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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河溪村的老陸家就收到了陸副營長寄回來的大包裹。
趙春花在家燒飯呢,就聽見鎮上的郵遞員在門口喊有加急包裹。
小老太還以為是自家小二在部隊出啥事了,火急火燎拿着鍋鏟就跑門去。
結果原來是自家兔崽子寄回來的包裹,還是加急的,這得花多少錢兒?
趙春花同志肉疼不已,林蔓好奇打開陸洲寄回家的包裹,呵,裏頭東西還真多。
四五個黃桃罐頭一包水果糖跟一罐麥乳精,兩瓶雪花膏,一雙牛皮粗跟皮鞋,一塊小巧玲珑的梅花牌女士手表,還有八十八塊錢跟花花綠綠一頓票據,其中最醒目的就是月事票。
包裹裏有一封信,信上陸副營長說了,這是他用立功獲得的獎勵買的,牛皮皮鞋是孝敬老娘的,罐頭水果糖給鐵蛋妞妞,手表雪花膏還有八十八塊錢都是給林蔓補的彩禮。
趙春花同志立刻不生氣了,心道臭小子總算開竅了,頓時眉開眼笑。
林蔓可傻眼了,陸洲這是搞什麽啊,他倆也就是名義上的夫妻關系,那就是暫時搭夥過日子,補什麽彩禮?
這錢她可不能要。
前頭原主病着,婚禮操辦的匆忙,陸洲原本也是準備了彩禮錢的,奈何原主病的都不認識人,整天吃藥打針,彩禮錢就沒送出去,結果便宜林蔓了。
林蔓打定主意不要,趙春花卻把那梅花牌手表拿過來,讓兒媳婦試試。
幸虧從外頭瘋玩回家的鐵蛋蹦進門嚷嚷,“奶,咱家啥糊了?”
趙春花一愣:糟了,她鍋裏的菜!
小老太風風火火拎着鍋鏟回廚房去了。
林蔓這才松了口氣,把水果糖、麥乳精還有手表跟錢票什麽的全都包起來,想送到趙春花屋裏。
誰知道,老太太轉頭又給她送回來了,問她為啥,趙春花同志還擠眉弄眼,“蔓啊,老二好不容易開一回竅,咱娘倆也甭跟他客氣,爺們兒在外頭賺錢天經地義,你好好收着,該吃吃該喝喝,養好身子明年給我老婆子生個大胖孫女!”
林蔓:“.........”
無奈攤手jpg。
行吧,反正東西在她這也少不了,日後等陸洲回來了,再交還給他也行。
這會兒家中無事,林蔓盤腿坐在炕上,把陸洲寄回來的錢票規整好,雪花膏她跟婆婆一人一瓶,喜愛鄉下雪花膏可算是稀罕貨,碧綠的瓶蓋,雪白的大胖肚,頗具古風,味道是淡淡的花香,很清爽,還有那一摞月事票,一看陸副營長就是用了心思的。
月事票,也就是傳說中的大姨媽票,她還真需要,這年代不說別的,女人月月來那大姨媽,城裏的婦女大姑娘還好,鄉下婦女姑娘月月就用那自己縫的布袋條,裏頭塞上棉花或是草木灰,有些家裏窮點的,一輩子就守着一條姨媽巾,這月用完了,洗洗曬幹下個月再用。
林蔓想想都打寒戰。
在這個年代她什麽都能忍受,就這一點還真是........關鍵自己縫的姨媽巾也不衛生啊,
于是,林蔓決定厚着臉皮先接受陸副營長一點好意,以後賺了錢再把月事票給人家補齊,沒辦法,厚臉皮也比得婦科病的強。
趙春花不知道兒媳婦想的啥,她哼着曲兒打開炕頭櫃的鎖,把便宜兒子寄來的水果糖、麥乳精放進去,鐵蛋跟妞妞眼巴巴在邊上看着,倆小饞糖,不過奶奶不給吃,他們也不鬧着哭要。
小老太覺得自家孩子真懂事兒,心情大好,摸出一把水果糖,塞給倆崽兒,“拿着吃去吧。”
“謝謝奶奶!”
倆小高興的要飛起來,拉着手跑出去了。
估計是找小夥伴顯擺去了。
托陸副營長的福,趙春花同志今天心情好,晌午飯桌上多了一盤黃澄澄的炒雞蛋,幹煸豆角、還有超下飯的酸蘿蔔,林蔓新蒸的加了豬油跟糖的窩窩頭,金黃松軟還甜。
趙春花砸砸嘴,感覺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窩頭哩。
與此同時,村裏大隊長家也在吃飯。
大隊長家在河溪村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新蓋的一進大瓦房看着別提多氣派了,因為這大隊長婆娘出門都是昂着頭的,自家男人是大隊長,兒子閨女還争氣,村裏也就只老陸家能與之比肩。
上回大隊長婆娘幹贏了陳寡婦,家裏多了宋聽瀾這門好親事,那可真是揚眉吐氣,她鼓足勁兒想給心愛的小女兒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把溫悅風風光光嫁出門去。
只可惜宋聽瀾到現在也沒開口來家提親。
而溫家的兩個兒媳婦早就不服氣公婆偏心了,趁着大隊長外出,就為了大隊長婆娘又給溫悅做了套新衣服的事鬧了起來。
平心而論,大隊長婆娘給閨女做的這套衣服還真好看。
格子的确良襯衫,平整的列寧褲,襯衫是掐腰款式,溫悅穿上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要是別家大姑娘穿了,大隊長婆娘一準兒啐唾沫星子,罵不知羞恥。
到了親閨女這裏,當娘的就很雙标。
瞧瞧她閨女多俊吶,那款款小腰,青春無敵,不比老陸家的林蔓差。
再說了,林蔓那是妖精臉,她閨女可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好姑娘!
閨女這麽穿出去,保證把宋知青迷的五迷三道!結婚那事兒不是水到渠成?
大隊長婆娘想的挺好,千算萬算漏了自家兩個兒媳婦。
這不,早上溫悅穿上新衣服出門,果然宋聽瀾一見到她,那手指就有意無意地蹭過腰肢,溫悅小兔子般嬌羞,倆人好一頓膩歪。
等滿面春風的溫悅回到家,老溫家就爆發了一場大戰。
正午時分,村裏家家戶戶都捧着飯碗吃飯。
老溫家卻雞飛狗跳,一派嘈雜怒罵。
“當初爹砸傷了腿,家裏情況不好,小妹非要去上初中,是我男人在家當牛做馬供養的!誰讓我男人是老大我認了!現在小妹當了老師了,工資一分錢沒有,還吃家裏住家裏,衣裳都得我閨女給她洗!她一套新衣裳就要二十塊錢,還真當自個兒是大小姐了!”
“就是娘,你偏心也不能這麽偏心,我亮子一年也做不了一身新衣裳,小妹隔三差五就花錢,這哪行?”
“老娘的錢老娘願意咋花就咋花!”
“嗤,娘你的錢還不是俺男人給的?”
“對,不行咱就分家!”
“你個賤婆娘敢撺掇俺兒分家,我打死你!”
大隊長婆娘跟兩個兒媳婦打成一團,溫家老大跟老二抱着腦袋蹲在院子裏,溫悅見到這場景,原本的好心情登時沒了,她聽着大隊長婆娘滿嘴的污言穢語,再看看兩個鄉下潑婦般的嫂子,厭惡地皺了皺眉,就是這樣拿不出手的一家人拖了她的後退,不然她早嫁進宋家了。
溫悅扭身就想離開,不料溫大嫂一眼就看見她,直接跑過來伸着粗黑的手拉住她,“小妹你想去哪兒?”
溫悅不着痕跡撤回衣角,柔聲,“嫂子我不去哪兒。”
溫二嫂擺脫了大隊長婆娘,冷笑道,“喲,咱家大小姐回來了,咋地倒貼人家宋知青手裏又沒錢了,回家打秋風了?”
溫二嫂最是伶牙俐齒,溫悅臉上的笑意都維持不住了,在溫二嫂喋喋不休中,眼睛悄悄紅了,泫然若泣。
一向心疼麽女的大隊長婆娘頓時怒了,罵罵咧咧撲過來,讓她別胡說八道。
溫二嫂也不是吃素的,她直接撒丫子跑出門去,一屁股蹲在大門口鬧了起來。
村裏人還當是咋回事,捧着飯碗出門一聽。
嗨,還是大隊長家那一攤子事。
無非就是大隊長婆娘偏心啦,自家兩個兒子在家幹活,小閨女跟資本家的大小姐一樣養的十指不沾陽春水,飯不會做碗也不刷,家裏醬油瓶倒了都不帶扶的,還順帶着倒貼錢養小白臉——宋聽瀾,這樣的小姑子誰也不喜歡。
溫悅噙着着眼淚在衆人面秦委屈道:“二嫂,我知道你生我的氣,這事是我不對,但是你再怎麽生氣也不能跟娘這樣,娘畢竟是長輩,我跟宋知青是對象,你不滿我也不能潑髒水,故意編排我.....”
溫二嫂“呵”了一聲,“你可打住吧,你口口聲聲說娘是長輩,平日可不見你多想孝順娘,吃裏扒外倒貼男人,你跟宋聽瀾談對象不假,誰家談對象三更半夜鑽人家男人被窩兒?你還是頭一個呢!”
溫二嫂這一番話石破天驚,炸出來的大瓜讓衆人都呆了。
這,大半夜.......
溫悅沒想到溫二嫂這麽不留情面,她只能捂着臉在衆人面前哭跑了。
大隊長婆娘叫嚷着胡說八道,要扇兒媳婦巴掌。
溫二哥見事情壞了,強行把溫二嫂拽回了家。
溫大嫂也不鬧了,家醜都外揚了,還怎麽鬧,趕緊拉着孩子進家門“啪”一下關上了大門。
而人群裏的宋聽瀾鐵青着臉。
溫二嫂這個蠢貨什麽時候看見自己跟溫悅的事的?
這天下午,回村的大隊長一斤村,就覺察出村民看自己的眼神兒不對勁。
等回家知曉事情原委,差點兒沒厥過去。
完了,完了,他們老溫家的名聲兒在村裏算是完了!
大隊長自認一輩子正派,卻養出這樣不知廉恥的閨女,甩了溫悅一巴掌忍不住老淚縱橫,而陳寡婦歡天喜地很不能放鞭炮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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