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回到海家

海凝知道這次是為了自己的自由殊死一搏，謹慎的深吸收了一口氣，打好腹稿才再次開口，“讓女人不孕的物質。”

張奇沒再開口，而是眯着眼仔細看着副駕駛位置上的女人，她果然有點本事，這件事，他做得極隐蔽，除了他和淩齊，她是第三個洞悉這秘密的人，而且還是自己觀察得出。

就當海凝等到有點心慌，手心出汗，開始猜測他會不會殺人滅口時，男人卻突然輕輕笑着重新發動引擎，“不知道凝兒想用什麽交換這個秘密？”

“自由。”海凝竊喜，因為激動，聲音都帶着絲絲顫音，“和我離婚，把自由還給我！”

男人沉吟片刻，又當海凝感覺到心慌時，他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婚是沒法離……”

“為什麽？”海凝就知道不會這麽順利，果然……

“因為，我們根本沒領結婚證。”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

“啊……”海凝驚呼，嘴巴呈最大弧度的張開，不置信的點點他再點點自己，“你的意思是……你和我沒結婚？”

張奇悠然的點點頭，唇邊再次蘊上淺笑。

海凝懵了，聯想到那次回門，難怪他和海封之間的稱呼不是爸和女婿，而是客套的海先生和張總，原來，弄了半天她也是非婚同居。

她差點仰天長嘆，在心裏暗諷，鄙視別人了半天，結果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身邊的男人好象看出她的想法，毫不吝啬的出言語安慰，“凝兒只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這次回海家就算我給你的自由，只要你不想回來，我絕對不勉強！”

“真的？”海凝瞪大雙眼不置信的看着身邊駕駛技術娴熟的男人，總覺得事情不會和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

男人點點頭，幹淨的側面澄清如水，“這半個月你對我的身世應該已經查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我說話向來算話！”

聽他這麽一說，海凝那顆七上八下，脆弱而易碎的小心肝終于安心的跳了起來，“放心吧，我絕對不會主動要求去你那的。”

眨着眼想想，覺得這樣駁這麽個絕世美男的面子有點不妥當，畢竟他也是個男人，于是話鋒一轉，開始反過來安慰他，“當然了，如果是我主動要求回的張家，關于她們不孕的那個秘密，我也會守口如瓶，絕不會讓你後院起火，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幹只播種不結果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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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說話，只是唇鋒微抿，雲淡風清的笑了笑，那抹笑，很清朗很俊雅，看在海凝眼裏卻總覺得夾雜着狡猾。

就好比貓捉老鼠前的那通玩耍一樣，明明能一口吃了那只老鼠，卻偏偏要先玩弄它，給它無數次生的希望，卻在它筋疲力盡時優雅的踮着腳尖走到它身邊一口咬斷它的喉嚨。

好恐怖，也好變态！

海凝總感覺自己變成了垂死掙紮的老鼠，身邊的男人變成了以戲弄她為樂的貓。

管他狡不狡猾，陰不陰險，自由算是得到了，放眼這個時代，根本沒任何東西可以牽絆住她，讓她有重回張家的打算。

慢慢搖下車窗，凜冽的寒風拂面而來，吹在她臉上，有些疼，她心裏卻是另外一番感受，自由的空氣格外新鮮。

……

張奇并沒送她進海家，而是把她放在大門口就掉轉車頭走了，她除了對着車尾燈撇撇嘴，暗罵他不紳士後也沒其他過度反應。

自由啊，她向往的自由，沒想到會在溜進衆美奶房間堵下水道的時候得到，真是天助她也。

“小姐……”管家小跑着迎了上來，卻沒急着開門而是隔着鐵欄杆看着她，“你怎麽回來了？”

“這是我家，難道我不能回來嗎？”海凝不滿的打了個噴嚏，剛才興奮過頭了，冷風吹久了，開始流鼻涕了。

這瘦弱的身體，雖然她已經好吃好喝的調養了半個月，可是成效還不是很大，真不知道一個月前還是一市之長的海封是怎麽養這個女兒的。

管家顯然沒想到半個月沒見的海凝能說出這麽正常的話，先是一愣，随即沒急着開門，而是轉身朝主屋跑去，“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

主屋很快出來兩個人，隔着一段距離海凝還是能看清一個是很激動的海封，另一個則是冷冰冰的柳雲燕，大概聽管家說只有海凝一個人回來，她連最初的假笑也懶得做了，只是不緊不慢的跟在海封身後。

“劉強……”見海凝凍得小臉通紅，直打噴嚏，海封顯然發火了，對着身後就是一聲怒吼，“還不快給小姐開門！”

“是……是……老爺。”劉強哆嗦着打開電子鎖。

大門徐徐打開，海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總覺得劉強在得到海封開門命令時偷偷的看了看柳雲燕，見她沒異議這才開的門。

即便，她知道這個時代因為某位偉人的那句“男女平等”，導致男女地位出奇的不和諧，大多男人都是“妻管嚴”。

比如某個地區就是男人打毛衣帶孩子，女人在外拼搏撕殺。

由于是名人效應，直接導致男人吃軟飯，吃得很惬意，女人在高帽子的奉承下，掙紮得很辛苦。

但，那也僅限于平凡人家，像海家這樣的官宦人家，難道也奉行的是一切都聽老婆的？！

海封笑着拉上她的手，“凝兒，怎麽回來了？”

朝她身後看看，再看看她手上的小行李箱，正是她“嫁”到張家時裝着她從小到大最喜歡東西的箱子，他仿佛明白了什麽，眉頭緊了緊，“他居然敢把你趕回來！”

大抵在他心目中，他的女兒依舊是個智力只有五歲的孩子，所以他才會對女兒獨自回家顯得格外氣憤。

“爸……”海凝朝他輕輕笑笑，“我恢複了。”

“啊……”海封陷入幾秒鐘的停滞，等回過神，拉着她的手隐約開始顫抖，“真的嗎？他真的讓德山把你治好了？”

怎麽又和那個言語輕薄，舉止無賴的男人扯上關系，事實上，是她救了他，他除了半個月前幫她擦過碘酒消過毒，其實什麽都沒幫她，沒幫也就算了，還差點給她上演一出通jian的戲碼。

她暗暗下定決心，這個男人下次見了還是離遠點好。

眼前怎麽辦，總不能告訴他，她只是個不同的靈魂，真正的傻海凝早被人吓死了，不行，這樣只怕，在他們眼中她立馬由傻瓜變成了瘋子。

瘋子耶，比傻子更嚴重，據她了解，這個時代有專門關瘋子的醫院，美其名曰“精神康複中心”。

據說裏面有比手臂還粗的針管，還有帶電的可以把人直接烤到外焦裏嫩的椅子，怕由心生，忙用力點點頭，“是他把我治好的。”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只是冷冷看着海凝的柳雲燕終于笑着插上話，“我說得對吧，凝兒和張奇的确八字匹配，在家裏治了十五年絲毫沒起色的病，去張家才一個月就康複了。”

海封表示贊同的對柳雲燕點點頭，“我原來還不相信這些算命人的鬼話，也擔心這是他為了得到開發區那三千畝地産散布出的鬼話，……這次幸虧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