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你個二百五
把自己送給安期丞?送給安期丞幹什麽?辰暮不解,雖然他明白當這個官職就免不了要接觸安期丞,可那又怎樣?不明白!
還有伴君如伴虎!狐貍呀狐貍,你真的是一只難測的老虎嗎?
晚上的時候,有人到辰暮的府邸拜訪。
“是誰?這麽晚了?如果不是朝中大臣,又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就讓他先回去吧!”說完,辰暮就低頭繼續翻閱公文。剛剛辦完交接,對于這個位置上的事情,他還不是太了解。
管家說:“是一位穿着很華麗的公子,他說他叫方笛,讓我務必轉告您!”
“方笛?”辰暮擡起頭來,方笛不是父親收的義子嗎? “請他進來吧!”
“等一下!”管家剛要走出房間,他又叫住了“我親自去迎接他”
今天下午,自己和父親鬧得有點僵,可能方笛是來是因為父親的事。
走出府門的時候,方笛背對着大門負手而立,華麗的衣衫透出骨子裏的風流,這樣看便更覺得他俊美。
“方兄!”
聽到聲音,方笛回過頭來,看到辰暮向他走了過來“沒想到方兄這麽晚了,還到我這來,裏面請!”
方笛朝他微微一笑“以前你住在東宮,想見你一面都難如登天,好不容易搬出來了,我當然是第一時間來拜訪了!”
兩人走進府邸。
“方兄快請坐”辰暮将他迎到了客廳“上茶——”
這次端茶出來的是魅影,玲珑較小的身體低眉順首,緩緩走到方笛身邊放下茶碗,并沒有就此下去,而是垂手站在了辰暮身後。
她平時除了對辰暮說幾句話之外,幾乎不說話,安靜的站在一旁,仿佛與空氣融為一體,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方笛從她走進來的第一眼,注意力便集中在這個丫鬟身上,身影似曾相識,卻從不記得在哪裏見過她。盯着她多看了幾眼,臉色驟變。驚慌的從凳子上站起來“閣……閣主……”
看着他反常的舉動,辰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嗯?方兄怎麽了?”
“啊?沒什麽,沒什麽……”
方笛長噓一口氣,坐下有些警惕的看着辰暮。
“方兄這麽晚到我這來不會是只為了敘舊這麽簡單吧?是我爹讓你來的?”
方笛微微一笑有些無奈,緩緩說道:“我已經不在國舅府了,現在在北陵大将軍安期丞身邊做事!”
“什麽?”一聽安期丞,辰暮恨不得掉頭就跑“你怎麽給安期丞做事去了?”
聽到辰暮這個傻瓜問題,方笛愣了一下“是辰國舅将我送給安期丞的!”
“啊?”辰暮傻了眼了“‘送’?你又不是一件東西,怎麽能送來送去呢?”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故意損我?”
“什麽意思?”
“沒什麽,你不是也離開東宮了嗎?我是奉安期丞的命令給你送一封信的!”方笛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遞到辰暮面前。
“是,是安期丞的信?”看着方笛遞過來的信感覺有點燙手,尤其是一想起他那張冷峻的面孔就渾身冒虛汗,不敢接“他怎麽不自己來?”
方笛将信擱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他要是真的來了,今晚一定會吃你的閉門羹!讓我不解的是,前段時間太子将你看的那麽緊,怎麽會突然把你趕出東宮了呢?”
“為什麽你們都認為我是被高陽鸾趕出來的?”辰暮有些低落的說道:“如果我真的是被他趕出來你的,他也不會……算了”
看到他似乎有些難言之隐,方笛也不好再問,只是提醒他說:“你一個人小心一些,安期丞不是好應付的!”
“嗯“辰暮點了點頭。
當方笛走後,辰暮拆開了安期丞的信。信上說他明日午時約辰暮在聽雨軒見面。
到底去還是不去?辰暮糾結了。
去!一想到要獨子面對一匹豺狼,就吓得渾身發抖。不去!可自己已經是禮部侍郎了,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糾結了一夜,第二天,他穿上一身官袍,還是去赴這場鴻門宴了。
擡頭看着聽雨軒的大匾,就感覺異常的刺宴。上次被白玲逼着退婚也是在這地方。深吸一口氣,一腳踏進了聽雨軒。
“什麽?辰暮他真的去了?”東宮之中高陽鸾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來人,備馬——”
辰暮你個二百五!豺狼請客你也敢去,你不怕被煮了炖了爬不回來!剛要出門,皇宮來旨意了。
“皇上口谕,喧太子殿下立刻到禦書房觐見,不得有誤!”
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瞎來!高陽鸾往傳旨的公公手裏塞了一沓銀票“公公,麻煩你回去和我父皇說一聲,我現在有些急事要處理,過會就去!”
公公沒敢收他的銀票“殿下,您也別難為我們,皇上說了讓您立刻就去,着其中的原因,我想我不說您也該明白!”
皇帝雖然老了,可他并不糊塗,高陽鸾想死的心都有了。“公公,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只能抗旨不遵了!”沒理會他,高陽鸾就要出門。
東宮大總管連忙攔住他勸道:“殿下,要是在這關鍵時候,您自身不保了,還怎麽去保護辰公子呢?”
高陽鸾一臉為難之色,看了看大總管,又看了看來傳口谕的公公,向宮外走了兩步,“哎——”長嘆一聲,一揮袖子,轉身朝着皇宮的方向快步走去。
到了禦書房,沒見到皇帝,一個小太監捧着一本書遞到他面前“太子殿下,皇上說讓你今日在禦書房背完這本,晚上皇上來檢查您背誦情況!”
把我囚禁在禦書房,就是為了背書?高陽鸾氣不打一出來,更何況辰暮現在正在安期丞身邊呢,讓他靜下心來背書,能靜得下心來才怪!
在聽雨軒,辰暮上了二樓便被人引到一個雅間之內。奶奶的,還是上次被白玲逼着退婚的那間屋子。自己是不是和這地方有仇?
安期丞已經等在裏面了,冷峻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就那麽靜靜的坐着,都給人一股咄咄逼人的壓力。
“下官禮部侍郎辰暮拜見北陵護國大将軍!”微微行禮,不卑不亢,将身上的恐懼掩飾的極好,又不失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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