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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的感覺真好，出來之後林律首先去吃了一碗牛肉面，雖然只是一家門面不好裝修不好的小面館，但是湯濃量足，客人也不少，但裏面的客人大多都是小百姓，邊吃邊聊聊家常，看來大多都是回頭客。

“小二，付賬。”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很滿意，下次可以帶阿吏來嘗嘗。

“來嘞，客官，一共五錢。”面館裏只有一個小二，剛看他跑來跑去忙活着挺樂的。

付了帳以後小二還喊了一聲客官慢走，下次再來啊！

林律笑眯眯的出去，看着人來人往的琢磨不定要去哪，剛出殷府的時候他還特意不在那附近晃悠，免得讓府裏的人看見了不好，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下人，不好沒事在外面閑逛。

昨天因為跟顧吏出來，經過青樓一事，兩人都沒心思再逛，而且之前也只是在主街上走走，到沒有來過這邊。

他也只是亂逛來到這邊的，這裏的房子也很小，小巷子很多，能看到很多小孩在玩游戲，不過他看不懂。

巷子裏還有一些乞丐窩在邊上睡覺，不知今夕何夕的樣子，他并不是慈悲心泛濫的人，看不得別人慘，在他看來，有手有腳的不去幹活偏得行乞，吃不飽穿不暖能怪得了誰，難不成還要怪別人不施舍錢財給他？說遠了。

小巷子他是不敢進去的，容易迷路。

沿着人多的地方走，聽着周圍人閑談家常，或步履匆匆，當沒有事做的時候，時間就越發難過了。

“诶，讓讓，讓讓，人命關天呢。”正當林律提提踏踏的蹭着路面上的石子消磨時間，前面匆匆的跑過來一個男人，因為正好這裏人比較多，所以大喊着讓路。

林律立刻往旁邊讓去，往後一看就只看到了個背影，又聽到身邊的人的讨論。

“這不是張二牛嗎？他這是怎麽了？”

“你沒聽說嗎？昨天二牛他娘在地裏犯病，差點就留不住了，這正好啊有個大夫路過給救了，聽說啊就連他娘腦袋的病也有救了呢，而且還沒有收診費，心腸好呢。”

“真的啊，反正沒事，我過去看看長什麽樣子，要是這裏的人啊，以後有個什麽的也有個方向問。”

“走走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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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等等，給二牛家買些東西再去，這兩手空空的上門像什麽樣子。”

“哦，瞧我這腦子。”

要走的都走了，去買東西看病人的有，純粹要去看熱鬧的也有，也有人打着不收診費的緣由想去給自己瞧瞧的，林律聽着想笑，沒病沒災的讓人家免費瞧，傻了吧。

想是這麽想，林律也不在意的裝作順路的樣子去瞧一眼這大夫，待會就得回去幹正經事了。

往前走了一小會就進了巷子，在轉過第二個巷口的時候林律心裏繃緊了，暗暗記住往哪邊轉，省得待會出不來。

穿過巷子之後，面前出現的類似越林村一樣分布的小村莊，一行人在村口的一個房子站住了，那裏也圍了一些人，大多是擔心的神色。

‘這是哪啊？’

“我也不知道。”林律就聽到有人問他，嘴快就回了，回答了之後就看到前面有幾個人回過頭來莫名奇妙的看他，這小夥子不知道哪家的，長得挺俊，就是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額，林律頓時臉一紅，快速低下頭。

‘哈哈哈，他們的眼神都在說你腦子有問題。’

‘閉嘴，都是你，什麽時候醒的？’要不是剛才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小蔓在說話，他也不會丢這臉。

‘剛剛醒的，對了，要謝謝你的血，很有用啊。’他感覺到一點點本體的生意了，之前他是跟本體一點聯系都沒有。

‘不用謝，交易而已。’

‘不要這麽冷淡嘛，我們現在什麽關系。’說交易多傷感情。

‘寄主和寄主植物的關系？’

‘你！真不善解人意。’

‘你不是人，謝謝。’現在連妖都不算，‘說吧，這次會醒多久？’

‘不知道，這個我控制不了。你來這幹嘛？’

‘我跟着別人來的，聽說來了個厲害的大夫，我來看一眼。’

‘切，再厲害的大夫有墨玉厲害嗎？’

就在林律在腦內跟小蔓貧嘴的時候，那邊張二牛已經出來了，告訴大家他娘已經沒事，謝謝大家的關心。

一些人是真的為了關心病人，聽到人沒事就離開，但是大多都是好奇這個大夫的，都在外邊等着人出來。

等到人出來的時候林律倒是驚訝了一下，這人是誰？

原來，出來的人是在顧吏家住過一段時間的孟延明，那時候他們兩人走了之後林律還跟顧吏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呢，這不就見到了，真是有緣，不過倒是沒有沒有看到跟在他身邊的趙威。

林律本來就是為了看一眼人長啥樣的，站的地方有些遠，只能看到他還在跟那個張二牛說着什麽，擡頭剛好望向這邊，看到熟悉的面孔也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先交代剩下的事。

周圍看熱鬧的也也竊竊着驚訝着這大夫的年紀，也有些看到年輕孟延明不怎麽相信，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的。

說話的人聲音不算小，林律看了一眼那人，長得尖嘴猴腮的，雙眼一看就是個勢利的人。

孟延明也聽到這話，笑笑沒說話，沒什麽好反駁的，張二牛是個嘴笨的，罵那人讓他不要亂說話，小心得給大夫陪不是，孟延明搖搖頭表示沒事。交代完事情之後背着藥箱就要走，身上還有包袱，看來真是路過而已，因為孟延明沒有收診費，張二牛使勁要給他塞家裏自己做的東西，他除了拿幾個玉米餅其他的都沒收，并告訴他一個地址要是大娘之後有什麽其他的反常到那裏找他。

林律又聽到剛才說大夫的那人不知道嘀咕些啥，兩眼盯着孟延明腰間的墜子。

林律往前走去，像是要迎接孟大夫，不經意碰了下那人，跟上前的孟延明打招呼。

“孟大哥。”說着要幫他拿東西，不過哪有什麽東西可拿啊，藥箱是不可能給別人拿的，這東西他習慣自己帶着。

孟延明塞給他一個玉米餅，這聞着挺香的:“走吧。”

大夫看過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去，只是那個勢利眼隔着一段距離溜溜達達的跟在兩人後面。

孟延明看到林律不時小幅度轉頭看後面便小聲問:“幹什麽壞事了？”

“沒有，哪能幹什麽壞事啊？”因為才吃飽沒多久，林律拿着玉米餅，一點點的掰了放嘴裏抿着，別說，還挺好吃。

“少來，我可聞到藥味了啊，別是什麽害人的東西？”類似瀉藥這些教訓人的就算了，不過他聞着都不像，害人的事還是不要做。

“我像這樣的人嗎？”林律一本正經的說，“就是一點好玩的東西，無害的，我也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你不知道有什麽用就亂用，要是不小心你自己着了呢？”這小子以為藥都是好的不成。

“我小心着呢，沒碰到。”林律甩甩手，“你怎麽到這邊來了？趙哥呢？沒跟你一起？”

孟延明告訴林律他們還沒進城的時候趙威因為有急事就先回家了，他因為還想采一些藥就沒跟着一起，這種藥草只有這邊這塊地方有，順便到處看看，剛好碰上暈在地裏不省人事的張二牛他娘。

為了救人他還用上了這次好不容易采到的一株嬰籠，雖然心疼，但是反正都是為了救人。林律問到不收診費這一說，孟延明哭笑不得，這要是都不收診費，他不得累死啊。

原因是他看到張二牛家最值錢的也就牆邊的那幾把農具了，他們家就兩母子，張二牛晚上還喝的粥，裏面還多少米，應該是為了給他娘治病家裏才這樣窮困的，即使是這樣，他還給孟延明煮了飯，買了一點肉回來煮。

等快走到巷子的時候，孟延明的玉米餅已經吃完一個，林律手裏的還剩半個。

聽到後面沒有跟着的腳步聲了，兩人回頭看，看到的情景讓兩人憋笑。那個勢利眼正蹲在一旁傷心的看着被人踩踏得破敗不堪的花草，無語淚兩行。

兩人看了個稀奇就走。

孟延明覺得很神奇，他作為一個大夫，再加上趙威給他搜羅來的一些藥方孤本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種功效的藥。

“不會一直這樣吧？”

“不會，最多七天就好了。”他倒是沒有想到是這個效果，他出門的時候是随手拿的。

“哪位高人做的，能引薦一下嗎？”孟延明很好奇。

“額，這個嘛，等我見到他幫你問一下。”

“那你可得記住啊，別回去就忘了。”說着又想起來，“你們什麽時候到都城的，準備待多久啊？”

“到這挺久了，再一個月左右就回去，對了，你和趙哥是都城人？”

“他是都城人，我嘛，也算是吧。”

林律聽他的語氣某些惆悵就沒有問為什麽，按着記憶中反方向的路線拐出了巷子，兩人将剩下的玉米餅給了一個年老的乞丐。

才出巷子口沒多久就有人攔住兩人。

“先生，主子讓屬下接您回去。”

這明顯不是對林律說的，好奇的看孟延明。

“我不是說自己回去嗎！”這人真是，又不會丢咯。

來人不語，低着頭不動。

“唉，行了，回去。”對來人說完轉頭對林律，“那我先走了，沒事可以來輕一坊來找我，記得答應我的事。”

“記得的。”

“對了，還沒有問你，你跟顧吏住哪呢？”問個地址到時候好找人。

“殷府。”

“殷府？”這可不得了。

看到他詢問的眼神還有旁邊那人欲言又止的樣子，笑笑搖頭:“這個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了在慢慢說吧，你先走吧，別讓家裏那位等急了。”當然後面那句話是小聲說的。

孟延明瞪他:“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