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進入秋天已經有一段時間,但夏日炎熱的暑氣卻遲遲不散,半夜的時候甚至下起了雷陣雨,左天看外面電閃雷鳴幾乎要扯破整張夜幕,整個人顯得很心煩意亂,輾轉反側半天也找不回半只瞌睡蟲。

也不知道外面那個小女人睡得好不好?

身由心動,他索性起身到外面看看情況,出乎意料的是,本該黑漆漆的客廳卻燈火通明,本該入睡的小女人坐在沙發上,背對着自己死死地捂住耳朵,即使隔着一定距離,他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害怕。

長這麽大了居然還會怕打雷。

左天又好笑又心疼,走上前剛要安慰,姜來一見到他,立刻沖進了他的懷裏,他倒抽一口冷氣,「唔……」差一點就這顆堅硬的小腦袋撞斷肋骨了,

姜來不自覺地繼續把腦袋往左天懷裏鑽,像只小狗一樣,「我怕打雷……」

溫香軟玉在懷,身為一個身體康健且許久沒有進行健康運動的男人,左天很難集中注意力,但姜來害怕得渾身顫抖,他也不能殘忍的将她推開,思考了一會,他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怕,我在這裏。」另一只手則猛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心猿意馬。

他也不知道哄了多久,掐得大腿都滿是烏青了,姜來的情緒才慢慢地穩定下來,外面的雷電早就停了,被雨水清洗過的天幕如同上好的黑絲絨。

「好了,別再怕了,明天你還要跟着我早起呢,現在好好休息。」

左天推開姜來想要離開,但她卻一邊扯着他的衣服,一邊用一雙泛着水氣的大眼望着他,「左天,我怕……」

「雷陣雨早停了,真的,你看,沒什麽好怕的。」

不管左天耐着性子如何解釋,姜來都不肯松開手,冷淡的小臉上露出像小動物一樣害怕被抛棄的神色,眼眶都發紅了。

看她這個樣子,左天哪裏走得開,只能嘆氣,「那你說該怎麽辦呢?我們總不能在客廳站一晚上吧,明天上午我還有課要上。」跟姜來重逢後,他一天嘆氣的次數比以前一年加起來都要多。

姜來認真地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睡。」

左天提高了音量,「你說什麽?」

「你別生氣,只是和你待同一個房間,我可以睡地上,我保證我不會趁人之危對你圖謀不軌的。」姜來看他仿佛要生氣的樣子,連忙舉手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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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天……你的小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麽呀?」左天再次嘆氣,「算了,來吧,但是不準脫衣服睡覺,知道嗎?」

見左天松了口風,姜來立刻點頭如搗蒜,「沒問題。」

左天當然不會真讓姜來睡地板,人家嬌嬌弱弱的,這種沒皮沒臉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但讓他自己去睡地板,他還沒有那麽高的為人奉獻的覺悟,所以最後還是兩個人穿着衣服,規規矩矩地躺在同一張床上。

他也不是沒有和姜來一起睡過,但那都是十二年前的往事了,當時的姜來可是十歲的尚未發育的小朋友,他可以保證當時自己沒有動過一丁點的邪念,而現在的姜來雖然心理年紀沒多大長進,在他眼裏跟當年沒什麽變化,但畢竟是個發育正常的小女人了,如果他沒有一點被誘惑,那是對女性魅力的侮辱了。

「左天,你睡了嗎?」上床後隔壁就沒傳來一點聲響,又等了好一會,姜來才輕輕地問。

左天沒心情來什麽深夜談話,假裝入睡了沒有回答,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會尴尬了。

他正在自我催眠中,旁邊傳來了起身的動靜,要上廁所?是不是一個人害怕所以要叫他陪着過去?他的大腦裏剛浮出這個假設,嘴上就多了某種溫熱的東西,比棉花還要軟、比蜜糖還要甜。

這次倒不再撞疼他的牙齒了,左天難以想像這是第一個浮上他大腦的想法,接着才遲鈍地感覺到她親的時間好像長了一點,這個想法也不對,她不是跟他保證不會對他圖謀不軌嗎?那請問現在是在做什麽?

但他如果這時候假裝被吵醒免不了尴尬,百分百不能讓這個姜來躺這張床上了,但把她趕出去他又於心不忍,她那麽害怕打雷,出去了還不知道會怕成什麽樣呢,左天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這麽心軟。

繼續裝睡?可是姜來好像越來越不規矩了,不單單只親他的嘴巴,還親他的眼睛、親他的睫毛,簡直把口水塗滿了他一整張臉,那屬於年輕少女的香氣如同罂粟一樣,一陣陣的往他的鼻端鑽,他的心髒越跳越劇烈,好像心髒病發作一樣。

在他幾乎理智盡失、控制不住血液裏翻江倒海的欲望,要翻身而上的同時,姜來終於嘗夠了他的味道,收回了自己的小腦袋。

重新呼吸到沒有混雜姜來甜美氣息的空氣時,左天都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而姜來大概是心滿意足了,翻了身沒多久就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剩下他一個人瞪着天花板,雙手握拳,拚命把那些有色的畫面從大腦裏趕出去,直到自己迷迷糊糊地睡去。

「好香、好軟。」睡夢中,左天迷迷糊糊地将腦袋往對方懷裏湊,隔着薄薄的衣服,鼻子在對方的豐軟處磨來磨去。

姜來僵着身體不動也不敢動,她一睜眼就是左天閉着眼睛對自己又親又咬的畫面,她又驚又羞,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種狀況。

「左天、左天?」

聲音有點耳熟,而且聽起來好嫩呀,不會是未成年少女吧?就算他喝醉了也不至於毒害國家未來棟梁,不過今天他的頭好像也不痛,昨晚應該沒去喝酒才對,如果沒去酒吧,那床上的這個女人是誰?聽起來也不是張茜的聲音。

左天睜開眼睛,然後眨了眨眼,再然後從姜來的身上直接滾到了床下,身體與地面撞擊的聲音十分清脆。

「你沒事吧?」姜來很擔憂。

「沒、沒事。」左天發現自己居然也會結巴,他望着姜來脖子上那幾顆不可錯辨的草莓,昨晚上發生的事情終於回到了他的腦子裏,他不敢想像自己竟然這麽禽獸不如,清醒的時候道貌岸然,睡着了就對姜來出手。

姜來見左天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張冷淡的小臉頓時有些發紅,「你剛才一直親這裏還咬我……左天,你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了?」

她難掩內心的欣喜,漂亮的大眼裏透出歡喜的神色,本來以為這是一場馬拉松,沒想到左天這麽快就被她攻克了。

「不是,你別多想。」左天一口否決,他的大腦亂哄哄的,仿佛有一千只蜜蜂在他腦子裏飛舞,完全無法厘清思緒,唯一的念頭就是打消她不切實際的幻想,「對不起,來來,我把你當成張茜了,你別在意。」

「你騙人!」從天堂一瞬間到掉到地獄是什麽感覺,姜來感受到了,她此刻覺得渾身都冰涼冰涼的,除了下意識地反駁,她一時間無法說出更多的言語。

「我沒有騙人。」對着那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左天強迫自己不許心軟,他不能再心軟下去了,既然他和姜來沒有可能,他的心軟對姜來來說就是慢性毒藥,對她來說只有傷害,他站了起來,閉了閉眼,作出了一個決定,「不管你跟或者不跟,我都決定了,今天晚上我要去找張茜。」

姜來張大了嘴,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像是被吸血鬼吸幹了血一樣,沒有一絲血色。

左天看不下去,轉開了目光,「時候不早了,我先去學校了。」

他連衣服都沒有換,拿了公事包就往外面走,後面沒有一點動靜,這次他沒有再轉身,指甲掐進柔軟的掌心,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而姜來沒有跟上。

解決完上午的課,時間還早,左天不敢直接回家确認姜來還在不在,他找了個公共電話,撥了家裏的電話,一共撥了三次都是無人接聽。

「對不起了,雖然你現在會傷心,說不定還會恨我,但以後等你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歡,而對方也喜歡你的人,你一定會明白我的苦心。

啊,你不明白?那我解釋給你聽喔,第一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第二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不想傷害你,不是我搪塞你,是真的。

我看起來好像很值得讓人依靠的樣子,但其實非常靠不住,我對感情超級喜新厭舊,我從來沒有交往一個女朋友超過半年的,所以我喜歡交往那些成熟的、獨立的女人,因為就算分手了,她們也能很快地振作起來。

你就是不行了,那麽小的女孩子動不動就把感情記上十二年,這樣的你,我怎麽敢招惹呢?一旦傷害了你,我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左天對着無人接聽的電話說了一大堆話,但從早上開始就郁悶的心情卻沒有一點好轉,即使家裏沒了傻女人,他也不想回去。

在外面游蕩了大半天,終於等到天黑,他如約去了張茜家,他剛打開車門,一個人影就沖了過來,「左天,你別上去好不好?你別上去……」

左天倒不意外姜來知道張茜的住處,以往他都是先送張茜回家,再把這個小女人送回家,讓他意外的是姜來冰涼的手指。

仔細看去,就算在月色下,姜來的虛弱也是一覽無遺,整個身體仿佛一片葉子一樣,嬌弱得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你在這裏等多久了,是不是沒吃晚飯,還是說你連午飯也沒吃?」左天的臉沉了下來,他就知道這個家夥沒那麽聽話,又不跟着他又不待在他家,十有八九是一早跑到這裏守株待兔,一想到她那麽不愛惜自己,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

姜來完全沒有理他的逼問,只是一個勁地懇求,「左天你不要上去,如果你上去了,以後我就真的沒有辦法追求你了,我會好難過好難過……」

左天拉開車門,把姜來塞到車子裏,然後替她打電話叫了外送,「你給我乖乖在車上待着,這是我的車鑰匙,吃飽了把我的車開回去或者叫車回家都随便你,我上去了,再見。」他一口氣說完,不給自己猶豫的時間,轉身向前走去。

「左天、左天……」

他把這些帶着哭音的叫喚抛在了背後,迳直上樓去。

「你來了?」張茜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左天扯出一絲笑容,「沒必要這麽驚喜吧,我來之前可跟你報備過了。」

張茜笑,「是呀,不過我可是作好了心理準備,打開門準備迎接兩個人的,你是怎麽把那個小女生說服的?她居然沒跟上來。」

一提到姜來,左天的笑容就再也挂不住了,「她在樓下。」

「啊?」女人總是這樣,一旦在情場裏大獲全勝,确認了自己不可動搖的地位,又會有閑情去擔心情敵,「那她沒事嗎?」

「我不知道。」

左天的眉毛越皺越緊,他起身走到窗口,就着月色往樓下看,也不知道裏面的小女人傷心成什麽模樣。

張茜意識到了危險,連忙結束了這個話題,「好了,我們不要談她了,我準備了紅酒,過來喝一杯吧。」

左天沒有動靜。

「左天。」她不安地提高了聲音。

左天茫然地回過頭,「我好像聽見她在叫我的名字,一邊哭一邊叫我的名字。」

張茜露出勉強的笑容,「我這裏可是六樓,而且你連窗戶都沒打開,哪裏能聽到什麽聲音,一定是你的幻覺,左天,別去想她好嗎?」她說着踮起腳尖打算獻上自己的雙唇,身體卻被猛然推開了,她猝不及防,踉跄了好幾步跌進了沙發,「左天,你幹嘛?」她有些生氣了。

「對不起。」

左天也知道自己反應有些過度了,他走過去想給張茜一個安慰性的吻,但他的腦子裏卻滿滿都是姜來無聲流淚的模樣,而在他身下的張茜卻是那樣的陌生,讓他怎麽也親不下去。

張茜閉着眼睛等了半天沒等到動靜,等她睜開眼睛又聽到了一聲對不起,但這一聲對不起和之前的所含的意思卻是不同了,聰明如張茜又怎麽會聽不出來。

她是輸了,但也要輸得有骨氣,她俐落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确實應該跟我說對不起,耽擱了我那麽長的時間,明明早就對人家動了心卻還來跟我糾纏,你難道不知道我這個年紀的女人與那個小女生不同,青春特別珍貴。」

「我沒有動心——」左天沉着臉反駁。

「你沒有?笑話,你是想騙我還是騙你自己?真該給你一面鏡子讓你看看自己提起她的表情,擔心得恨不得從窗戶裏跳下去!」張茜嗤笑。

「我把她當妹妹,會擔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以為我會分不清楚,我看過的男人還少嗎?你少自欺欺人了,一個男人若是對一個女人沒那份心思,絕對不會有這種眼神、這種表情,我早就該明白了,是我不肯死心,也在自欺欺人而已。」

張茜見左天陰着一張臉,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麽,她是個小女人沒錯,看起來小但也不算小了,都已經成年了,又這麽喜歡你,你也喜歡她,幹嘛不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如果真的不行就分開,頂多是今天的局面,好了,我這裏不是你的避難所,你馬上給我離開,我失戀了,看到你就煩,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她算是仁至義盡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她沒有義務讓這個甩了自己的男人留在這裏礙自己的眼。

「對不起。」左天雖然大腦亂成一團,但也知道自己确實不該再待下去,他認真地又道了一次歉,然後走出了張茜家的大門。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态度面對姜來,在樓梯口站了好一會,翻來覆去都是張茜的那些話,難道說他真的喜歡上姜來了?他越想越煩躁,那一聲聲的左天又直往他心裏鑽,像繡花針一樣,一針一針地全刺他心上了,他突然再也待不住了,立刻就往樓下奔。

左天剛走到車子前,車門突然砰地打開來,剛好撞到他的膝蓋上,疼得他立刻皺起了眉頭,「來來,你怎麽……」

他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一個小小的身影就撲進了他的懷裏,仿佛剛才沒把他撞出痛呼聲不甘心,現在繼續再接再厲似的。

左天還不曉得他應該先揉膝蓋,還是先摸肋骨看有沒有被撞斷時,就聽到懷裏的小女人哭着說:「左天、左天、左天、左天……」固執地一直叫他的名字,洋溢着難以抑制的悲陽。

他開始慶幸自己走了下來,不然她還不知道還會有多傷心。

「我在,沒事,乖。」

姜來卻不理他,也不知道叫了多少次的左天,她終於停止了運用重複撥放的功能,「左天,我以後不纏着你了,你自由了。」

她說完推開了左天,左天這次看見她一張臉上淚痕交錯,一雙大眼又紅又腫,跟核桃有的拚,果真不是他的錯覺,她剛才哭得十分凄慘。

他心疼地替她擦臉,手卻被姜來拍開,「不準對我做這種動作,你已經是張茜姐的男友了,不應該對不起人家。」她雖然還是好喜歡好喜歡左天,但她根深蒂固的道德觀讓她不允許自己再跟左天有任何的暧昧。

「這跟張茜有什麽關系?」左天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漏掉了某些環節「傻瓜,我和張茜什麽都沒做。」

「騙人,怎麽可能。」姜來很生氣,氣得眼前發黑,她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左天竟然是這種人,敢做不敢當。

「別激動,聽話。」左天在分別後第一次主動親了親她的額頭,「你也太小看我了,要是真做了那種事,我會這麽快下來,還穿得這麽整齊?」

姜來聽進去後終於冷靜了些,她用十分認真的目光研究左天的臉,喬楚說那是一項非常耗費體力的運動。但左天看起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所以你們什麽都沒發生?」

「對。」左天總算看到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又恢複了往日的光彩,亮晶晶的仿佛漫天的星辰皆落入她的眼中,他由衷地露出了笑容。

「對了,外送到了嗎?你吃了沒?」

姜來點頭又搖頭,弄得左天一頭霧水,她打開車門,指指裏面的外送餐盒,「你上去了,我很難過,沒心情吃。」

左天本想斥責她幾句的,但歸根究柢也是他不好,讓她這麽傷心,人一傷心哪裏還吃得下東西,他嘆了口氣,「那現在心情好了吧,來,進去把它全部吃光。」

「喔。」

除了一些根本性的原則,姜來幾乎唯左天是從,聞言乖乖地進了副駕駛座,在左天的注視下把香噴噴的外送食物吃得一幹二淨。

左天用塑膠袋裝着外送餐盒扔進了回收桶,回來的時候姜來從車子裏跑出來,一頭撲進他的懷裏,「左天,我是不是可以重新追求你了?」

左天又被撞得倒退了一步,「沒有必要。」

姜來用力推開左天,瞪着他的一張小臉又垮了下來,「難道你還要繼續和她交往?你為什麽不肯給我這個機會?說不定我到了她那個年紀,也會變得像她一樣成熟穩重啊,你不公平。」

我沒給你機會你還不是照追不誤,左天忍不住想吐槽,但他舍不得姜來傷心,放柔了嗓音說:「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必要追我了,因為我已經被你追上了,我們試着交往看看吧。」

他一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糾結的各種煩惱和郁悶一下子一掃而空,心情也豁然開朗,看來張茜沒有騙他,他早就對這個笨女人動了心,不過大概他良知作祟,本來還想放這個笨女人一條生路,哪知她苦苦相逼,他逼於無奈也只能就範了,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再次喜新厭舊,但是正如張茜所說,情況不會變得更差,他沒理由不給自己、不給姜來一個機會。

「嗯?」這種好康的事情姜來連作夢都不敢想,突然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姜來簡直以為自己幻聽了,瞪着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幹嘛一副受到驚吓的表情,我有這麽恐怖嗎?還是你說想和我交往只是一個玩笑?」明明知道那不是一個玩笑,但左天心裏就是有點不是滋味。

「喂,還不給點反應,你再不給反應,我就親你了,我們現在已經是正式的戀人關系了,你也默認了對不對?你再不說話,我親你了。」

左天觊觎姜來的嘴巴可是很久了,當時品嘗所得到的滿足至今都留在他心底,那是多麽的香甜與美味,現在有了正當的途徑,他當然不願意再忍耐了,抓住她的後腦杓,來了個火辣辣的法式熱吻。

然後才放開嬌喘籲籲、眼神迷蒙的姜來,有點氣急敗壞地大叫:「來來,我有這麽差勁嗎?你居然沒一點反應,太過分了!」

他的技術禁得起考驗,誰用過不說好,只有這個笨女人竟然給他裝木頭!

姜來放空的眼神終於有了焦距,她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左天,你喜歡我,要和我交往?這個不是幻覺?」

左天看她那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又好笑又好氣,但更多的是心疼,若非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也不會讓她這樣沒有自信,「對,不是幻覺,我喜歡你,我想和你試着交往,怎麽,你要拒絕我?」

「當然不……」姜來說得太快,差點咬到舌頭,擡頭發現左天失笑的樣子,又怔怔地出神,「我只是有點難以相信,你進了張茜姐的家,一下來就跟我說這些話,一會上天堂一會下地獄,比坐雲霄飛車還刺激,讓我都頭暈了。」

左天發現了,別看她單單純純,其實心機也很重,其中一個證據就是她只有感覺到張茜不是威脅的時候,才沒用她或者那個女人來代稱,而是好聲好氣地稱呼一聲張茜姐。

「現在還暈嗎?」他揉亂她的頭發。

姜來眨眨眼,「暈。」

「那這樣呢?」左天親親她的嘴巴。

「好一點。」姜來舔了舔嘴巴,「左天,還要。」

左天輕輕的在姜來光滑的額頭上彈了一指,「走啦,回去你想怎麽樣都随便。」待在剛分手的女朋友樓下和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他再不拘小節也會有點尴尬。

姜來乖乖地上了車,「真的怎樣都可以?」那一雙大眼睛在車裏發出閃亮的光芒。

「對。」左天答應得非常爽快,因為他不認為姜來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反正他是敗給這個小女人了,就算她提出的要求真有那麽一些些過分,害怕她傷心的自己,十有八九也會滿足她。

「左天你真好,那我說了喔。」她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難得左天願意跟自己交往,她一定要把握機會抓住他,姜來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出了這一輩子她認為最大膽的話,「左天,我們做愛做的事情吧。」

「你說什麽?」左天差點把車子開進人行道。

姜來先發制人,「你不準生氣,是你說做什麽都可以呀,而且、而且你也說喜歡我了,喬楚說男人喜歡女人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做愛做的事情,如果你不願意,就是說你不喜歡我……」她說這些話的本意只是增加說服力,但越說居然越覺得是那麽一回事,一顆心又漸漸地沉了下去。

姜來交的是什麽朋友呀,居然跟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左天按捺着讓姜來跟喬楚立即絕交的沖動,先把車子停到了路邊,接着轉身跟她面對面,深邃的黑眸倒映出小小的姜來,「來來,我喜歡你,我現在确實很想和你做那種事情,但是你真的考慮好了嗎?這……」

「你喜歡我就夠了。」姜來打斷他,認真的與他漆黑的眼睛對望,「跟喜歡的人一起,我才不會後悔。」她說完就惡狠狠地撲過來咬住了左天的嘴巴,讓他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拒絕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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