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寓意為何

一想到有可能再次陷入陰謀,再想到最新得到的消息,海封是前任市長,讓自己從自以為是的官二代一下子淪落成前官二代,一字之差,卻是天與地的差別,頓時讓她渾身就充滿不安全感。

縣太爺才八歲大的小公子之所以敢帶着一幫狗奴才大搖大擺的上街調戲比他高,比他大的良家婦女,多少和他有個當爹的官有關。

本以為她也風水輪流轉的成了官二代,又名高幹,這下倒好,直接成了過期的官二代了。

悲憫的哀號了一聲,想想表面平靜,實則兇險的處境,忙扭着不算活絡的腰,頂着還痛的屁股,以及隐隐做疼的額頭,加快對那滴血的研究。

……

“少爺,是她打來的嗎?”淩齊站在書桌前看着因為剛才的電話而神色冷凝的男人。

張奇放下電話,眯起狹長的鳳眼,若有若無的朝側樓掃去,“是的,問我什麽時候再下手。”

“那您……”淩齊從五歲就跟在他身邊,算來已經有二十年了,他很了解他,所以,他并沒說下去,只是為那個睿智的男人點到為止的開了個頭。

張奇揉了揉眉心,“我沒答應她,這件事,我需要從長計議。”

“可是如果不依照她的話,這個月她就不會給您解藥,您還要再吐一次血。”淩齊看着面色蒼白,毫無血絲的男人,一臉擔憂。

張奇撂唇輕笑,那張如雪般的臉,因為這絲笑瑰麗得驚人,“沒關系,多吐一次,少吐一次,有什麽關系,吐了二十五年,我早已經習慣了,何況在張家沒出現下一任‘傀儡’前,她不會讓我這麽快死的。”

他說的很随意,好象對他來說,一個月一次的吐血就像平常到比吃飯睡覺還平常的事,淩齊沒多說什麽而是沉默着退出了書房。

關門聲傳來,張奇緩緩閉上眼朝沙發後靠去,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女人時而驚慌,時而嚣張的樣子。

所謂噬骨的吐血之痛,當真以為他忍受不了嗎?

所謂命格互補,真以為他相信嗎?

那三千畝地産,當真以為他稀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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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局裏所有的人都錯了,放眼這個世上除了兩樣東西,他什麽都不在乎。

可惜的是,那時的他怎麽也沒想到,若幹年後,那個被別人帶着不可告人秘密嫁到他身邊的女人,最終成了他最在乎的人!

……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海凝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卻沒任何收獲,望那滴沉澱在杯子底下快幹枯的血,她這才發現自己慌由心生,所以亂了手腳,她應該去找些藥草再來實驗。

于是,她憑印象拿到了一打錢打算出門,才走到樓梯口,又是離地面只有三四階的地方,一個熟悉的身影又出現在了那裏。

海凝一個心慌,差一點又事故重演的摔了下去,還好,這次她反應敏捷,反手及時抓住了扶手,雖不穩當,卻晃晃蕩蕩的站在了那裏。

“你不在床上躺着,跑我這裏來幹嗎?”她朝樓下臉色慘白,唇邊卻挂着一絲淺笑的男人翻了個白眼。

果然禍水,見他必定受傷,要不,怎麽這幾次的摔傷都會和他有關系,他這次來又想幹嗎?

正想着張妖孽已漫不經心的把本負在身後的手放到前面,而他的那個姿勢剛好能讓海凝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手指上的創口貼。

手指的主人正笑而不語。

她馬上明白了,這小氣的男人,因為手指上那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洞,不惜頂着破敗的身體找她算帳來了。

“這個……是……那個……我……”她錯揉着雙手,開始結巴的解釋,因為沒實質性的突破,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我來接凝兒回主樓。”男人截上話,聲音雖然很松,卻是一字一句咬牙清晰用力,根本沒打算給她反抗的機會。

就這樣,傻海凝在嫁過來一個月後,由那個神思清明的海凝代替着搬回了主樓。

海凝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果然如她猜的那樣,身邊除了身邊男人的藥味,還有濃濃的陰謀味道。

不錯,的确是陰謀的味道。

死男人,壞禍水,還嫌把她當墊腳石不算,硬要把她當炮灰散發了才甘心。

心裏想歸這麽想,當他冰涼的手指觸摸上她的掌心,她還是有那麽點感動,他能拖着個贏弱的身體來接她,抛開陰謀算計不說,光這份心,就已經夠了。

……

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

當張妖孽拉着她走到主樓門口時,他突然松來手,正當她詫異突如其來的冷卻時,他唇邊的笑意卻是深了深,他手勢一變,在她的一聲驚呼中,他已将她橫腰抱起。

海凝大驚失色,“你……你……要幹嗎?”

男人如蘭花又帶着藥味的氣息,随着衣服帶起的風沁入鼻尖,“抱你回我們的房間啊。”

他說得輕巧,敢情他看不見四周那幾雙發出妒忌羨慕外加恨的眼睛,當然了,他可以不在乎,因為這些能殺人的眼光全部只積聚在她一人身上。

“你放我下來。”她紅着臉掙紮,多半是擔心他這破敗的身體,不要誤會她多關心他,而是怕他吃不消,腿一軟,再把她摔到地上,她這瘦弱的身體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男人并沒低頭看她,也沒松開懷抱,而是大步凜然的朝前走去,卻在跨上樓梯那瞬間,飛快的俯了下身,耳語,“再動,摔了我可不負責。”

他明明沒看她一眼,她也沒多說什麽,為什麽他卻能洞悉她的想法,疑惑歸疑惑,她還真學乖了,沒掙紮不說,還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衣襟。

她真是摔怕了。

就這樣,在衆女人敵視的目光相送中,她依偎在男人懷裏,到了二樓的主人房間裏。

男人把她放到床上時,她還處在半迷糊狀态,過了半晌,等回過神,馬上從床上一躍而起,“目的?”

言簡意赅,她不相信他拖着破敗的身體,在衆目睽睽下抱她到這裏會單純的只是接她回來,沒其他目的。

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果然,男人撂唇輕笑,“凝兒,覺得我會有什麽目的?”

好狡猾的妖孽,拐個彎的工夫就把問題踢回給她,一直覺得他身姿修長,卻沒估量過他多高,等真正站在一起,她才發現他到底有多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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