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這位小哥未婚配
青鸾國,越林村。
“阿吏,你去幹嘛呢?”在地裏給花生松土的李池看到顧吏從旁邊經過便跟他打招呼,手下的動作仍不停。
“李叔,我上山呢,家裏沒有柴禾,我上山撿點,順便看看昨天下的陷阱有沒有獵物,”顧吏笑着說:“要到正午了,李叔該回去吃飯了,要不待會嬸子該出來找你了。”
“小夥子勤快喲,行了,我待會就回。”松了下手裏的鋤頭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這天氣,确實該回去了。
顧吏嚴格來說并不是越林村土生土長的人,他是十年前被顧大爺從小鎮的一個角落撿回來的,約莫十二歲那樣,那時侯的顧吏瘦瘦小小的,渾身髒得可憐,像個小乞丐,來到村裏也不太愛說話,總是跟在顧大爺後面幫着幹活。
到後來和村子裏的人相處久了,才漸漸開朗起來,村裏的人對于村裏的娃娃都挺聽他的話這件事覺得很奇怪但也沒有深究,畢竟都是小孩之間的打打鬧鬧,他們都不知道這是被打出來的。
村裏的孩子對于這個陌生瘦小子剛開始是非常排斥的,因為他從來不跟他們玩,看他們的眼神了很冷漠,所以在大人不知道的時候喊他小乞丐,說他爹娘肯定是不要他了,時不時還會整點惡作劇。
但是有一天他們将顧吏給顧爺爺做的拐杖弄斷之後就不再忍讓他們了,一個個的都痛揍一頓,并警告他們不許告訴家裏人,要不就将他們平時幹的壞事告訴他們爹娘。
顧爺爺總說這個孩子可憐,撿到他的時候,他縮在一個角落裏瑟瑟發抖,問他什麽也不說,估量着自個家就自己一人,就帶他回去權當找個陪伴的,自己也沒多少年了。
顧吏也就這樣和顧大爺相互陪伴過了十三年。他在最開始幾年在村子裏的學堂上了幾年學,覺得能識字,讀得懂文章算得通賬就不再去了,平時就在家幫忙,後來顧爺爺一直生病,直到顧大爺去世。再後來顧吏也是一直一個人過着。
現在的顧吏二十五歲,身材挺拔,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臉總給人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但是不可否認人家的好心。顧吏對于這些年來照顧自己家的人從不吝幫忙,其他人有事能幫的也幫一把手。
帥氣又勤勞的小夥,總會有家裏有姑娘的人家惦記的,對方無父無母,孤身一人,這也意味着女兒嫁過去不會受到公婆的刁難,這些年來他們也是能肯定顧吏的人品的,把姑娘嫁過去鐵定不會受委屈的。
顧吏有一段時間天天身邊都有人旁敲側擊地說自己閨女有多好多好,甚至有一些直接的人家幹脆就帶着生辰八字來。顧吏不知何故就是堅信自己的良人非村中女子,無法,又不好推拒,只好咬咬牙說自己某方面有問題,這下就沒人上門了,然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收獲着各種可憐的眼神。其實他心裏一直很奇怪為什麽大家都一副自己家女兒嫁不出去的樣子。
今天顧吏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拴到了一只鹿,鹿的全身都是寶啊,可以去鎮上換多點銀兩,家裏沒有鹽了,上一年留的米也吃得差不多了,田裏的稻子還沒到收割的時候。
顧吏一邊把已經餓昏過去的鹿捆好一邊想着以前是要照顧爺爺,不能去太遠的地方,現在爺爺不在了,這樣的日子總不好過一輩子。
拴到的鹿還活着,只有腳上掙紮的時候受了一點傷,想着就先不宰它了,活着能換多點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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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繩子将它的四只腳綁緊了,放在草叢裏再去看看還有什麽其他收獲。
剩下的陷阱裏只有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雞,把它們和那只鹿綁在一起,就往林子深處走。他要摘些青果回去,沒事磨牙齒。
青果的樹長在林子深處,樹形高大,顧吏抱着樹幹,腳下用力,三兩下就竄上去了。
唔,好像忘記拿袋子了,顧吏一直穿的都是緊身的衣服,方便幹活,這下沒有袋子沒有衣擺,只好作罷,直接摘了一個在衣服上擦擦就靠在樹上開啃,一個還沒吃完就看到不遠處有東西。
“咦?那裏好像有一個人?”因為樹很高,底下的葉子不算很繁茂,從上面可以望到挺遠的地方。
顧吏看到不遠處的東西看着像是人的樣子,一動不動的,他趕緊扔了手中的果子爬下樹。
“還俗的和尚嗎?還是異族?”躺在地上的人穿着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衣服,只是衣服沒有袖子,衣服也已經破爛,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看着很嚴重,褲子也是沒見過的,這讓顧吏覺得很怪異,躺着的人頭發約摸五公分長的樣子,額頭還在緩慢流血。
“應該是吧?也不知道怎麽會到這裏的。”顧吏就近扯了把常見的藥草嚼爛了給他敷在額頭上勉強止住了血,當下之際是把人救醒,身上的傷口也要及時處理,背着人下山了,東西待會再回來拿。
………
“大夫,他怎麽樣了?”顧吏背着那個‘和尚’回來後就去叫了大夫來看。
“沒有多大的問題,身上的傷看着可怕其實沒有什麽大礙,就是撞到頭有點嚴重,具體的得等他醒了之後才能确定。”大夫将床上人被撞破的頭上了藥包紮好。
大夫放下把脈的手:“我開個藥,三碗水熬成一碗,喂他喝下去,什麽時候醒就看他自己了,我就先回去了”
“謝謝大夫,這是藥錢,您慢走!”顧吏送大夫出門。
“回去吧,注意一下如果他晚上發燒的話,用烈酒給他擦擦額頭,脖子和手,明天他醒了再來叫我。”
“嗯,好的。”顧吏送走大夫又回到床前。
因為急着找大夫看傷就沒有幫他清理,打了水回來給他簡單的擦了一下臉和身體,衣服就不穿了,蓋着被子就行。
之前沒注意這個小子的長相,背他回來的時候總覺得輕得不正常,沒想到擦幹淨了看很俊俏嘛!就是頭發短了一點,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事,顧吏給床上的人蓋好被子就出去了。
山上的東西還沒有拿回來,待會還要去鎮上一趟,順便給這小子買套衣服,自己的他肯定穿不上。
……
第二天一早。
“唔。”床上的人,也就是林律醒來後輕輕晃了晃頭發現有些暈,擡手摸頭,有布條的觸感,難道自己沒有死嗎?被人救了?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現在□□,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不妥,林律看了看才發現床邊的凳子上有衣服,拿起來一抖開,古裝?
折騰了一翻才把衣服穿上,從床上下來,看了看房間的擺設,覺得房子看起來很奇怪,有好多以前沒有見過的東西,和之前到的那個村子的房子都不一樣。
“哎,那個你醒了啊!”顧吏剛走進來就看到已經下床的人。
“來把藥喝了,溫的,喝完藥休息會,我待會去叫大夫再來看看。”
林律想應該這就是救他的人了吧:“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我是在山上發現你的。”
林律把他手上端的中藥喝了之後才開始打量眼前的這個人,整個人長得很硬朗,但是臉上帶着一點點溫柔的笑容。眼前這人穿的像是漢服,好像又不是,有點像學校裏玩cos的那些人改裝後的樣子,別說還挺好看的。頭發很長,用一根舊布條紮在後腦勺,發尾垂到腰部,看着不像是假的,想着便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拽了一下。
“額,你要幹嘛?”顧吏看到這個‘和尚’喝完藥之後就一臉疑惑地直盯着自己看,還拽他的頭發,這人不是摔壞腦袋了吧?
“咳,抱歉,我沒事。我就是看你這頭發挺長的,就想摸一下,呵呵!”好丢臉啊,犯蠢的林律瞬間就臉紅到了脖子。
“難道你不是因為還俗才會有那麽短的頭發嗎?”,顧吏挑了一下眉,臉紅的樣子別說看着還挺可愛的,但是連常識都不懂,不會是從小就出家了就一直待在寺裏沒出來過?再說,去寺裏的香客也該見過吧,難不成真摔壞腦袋了?
“還俗??”那是和尚才是。
“對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頭發不能輕易就剪掉的,你不是還俗的怎麽會有那麽短的頭發?哦,還有你的衣服也很奇怪。”顧吏耐心地跟他說,也希望他解解自己的疑惑。
“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和尚還俗的。”林律快速地轉動他的小腦瓜子,要編個怎樣的故事才能圓過去呢?聽他說的這些話,還有房子的擺設以及眼前這人的服裝,這讓他直接想到:不會趕上了穿越大軍了吧?
哎!有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何況我是吃過豬肉的人。二十一世紀的人,編個小故事還是可以的。
“我只記得我的爹娘去世了,家裏也沒什麽人了,我守靈的時候睡着了,頭發不小心燒了一半,我就把它剪了,出殡回去的路上遇到劫匪,後面的事情還有以前的事我都記不得了。還有衣服是我爹去異域的時候給我帶的,我想穿着他送他們最後一程。”這樣說應該沒有問題吧,況且有一半是事實啊。想起爸媽心裏有點難過,還有那家親戚,想想就很諷刺。
“你也不要過多傷心了,你就先在我這住下吧,我去叫大夫再看一下你的傷,一切等傷養好了再考慮。”顧吏接過他手上的碗。
昨天下了一場大雨,被劫匪搶劫受傷又淋了雨,也無怪他這般狼狽。看到他說起這些臉色有點不好,什麽都忘了,卻記得爹娘剛剛去世,這樣連點回家的念想都沒有了,肯定很難過吧。
雖然還是覺得哪裏有點奇怪,不過既然人家說失憶了,那就不追究那麽多了,自己也沒什麽東西能給他騙的,再說了,這男子長得也面善。
“謝謝。”果然失憶梗雖然爛,但是抗不住它耐用。
顧吏出門後,林律也沒真的躺下來,他除了頭有一點不舒服,身上的傷有些小疼之外其它也沒什麽難受的,他想出去看看穿來的這個地方是怎樣的。
他并不想像小說裏的穿越者那樣利用現代的知識創造出一番作為,而且他也不會什麽,除此之外,他也沒有要找回去方法的念頭,他在那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念想了。
如果沒有什麽其他的意外,他想在這裏生活下來,也不知這裏如何解決戶籍的問題,他現在可是相當于是個黑戶。
他邊想邊往外屋走去。出了房門是一個類似會客的地方,裏面擺放的東西不多,有一張四方形的木桌子,上面放着茶壺和豁口的茶杯,裏面還有沒喝完的茶,旁邊擺着兩個長凳,兩個有椅背的小凳子,看着到有點像以前他們買來在小院曬太陽用的那種,還有唯一一把躺椅,四周還有點零碎的東西。
整個房子只有兩個小房間,自己剛出來的是其中一個,有點像80年代的那種房子,牆是類似一種結實的土塊砌成的,有點淺灰色,他沒見過 ,不認識是什麽材料,在來這裏之前居住的那個村子普遍住的已經是紅磚砌成的房子,泥磚房也很少見了。
也不知道那個老伯怎麽樣了,他的東西都還在老伯家,裏面還有點現金,希望老伯能收下它,就算是這段時間的生活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攻:這位和尚腦子好像有問題。
小受:先給我一件合适的衣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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