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嫉妒和宣戰

“喂喂喂,你們別跑啊…”征九郎氣得吹胡子瞪眼,小臉更是鼓成一團。他用一只手抓着赤司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指着已經走遠的花宮兩人的背影,聲音依舊氣呼呼道，“征十郎，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竟然丢下還沒結束的比賽這樣跑了。”

征九郎的樣子像極了被氣得炸毛的貓咪，赤司突然很想要幫他順毛。他也确實這麽做了,赤司擡起手摸了摸征九郎的頭,嘴角微微揚了揚：“哥哥，回家了。”

被赤司摸着頭的征九郎瞬間将剛才的憤怒全部仍到九霄雲外，并且露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聽到赤司的話,他更是用力的點頭,看起來很開心。

“喂。”今吉悅擡起下巴有些不滿的看着赤司，“我警告你，不許再欺負這個笨蛋。”

赤司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他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征九郎，赤眸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兩次。”

今吉悅眉頭皺了皺，他總覺得赤司話中有話。他不由得又多看了赤司兩眼，但從他臉上你壓根看不出任何情緒。

“教練，教練。”就在今吉悅猶豫着要不要直接問清楚的時候，征九郎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一臉認真的開口，“你不用擔心啊，征十郎不會欺負我。”

今吉悅忍無可忍的用力敲打着征九郎的頭，這個笨蛋是不是忘記了自己才被赤司欺負完。大概是真的太生氣了，即使征九郎抱着頭一直喊疼，他也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反正已經夠蠢了，再蠢也就這樣了。

赤司眼神眯了眯，他擡手把征九郎拉到身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今吉悅道：“今吉先生，這兩天非常感謝您幫忙照顧哥哥。”

“這麽假的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今吉悅擺了擺手，他将視線落在從赤司探出頭緊張的看着他的征九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你們兄弟間的事情我也懶得管了。征九郎，我的電話號碼你記得嗎？”

“有存在手機上。”征九郎點頭道，雖然手機沒有帶在身上。

今吉悅很特意的看了眼赤司之後才道：“有什麽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征九郎再次點頭，他看今吉悅似乎沒有再生氣，才弱弱的從赤司身後站了出來。

今吉悅的目光在兄弟兩身上轉了轉，他本來還想說什麽，可又感覺自己像啰嗦的老媽子。他半握着的手放在嘴邊輕咳了幾下後，又板起臉道：“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沒空再陪你們胡鬧。總之我要回去了，你們最好也早點回去。”

“教練，謝謝你。”征九郎摸着頭沖着今吉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征九郎這毫無雜質的笑容在他本人不自知的情況下成了他的秘密兵器。今吉悅就算再生氣，現在也都全消了。

“啰嗦啊。”今吉悅背對着征九郎甩了甩手，然後離開了球場。

“回去了。”赤司看着征九郎道。

“好。”

回去的路上，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征九郎走路的姿勢确實有些奇怪。想到他變成這樣的原因，和他并肩走着的赤司的表情有些恐怖。不過征十郎現在正沉浸在和赤司和好的喜悅之中，所以此刻他看什麽都是美麗的，根本沒發現赤司複雜的心情。

大概是想讓征九郎好受一些，赤司主動拉住了他的手，不動聲色的讓他的重心往自己身上靠。對于赤司表現出來的親密，征九郎非常高興，他牢牢的抓緊赤司的雙臂，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身體更是像貼在赤司身上一樣。

兩個一模一樣的漂亮少年以這樣的姿勢走在路上很自然的吸引了旁人好奇的目光。只不過征九郎眼裏只有赤司一個人，而赤司對他人的目光根本一點不在意。當然如果有些人的視線實在是太放肆讓他忍無可忍的話，他也會用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視線回瞪過去，讓對方被他的氣勢吓得落荒而逃。

兩人完全沒有被影響的走在路上，赤司看着旁邊因為自己的親近而高興不已的征九郎，原先難看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但涼太竟然趁機占有征九郎這件事赤司卻怎樣也沒有辦法釋懷，總覺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心情特別的不爽。

赤司對自己的推斷向來都非常有自信，但這次他倒是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抱着那小小的幾乎不可能的可能，赤司問着征九郎道：“哥哥，你和涼太做.愛了嗎？”

沒有對付別人時的拐彎抹角，赤司單刀直入的問道。要是太委婉，征九郎估計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麽。

“诶？”征九郎發出了吃驚的聲音，他的臉像被人燒過一樣，紅得堪比他身後的夕陽。他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赤司道，“征十郎，你怎麽知道的？”

征九郎是個沒什麽生活常識的人，再加上他是反射弧比一般人都要長，所以他并不覺得和黃濑做.愛是丢人的事情，也沒有要隐瞞赤司的意思。

猜測得到證實，赤司才緩和的臉色又變得冷峻，聲音也比剛才要低一些，他很冷靜的繼續問道：“哥哥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明明很不舒服，為什麽還要和涼太做呢？”

“沒有不舒服哦。”征九郎搖了搖頭，他回想起和涼.太□的情景，身體又熱了起來，心跳也在加速，“雖然最開始的時候很疼，可後來會變得很舒服。”

赤司和征九郎靠得很近，即使隔着衣服他也能夠感覺到征九郎發熱的肌膚，也能聽到他快速跳動的心跳。此刻，征九郎臉上的表情看在赤司眼中格外的刺眼，他覺得心髒的地方很不舒服，那種奇怪的感覺應該就是“嫉妒”。赤司原本以為像“嫉妒”這樣的詞語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詞典裏，可沒想到它竟來得如此突然，而他竟會因為這種事情而首次了解“嫉妒”的感受。

“你很喜歡涼太？”赤司雖然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着這話，但聲音卻已經接近咬牙。

本來準備立刻點頭的征九郎猛然想起上次赤司就是因為他和涼太的事情而生氣，他偷偷的瞄了眼赤司，後知後覺的發現赤司的臉色非常吓人。

“征…征十郎…”征九郎緊張的舔了舔嘴唇，他害怕的看着赤司道，“我回答“是”的話，征十郎是不是又打算不理我？”

征九郎是真的在害怕，他怕赤司再次讓他做選擇。涼太和赤司，他壓根不知道該選誰。不管是哪個，他都不願意失去。

如果還是早上的狀态的赤司恐怕真的會逼征九郎做出選擇，要是征九郎的選擇讓他不甚滿意的話，他驕傲的自尊心怕是又會逼迫他做出傷害征九郎的事情。但現在的他可不會再做出那種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愚蠢的事情。赤司把心中的憤怒壓下，他的臉色雖然稱不上好看卻也不像剛才那樣恐怖：“我很喜歡哥哥，所以以後都不會再不理哥哥。”

“真的嗎？”征九郎的瞳孔猛的擴大，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赤司。

“哥哥。”赤司微微眯了眯眼，氣勢有些迫人道，“別懷疑我說的話。”

“那…那就算我說我喜歡涼太，征十郎也不會不理我對嗎？”征九郎小心翼翼的問道。

赤司的表情僵硬了下，最後還是用非常微妙的語氣道：“不會。”

“太好了。”聽到赤司的回答後，征九郎總算是放下心，他也可以大膽的承認自己喜歡涼太，“我最喜歡涼太了，和喜歡征十郎一樣。”

赤司的表情又是一變。

既然是“最”，那就應該是“唯一”。而他很快就會成為那個唯一。

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報之後，赤司再也不想要從征九郎口中聽到任何和黃濑有關的話題。他很巧妙的把話題轉移到了籃球上，到最後演變成對戰術的讨論。他那生活白癡的哥哥在籃球和戰術上竟然有自己獨特的見解，有些甚至巧妙到連他都忍不住想要拍手叫絕。

赤司看着旁邊手舞足蹈比劃着戰術的征九郎，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眼中的占有欲更是好不隐藏。他的哥哥真是每時每刻都會給他驚喜，赤司從以前就很好奇，能夠站在他身邊的會是怎樣一個人。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站在他身邊的那人非他哥哥莫屬…

回到久違的家，躺在熟悉的床上，征九郎有種想要哭的沖動，不一會兒就睡着了。赤司坐在旁邊，看着這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心中有許多奇怪的感覺。他伸手碰了碰征九郎的臉，見對方沒有反應後，他又低頭在他耳額頭上吻了下。

“涼太…”在赤司吻上征九郎額頭的時候，後者似乎夢到了什麽，口中不停叫着涼太的名字。臉上更是露出幸福的表情。赤司的臉立刻黑了下去，像是洩恨一樣用力掐了下征九郎的臉，然後起身離開了征九郎的房間。

涼太嗎？赤司勾起一個殘酷的笑，作為上次他算計他的懲罰，這次也不要怨恨他使用“卑鄙”的手段。回到房間後，赤司也撥通了黃濑的電話，禮尚往來這個道理他可都記在心裏。

“小赤司？”電話那邊，黃濑的聲音有些意外又帶着些許警覺。

“涼太，我不會把哥哥讓給你。”赤司直接宣示自己的所有權，“哥哥，他是我的。”

“小赤司，你在說什麽？”黃濑的聲音有些慌亂，卻還是故意裝傻道，“我和小征可是在交往哦。而且，小赤司和小征是兄弟，怎麽可能在一起。小赤司你…”

“那種事我才不會介意。”赤司冷冷的打斷了黃濑的話，“涼太，我會破壞你們，然後獨占哥哥。我希望你能做好覺悟，因為我是不會輸。”

“赤司征十郎…”

赤司沒有聽到黃濑最後的話，他直接挂上了電話。

涼太，這還只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