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是她來了嗎?

是了,前世她剛來花宴不久便負氣離去,并沒有遇到蕭訣。

還是她嫁給蕭訣後的第二年,謝念被冊封為側妃,蕭訣為了給她撐腰,大擺筵席。

弄的她很是沒臉,兩人大吵一架後不歡而散,之後冷戰了長達半年之久。

那段日子她常常心中憋悶,人也消瘦的厲害,終是大病了一場。就是那時謝念假借給她請安侍疾的名義,時時與她炫耀跟蕭訣是如何情投意合,她是如何在公主府的花宴上與君相識……

趙清宛沒由來的有些心慌,指甲掐在手心留下深深的痕跡。

不能慌……不能慌……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

趙清宛你已經沒出息了一世,可不能今生還這麽沒出息,她心中暗暗告誡自己。

蕭玉嫣聽完侍女的話,起身看向衆人道:“二皇兄來訪,我去前院看看,失陪了。”撇了一眼趙清宛後,吩咐身邊的嬷嬷,“嬷嬷替我照看好衆位姑娘。”

“是,殿下。”嬷嬷道。

大家也齊齊起身行禮:“恭送殿下。”

目送蕭玉嫣離開,衆人不着痕跡的用餘光打量着趙清宛的臉色。這下有好戲看了,傳言不是說趙清宛愛慕二皇子……

位高之人走後大家也都自在了許多,相熟的便聚在一起說笑,暗地裏時不時的瞄一瞄趙清宛。

趙清宛視那些目光如無物,安靜的坐在圈椅中想着心事,重生以來,她一直盡量避免回想起蕭訣。唯恐他還能讓自己的心再起波瀾,情之一字豈是那般說放下便能放下。她恨他這是毫無疑問的,可是有恨也說明她還在意,在意他的欺騙利用……

坐在她對面的紫衣女子,搖着手中華美的團扇,見趙清宛像是在發呆。便問站在一邊侍候的青竹:“你家姑娘是不是在想二皇子?”

本就時刻關注這邊的人,聽到這話眼睛如同燈光般倏得亮了,豎起耳朵凝神偷聽。

青竹叫她問的也是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心裏也不确定她家姑娘是不是在想二皇子。

說是也不對,說不是……好像也挺欲蓋彌彰……

趙清宛回過神來,見十幾雙眼睛齊齊望着她,下意識的摸摸臉頰,莫非她臉上沾染了什麽髒東西……

狐疑的問:“怎麽了?都看着我幹嘛!”

“唰”的一下,除紫衣女子外全都迅速移開視線,假裝跟身邊的人在談天,只是那豎起的耳朵依然透露出她們那顆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

紫衣女子不假思索的脫口問她:“你剛是不是在想二皇子?”

趙清宛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哪壺不開提哪壺!

“萬一心,你給我适可而止。”一會精明的像個老狐貍,一會缺心眼的像個傻子,什麽毛病。

“說說呗,我又不會笑話你,暮色而知少艾,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麽可藏着掖着的。”紫衣女子也就是萬一心不以為忤的說道。

“閉嘴吧你,我想誰與你何幹。”趙清宛翻了個白眼給她,起身準備離開,得離這風水有問題的萬家人遠點,盡出些奇葩。

覺得再在公主府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不如早點回府。

至于謝念……

她看向正在陳敏妤身邊伏低做小的謝念,微微一笑,謝皇後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蕭訣跟謝念一個心機深沉,一個毒蠍心腸。簡直不能再般配,她才不會去棒打鴛鴦,做那惡人。

而關于她跟蕭訣,她還要回去好好思量思量。

首先要确定她對蕭訣還有沒有情,才能決定接下來如何行事。

據她結合前世推敲出來的一些訊息,這個時候要是她沒猜錯,謝惟已經效忠了蕭訣,兩人正策劃着怎麽把太子拉下來取而代之。

而蕭訣此時估計正計劃着,要好好利用她這顆棋子,與她保持若即若離聯系。讓她魂牽夢繞,主動提出要嫁給他的話。

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以她為媒介,把丞相府拖到他的船上,增加奪嫡的籌碼。

好算計!

所以她現在猶豫的,是将計就計假意裝作為情所困樣子近一步接觸蕭訣,多獲取點信息,還是另尋他法尋找真相。

前者雖然有些冒險,以蕭訣的謹慎程度,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恐他會下死手。若是後者,一來她此時也沒什麽頭緒不知從何下手,二來離她大哥奉旨去寧州的日子也不遠了。

至于把這些事告訴她爹——她可不想整日面對着和尚念經道士作法這些烏煙瘴氣的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暫時決定去見一見蕭訣。

“這位嬷嬷,時日不早了,家中雙親還等着我回去用膳,這便去跟殿下辭行,還望嬷嬷帶個路。”趙清宛跟那位照看她們的嬷嬷說道。

“趙姑娘這邊請。”嬷嬷聽完她的意思,虛手一比,給她帶路。

前院的宴客處

一身宮裝的蕭玉嫣正跟身穿繡着雅致竹葉暗紋月白錦衣的蕭訣相對而坐。

蕭玉嫣想起趙清宛,不由多打量了幾眼蕭訣。還真別說,就她二皇兄這樣貌,比之當年的大封第一公子名滿天下的魏侯爺也是不遜色的,也難怪把趙清宛迷的暈頭轉向,姑娘家的矜持都不要了。

不過她向來是不喜歡二皇兄……

雖說二皇兄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溫和模樣,從小表現的不争不搶,不怎麽會管着她。而三皇兄一見她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各種看不慣她。

但她還是更親近三皇兄一些。

二皇兄讓她如霧裏看花般看不清楚,不知道他那張溫和的臉皮下藏着什麽。

就比如現在——

經過一番毫無意義的寒暄,兩人便這般相顧無言的坐着喝茶。蕭玉嫣幾次提起話頭問他來意,都讓他的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左右而言他。

不幹不脆,讓人摸不到頭腦。

又呆坐了一會兒,蕭玉嫣已是不耐到極點,煩躁之意溢于言表:“二皇兄到底來我這有何貴幹,但說無妨。”

蕭訣慢慢放下手中上好的青玉茶杯,屈指敲了兩下桌子,溫和道:“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嘴角彎起,眼眸深處含着幾分期待,看向門口處。

是她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是她來了嗎?

這個她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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