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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樂元這話說的有多誠懇,風淩天聽在耳中就有多糟心。

天知道他為了能讓心上人喚他個親密點兒的稱呼,他思考了多久的措辭。卻怎麽也沒想這麽認真的思考,換來的就是對方的一句“不可”。

不可什麽,有什麽不可。

他根本都忍着沒說讓人直接喚他夫君行嗎!

風淩天特別不高興。

但是對心上人發火,又不是一個好丈夫該有的行為。

所以即使他憤怒的已經想甩袖了,卻還是在動作開始前勸住了自己,轉而嘆了口氣,一邊柔聲解釋道:“不叫你喚我尊上,只是因為我這廂與你一見如故,想讨個親近罷了。但顧先生若是不願,我……”

“當然願意。”

顧樂元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雖然他想了一路也沒明白為什麽這魔尊為何對他态度轉變,但眼下這麽關鍵的時刻,再去推脫就實屬腦殘了。

顧樂元自認不是個腦殘,所以在表态之後,還生怕風淩天反悔一般,又特有眼色的跟了聲道:“那不然,我喚您聲大哥?”

我倒更希望你直喚姓名的好。

風淩天在心裏應着,但知道追媳婦兒不能一蹴而就,因此也便繃着臉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稱呼。

顧樂元立刻就松了口氣,沖他咧嘴笑道:“風大哥。”

風淩天輕輕嗯了一聲。

猶豫一下,他終還是忍住了想去人頭頂撫摸一下的沖動,轉而将視線投向身前不遠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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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有些不滿,他微微皺眉,口中啧了聲道:“白先生這趣味,真是越來越讓人不敢茍同了。”

顧樂元沒聽懂這話的意思,謝文興卻是在順着他視線看了一眼後,便低頭從袖子裏摸了一個小瓶兒出來,随手遞到了那邊兒還在瞎看的顧樂元手上。

後者一愣,用目光向謝文興詢問緣由。

卻不等人開口,旁的風淩天就主動解釋了起來道:“這外邊兒繞着的紅花有毒,雖說傷不到魔修,但對于道修而言,這東西的殺傷力可不是你能想的。”

顧樂元了然點頭,揚了揚手中的小瓶:“所以這是解藥?”

“算是防禦。”

風淩天說着,又伸手在顧樂元眉心點畫了兩下,口中繼續道:“白先生是魔界唯一能拿出手的醫者,但他自己不會什麽攻擊防禦的法術,所以這周圍用來保護他的陣圖機關也向來不在少數。他不喜歡有人在他家地界兒飛檐走壁,因而一會兒順着路過去便是,我剛給你加了防禦的咒印,你再吃一顆丹藥,也不該會有什麽預料之外的事了。”

說罷,像是怕顧樂元尋不到般,風淩天又擡手給他指了指那花海中隐約的小徑。

顧樂元順着方向掃了一眼,又聽話的吞了顆丹藥,見其餘兩人還是沒有動作,才忍不住問了聲道:“我自個兒過去?”

“一起。”風淩天說:“不過我尚有些話要對文興說說,你先過去,有問題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有他這句保證,顧樂元也便放心了下來。

轉身向那花海走近時,他才發現,這遠看過去一大片的豔紅,其實近看起來,都是些還不足手掌大的小花兒。

花瓣呈圓形,一朵五六瓣。那似乎能透出光的豔紅,在幾乎被定格在暗色系的魔界中,倒顯得好看的不得了了。

不過既然風淩天說這東西有毒,顧樂元便就沒有無聊到去嘗試一下的心思。

也不知是藥效作用,還是風淩天給他畫的那兩下咒法起效。總之就這一路過去,倒還真是安穩的什麽都沒發生了。

話分兩頭,再說跟在他後面的那倆。

謝文興一路被風淩天念的頭疼,但說來說去,也盡是在誇耀他心上人有多完美。

眼看這花海快要走到盡頭,謝文興才終于忍不住,開口打斷了風淩天的誇耀道:“大人,咱們還是先說正題,不然下一片藥園再讓夫人獨行,怕是就不大好了。”

“這我當然知道。”

風淩天撇撇嘴,倒也聽勸的停止了他的花癡。一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他又端起了平日的架子,一邊将話題扯回道:“就兩個問題,第一個,他喚你什麽?”

謝文興臉色霎時尴尬不少。

他有一種直覺,如果他此時膽敢實話實說,尊上絕對會瘋狂吃醋。

可是若不說實話的話……

謝文興深吸一口氣,認真道:“一會兒我就讓夫人換個稱呼。”

“用不着了。”風淩天搖了搖頭。

其實說來有些難過,這答案也在他預料之中:“若是貿然讓他改個稱呼,怕是他又會多想什麽。這溫水慢炖的事情,切不可操之過急。”

謝文興幹笑兩聲。

心道原來尊上他還知道不能操之過急的啊。

不過這話心裏想想,萬不可直接說出。

所以在贊同的點了頭後,他便繼續順着問道:“那大人,您所謂的另一件事兒是?”

“我覺得含霄子那張臉,果然還是不行。”

風淩天面無表情道:“一來他自己用着不妥,那瘋子滋事太多,日後怕是會有麻煩。二來我原本以為我愛的是他的靈魂,就算他換了個殼子我也可以依舊愛他。但是剛剛接觸片刻,我發現這殼子,多少還是得有選擇的。”

畢竟對着含霄子那張讓他生理厭惡的臉,別說是動點兒什麽芳心,能忍着不出手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而對于這個說法,謝文興也是無比贊同。

天知道他一路上對“含霄子”噓寒問暖,那落差大的都想讓他抽自己一巴掌,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了。

只是……

“大人這意思是,要再給夫人換個殼子?”

“能換最好。”風淩天點頭道:“就算不能換殼子,也得把那張臉給換了。不然這到了洞房花燭,我怕是會站不起來的。”

他說着,還低頭看了看下方,用目光給謝文興示意了一下,是哪兒的“站不起來”。

後者面上好不容易嚴肅起來的神色,在一瞬間再度崩碎。

他特想提醒風淩天一聲。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真不用想那麽長遠的。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小劇場:

起初——

風淩天[認真]:我站不起來的

後來——

風淩天[低頭看某處]:……

#兄弟你為什麽這般打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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