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回家

在外面撿了些枯枝回去,把早上的烤魚熱熱,吃完休息一下就要出發了。林律拿着樹枝叉着魚正烘着,想起來竺蝶還在家裏就問道:“你出來了小蝶幹嘛去了?她不知道我出事了吧”

顧吏因為林律不給他動手,所以只能看着他被火光映紅的臉,紅撲撲的,一點都沒有之前那種蒼白感了。

“她昨晚住的秋嬸家,今早她回來我告訴她你出去了。對了,還有,她舅舅來接她走了,孟大夫和他徒弟來了我讓他們在家裏住。”

“孟大夫?你出來的時候安排好了?”将手上的魚翻了個面。

顧吏有些尴尬,早上聽到消息就直接跑了,也沒跟他們說什麽:“那什麽,我不是擔心你嗎。”

“所以你就這樣直接把人家丢家裏了?”他也是無語了。

“沒事的,他們不會介意的,再說下午應該就能回去了。”

“算了,喏,吃吧。”本來就是熟的,就是烘個熱乎而已,他吃一條就夠了,剩下的都給顧吏了。

林律又想到林子裏的那只老虎,就這樣丢在那裏可惜了:“那只老虎就留在那嗎?”賣了也是一大筆錢錢哪,想到要丢掉就覺得肉痛。

“那麽大只整只拿回去是不可能的,況且我們還沒找到出去的路呢。”

“好吧。”可是真的很肉痛啊。

兩人将吃的東西都幹完之後休息了一會,顧吏率先站起來:“走吧。”

林律蔫頭蔫腦的跟在後面,直到又走進那條出來的路才詫異,不是說要沿着水流走嗎,怎麽又往這邊去。忙跟上前去:“诶?怎麽又走這邊?”

顧吏回頭對他笑笑:“不能整只帶回去,虎皮還是好帶的。”

兩人回到老虎所在的地方,一股血腥味沖來,真的是一點都不好聞,顧吏讓林律站遠些,他拾起留在地上的刀在虎下颔部開始割直到尾部,然後就是把皮給剝開來,因為它死去也有段時間了,剝皮也不會流很多血,說來也奇怪,即使是流血過多也不會像這樣像是血被放幹了一樣。

把皮剝下來捆好之後把四肢也取下來,用葉子包上,藤條捆好,将毛皮讓林律拿着,自己背上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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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律拿着手裏的毛皮心裏舒坦了,不是我要殺你的,是你先沖上來的,這裏可沒有保護動物的說法。

沿着水流往下走的時候慶幸沒有再遇到其他兇猛的野獸或者險峻的地形,兩人走了将近兩個時辰才隐隐看到村莊,但是目測不是他們的村子,此時夕陽開始西下,天邊一片暈紅。下到村子處問了村裏的人才知道這也是鄰村,只不過顧吏很少路過這裏,村子裏的人也很熱情,看見他們狼狽的樣子就勸他們先在這裏休息一晚,兩人婉拒了,離家裏沒有多遠的,兩人都不是習慣住別人家的人,還是自己家裏有歸屬感,即使都很疲憊還是堅持回家,況且家裏還有客人在呢。

孟延明和趙威沒有翻看顧吏家裏的房間,就着廚房剩下的食材簡單的做了個晚飯,想着不知道兩人什麽時候能回來也還是準備多了兩個人的飯,吃飽的兩人搬了凳子坐在院子裏吹風,順便能及時看到回來的人。

能這樣悠閑的日子并不多,往常孟延明要坐診,趙威有時候也有事要忙,兩人在人前又要顧忌着他們的看法,其實雖看起來過得事事順心,但是也不輕松。

孟延明吹着晚風快要睡着了,趙威想把他抱回房間去,顧吏家裏人群遠,晚上更看不到其他的人來,他也不擔心。

孟延明剛被抱起來就醒了,他本來就睡得不沉:“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兩人雖然在一起有快一年時間了,但是他還是習慣不來伴侶對待他的方式。

趙威也不強迫他,看到孟延明往外面看了一會,他也知道他在看什麽:“回吧,他們應該不回來了。”

“不是,我好像看到有個人過來了。”他看到前面有人影晃動,今天月光雖是不怎麽亮堂,但還是能看到些許的。

趙威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确實有人,他是習武的,看的比較真切,其實是有兩個人在往這邊走,他讓孟延明在這等着,自己過去看看。

走進之後看清了之後:“你們怎麽那麽晚才回來。”

林律扶着人,本來也沒什麽力氣了,小聲說道:“回去再說。”顧吏腿上是有傷的,剛開始他看到他走路正常的樣子以為沒有什麽事,只是出了那個村子之後就開始隐隐撐不住了,他自己的體力也是不好的,扶着他回到這裏也快撐不住了。趙威接過顧吏,才發現他背後還背着些東西,看着也挺沉,連忙幫他拿下來拎在一邊。

走到籬笆門口的時候,林律腿上一軟就摔下來了。在前面的兩人聽到後面的聲音連忙回頭。

“小律。”顧吏想要掙脫扶着他的人。

“行了你,延明快來,林律暈倒了。”趙威将孟延明喊過來,又對顧吏說:“你先進去,大夫總比你有用,沒事的。”顧吏才想起來有個大夫在,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裏滿滿的心疼。

孟延明給林律就地搭了會脈,沒有什麽事,體力虛脫再加上餓的,真要說有點什麽,就是即使是虛脫加餓也不該是這個虛弱程度,而且也沒有其他內傷。剛想把人抱回去,趙威具出來了:“你別動,我來。”

孟延明有些不耐,他不就是腿有點不好而已嘛,整個拿他當瘸子對待了。

顧吏看到被抱進來的人,忙站起來問道:“大夫,他怎麽樣了?”

“坐下,他只是虛脫了而已,你的傷比他嚴重多了。”孟延明把他按回位子上,不讓他起來,“等他睡醒了再吃飽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趙威抱着人不知道放哪去:“你的房間在哪?”

顧吏伸手指房間的方向給他,人被抱進去了還眼巴巴地看着,孟延明看不下去,在他手上的傷口那裏輕輕地拍了一下。

“嘶——”太疼了,“大夫你要幹嘛?”

“給你看傷口啊。”他一臉嚴肅地開始拆他手上包的亂七八糟的布條,只是因為傷口是見肉的,長時間的包裹使得傷口和布沾在一起,若是要直接解下來的話那很疼。

“啧,我去拿點水,你好好給我待着。”別以為他沒看出來顧吏那想往房間去的心思。

等到孟延明出去之後,趙威也從房間出來了,看到顧吏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說啥了:“他睡得挺熟的,沒事。”

知道情況沒什麽事也就沒有很擔心了,看到趙威坐在旁邊,想開口說些什麽,對方就先開口了:“你們這是幹嘛去,弄得這一身回來。”

顧吏略過為何林律出事的過程,簡單說了一下經過還有老虎的事,以及回來發生的事。

趙威也沒有多問什麽,其實只要結合一下出事之前發生的事和他們之前見過林律看顧吏的眼神就能知道是為什麽了,他當初追求那木頭的時候還不是繞了許多彎,現在看到別人經過的路,心裏也是感慨了一下。

“機會要抓緊,小心人跑了。”剛說完,那木頭就端着水進來了,聽到了他的話。

“誰跑了。”

顧吏窘迫地不知道該說啥,趙威則笑吟吟的看着端着水的人也不回答他。不過孟延明也不是要問一個答案,只是聽到了順便問了一句。用溫水潤濕了布條就能很輕松的把它揭下來,一看吓一跳,霍,這是生生被咬掉了一塊肉啊。将傷口清洗幹淨之後上了消炎創傷的藥,再用幹淨的專用紗布包好。

“哪只腳?”他剛才只看到他腳也是受傷了的,沒有注意到是哪只。

顧吏動了動傷的那只腳,剛想說這只,又被拍了一下,他又不是木頭做的不會疼,這大夫怎麽有這習慣啊,看向旁邊坐着的人:你确定他是大夫?可以旁邊的人當做看不懂,他的大夫多可愛啊,這叫有性情,要是在......咳。

“動什麽動,嘴巴是幹什麽用的。”解了他的鞋襪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其實只是骨折了,本來是沒有什麽的,将骨頭正好,搽藥修養段時間就好了,壞就壞在因為骨折後又長時間行走,錯位得更加嚴重,周邊的也被傷的有點深,将情況說給顧吏聽的時候顧吏也顯得不慎在意,孟大夫生氣了,自己身體都不在意的人他還管他幹嘛,骨頭接上之後問他哪裏有小塊的木板。顧吏告訴他之後讓趙威去取來,搽藥之後固定好。

“行了,就這樣吧,還有這藥。”想說讓他自己換的,想想還是不妥,“算了,這幾天在你家住就算是醫藥費了,明天我給你換藥。”

趙威早在孟延明幫顧吏看腿的時候去将飯菜熱了一下,這下端出來了,聞着飯菜香,顧吏也有些耐不住了。

孟延明小小打了個呵欠:“你吃着吧,那孩子待會就該餓醒了。我先回去睡了。”

趙威也跟着人回房了,大堂裏一下子又靜下來了,顧吏一個人吃着飯還想着房間的人什麽時候能醒。

可是等到他吃飽之後林律都沒有醒來,顧吏小心地扶着牆壁回房間,床上的人還是沉沉的睡着,見他呼吸平穩,也沒有叫醒他,幫他把衣服換了,只是過程有點不可言說,畢竟才看清楚自己的心思。幫他換完衣服之後,自己也換上幹淨的衣服,躺在床上想等着林律醒來的,只不過,勞累了一天又受了傷,終于還是抵不過困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戒驕戒躁,勉勵我寄幾。你們要不要?拿去拿去,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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