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下雪

“然然，起來了嗎？”

捂着被子睡得正香的喬然在聽見了敲門聲之後猛然驚醒，她一看時間已經十點鐘了，火急火燎的穿衣服。

平時她8點半左右就能到秦祁家裏了，收了人家那麽多錢，喬然覺得如果秦祁起得早，那早餐她也應該做的。

“起來了！”喬然大聲回答道。

平時她起床覺得冷的要死，在床上磨磨蹭蹭的不肯起來，現在倒是一點冷都感覺不到。

胡亂的把頭發紮了個馬尾，喬然在衛生間刷牙的時候，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消息，就看到了剛剛秦祁發過來的消息。

秦祁：[今天到初三都不用過來。]

一看時間是昨天晚上半夜發的。

喬然一只手麻利的在上面噠噠噠打字，[那你吃什麽呀，要不我還是過來吧。]

過年她家沒有什麽大事，只有今天晚上要一起去奶奶家吃飯，奶奶身體不好本來在住院，但是今天執意回來，說不想在繼續住在醫院裏了。

在醫院過年寓意不好，不吉利。

喬然的奶奶沒有很喜歡她，所以同樣的，她對奶奶也沒有多深的感情。

喬清一大早就已經把他媽接回家了，喬然今年執意要出去兼職，他看着喬然急匆匆的樣子，問道，“今天也要兼職嗎然然？”

喬清是個性格很溫和的男人，在喬然的媽媽離開了之後，他交過幾次女朋友，最後還是決定等喬然長大之後再考慮。

喬然的手機上很快就收到了消息，這倒是讓喬然有些意外，秦祁昨天晚上那麽晚睡覺，今天居然已經起來了。

秦祁：[有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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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然覺得外賣不是很幹淨，有些猶豫，秦祁的第二條消息發了過來。

秦祁：[你放假了。]

喬然：“……”

這霸道總裁的口吻，說放假真是帥炸了！

既然雇主都這麽說了，她回消息說道，[那初四我會早點來的。]

對方沒有再回消息，喬然也沒有在意，秦祁本來就不是一個啰啰嗦嗦喜歡發消息的人。

喬然洗完臉了之後，手凍得不行，本來是可以燒水來洗臉的，剛剛她以為時間來不及，所以就沒有燒水。

她出來了之後，直接沖到了沙發旁邊的電暖氣旁邊坐着，打開了電暖氣。

“爸爸，老板給我放了四天假，這四天我不用去兼職了。”喬然順手把電視給打開，她爸爸在廚房裏。

喬清從廚房走了出來，笑了笑說道，“不用去那好啊，現在想吃點什麽嗎？還是我直接做午飯了。”

剛起床其實喬然一點都不餓，她說道，“不用了爸爸，過會直接做午飯吧。”

喬清點點頭，轉身進了廚房。

今天所有的廣告都是和過年有關的，喬然一直都很喜歡過年，有新衣服穿，可以買很多零食屯在家裏。

而且早上随便睡到幾點鐘都不用被叫起床，簡直快活似神仙。

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剝了一個吃。

她家的水果都是常見的蘋果梨什麽的，她給秦祁買的水果都是車厘子草莓奇異果之類的貴的水果。

反正她做什麽秦祁都從來沒有說過不好吃，不喜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祁可是相當的好養。

喬清今年年前很忙，都沒有來得及帶喬然去買新衣服，看到喬然在看電視，他轉身進了房間，拿出了一個紅包遞給喬然。

“新年快樂，然然。”

喬清是個俊秀的男人，從少年到中年一直都是這樣，他對人永遠都很溫和。

喬然一捏紅包就知道這個紅包裏錢肯定不少，她對着爸爸眨眨眼說道，“爸爸，給這麽多下血本了啊。”

喬清被女兒逗得笑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喬然的頭說道，“新年快樂。”

看着爸爸她說道，“爸爸，新的一年你準備找女朋友了嗎？”

喬清愣了一下，沒想到喬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來。

他坐在了喬然身邊，很多男人中年就發福了，但是他沒有。

他這樣的男人并不是沒有人喜歡，曾經也有未婚的姑娘喜歡他。

他帶着女兒，他怕會出現以前那種事，他也不想拖累人家姑娘，所以他一直沒有答應。

但是他最近認識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他覺得很好。

他問道，“你不介意嗎？”

喬然當然不介意自己的爸爸找女朋友了，她很小的時候，她父母離婚，她媽媽再也沒回來過，她想了想說道，“爸爸，趁着現在還帥，早點找吧。”

喬清的感動頓時消失，他哭笑不得的說道，“難道以後爸爸就不帥了嗎？”

“我覺得爸爸永遠都帥，那萬一人家……”

喬清：“人家怎麽看不重要，然然覺得爸爸帥就好了，你要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說完了就站起來進了廚房。

喬然：“……”

她還沒說要吃什麽呢，這是過年的被催婚恐懼症嗎？

……

外面的天氣看起來陰沉沉的，每天都說要下雪，但是一直都沒有真的下雪。

喬然把自己半張臉埋在了圍巾裏，他們已經到了奶奶家樓下了，奶奶家的小區是拆遷給換的，所以很新。

她奶奶自己是有錢的，一直藏着掖着不願意拿出來。

不知道她準備存着錢幹什麽。

喬然一只手提着水果，另外一只手去按電梯，還問她爸爸，“要不要我幫你提一點東西？”

喬然爸爸搖搖頭說道，“快到了，沒關系。”

他買了今天晚上要做的菜，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電梯是從地下一樓上來的，門打開的時候，是一個女人正在和一個姑娘說話。

門打開的時候，那個女人沖着他們笑了笑說道，“大哥。”

“姑姑。”喬然沖着女人叫道、

她身邊還站着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她穿着紅色大衣，戴着毛茸茸的圍巾，看起來十分喜慶，“安安，下午好啊。”

何雪安沖着喬然有些矜持的點點頭，“舅舅，姐姐。”

他們站進電梯了之後，喬然把自己手裏的東西放在了地上，喬雅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她說道，“大哥今天過來得真早。”

都是姐妹，大家難免有比較，從小就是喬然得到的誇獎比較多，因為喬然成績很好。

每次過年問起成績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好說的，她根本就不愛學習。

但是她長得漂亮，家裏又有錢，喬然上的師大附中是這個市最好的公立高中，但是她馬上要去上的城南高中可是這裏最好私立高中。

大家一起進門的時候，喬清的弟弟一家已經來了，人到齊之後熱鬧了不少，叫完了一圈人之後，喬然直接走到了旁邊去坐着玩手機。

廚房本來就不大，她也不想進去擠了。

楊依凡正在哀嚎，她的作業還沒有寫完這件事，她讓喬然把作業寫完了之後借給她抄一下。

喬然：[……這樣不好吧。]

倒不是她舍不得給林依凡抄作業，只是她覺得在假期寫一下作業比較好一點，他們的目的又不是這個假期作業，是考起大學。

林依凡：[救救我！我這個假期實在是沒時間寫作業！我請你吃兩個星期早餐。]

喬然：[老板，什麽時候需要，我可以送貨上門。]

她的作業早就寫完了，最近在寫試卷，她覺得自己題只要寫得多，考上自己想上的大學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

坐在飯桌前面的時候，喬然的手機忽然收到了消息，那是林宇澈發過來的消息。

林宇澈：[過年是不是祁哥給你放假了？]

喬然一頭霧水，她和林宇澈加了好友之後，幾乎沒有聊過天。

她回答：[是啊，怎麽了？]

[這幾天我給你付三倍工資，你去幫祁哥做飯吧。]

就在這條消息發過來時候，順帶的是轉賬，林宇澈：[并沒有想要強迫你的意思，你可以自由選擇。]

今天晚上就要走，林宇澈覺得還是得找人去幫秦祁做飯，起碼比吃外賣好。

之前那個劉姐每次都會為了錢留下來。

喬然：“……”

這個假期她是撞了什麽好運，林宇澈給她轉了幾千塊，按照她的三倍工資來算的。

喬然：[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就是單純的喜歡做飯，一會我就過去。]

說完了之後點了收款。

這把在機場的林宇澈給逗笑了，喬然真是太誠實了，一點都的不帶裝的。

“然然這孩子，過年吃飯怎麽能玩手機呢？哪像是我們啓明。”

聽到這句話，喬然默默的把手機收了起來，她說道，“啓明哥很少玩手機吧？”

趙麗梅有些得意的笑笑說道，“啓明當然很少玩手機了，他可是聽話懂禮貌的孩子呢。”

她可不放過任何一個炫耀自己兒子的時間。

喬然憂心忡忡：“不玩手機成績也不太好，果然和我不一樣呢，啓明哥要加油學習啊。”

趙麗梅被喬然一噎，翻了個白眼，她是真的很不喜歡喬然。

喬然是他們家孩子裏成績最好的，奶奶身體已經不好了，那拆遷的錢藏着掖着不願意拿出來。

她之前一直自豪自己生的是兒子，喬清和喬雅家的都是女兒，這遺産怎麽着也得是她兒子的。

然而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之一就是嫁給了喬建國。

以前她一直覺得喬建國會有大出息，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是現在她終于放棄了，喬建國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她直接挑開了話題問道，“大哥今年也該找女朋友了吧，到時候……”

她笑了起來，喬然可就是多餘的人了。

喬清溫溫柔柔的笑道，“弟妹知道的比我還多呢，我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該找女朋友。”

趙麗梅：“……”

這父女兩真是一樣的讨厭，她沒出息的老公，也不幫她說話、

她兒子雖然叫喬啓明，但是成績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上的是一個普通高中。

這個時候喬雅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手指頭上那顆鑽戒在燈光下看起來十分閃耀。

她笑了笑轉開話題說道，“我們安安已經準備去讀城南高中了，然然可是得多關照一下妹妹才是。”

喬然：“……城南高中？”

這高中她以前聽都沒聽過，但是她知道那是秦祁上的高中的名字。

為了賺到那一億，她可是把小說看了十遍。

“就在你們學校旁邊啊。”何雪安看了一眼喬然，“怎麽一幅不認識的樣子。”

喬然還真不知道！

她們學校附近有很多學校，但是她可以發誓，她從來沒聽說過有私立高中在她們學校旁邊。

趙麗梅露出了一個笑容，她說道，“然然沒事的話，可以幫你啓明哥哥補補課啊，可別光幫安安一個。”

喬啓明翻了個白眼，他的頭發留得有些長，比起喬然來，他更喜歡長得漂亮家裏又有錢的何雪安。

“然然什麽時候要去，我可以開車送你去你嬸嬸家，我最近老坐你姑父的車，我的車都很少開了，這車長時間不開可是會放壞。”

“你老公今天怎麽沒有陪你來呢小雅？”趙麗梅虛情假意的問道，“大年三十也那麽忙啊。”

喬雅的老公比她大二十歲，是怎麽弄到手的趙麗梅可清清楚楚。

要是讓她重來一遍，她也可以。

想到這個她心裏就有些嫉妒，她從農村來，他們村子很窮，她剛認識喬建國的時候，可是費勁心思的想和喬建國在一起。

想到這個，她還有嘲諷的說道，“建國應該學學人家小雅的老公，努力工作才能賺錢。”

喬然：“……”

又開始了！

這種事情基本上每年都要發生一次，她嬸嬸趙麗梅一直看不上老公沒出息，每到過年比不過人家就要冷嘲熱諷的。

就在這個時候，奶奶擡眼看了一眼趙麗梅：“吃飯就吃飯，話這麽多幹什麽？”

趙麗梅有些不服氣，但是也不敢反駁奶奶，她還指望着拿到奶奶的拆遷款呢。

要她看來啊，老太太可能撐不了兩年了。

喬清夾了一只蝦放在了喬然碗裏，喬然默默吃東西，要不是電視聲音還在放着，這裏的氣氛就更加尴尬了。

她不明白過年這種氣氛，還每次都要強行聚在一起，就是為了攀比嗎？

她嬸嬸就是不希望自己過得比別人差。

在她嬸嬸閉嘴了之後，喬清和喬建國聊了起來，這頓飯才平和的吃完了。

天還沒黑，還沒到六點鐘，喬然湊到了爸爸身邊說道，“爸爸，我想去找依凡玩。”

今天晚上市裏要放煙花，有個地方很好觀賞。

“去吧，注意安全，十點之前要回來。”

喬然很少提要求，所以一般她有些小要求，喬清都會滿足她。

得到了自己爸爸首肯的喬然給林依凡發了消息，就直奔超市。

再晚一點超市都要關門了，過年肯定是要有魚，喬然準備給秦祁做一個松鼠桂魚，番茄牛腩湯，還有炸排骨，椒鹽皮皮蝦。

喬然本人不是很愛吃蔬菜，不過還是買了一顆白菜，反正也不是她吃。

喝的東西在秦祁家有很多，應該是不需要了。

……

天色接近傍晚，在他住的這個公寓很安靜，幾乎聽不到什麽其他聲音。

這段時間喬然每天都在這裏，他每次早上睜眼，喬然就已經在他家了。

這讓他覺得家裏有些煙火味。

劉姐是不需要每天做兩兩頓飯的，大部分時候他都不在家吃，他回來的時候劉姐也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秦祁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是他爸爸打過來的，接起了電話。

對面的男人問道，“今年回家嗎？”

秦祁不願意回家，他也不是很想要自己的兒子回來，反正秦祁不會缺錢花。

聽到自己爸爸的聲音，秦祁只覺得的冷，他們的有血緣關系的，但是他爸爸對他的态度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他有些嘲諷的說道，“你想見我？”

對面的人聽到這句嘲諷之後，停頓了一下說道，“我給你打錢了，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可以給我發消息。”

秦祁聽着這句話心一直在不停的往下沉，他很想見一下他媽媽。

他很久沒見過他的媽媽了。

自從那件事發生了之後，小時候他爸爸騙他說媽媽出旅游了，從那天之後他幾乎再也沒有見過他媽媽。

他無數次問自己的父親，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媽媽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了。”

他沉默了一下，對面也沒有的再繼續說話。

他開口，聲音有些低啞，“媽媽回來了嗎？”

他已經有兩年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了，對面的男人愣了一下，男人說道，“如果想回家的話，給我電話。”

說完了之後就挂了電話。

秦祁把自己的手機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永遠都是這樣，他的父親永遠都不願意和他說實話。

手機砸在地毯上一聲悶響。

他沒有開燈，坐在客廳裏，太陽在厚厚的雲層之後沉入了地平線。

他坐在黑暗中一動不動，黑暗就像是要把他吞噬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門打開了，他看向了門口，走廊上的燈照射了進來，像在黑暗中劃開了一道口子。

客廳的燈被“啪”一聲打開，燈光瞬間點亮了這個屋子，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她手裏還提着兩個大袋子。

這個屋子裏好像又重新有了人氣一樣。

秦祁家的客廳燈沒有開，喬然覺得秦祁可能在樓上，他活動也不是很方便，去哪裏都得拄拐，要不然就得單腳跳。

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不。

其實現在時間有點晚了，要是平時話，秦祁現在都已經在吃飯了。

喬然想着事情走進來，一擡頭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着她的秦祁把她給吓了一大跳。

她嘴都張開了，差點就叫出聲來了。

秦祁黑色的眸子看着她，讓她覺得秦祁好像有什麽地方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領口有些大，躺在沙發上的時候，露出了他精致的鎖骨來。

下面穿着黑色的短褲，剛好到膝蓋的位置。

喬然仔細看了一下，還是英俊帥氣，可以去當明星都完全沒問題的類型。

仔細看她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她只能說道，“晚上好啊，吃飯了嗎？”

“沒有。”秦祁的聲音有些低啞，他看向了喬然說道，“你來幹什麽？”

喬然晃了晃自己手裏的袋子說道，“我來做飯。”

一邊說着一邊往裏走，她問道，“晚上吃松鼠桂魚，炒白菜，番茄牛腩湯，椒鹽皮皮蝦，炸排骨可以嗎？”

“好啊。”秦祁回答道，他是聲音裏帶着幾分喬然聽不明白的味道。

之前秦祁對她不鹹不淡，她可從來沒從秦祁嘴裏聽出過什麽不一樣的味道，怎麽這次就是連說話都不一樣。

喬然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了秦祁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她先把手裏的菜送進了廚房，熱了一杯牛奶，切了水果做了一個小果盤端了出去。

“餓嗎？要不要先吃點什麽。”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六點多了。

喬然手機撿起來放在秦祁身邊，順便的把電視的遙控也放在了秦祁身邊。

秦祁看着在他面前忙來忙去的喬然，尾音裏帶了幾分懶散，他說道，“我不餓，你去做飯吧。”

喬然認真的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然後說道，“手機就在我的口袋裏，你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

說完了轉身就進了廚房。

秦祁不怎麽喜歡喝牛奶，但是他也不怎麽挑剔，喬然給他倒牛奶的原因，他用膝蓋想都能夠想明白，就是因為喬然覺得牛奶補鈣。

他摔斷了腿多喝牛奶恢複得快。

廚房裏傳來了做飯的聲音，他随手打開了電視，電視裏正在放着關于春節聯歡晚會的預告。

他端起牛奶來喝了一口，牛奶流入了他的胃，讓他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過年對他來說，和普通的一天并沒有任何區別。

他沒有摔斷腿的話，現在他應該在什麽娛樂場所，那些一年三百六十五都不會打樣的地方。

但是今天，好像和過去的那些年不太一樣。

喬然做好了飯菜的時候已經接近八點鐘了，牛奶喝完了，果盤也吃了一半。

本來喬然準備給秦祁端到客廳來吃，但是秦祁卻阻止了她。

秦祁說道，“去餐廳吃。”

以前的都是在客廳吃的，喬然也的不明白為什麽要去餐廳吃，考慮到可能是為了有點儀式感。

喬然點點頭，把所有的菜都端到了餐廳裏去。

再過來的時候，看到了秦祁坐在沙發上，對着她伸出了一只手。

喬然：“？”

她來這裏這麽久，可是頭一次看到秦祁對着她伸手，一秒鐘之後。

“你要我扶你嗎？”

喬然有些驚訝的問道。

秦祁挑眉，“要不然我怎麽過去。”

那你今天是怎麽下來的。

雖然喬然心裏這麽想着，但是她還是認命的去扶秦祁，她比秦祁矮很多，秦祁身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因為靠得很近的關系，所以她能夠聞到秦祁身上淡淡的香味。

這個香味她倒是很熟悉，因為秦祁的衣服都是她洗的。

只需要往洗衣機一丢，然後拿出來晾一下就可以了。

聞到了香味的下一秒，她感覺到了對方真是沒客氣，把體重壓在了她身上。

喬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她無比盼望自己能夠快點走到餐廳，他真是對自己的體重一無所知。

秦祁看着扶着自己的女孩子，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只能看到她的頭頂和側臉。

她的頭發很多，但是看起來十分細軟。

看起來好像很好摸的樣子，喬然的表情就沒有那麽歲月靜好了，看着喬然一臉努力的扶着他，他在喬然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還挺可愛的。

今天晚上的菜喬然用心在做，飯菜散發着香味，把秦祁扶到了桌子旁邊的時候，就準備離開這裏。

她是不和秦祁一起吃飯的。

秦祁看着喬然一副要走的樣子，他問道，“你吃過飯了嗎？”

“我吃過了，我們家吃飯比較早。”

喬然這麽說道，而且晚上她吃了好多，現在真是再好吃也一口都吃不下了。

“那你幫我剝蝦吧。”秦祁已經拿起了筷子，他黑色的眸子看着喬然說道。

喬然總覺得今天晚上的秦祁怪怪的，但是她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奇怪。

【秦祁命運改變進度：5%】

喬然瞬間就坐了下來，對着秦祁露出了一個笑容，她長得清秀，黑色的頭發今天沒有紮起來。

別說現在要剝蝦了，如果進度能提前到百分之五十，那她可以當場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

外套她已經脫了下來，這還是秦祁第一次理她這麽近仔細看她。

她長得很白，在燈光之下看起來就像是在發光一樣。

她說道，“等我一下。”

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居然改變了秦祁的命運，喬然站起來去洗手都覺得自己的腳下生風。

等她拿到錢的時候，她肯定要先去買套大房子，要不然怎麽堆得下自己一億現金。

一想到這裏喬然就幹勁十足。

她洗了洗手，找了一次性手套，那是之前秦祁吃外賣留下的。

秦祁吃相很好看，不急不緩，但是速度倒是不慢，喬然剝蝦的速度正好趕上他吃飯的速度。

喬然說道，“這個蝦我買的時候還是活的，味道應該不錯吧？”

少年沒有說話，他吃着飯聽着面前的女孩子在說些有的沒的。

喬然現在還在激動中，嘴根本不想停下來，只想說話。

忽然，她看向了窗外，她說道，“下雪了。”

少年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大雪從天空中落下，就像是鵝毛一般，今年的一切都湮滅在了這場大雪之中。

新的一年馬上就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待會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