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烏七八糟鬧哄哄的酒吧裏,秦琤坐在吧臺前,叼着煙玩手機,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喝得滿身酒氣的損友蹭過來勾住他的脖子,怪聲怪氣地念他手機屏幕裏的聊天內容:“我就在外面玩一會兒,沒喝醉,不會很晚回家的。”

“琤少你都二十好幾了你哥不會還要跟你設門禁吧?”

被嘲笑了的秦琤撚滅了煙收了手機,沒有讓對方看到對話框名字裏的那個“霖”字,笑罵道:“滾遠點,喝你的酒去,少來看熱鬧。”

損友撇撇嘴,摟了個漂亮姑娘去舞池裏繼續high,秦琤将杯子裏剩下的半杯酒緩緩倒進嘴裏,晃了晃杯子,示意調酒師再給自己一杯。

長相斯文的調酒師将剛剛調好的香槟雞尾酒遞給他,秦琤注意到對方是個眼生的新人,并不是之前每次來這裏喝酒時給他調酒的那個,順口問了一句:“你新來的?”

調酒師垂眼避開他的視線:“昨天才來的。”

秦琤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轉了一圈,輕眯起了雙眼。

角落的卡座裏,徐子華摟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喝着酒笑問他身旁一臉橫肉色眯眯地跟懷裏的漂亮小男生調情的胖子:“鐘少看看那邊那個,還合你胃口嗎?”

醉醺醺的胖子順着徐子華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目光落在一手撐着腦袋坐在吧臺邊看着手機偷笑的秦琤的臉上,雙眼瞬間就亮了,目不轉睛地盯着秦琤漂亮修長的手指捏着酒杯,緩緩将酒倒入口中,舌尖無意識地舔過嫣紅的唇,喉結上下滑動,誘人無比。

胖子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推開了懷裏不服氣的小男生,問徐子華:“看着不像那些普通貨色啊?你确定吃下去不會有問題?”

“普通貨色怎麽會介紹給鐘少你,被鐘少看上他得感恩戴德才是,鐘少盡管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徐子華沖他舉杯示意,鐘胖子笑呵呵地與他碰了碰杯,目光黏在秦琤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徐子華心中得意,這鐘胖子是南邊來的土豪二代,最喜歡玩長相漂亮的男人,秦琤必然是對他胃口的,他不清楚秦琤的身份,色迷心竅下哪裏會顧得上那麽多,只要把秦琤弄上這胖子的床,再留下些視頻照片,過後秦琤又敢拿他怎麽樣?

秦琤不是高傲看不起他嗎?他就要看看等到他淪為別人的床上玩物後還能不能高傲得起來!

秦琤喝着酒覺得有些熱,解開了領口的一顆扣子,身材妖嬈美豔的女人貼過來,與他抛了個媚眼:“帥哥一個人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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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琤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餘光瞥見吧臺裏的調酒師不自在的表情,心中冷笑了一聲,在女人把酒杯傾向他的時候舉杯與她輕碰了一下,卻沒有再喝。

“帥哥不給面子啊?”

秦琤放下杯子:“喝酒有什麽意思,去跳舞。”

站起身之前,他快速發了個定位和一條消息出去:“來接我。”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舞池裏的男男女女們貼在一起瘋狂地扭動身體,秦琤與女人大跳貼身熱舞,在女人故意蹭他下體的時候又不着痕跡地避開,按住了對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你想在這裏?”

女人輕笑出聲,手指勾了勾他的衣領,妩媚地眨眼睛:“我們去外面?”

秦琤溫柔地拉開她搭在自己領口的手,扯了扯領子,似乎覺得更熱了,擁着女人走出了喧嚣熱鬧的中央舞池。

出了酒吧的門,震天響的音樂聲被隔在了門後,女人勾着秦琤的胳膊,嬌聲問道:“我們去對面的酒店呗?”

秦琤勾起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擁着她轉身走上了旁邊的樓梯:“急什麽,先上去玩一會再說。”

“還是不去了吧,有什麽好玩的嘛。”女人臉上的笑變得不再自然。

“你怎麽比我還猴急點?”秦琤的眼裏全是揶揄。

女人掙紮着不肯,但敵不過秦琤的力氣,幾乎是被他強硬地給拽上了樓,推進了二樓的臺球室裏。

女人的身體撞到臺球桌上,痛呼出聲,原本聚在一塊打臺球的幾個人圍了過來,與秦琤調笑:“琤少這是怎麽了?這麽漂亮的姑娘怎麽一點不溫柔?”

秦琤扯開外套扔到桌上,到一旁吧臺上要了杯冰水,猛灌了幾大口,糾結在身體裏的那股燥熱總算緩解了一些,他沖扶起女人有些憐香惜玉的王少捷擡了擡下巴:“人交給你,給我撬開她的嘴,問她到底誰讓她來的,你們幾個去樓下把那個調酒師給我綁上來。”

幾人見秦琤面色古怪,神情卻很冷,都收了玩笑的心情,王少捷将那女人拉去了隔壁。秦琤坐進沙發裏,煩躁地再次扯了扯衣領,剩下的纨绔們眼觀鼻鼻觀心,都不敢看他這幅面色潮紅嬌豔欲滴的模樣。

不出十分鐘王少捷就過來回話:“她收了錢,負責把琤少你引誘去對面酒店指定的房間。”

那調酒師也被李豐川幾個捆了上來,低着頭哆嗦着身體半天說不句話來,兩拳下去就都給交代了,同樣是收了錢負責給秦琤的酒裏下藥。

秦琤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心裏翻江倒海的都是怒氣,剛才若非他覺得那調酒師面生多看了他幾眼發現他神情古怪,也不會猜到自己被人算計了,還當真會以為身體裏這股不正常的燥熱是因為酒喝多了。

二十分鐘後,那姓鐘的胖子也被他們給弄了來,據去酒店踢門的幾個說他們去的時候這死胖子正在浴室裏哼着歌洗澡,被他們幾拳放倒,他們連衣服都沒給他穿,酒店是其中一個纨绔家裏開的,直接讓保安幫他們把人赤身裸體地用被子一裹,擡了過來。

鐘胖子痛哭哀嚎,一會兒哭喊着求饒,一會兒又開始叫嚣要他們好看,王少捷用力抓起他的頭發,不是漂亮姑娘他是一點都不會憐惜的,對着他那張豬頭臉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巴掌下去:“這裏是京城,得罪了秦二少爺你以為你能讓誰好看?我看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被打懵了的鐘胖子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秦琤,又被王少捷給抽了:“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鐘胖子眼淚鼻涕一起流,他當然知道秦家,之前只聽人說過秦家有個貌美如花的二少爺,他最多也就在心裏意淫一下,哪裏敢真的動歪心思,該死的徐子華!

秦琤已經有些坐不住了,那調酒師給他下的也不知道是什麽藥,之前還不明顯,這會兒他渾身都快軟了,難以啓齒的欲望在身體不斷集聚,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啞了,他咬牙切齒道:“把他給我吊起來揍,我倒是要看看他要怎麽給我好看。”

不再理會鐘胖子殺豬一般的哀嚎,秦琤站起身就走,想去衛生間,卻在走廊上與來接他的霍钊霖撞個正着。

霍钊霖扶住秦琤的肩膀,看到他滿臉潮紅呼吸不穩眼神渙散的樣子,當即就沉了臉色:“怎麽回事?你怎麽成這副樣子了?”

秦琤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幫幫我……”

霍钊霖雖然氣惱,但知道秦琤現在這副樣子問什麽都是多的,粗暴地把軟進他懷裏的人抱了起來,冷聲吩咐跟出來的李豐川幾個:“去跟這裏的老板說,開間房給我們。”

三樓就有休息的房間,霍钊霖直接把秦琤抱了上去,摔上房門後,他把人扔進浴缸裏,拿起蓮蓬頭,開了冷水就往秦琤的腦袋上沖。

冰冷的水瞬間澆灌而下,秦琤尖叫了一聲,撲騰着掙紮,被霍钊霖用力按住了身體:“清醒了嗎?你之前是怎麽說的?只是玩一會兒不會喝醉?現在這又是怎麽回事?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很有趣是嗎?!”

強撐不下去的秦琤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身體裏難受得厲害,被冷水這麽一沖非但沒有緩解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更加折磨人,而站在他面前的霍钊霖又半點不溫柔,只會冷言冷語地數落他。

“你滾啊……滾啊!”

霍钊霖沒有搭理他,打開了熱水,毫不溫柔地把秦琤給剝光了,給他沖洗身體,秦琤幾乎要崩潰了,比起被人算計,霍钊霖冷漠的言行更加讓他難堪。

良久之後,在秦琤哭得快要擡不起頭來時,霍钊霖終于停下了動作,他捏着秦琤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看着面前淚眼迷蒙的漂亮男人,心裏的怒氣漸漸壓下去了一些,強迫自己冷靜道:“現在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琤紅着眼睛倔強地瞪着他:“跟你有關嗎?你滾出去叫外面的人給我找個女人進來。”

霍钊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休想。”

“所以你到底想怎麽樣?你不是我未婚夫嗎?我現在這副櫃鬼樣子要麽你就親自上要麽去給我找人,不願意你就趕緊滾!”

“你非要這麽不自愛嗎?!”

“我怎麽不自愛了?霍少爺你是活在封建社會嗎?!”

沉默地僵持片刻,霍钊霖放開了秦琤,移開視線放緩了聲音:“別鬧了,清洗幹淨早點回家去休息吧。”

他站直身想先出去,被秦琤拉住了手腕,秦琤貼近他,也軟了語氣:“霍钊霖,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你說了你欠我的,我提任何要求你都會答應,你就對我好一點不行嗎?”

他滿是水光的雙眼裏盛着細碎的光,竟是帶上了哀求之意。

霍钊霖有片刻的失神,終究是心軟了:“我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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