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把自己做的黑暗糕點吃完
汪靜怡望着尚偉城離去,自己卻沒辦法跟上。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跟他們母子倆吃頓飯,卻因一個該死的馬天豪,全部都給毀了。
尚偉城駕車直接回到了雛菊苑。
院子裏,徐小影拿着水管,正澆着滿院盛開的雛菊。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蝴蝶兒忙,蜜蜂也忙……”徐小影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一邊澆着花,一邊還高聲唱着歌。
尚偉城坐在車中,遠遠的望着心情大好的小女人,并沒有立刻下去。回頭,南管家給他的那個信封,進入他的視線。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将信封拿起來,打開裏面查看。
那是一疊厚厚的照片,照片上的畫面,是他和徐小影在尚氏酒店裏的情景。
狗仔都是無孔不入,見縫插針的。所拍的每一個鏡頭,都是那麽的具有爆點。
自從三年前的事情之後,尚秀琴就很少再幹涉他的個人私事。除了上一次,特意給他介紹女朋友。
南管家把這些照片給他是什麽意思?是在警告他,不要跟徐小影來往嗎?還是,是在告訴他,他的母親尚秀琴為了他,特意阻止了偷拍他的狗仔,将這一事件拿出去宣揚?
他想應該是後者吧,否則南管家也不會說,那是尚秀琴對于他的另一種關心了。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了解尚秀琴,可是有時候,他又覺得她實在是太陌生,陌生得他仿佛從來都不曾了解過她一樣。
像他們這樣的母子,世間肯定少有。
“你在做什麽?”尚偉城走近正在澆花的徐小影身後,冷冷的質問。
“啊……”徐小影一個人正惬意的澆着花,突然耳邊冒出一個陰冷的聲音,吓得她猛然轉身大叫。
她手中拿着的水管,直沖尚偉城的身上。他伸出手去,本能的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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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麽?”他憤怒的吼道。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回來了。”她趕緊仍掉手中的水管,急切的跑到他的身邊,用雙手擦拭着他身上的水。“你不是說晚上回來的嗎?怎麽還不到中午,你就回來了?”
“你這是在澆花嗎?花都快被你淋死了。”他心疼的看着滿園的雛菊,到處都是濕噠噠的。
“對呀,你不覺得,被澆過之後,它們開得更加繁盛了嗎?”她一邊說,手還一邊擦拭着他身上的水。
“別碰我。”他抓起她的手,大聲阻止。“誰要它開繁盛了?你不知道花開得太過,花期就變短了嗎?”
徐小影回頭張望,自己好心澆過的雛菊。現在真的是開得太過了,有的花瓣都已經掉了。
她好像好心,又做了壞事了。
“哪來的血呀?”她發現了自己的手臂上,沾染的新鮮血漬。“我沒有受傷呀。”
尚偉城沒有理會她,大步朝別墅裏面走去。
“你的手受傷了嗎?”她已看到了,他的右手手心。“你是因為受傷了,所以翹班回來的哦?”她緊跟在他的身後。“讓我看一下。”她抓起他的手查看。“天啦,傷口這麽深?你是被天譴了嗎?看來這報應是有點太過了。”
“……”尚偉城因為尚秀琴的事,心中一直積壓着怒火,此時這小女人還敢這麽說,分明就是找死。
他握着拳頭,想要從她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拿回去。
“是被雷劈的吧?我不收你,自有天來收你。”徐小影知道他生氣,不過還是故意拿他開玩笑。
“滾開!不是要我離你一米之外嗎?”他實在忍不住,冷冷的呵斥一聲。
“是的,不過那是你,我并沒有說過,我不能靠近你啊。”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忍不住跟她說話的。“我應該助天一臂之力,你等着啊。”說完,她趕緊去拿藥箱。
雖然她才來這裏,不足一天,可是對于這裏的一切,都已經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幹什麽?”
“助天一臂之力啊。”她強行将他的手抓過去,拿起棉簽,沾着消毒藥水,塗在他的手心。
傷口很深,簡單的包紮,根本就不管用。這男人到底幹了什麽,把自己傷成這樣?為何不去醫院呢?
她擡頭盯了他一眼,看得出來,他有在刻意忍受着疼痛。
她倒要看他,一直忍到什麽時候。
“啊……”
她故意整他,痛得由不得他,自主的叫喚起來。
“對嘛,明明就很痛,幹嘛非要忍受着呢?”她盯着他,像在教歡樂居那些小孩子一樣教育着他。“高興的時候,就應該開懷大笑,難過的時候,就應該痛哭流涕。你老是板着張臉,不知道那樣會老得很快嗎?不用事事都要忍着,裝作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笑一個吧,我從來都沒有見你笑過耶!”
尚偉城被動的看着她,聽着她的鬼道理。
他以為她不想跟她說的一樣嗎?曾經,他也和她一樣,是諸多磨難的生活,将他改造成了這樣的一個人。
“笑一個呀,像這樣笑。嘻……”
那種白癡的笑,他才不會。
不過,看到這張臉,他原本心中的憤怒,似乎比剛才好了許多。
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了。可是,為什麽在她的面前,他總有一種特別的輕松呢?
徐小影一直沒完沒了的,給他說着一大堆的道理,他就那樣聽進了,沉迷着。只是對于她所說的話,他似乎一個字,都沒有當回事。
其他一切都可以忽略掉,唯獨此時此刻,尚偉城嘴唇邊,那不經意泛起的笑意。
天啦!這個男人,他居然會笑?她沒有看錯吧?
原來,他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那麽的好看。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臉上露出笑容呢。
“你笑了?”她震驚的說出來。不過,她的語音剛剛一落,就立馬後悔了。因為尚偉城的臉色,實在是變得太快。
“什麽味道?”他聞着一股特別的焦糊味兒,其中好像還有點點像中藥。
“糟糕……”她仔細聞了聞,這才突然想起,她在廚房裏的傑作。“怎麽會這樣?跟想像中的差好多啊。”她跑進廚房,揭開蒸籠的蓋子,查看裏面自己研究出來的點心。
“這是什麽?”尚偉城同樣進入廚房。
原本幹淨整潔的廚房,現已被徐小影弄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面粉,還有雛菊花的花瓣。
旁邊的桌子上,擺放着好多,她已做現成的糕點,形狀各異,顏色也不同。
“我做的甜點。”徐小影兩手拿着焦糊的糕點,賣相一點都不好看。“不過,好像并不是很成功。”
尚偉城的腦海中,出現浮現之前汪靜怡跟他說話的畫面。
徐小影向汪靜怡詢問過,關于唐語瑄的一切。
唐語瑄對做糕點,特別有研究,她總是會想到很多的新花樣,做各種不同的點心給他吃。并且,每一次做的甜點,都非常的成功。
徐小影此時這樣,分明就是在效仿唐語瑄。她是故意在他的面前做這些的嗎?
別以為她的眼睛,有些像唐語瑄,她就可以真的代替她了。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
“把這些統統給我吃掉,吃不完休想離開廚房。”他冷着一張臉,口中的聲音怒不可遏。
“搞什麽呀?”她盯着他離開,只覺得他莫名其妙。
做個糕點而已,沒有做成功,他也沒有必要那麽生氣吧?
這麽多糕點,讓她一個人全部都吃完。有沒有搞錯啊?
冬日天氣寒冷,煙霧朦胧,雛菊花海,身處其中,猶如在天際一般。尚偉城獨自一個人,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眺望滿園的雛菊。他的眼神很深邃,又很迷茫,完全找不到一個中心點。
就好像在雛菊花海之中,他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她在歡笑,在翩翩起舞。
然而,這僅僅只能是他的想像了。即使現在她真的還活着,她也不可能,像曾經那般開懷大笑,沒有絲毫憂愁。
不!确切的說,她也許會對任何一個人笑,唯獨不會再對他笑了。
廚房裏啃着糕點的徐小影,聽着客廳外面,屬于尚偉城的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惹得她實在忍不住,才跑出來查看。
手機被尚偉城仍在了沙發上,通過落地窗戶,她可以清晰的望見,那坐在院子裏發呆的男人。
“他是聾子嗎?手機響了半天,都聽不到?”她啃着雙手的糕點,口中含糊不清的說着,随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手上啃過的糕點,随意的放在茶幾,拿起他的手機接聽:“喂,惡魔總裁沒空接聽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顧澤衡,震驚的盯了一眼,自己撥打的電話號碼。确定那就是尚偉城的。
“你是誰呀?”
他還是第一次,從尚偉城的手機裏,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家夥什麽時候,願意讓女人碰他的東西了?
“你給我打電話,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徐小影繼續啃着糕點,一時失口,居然把尚偉城的手機,當成是自己的手機了。
顧澤衡聽着手機裏面,那含糊不清的女人聲音。鑒于他對女人的經驗,很難不讓他想像,此時此刻的尚偉城,正在與那個女人做什麽。
接吻?還是更深一步?不然,女人的聲音,怎麽會那麽急促?還像是被狗啃着一樣?
“看來,我打來的電話,好像不是時候。”那家夥終于願意對女人有興趣了,他自然不能再繼續打擾了。
“等一下。”徐小影查看手機上面的名字,只見是‘顧澤衡’三個字。“我是……”
“誰讓你動的?”
不知尚偉城何時,突然來到了她的身邊,還生氣的奪過他的手機。
“是你……”
“不是說沒吃完,不準出來的嗎?”他強行打斷她的話,還冷冷的呵斥。
電話另一頭的顧澤衡,并住呼吸,仔細聆聽,尚偉城和徐小影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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