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碑鮮之族
飛身而下,風清揚隐去手中長劍,本預想上前查看他的傷勢,未料卻與此時,混沌周身的圂之氣四溢而出,風清揚神色一怔,急忙閃身避開,混沌墜落之地卻是兀然一團紅光閃現,霎間不見了他的蹤跡。
風清揚怔在原地,那着那被混沌砸的下凹的地面,久久回不了神,淨玄眼看他重創混沌,受了結界,翩然落于他的身後:“清……”剛一開口,風清揚眉宇微擰卻是欲想踏風而去,卻被淨玄及時的一把抓住:“你想要去找那只兇獸嗎?”
回頭看向自己的師兄,風清揚皺眉,沒有說話,手腕一個使力,便甩開了淨玄。
看風清揚似乎真打算去找混沌,淨玄臉色鐵青,兀然沉聲開口:“若你今日離開,日後便不在是我長門弟子!”
憤然的低吼,将已經飛離地面的人震住。
衣玦翻飛,風清揚兀然回首看他,發絲張揚随風輕蕩:“師兄,你何必苦苦相逼呢?”
他果然是要去找那只兇獸,淨玄皺眉,臉色更沉:“那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嗎?
風清揚不知道,只是感覺自刺穿混沌身體的那一刻起,心口就好痛,好痛,傷了混沌他以為自己不會怎樣,可是腦子裏,想着混沌之前看着自己的那個眼神,心口便好絞。
他……會死嗎?
顧不得淨玄的話,風情他擰眉,終是轉身踏風而去,一身白影如煙如霧瞬間消失在了渺渺天際……
淩冽的風,宛如刀刃一般從他的身邊而過,撩起衣玦,發出響亮之音,心砰砰跳個不停,腦子裏回想着的全是他失去平衡砸落地面的瞬間。
混沌……混沌……
口裏一次次的低喊着兩個字,額間的玉珠卻發出淡淡的琉璃之光,慌亂的大腦兀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你不信我,你根本就沒有信過我!
我答應你不在為惡,赤烏之事,是在我們協議之前,怎算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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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終我都沒想過傷害你,可你為了他們卻不惜殺我?
風清揚為什麽?!
為什麽?
風清揚皺眉,臉色略顯蒼白,重重的質問,砸在心口,讓他渾身肌膚泛疼,體內氣息不濟,隐隐撕絞的痛楚,更是被那一句質問,問的逼人心髒。
筋脈撕絞。
眼前一黑,承受不住那份痛意,踏風而行的身體,瞬間宛如流星一般筆直朝這地面墜去,眨眼間,噗通的聲響,嘩嘩的在靜谧的林中回蕩,驚得鳥兒振翅飛揚。
身體砸入湖水之中,刺骨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掙紮着想要浮出水面,卻只是被水草纏住了衣罷,逃離不得,灌入口中的湖水冰涼滲骨,直刺激着人的大腦。
——是不是每一次我和他們交手,你都會這樣不顧自己安全的擋在他們的前面——
熟悉的聲音,和着晃動的水聲,在腦中兀然想起,此言冷硬帶怒,卻也隐透着絲絲擔憂之意,為什麽他當時沒有發現?
——但我沒有違背過——
沒有違背嗎?那那長門的弟子是怎麽回事?東海蒼淩羽與西勃赤烏又如何解釋?
——不信我嗎?——
若是不信,又何必與他定下協議,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一世名聲?
心口好煩,好亂,回想着混沌被自己所傷的那幕,心口下垂的感覺,簡直讓人不能呼吸,水中掙紮的身影,漸漸失了力道,白衣如紗,在水中輕輕蕩漾。
淡淡的熒光從他額間的玉珠輕輕閃現,薄薄的紅色光芒宛如他身上的外衣一般,将他整個包裹其中,水聲晃動,光芒越漸刺眼,已經磕上雙眼之人,卻于此時兀然睜開眸子,眼珠紅光閃現,醒目灼人,彈子之息,卻只見他身影一晃瞬間已從湖中掙脫,飛躍地面。
醒來,已不知是什麽時候,陌生的房間,以竹搭建,清晰典雅的翠蓮之氣,和着水聲彌漫在四周的空氣之中,過于繡錦的房間透着女子身上特殊的韻味,風清揚起身,朝門邊行去,剛一拉開竹門,卻只那人一身白衣輕紗,身姿娉婷的出現在房間門口。
“莫仙子?”
“師伯怎麽起了?”
同一時間,兩人一起開口,言詞相撞,風清揚微微一怔,不搭反問:“我怎會在這?這是何處?”
後退兩步,李如歌看他神色清明,猜想必是無礙,便開口回道:“我返回長門之時,路上遇見師伯昏迷河間不省人事,便将師伯帶回了蓬萊”
原來如此。
風清揚默然不在追問,繞開李如歌踏步朝外行去,未料李如歌卻與此時喚住了他的背影:“師伯且慢?”
“何事?”風清揚停步,卻不回頭。
“怒如歌冒昧,不知道師伯可是碑鮮一族的後裔?”風清揚不語,眉宇卻是微微輕擰,片刻後才會道:“碑鮮一族,早在百多年前已如數盡滅,只留下了我一個人”滅族之災他永生難忘,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踏上修仙之路。
得到回答,李如歌眉宇輕擰:“那不知師伯可知道碑鮮一族的流傳?”
錯步,風清揚轉身看向身後的女人:“莫仙子,有話仙子直說便是”
見風清揚如此神色,李如歌咬咬唇瓣:“師伯,你……”這話她如何說?
見李如歌似乎有所顧忌,風清揚磕上雙眼,卻是不輕不重的将李如歌說不出的話給說了出來:“我若非是動了胎氣,又怎會氣息不濟,昏倒山間,你想說的便是這個吧”
他果然知道。
見風清揚自己說破了窗戶,李如歌反而鎮定下來:“師伯,這孩子是否當真是混沌所為?”風清揚不言,轉身兀自離去,李如歌見了,心一急立馬朝他的背影說道:“妖獸之子,将來必為禍害,留他不得!”
風清揚停步,琉璃珠的眸光淡淡的朝身後的人看去:“我風清揚之子,将來是否為禍,不是你們一言便可定下的”
聞言,李如歌被他震在原地,詫異的眸色,完全沒有想到,昔日的玄胤上仙,眸中竟也會自己同門泛出懾人的殺意。
碑鮮一族,百多年前的修仙一門,全族數百人一夜之間如數金滅,死因為何?風清揚自己記不清了,族人中,他是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人,碑鮮一族比起其他人而言有些獨特,只不過這樣的獨特卻又是一把雙刃的劍,若非如此,碑鮮一族也不會招致滅族之災,僅留下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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