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大師,這玩意兒可不是個好東西, 不知阮某人是否可助力一把?”那阮秋風也是個笑裏藏刀人, 他進門不理會霍定純, 反而朝施佛槿先開口,明明心知肚明這錦盒內十之八九是八風令,卻非要一語雙關,罵那泉将不是東西。

“先生可是曾經江左‘四公子’之一的‘氣劍無雙’?”施佛槿看阮秋風垂首兜袖,食指與中指卻并着未分, 遂雙手合十問道。

“嘿,我不過是個窮教書先生,和尚才是後生可畏!”阮秋風搖頭晃腦裝起斯文,悠悠贊道。

兩人你推我就故意把霍定純晾在一旁, 不過那霍定純偏不吃這套, 将披風一揮把盒子裹住, 搶聲道:“讀書人就是屁話太多,你們且再吹捧吹捧, 我先行一步, 莫送!”

阮秋風猛咳嗽了幾嗓子,胸中翻湧,似乎被他氣出血來, 就着掩嘴的大袖大臂一舞,将手從寬袍裏抖出來,以氣凝劍意,朝霍定純身前期門、章門、氣海俞三個大穴劈刺去, 人在剎那亦離了原處。

中醫常言,肝腎主陰,肝腎壞則陰虛,霍定純一手‘驚變破合指’修陰力,因此走的是五髒中此二者,而阮秋風打的三個大穴,皆能挫傷肝腎。出手點子如此足,不愧是多年之敵,知己知彼。

高手相争,場面極為精彩,霍定純也懂他氣劍機要,堪堪避開,兩人一時如雙影,在宴席間東來西去,看得衆人屏息不語。

施佛槿本欲退守,卻聽那阮秋風沉聲道:“我功力在他之下,唯有招式壓制他一二,小師父且守他後路,莫讓他跑了!”

霍定純閃躲間咋舌,不大贊同:“老哥哥,你我乃宿敵,相争不下百來回,讓個小和尚插手算什麽道理!”

不過話是這麽說,施佛槿卻是個很講究的人,他與段艾是晚輩,雙雙聯手尚能說得過去,而這阮秋風再邀他入戰,就有些不那麽地道,況且他還頑固地守着那不武鬥的約,也只是僅僅占着後方場地,不讓霍定純有機會奪路而逃。

得了空隙,段艾一面召集親兵合圍,一面往慕容琇所在地靠,等人近時,看她整個人捂着臉微微顫抖,狀态十分不好,以為她因梁琛之事受了驚,當即心中軟了一半想要安慰她。

然而,他右臂還未在人肩上落下,身前的慕容琇卻突然足尖一點掠至前方,左手擡臂一擋,右手又合力一推,這兩招暗含奇門之道,将好把阮秋風和霍定純隔開。

段艾沒看出章法,只當慕容琇急于報仇反添亂,恨得跺腳,又驚又擔憂:“阿琇,你快回來!”

然而,新娘子壓根兒無視了他的話。

施佛槿自然也看清了那抹紅影,他知曉來者是誰,也不知該哭該笑,只能離開原位,為他壓陣,助他與兩大高手化招。

“可安好?”施佛槿側身問道。

他話中有深意,問眼前人,卻也并非問眼前人。

慕容琇與和尚擦肩而過,在他掌中匆匆寫下一個“安”字,随後踩着陰陽方位,用那星移之術讓兩人不得接招。

施佛槿又問:“你怎麽在此?”

慕容琇眉頭一擰,又在他掌中寫下一個“變”字。施佛槿稍稍想了想,立刻領會了其中深意——

這秋風先生若是與霍定純是宿敵,自然不大可能和送盒子的人一夥,那麽眼下局勢,極有可能還有“黃雀在後”,等的就是兩位高手鬥個兩敗俱傷!

“那個人一定在場中控場!會是誰呢?到底是誰呢!”慕容琇環顧四周,面簾後擦着脂粉的臉上不斷滾下冷汗。就在這時,她忽然瞧定場中一人。

慕容琇目光在外,顧不得身前,失神片刻只聽耳邊風聲霍霍,施佛槿回護不及,高聲出言提醒:“後方!”

然而遲了一步。

“新娘子安心成婚不好,何必趟這趟渾水?我送姑娘回去,也沾沾這喜氣!”阮秋風氣劍斬來将慕容琇攔下,慕容琇本想用內力将劍意推開,然而出掌時,奇經八脈被這氣劍一攪和,竟一分都沒有使出來。

收招不及,慕容琇藝高膽大,幹脆直接引着阮秋風往前去,借他氣劍往那群紅男綠女中一指,劍鋒所向,正是剛才梁琛贈物,自己接盒時,率先示警的蘇嬷嬷!

她秀口一張,分明在說:“是她!”

“阿琇小心!”

阮秋風劍勢一轉,那邊施佛槿也分了心,霍定純趁機出手要将這宿敵撂翻,奈何段艾在一邊見眼前此景,駭得肝膽俱裂,急忙趕來要将慕容琇推開。

他這一推本欲救人,但也恰恰打破平衡——新娘子被推勁一挾避開了阮秋風,可是霍定純那兩指追來卻正好點在她額心的面簾上,只見珠玉紛飛,滿座嘩然。

段艾扶着銀|槍,指着身前,臉色慘白道:“姬……姬洛?”

那霍定純看向姬洛亦是驚疑,不過和段艾不同,不是礙于身份,而是稱奇武功:“我剛看你體內似有澎湃內力湧動,可你方才出掌又分明只有個花架子,莫非你這內力并不能随時用出?”

聽他冷笑,姬洛渾身發麻,他雖平安,但在力量的壓迫下仍未緩過那口氣,不禁驚嘆:霍定純功力醇厚,六星将必然不遑多讓,江湖藏龍卧虎,自己眼界尚淺,若今日僥幸逃脫,往後行走且不可盲目稱大!

霍定純雖然道出了玄機,可卻沒好心到要幫眼前的小小少年打通經脈,反倒是左手變指,淩厲一攻。姬洛退避不及,被他點中肋下穴位,當即陰力鑽身,疼痛難忍。

瞧他居然想硬抗,霍定純乘勝追擊要給這小子一個痛快,就在這時,方才姬洛所指的蘇嬷嬷在瞧清面簾下姬洛那張臉後,突然暴起,右手順勢在姬洛肩上一按,左手一枚飛針彈出,霍定純放在懷中的錦盒忽地炸開,來了個金石四碎。

蘇嬷嬷本來肥胖的身體變得靈活輕盈,她旋身一震,兩手交互,一邊鉗制姬洛,一邊彈出飛針。而內力湧動下,只見布帛碎開,露出其中女子纖腰白裙。

蘇嬷嬷揚聲沖阮秋風喊道:“老身等的就是你,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若是故交,何不現身敘舊?若非故交,糾糾纏纏二十載,也算是冤家路窄!告訴他,八風令現在已經被我毀了,我便是要讓他嘗嘗親眼看着又得不到的滋味!”

“咳咳,‘洛河飛針’?你說的話,在下一句也不懂,不過八風令有沒有毀,只有你自己清楚!”阮秋風瞥了一眼身側,霍定純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想到剛才同這家夥相鬥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如今要單抗‘洛河飛針’絕無可能,因而毫無猶豫從牆頭躍出。

‘洛河飛針’見他逃了,幹脆要追,奈何手下還拿着個人,不由皺眉,順手将姬洛也一并拉出了府,眨眼庭中只剩下霍定純同段艾、施佛槿大眼瞪小眼。

霍定純見不讨好,一臉無趣,趁衆人分心以武力掃開一道缺口,也跟着冷笑離開。

“仙子……”梁琛撫着胸口蹒跚追來,卻只瞧見那抹消失的驚鴻身段。

先前梁琛受傷被擡去了偏院,庫房盜寶的真慕容琇恰巧撞見他拼死相互那一幕,亦跟着追到了偏院,想從他口中尋來線索。可還未等開口,梁琛睜眼醒來,奪門而出,慕容琇當即也跟了過去,此刻撞見他癡望別府重檐,竟一時語塞——

姬洛曾跟她提過洛陽外路遇梁琛的事情,那麽梁琛口中的仙子,想來便只有自己的母親燕素儀一人。

能斡旋王府而不露餡,單這一點就能否決自己的那一種推測,沒有什麽被要挾,也沒有什麽相識一說,她們原本離得這麽近,可卻見面不識也不相認。慕容琇不能理解,她是有什麽天大的理由,才能這樣狠心。

“梁世叔……”慕容琇站在廊柱後低聲一喚,眼前的人思慮入神,臉上透着擔憂,壓根沒聽見她的聲音。

梁琛随後漸漸露出釋懷的笑容。人總是向往美好,卻并非一定要将所有美好收入囊中,二十年後他能見美好于亂世存留,也足夠心滿意足。

取藥歸來的軍醫尋了出來,看廊下的人冷汗直冒,硬撐傷病,當即吓得滿頭冷汗,趕緊叫來幾人将其擡回屋中。慕容琇錯身避開,上前在臺階上一點,随着燕素儀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饒是燕素儀抓着姬洛,可她畢竟內功要長上二十年,再加上輕功尤為卓絕,慕容琇追出城外十裏便追丢了。

正當她急得摔鞭賭氣時,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一下她的右肩。

慕容琇此刻還作男裝黑衣打扮,立刻左手反手抓,右手長鞭一揮,借力一撐一個大踢腿轉過身來,待看清身前人,又驚又喜:“大和尚,怎麽是你!”

施佛槿松開她的鞭子,正色道:“郡主無礙便好。”

“你也會擔心我嗎?”慕容琇緊緊盯着他的眼睛,笑得合不攏嘴,可念及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又轉了愁容,忍不住上前握住和尚的手臂,語音急促,“蘇嬷嬷,蘇嬷嬷就是我娘……我娘就是‘洛河飛針’!大和尚,我……我把人追丢了!”

“郡主不要自責,依小僧看,且不論武功差距,今日婚事本就是一場局,追丢是自然的。”施佛槿開導她。

“你是說……是我娘設局?”慕容琇尖叫一聲,越說越激動,越問越傷心,“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她為什麽要扮作蘇嬷嬷的樣子?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那真正的蘇嬷嬷呢?她怎麽狠心那麽多年不見我?又怎麽忍心把我們都當作棋子?”

面對她聲嘶力竭的控訴,施佛槿轉過臉不忍心看,他亦想不通,親情天倫乃是人之常情,這世上究竟有什麽事可以蓋過兒女的重要?

大和尚想着,不動聲色拂開慕容琇的手,往右手邊走了半步,面色凝重起來:“不管如何,八風令已經毀了,除非她來見你,否則天涯杳杳,實在難以尋覓蹤跡。”

“不!八風令沒有毀!”

慕容琇抖着手将眼淚一抹,平複啜泣後自言自語道:“大和尚,你說她設這個局,那麽她圖什麽呢?殺霍定純?不像。引出阮秋風?好像有點關系,但她又為什麽要帶走小洛兒?不對,小洛兒是扮作我,難道方才是匆忙中抓錯人?也不對,面簾珠花已碎,我娘還不眼瞎。太多的事情解釋不通,不過……阿娘能狠心抛夫棄女,多年避而不見,她若不是生來涼薄,鐵石心腸,那麽她一定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愚鈍得很,能想到的重要的事情,不就是八風令嗎?”慕容琇伸手握拳,敲了兩下自己的腦袋瓜。

施佛槿撥動佛珠的手指突然一頓,猛然擡頭,眸光撞入那個明麗張揚的女子的眼波中——

他又如何想不到慕容琇口中道出的這些,不過只是不說,還能給彼此保留一份簡單。他本就是為八風令而來,揣着上一輩的夙願,要麽遵從師父遺命執令而去,要麽不執,全力救這蒼生,怎麽算總歸都是誤入風月局,可偏偏世上最難拒絕的就是這一片真心!

“大和尚?大和尚?”

施佛槿回過神來,慕容琇當他默認了自己的話,在喜歡的人面前多了幾分表現,不禁多言:“我知道了,我知道真正的八風令在哪裏了!你可敢再同我賭一把?”

慕容琇說完,也不顧男女之別,踮起腳尖在施佛槿耳邊昵語自己的猜測。

施佛槿的話,驀然噎在了喉嚨裏:“我可不敢再賭……”

和尚惶恐,伸手一推,慕容琇的唇擦過他的臉,兩人都紅了兩頰耳根,只是慕容琇要多生兩分委屈。

想起今日的婚禮,再想起沈勁的賭約,慕容琇梗着脖子問道:“大和尚,我有一問,若是……若是今日沒有這混亂局,你會不會……會不會……”

施佛槿沒有說話,但此時無言卻勝過有聲,慕容琇讀出他的默然,如同寒冬臘月被人用冰水澆在心尖。

她自幼受寵,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碰壁受挫,突然火冒三丈,調頭就走:“我已盡言我的猜測,你信我自取便可。我如今逃婚,既無顏面見段艾哥哥,也無顏面再回太原王府,索性自逐,浪跡天涯去!”

慕容琇賭氣離開,可是轉頭想想,又心有不甘,便在林中兜圈子,盼着那和尚良心發現來追她。

可是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人,如今良夜中宵,四下無人,慕容琇不便渾身發憷,正欲喪氣離開,背後忽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她驚喜回頭:“我就知道……啊!怎麽會是你!”

慕容琇慌忙抽鞭,然而兩招不到,她根本沒看清對方出手的招式,卻已兩眼一黑,砰然倒地。

————

阮秋風、霍定純還有那燕素儀大鬧而走,時間回到喜堂。

新娘換作了個男人,能幹出這種荒唐事的,自然只有嬌縱任性的小郡主本人。段艾急着尋人,背過身跟親兵交代了兩句,恰好錯過慕容琇翻牆的一幕。

“報!将軍,軍情急報!”段艾說話間人還未邁過門檻,便被遙遙高呼絆住了腳。他心中咯噔一聲,想來霍定純為人高傲,現如今跑這一趟半點好處沒撈到,怎可能輕易敗退,其中必然有詐!

“将軍,那郡主……”親兵自幼跟着他,如今見婚禮半途而斷,心中覺着十分惋惜,不由出聲提醒。

然而親兵話未半,段艾回頭一個冷眼,厲聲道:“此事容後再談!”随後,一邊走一邊脫下喜服,換上送來的铠甲,伸手一指那個急報的士兵:“說!”

“将軍!秦國丞相王猛突發奇兵,破秦燕邊境,如今率軍正往洛陽來!”

此言一出,在座驚魂未定的王公貴族,紛紛攜帶入席的随從侍衛争出洛陽,連跪帶爬拼死要棄洛陽,連夜北上回王都邺城。

段艾冷眼相瞧,按着腰間佩刀,沉聲道:“破境如此之快,看來秦國早就藏有虎狼之心,立刻派人上書朝廷派兵增援,洛陽守軍人數吃緊,你們幾個随我速速去見安樂王!”

他向前走出兩步,沉吟了一刻,道:“對了,安排幾個人把梁大人送走,他畢竟是因為郡主才受傷的。嗯……另外,點幾個親兵,務必城裏城外把郡主給我找出來!”

然而,段艾剛走到府門外上馬點将,府裏一個仆從突然追了過來,“将軍!梁大人他說他有話要跟将軍說!”

“戰事緊張,有什麽話容後再說!”段艾十分不耐,正勒缰要走,梁琛躺在架子上被幾人擔了出來,沿路不停喊:“段将軍且留步!且留步!”

霍定純出手奪寶并未有殺心,只是以‘橫川指’力挫了梁琛,然而後者畢竟是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縱然軍醫醫術高超,這傷筋動骨也得躺好些日子。眼下他偏不好好養傷,一來一回折騰,看得段艾是頭大如鬥。

“梁大人可知秦國大軍将至洛陽,軍情十萬火急!”段艾撣了撣甲胄,不悅道。

梁琛擺首,雙眼通紅:“段将軍,走吧,洛陽……哎……洛陽沒救了!”

“你說什麽!”段艾跳下馬,一把抓着他的前襟,吼道。

梁琛人老風骨未減,段艾失态之下,他仍然毫無懼色,頂着青年将軍的怒火一字一句,痛心疾首道:“一月前老臣訪秦歸來,上書上庸王言明秦兵操練,有謀燕之志,可是朝中昏庸無道,全然不理。如今王猛披甲,有備而來,此人智勇卓絕,乃天下奇才,可比伉蜀漢的諸葛武侯,這洛陽絕對守不住!段将軍,老臣不是要你作怕死小人,而是有為之士,更應懂得保全!”

洛陽今夜無月,烏雲蔽日,段艾松手,眺望山河關口,心中雖有針刺之痛,可臉上卻沒半分色變。

他環顧四面士兵,松開梁琛的前襟,親自執火炬向前:“燕國存亡之際,若再無我等血性男兒作鑒,江山只怕危矣!段艾言盡于此,洛陽城在,我必不退一步。”

“将軍不走!我亦不走!”

“送梁大人回邺城吧。”

太和五年,正月,王猛傳書荊州、洛陽刺史慕容築,痛陳時弊,慕容築惶恐,率先開城投降,将洛陽拱手相讓。安樂王聞之,與秦軍石門交戰,俘獲秦将楊猛,兩軍對峙不下(注1)。

及此,秦燕戰争爆發。

注1:史料記載源自于《晉書》和《資治通鑒》

作者有話要說:  推劇情推得很歡快哈哈哈,接下來幾章要理前面的伏筆線了,畢竟燕素儀已經出場。另外也要轉場了,燕國地圖攻略得差不多了。

題外話:看史書的時候,王猛寫了一封信給慕容築就勸降了,真的不是金手指嗎,服氣服氣。再往後看,王景略真的是很牛逼了,男神啊……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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