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狐貍救命

“塞北七狼！”辰暮渾身一陣發抖，原來是這七頭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畜生。

辰暮生的一副骨瘦如柴摸樣，幾個大漢都放松了警惕，沖着辰暮一張小臉摸了上去，沒有提防，背後被辰暮踢了一腳正中後腦勺，大漢捂着腦袋從辰暮身上摔了下去。

“啊——”一大漢慘叫一聲，紅淋淋一片“這小子還會功夫”

急了眼的大漢沖着辰暮的腦袋便砸了上去，辰暮身體還算靈活，輕輕松松躲開了那一拳。從地上翻了起來，可是雙臂被繩子捆着，行動還是多有不便。

還沒跑兩步，便被大漢抓了回來。“沒看出來，你還會武功，想黑吃黑？肯定是另一撥殺手，告訴你那一百萬兩銀子我們是要定了！”

另一撥？我靠！聽這話的意思，還不止一撥。“誤會，誤會，我不是殺手，也不要銀子……”

“嘿嘿……你不是殺手，誰信？誰不是為了那一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來的！”背後傳來幾個大漢陰森的笑聲，一把抓起辰暮的腦袋，便往樹幹上磕，頓時鮮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想黑吃黑，一定還有同夥，要不他一個也不敢和我們塞北七狼搶生意，說，你的同夥在那？”

他們提着辰暮的腦袋一邊往樹幹上磕，一邊逼問“你說不說？快說——”

“啪——啪——”辰暮只感覺腦袋火辣辣的痛，腥甜的血液順着流進了嘴巴裏，腦袋裏向上蒼祈求：狐貍呀狐貍，你快顯靈吧！

耳邊大漢惡狠狠的聲音漸漸模糊，辰暮感覺就要死了，狐貍，你還不來？你要是不來救我作鬼我也纏着你！

一陣陰風襲來，四周染上了詭異的色彩。“啊——”一聲慘叫，揪住辰暮腦袋往樹上撞的那個大漢腦袋被一根竹竿貫穿，瞪着怒火沖沖的眼睛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什麽人？出來——”其他的人一下便慌了，連忙舉起手裏的斧頭，警惕的看着周圍。墨色的夜裏不知道藏了多少玄機，暗流洶湧。

“啪”又一大漢倒在了血泊之中。

狐貍，你總算是來了，再不來我死都來不及和你告別！辰暮心裏慶幸，緩緩回過頭去，本以為會看見狐貍一張着急的臉，沒想到，看見的卻是一張面目猙獰的的鬼面具。

“血閻羅”幾個大漢聲音顫抖是說出了那個名字，跟着，辰暮的心裏也是一驚。更讓他吃驚的是，一片雪霧之中，血閻羅的手插進了一個大漢的心髒，接着那個大漢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心髒便跟着血閻羅的手離開了胸膛，暴露在滿是血腥味的空氣中。

一片山林變此時變成了人間地獄，一幕一幕屠殺慘劇激烈上演，血肉飛濺，血霧彌漫，撕心裂肺的吶喊在夜空中傳的很遠很遠，幾具橫在地上的殘缺不全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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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暮的眼睛裏盡是恐怖之色，癡癡呆呆的看着這片血淋淋的場面，仿佛都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曾經的他只知道血閻羅很殘忍，道聽途說怎比得上親眼所見，眼前的一切告訴自己，血閻羅就是地獄裏嗜血的閻羅。

當最後一個大漢的腦袋滾落到他腳下的時候，血淋淋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寫滿了怨恨和不安，好像，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辰暮緊繃的神經徹底斷開了“啊——”額頭上的血液漫延過整個臉頰，眼前一片血紅，他看見那張鬼面具飛了過來。

慘叫聲戛然而止，沉入了一場無休無止的噩夢之中。

夢裏是血，屍橫滿地，哀鴻遍野，蒼涼的天空，盤旋的老鷹啄食人腐爛的屍體，身邊是高陽鸾高大的身影，長風獵獵，似人嗚咽。記憶又回到了十年前，自己砸進冰水的那一霎那，護城河上面一雙愧疚的眼神，那個小乞丐想要拉住自己是手還停留在半空中，接着，一陣窒息壓頂而來，意思漸漸清晰，耳邊是狐貍的聲音。

“你不是說他腦袋上都是皮外傷，怎麽現在還不醒？”語氣不善，像是要把誰吃了似的。

“我，我也不知道呀！”一個被吓得顫抖的聲音哆哆嗦嗦的回答“已經上過藥了，您，您再等一會”

“還等？已經一天了，他要是再醒不過來，我就把你的藥店給拆了！”這個辰暮相信，惹火了這只狐貍，別說拆店了，他能把天捅個窟窿。

“真、真的不知道呀，我、我用、用的都、都是最好的藥”那人吓得結巴起來，帶着哭腔哀求“哎呀，您可不能拆我的店呀！”

稀裏嘩啦，乒乒乓乓，一陣摔碗砸鍋聲，接着是桌子倒地，伴随着店家的苦苦哀求 “小爺呀……唉，那個不能砸……那個是祖宗留下來的寶貝……這個砸不得，砸不得呀……小老兒我跪下求您了，可千萬別再砸了……不要，不要，那是我的匾呀，是我爺爺留下來的砸不得呀……”

稀裏嘩啦……

“什麽懸壺濟世，我看就是騙錢害命！你給我仔細聽着，他要是再醒不過來，我把整條街給燒了！”高陽鸾發出狠話，吓得那些人立馬跪地求饒“小爺爺呀，您放過我們吧，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辰暮的腦海還是感覺暈乎乎的，本不想做聲的，可是吧，現在這種情況，自己再不出聲的話，這只狐貍絕對會把一條街放把火燒了“……狐貍”嗓子有點發痛，聲音沙啞。

“你是大夫，治不好病的大夫還算是什麽大夫，我看直接送你投胎去得了！”高陽鸾氣的聲音十分恐怖，辰暮相信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接着一陣砰砰聲，想必是磕頭聲“小爺饒命小爺饒命……”

“高陽……狐貍……”辰暮聲若游絲，像是卡主的磁帶，發出沙啞的聲音“狐貍！”

有人聽見了辰暮的叫聲，大喜叫到：“醒了，醒了！他醒了！”

“辰暮！”接着便聽見高陽鸾欣喜的叫聲，将他輕輕抱了起來“辰暮，你怎麽了？辰暮別吓我好不好，你說話呀……”

“咳咳……”

“怎麽咳嗽了？快給他看看……”

“我，我不敢看病了！”那人聲音顫抖是哀求道：“從此我不當大夫了，小爺呀，您放過我吧！”

“想死的話你再給我說一遍！”威脅，這是嚴重的威脅！當然世界上能這麽威脅人的也只有高陽鸾一個人了。

“放過我吧……放過我吧……”又是一陣磕頭求饒聲。

“高陽狐貍”再不出點聲，真替這滿街老小擔心 “你別再砸了！我好累，想睡會！”

“好好好，你說不砸就不砸，你想怎麽睡就怎麽睡！”高陽鸾既欣喜又顫抖的聲音說道，感覺他抱得自己恨緊，這裏很溫暖也很安心，辰暮又沉沉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屋狼藉，接着是高陽鸾一對熬紅了的狐貍眼，他抱着自己一臉的着急“辰暮，你醒了，沒事了吧？還感覺那裏不舒服？”

“那裏不舒服？我心裏不舒服！”因為這滿屋狼藉感覺不爽的辰暮沖着高陽鸾大吼起來“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好好的一家藥店，讓你給砸了！你個禍害狐貍精！”

“你受傷了千萬別生氣，我賠錢”高陽鸾好言相勸。

“賠錢？賠錢能解決問題嗎？”辰暮氣勢洶洶指着他說道。

“那怎麽辦？”

“道歉！”

“道歉？這不可能！你打聽打聽我高陽鸾向誰道過歉？”高陽鸾言辭拒絕。

“哎呀，我好頭疼！”辰暮撫着額頭緊皺眉，做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