毫不在乎，這才想起要拿東西起身上樓，邊跟小周說道:“人嘛，就得走一步看一步，等哪天他真的對我沒感覺沒興趣分開也沒什麽，畢竟人家跟我在一起真的沒占便宜，學做飯洗衣服，自己的書讀完還要抽時間幫我看書，耐心幫我講解，給我捶背，陪我運動，床上任由我糖……”

小周受不了了:“秀，秀！怎麽不秀死你！”

林一很無辜的說:“這算秀嗎？這是實事求是。”

小周:“所以你就這麽呆在人家不走？出個人，其他吃喝拉撒睡免費？”

林一道:“我們不在意這些。”

錢這個問題确實很少探讨，有次林一想，這些天基本好像除了人過來什麽沒拿過，天天混吃混喝，想着要不要發個紅包意思意思。易楚說:“你又不是嫖客，給我錢做什麽。”

林一被他一忽，想，對啊，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