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車子的速度開得飛快,他總是在貪圖那種極致的感覺,無論是開車,或者是女人。從來都是如此……

他終究是要嘗到苦果的。可是他願意,他願意這麽做。這個想法或許是瘋狂的,可是他沒有後悔過。如果從她身上得到極致巅狂的感覺,那麽要付出代價,他願意。如果重新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麽做,連他自己都解釋不了這是為了什麽。

整個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裏的空氣如同被凝固住了一般的,兩個穿制服的警察正坐在他的辦公室裏帽子上的徽章正發着肅穆而莊嚴的光。

伊明兆在城裏也算是個名人了,兩個警察一看到辦公室的門打開後走進來的人,便站了起來:“伊明兆先生是嗎?”

“是。”伊明兆回答得很幹脆。

“今天早上,我們接到了一位女士的報警,她聲稱昨天晚上在她的寓所裏遭到了你的強bao了她。我們已經在提取了受害人的身體裏殘留着的體液準備與你的進行比對,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警察出示了證件之後,嚴肅的說着。這樣的事情鬧開來就是一場可怕的豪門的醜聞,警察對此還是持着謹慎的态度的。

“請你跟我們走吧。”警察心裏嘆息着,這麽大好的青年,有錢果然是任性的。

什麽女人找不着,非得去強bao一個小姑娘家的,現在這事情鬧大了,只要在那個姑娘身體裏提取的确實是他的話,那麽他就會直接從看守所裏進大牢,連回家換套衣服的機會都沒有了。

有多少錢都沒有用。現在正是管得嚴的時候,誰也不敢頂風作案,這位公子哥要是真犯了事,那麽再多的錢都救不了他,三年五載的肯定是跑不掉了。

警察走了之後,整個安華徹徹底底的炸開了鍋。總裁被警察帶走,雖然什麽事情都還不明了,但是聽說是有關于女人的事情,所有的人幾乎也都心知肚明了。

前臺的小妹們是親眼看着他們的總裁被兩個警察左右挾着走出了安華的大門。應該算是給了面子的,沒有給戴上手拷。

“出什麽事,你們聽說了嗎……?”

“好像說是女人的問題……”

“是不是那種事情呀……”

“不知道……”

伊渺幾乎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因為一天了,她都在外面找房子。她準備搬離伊家,現在如果買房呢,對她而言壓力有點大,現在好一點的小區幾萬塊一平,太小的她又不喜歡,覺得拘束。大的呢,一時半會兒還不行。所以最好的就是先租一套房子過渡一下,直到接到言紹宋的電話的時候,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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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你回來一趟,伊總被警察帶走了,現在董事們都過來了。”電話裏言紹宋的聲音還是平靜溫和的,可是伊渺一聽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什麽事情被帶走的?”伊渺的額頭開始滲出了一絲的冷汗,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在洗手間外面聽到的聲音。那種感覺讓她覺得毛骨悚然,難道真出事了。

“有人報警說在昨天晚上遭到了強bao。”言紹宋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這種事情反正是瞞不了的,估計明天之後,全城都得轟動起來。

真的出事了,那一天她雖然沒有見着那個女的,可是她就是感覺到那個女人好像不情願,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現在如果伊明兆真的出了那種醜聞,連累了整個安華,董事們肯定會鬧起來的。因為這件事情只要一傳開來,她敢保證明天一開盤,安華實業就得跌得跟跳了水似的,而且止都止不住。

“我知道了,我現在回去。”她就算有再多的想法,這個時候她都要回去的,不是因為她是伊家的人,而是因為伊明兆對她不錯一直不錯,她在心裏是認這個哥哥的。

她回去的時候,連素日裏極少到公司的金月都已經來了。伊渺大抵會知道金月的心裏是怎麽想的。金月是怕她趁着伊明兆出事的時候她來趁機搶了公司的管理權或者是收買人心之類的,畢竟這個事情很嚴重。

伊渺看着會議室裏,金月穩穩的坐着,依舊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黑色的旗袍,配戴着翡翠胸針,一臉的威儀。

“我告訴你們,把心都放到肚子裏去。這件事情我會解決,一點點也不用你們擔心。伊總裁會沒事的,我已經問清楚了,那個女人想要敲詐,得不到錢才報的警。”金月說話的時候,字字有力,她的聲音如同釘子般的,釘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裏:“我保證三天之內,就能把這件事情解決,大家都回去吧。”

金月揮了揮手,手上的翡翠戒指在空氣中劃過了一道綠瑩瑩 的光。刺痛了伊渺的眼睛,她的母親也有首飾,可是卻從來不曾戴過,因為怕金月不高興。

伊渺的眼睛看着那道綠光,心神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金月說的敲詐?

這絕對不可能的……

伊明兆對女人向來大方,如果那個女人要錢,他不可能不答應的。如果那個女人開了口,只怕伊明兆會給得更大方。所以就算她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也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敲詐的案件。

金月這麽做只不過是想要穩定人心而已,那三天後呢,會有什麽結果?

三天後會有什麽結果她還不知道,可是剛剛又傳來了一則更勁爆的消息讓整個董事會徹徹底底的炸開了鍋。雷氏那邊的代表已經清清楚楚的表達了雷赫的意見,已經決定要暫時取消與初安華的所有合作了,包括已經談好的第一期的投資全部都取消。

“雷氏的代表沒有說什麽,只是單方面的取消了往下的所有會議。”進來彙報的人膽戰心驚的說着。

如果伊明兆的案子,再加上現在雷氏的态度一起曝光于媒體的話,無疑會把安華實業逼進死路,大概永不翻身了吧。

“伊夫人,現在您還有什麽說的。如果那個案子用錢可以擺平,那麽雷氏呢?這就不是用錢可以擺平的了。”其中的一個股東站起來,語氣非常的不好,臉色更是不好看。

“老劉,不用着急。我們文媛跟雷總是有婚約的,這事情不見得就沒有回旋的餘地。”這一次金月并不把話說滿了,伊渺就知道她的心裏泛着虛。金月一定清楚自己可以對付得了那個告了伊明兆的女人,可是她卻是沒有辦法對付雷赫。因為強弱之分實在是太明顯了,那個女孩弱得可憐,而雷赫卻強大得令人覺得無以匹及不能對抗。

“不着急?伊夫人說話真是逗趣,明天一開盤,只要還能抛我就抛。就怕是沒機會了……”那個股東痛苦的喘了口氣,他仿佛已經可以預見到明天一開盤,安華實業的慘不忍睹的樣子了。

伊渺聽不進去他們在說什麽,争吵,辯論些什麽。她默默的走了出去,沒有人管她來過,也沒有人問她的意見,就算是她曾經為安華拼了命的做着,還是沒有得到尊重。現在她不擔心安華的股價明天會如何,她擔心的是伊明兆,他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畢竟這不是一件小案子。

“有消息了嗎?”伊渺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裏面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她喜歡的幾個放在桌子上的小盆景,還有她的照片都已經裝在了箱子裏。只有這些是她可以帶走的,是她在安華工作了四年唯一可以帶走的。沒想到離開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嗯,警察局那邊已經做好的比對,确認了他們确實是發生了性.行為,現在就等着伊總的口供了。我看沒有太大的懸念。”言紹宋看着伊渺站在窗前默不作聲,他走上前去,倒了杯熱水給她:“這個我問過律師了,大概就是判個五年然後可以減刑,看看能不能争取四年左右出來。”

“對方是什麽身份?”伊渺喝了一口水,眼睛盯着遠方,落在了不知名的角落裏,伊明兆剛剛三十歲,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齡。如果在裏面呆個四五年,出來很多事情都變了,甚至連時代都不一樣了。

“雲家食府的女老板,原來雲家祖上是禦廚,手藝代代相傳。可是到了這一代卻是更加的人丁單薄,只剩下一個女兒。今年剛剛二十二歲,名字叫雲朵,父不詳,是個私生女,母親已經過世了。”言紹宋說完了之後,伊渺長長的嘆了口氣。

雖然伊明兆是她的哥哥,雖然他待她不薄,可是她依舊為這個女孩感到難受,她以為自己過得不好,所以跟命運抗争着,可是這個女孩過得比她更不好。

“有沒有機會……”伊渺沒有辦法再說出口,她的想法可真是卑鄙,幫親不幫理的事情她不是沒做過,可是這一次是觸及到一個人的底線,也在考驗着她的良知,所以她沒辦法去做。

“伊伊,我從不評論任何人的做法。可是這一次我不得不說,伊明兆不值得同情。”他不喜歡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喜歡。這不是一個男人的所做所為,所以受一點教訓是應該的。

“我知道,這一次他真的是做錯了。”有些事情她真的無能為力。伊渺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嬌媚,淡淡的有着化不開的哀愁。

她看着辦公室,裏面的一切都是她布置的,可是現在就要走了,心裏總是有一點點的難過。但是這個時候抽身是最好的,萬一安華真的是無可救藥了,那麽她至少還能供得起自己跟母親的生活。

其實要帶走的不止是那朵株小小的綠植與照片,還有她的放在辦公室裏的衣服,鞋子,甚至還有一條小毛毯。以前加班累得不行的時候,沙發也是睡過的。

她讓言紹宋再拿來了一個大的箱子,一一的裝了進去,還有她的杯子,還有幾包零食。要走總是要把自己的所有痕跡都帶走,她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下一任用她辦公室的人随便的丢掉,就算有的東西不用了,她也要自己丢。

收拾好了之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會議室裏依舊是通火通明的。伊渺抱着一個小一點的箱子,後面跟着言紹宋抱着更大的箱子,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會議室。

有始有終,做事應該是這樣的,她要走了也得說清楚才行。

“各位,我在這裏跟大家道個別。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經跟伊總辭去了我在安華的所有職務。從明天起,我不再擔任安華的策劃部經理,所有的資料我已經跟策劃部的副理進行了交接。謝謝大家的關照,我先走了。”伊渺淡定的掃過了一眼之後,做了個要鞠躬感謝的樣子,可是事實上腰并沒有彎下來,這裏的人沒有一個值得她尊重與留戀的。

本來已經是緊張到了極致的氣氛突然間如同被澆上了一桶汽油一般的,轟的一下子就快要點燃了。這時好像連金月都快坐不住的樣子,身體輕輕的晃了一下。

“伊經理,你這是開玩笑的吧。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個道理沒錯,可是我們都還沒飛,你是伊家的人,你先走了算什麽事……?”

“我們從來沒有聽過你辭職的事情,怎麽伊總才進去,你就要走了,做人不能不厚道成這樣吧……?”

“是不是雷氏重金挖角呀,還是雷赫用了美男計,讓伊經理會在這個時候抛下安華……?”

“我早就說過了,女人做事不行,特別是漂亮的女人更不行,靠的什麽大家還不清楚嗎……?”

所有的諷刺,指責,嘲笑紛至踏來。

即使她現在手裏還抱着一個小小的紙皮箱子,可是依舊沒有影響到她如同一個高傲的女王般的緩緩開了口:“我說過了,我辭職的時候是在今天早上,那個時候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還有,我去不去雷氏跟在坐各位沒有半毛錢關系,我跟你們說一聲只是禮貌而已,你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們算什麽?我占過你們半點便宜嗎?還是我占了安華的多少好處,你們可以說出來,只要有,我今天都吐出來。可是你們說得出來嗎?”

伊渺的幾句話說得那些老頭子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想要反駁卻也找不到什麽理由,只能任由着她轉過身去,高跟鞋敲擊着地面,慢慢的消失在了走道裏。

把一切都隔絕在身後,以後這些事情她都不想管,也不用管了。她為安華付出了最寶貴的四年,在這四年裏,她也如同海綿般貪婪的學習着所有。現在是她為自己拼博的時候了,她并沒有欠安華什麽,所以她走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自信,從容,美麗……

出了這樣的事情,晚飯是吃不下了,她跟言紹宋在咖啡館裏喝了一杯咖啡,開着車回伊家去。她估計她母親也得跟着急,因為金月的三個孩子裏只有伊明兆是對她母親最尊重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大概已經傳到家裏去了。

她一回家的時候才發現,金月也已經回來了,她走的時候金月還在辦公室裏的,伊敬觀也下來了,臉色不是太好看。

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她竟然 再一次的看到了雷赫。他正坐在沙發上,臉上淡漠而疏離,跟前一天見着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穿得還是一樣的很正式,剪裁精良,針角細膩的黑色訂制西裝突顯出了他的偉岸的身形。頭頂上巨大的水晶燈透出的光線并沒有軟化他的臉部線條,反而顯得更加的涔冷而鋒銳。每一絲的光亮都在彰顯着這個男人無比的尊貴與威嚴。

伊文媛紅了眼眶的坐在了角落裏,連平日裏難得出現的伊文嘉都坐在了伊文媛的旁邊。伊渺突然覺得剛剛應該接受言紹宋的邀請,去酒吧裏坐一坐,喝一杯酒放松一下的。那她也不用這麽尴尬的要在衆人的注視下穿過客廳,走到樓梯那兒去了。

“渺渺,你也坐下來。”伊敬觀看着伊渺低着頭就想要往樓梯邊走去,開口叫住了她。

伊渺沒有說什麽,抱着自己的那個紙皮箱子,坐到了最角落裏。即使是隔得這麽遠,她也可以感覺得到伊文媛的眼光如同帶着毒 的射線般的想要穿透她的身體。

“雖然我也不樂見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可是我的決定不會改變的。伊伯父,你們确實沒有合作的誠意。”雷赫的聲音充滿着特有的磁性,一字一句的透過空氣傳播着,他的每一句話都在所有的人的心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對于伊文媛小姐,雖然我不覺得我這麽做是錯的,可是我還是要說一聲對不起。這是我對女士的尊重。”他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退婚不是他的錯,所有的錯都來自于伊家的欺騙,而他還願意說一聲對不起,只是在體現他男人的風度而已。也僅而已,沒有別的了。

伊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會大膽到親自來到伊家退了親事。

伊敬觀與金月的臉色已經非常的難看了。

雷赫站了起來,他淡淡的掃過了屋子裏的所有人一眼,包括坐在角落裏的伊渺,然後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走了出去,高大的身影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現在你滿意了嗎?你這個害人精,我得不到的,你不是也沒得到嗎?人家也沒有說不要我就要你了……”伊文媛紅着眼沖到了伊渺的面前,阻止着她要上樓的腳步。

伊渺連跟她多說一句話都覺得累,伊文媛站在樓梯口,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你在背後到底做了什麽,你敢跟我們說嗎?”一定是這個害人精在背地裏使壞才會這樣的。

“渺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雷先生來退親了?你知不知道?”俞芝瑞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怎麽所有人都沒有談論到伊明兆的事情,難道她們都不知道嗎?

安華的公關部應該是啓動了媒體幹預,所以沒有報道出來,而金月回來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家?她心裏在打什麽主意?

伊渺皺了皺眉:“媽,跟我沒關系。我已經辭去了工作,也不會去雷先生的手下做事。我準備自己開公司了,最近我會很忙,大概過兩天會搬出去住。”伊渺看着母親的樣子,她總是膽小而怯懦,小心冀冀的樣子讓她看得總是壓抑而難過。

“渺渺,這個時候不能胡鬧。”伊敬觀吃了一驚,難道就是因為早上的談話才讓女兒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不止不去雷赫的手下做事,甚至連安華也不呆了?

一切的事情發展到現在好像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伊觀敬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他以為他可以安排好這一切的,可是這一切卻偏偏給他弄糟了。如果當初金月動了心思只送去了兩張照片的時候,他沒有默許,或許局面就都不一樣了。

“我胡鬧?你們省省吧,是誰在胡鬧?忍讓也是有限度的……”伊渺嘲笑的眼神看着所有的人,真是瘋了,這世界真是瘋了,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不過既然你們說我是胡鬧,那麽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要想我守規矩。”她做事有她的原則,那就是先忍讓着,忍到不能再忍的時候那麽她的還擊會比任何人都來得兇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能從安華走掉,如果 我們跟雷氏合作不了,那麽接下來安華會面對更多的麻煩的”伊敬觀就算是幾年不管公司的事情了,可是也能猜到現在的情況是怎樣的。

“我幹嘛要給你們解決麻煩?所有的好事哪一次能有我的份,有了麻煩我就得擔着?”伊渺笑得更利害了,這麽多年來,她第一次這麽有存在感,而這樣的存在感只是來自于她可以給安華賣命。

伊渺看了一眼,伊文媛大有不讓她回房間,準備跟 她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她再看看母親擔驚受怕的樣子,索性往門外走去。

她在家,母親總是害怕她說的話,做的事會讓伊敬觀跟金月生氣,也怕她跟伊文媛伊文嘉起沖突,那麽就不用等找着房子了,現在她就可以走了。

“渺渺,你做什麽?”俞芝瑞追了出來,着急的拉着伊渺的手。

“媽,我在這兒很累,你明白嗎?”伊渺看着自己的母親,這是一種責任,無法家有割舍,所以只能耐下心來跟母親說,希望她會明白。

“可是,可是……”

“媽,這一次你不要再管我了。你安心的照顧好他的身體,如果有人敢為難你,你就告訴我。”伊渺站在月色下,如同寶石般的帶着流光溢彩的眸子透着不容反駁的堅決,然後轉身離開了伊家。

夜裏的氣溫越來越低了,伊渺低低的咒罵着,把車子開到了酒店的門口,泊車的小弟接過了她的鑰匙。她拉緊了風衣,把箱子留在了汽車上,走進了酒店大堂。

在前臺辦理好了入住手續,心疼的聽着滴的一聲,她的卡劃過的聲音,房價可真貴,她得趕緊找房子了。

不過那都是明天的事情,現在她想要的就是好好的洗澡,睡覺。

這個時候任何的擔心都沒有意義了,安華請得起最好的律師團來為伊明兆打這場官司,她只是希望這件事情能有個圓滿的解決。

至于擔心,她倒是真的有點擔心那個叫做雲朵的女孩。她不是金月的對手,可能是要吃虧的。

睡在酒店裏,雖然房間還不錯,幹淨舒适,暖氣吹得人暖洋洋的可是到底不是自己的房間。伊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打開電視,正在播着無聊的相親節目,女人化妝濃豔的妝容,硬是把微微發胖的身體擠到了小一號的緊身裙子中,沒有修長的腿卻依舊穿着短得可憐的裙子,看起來令她倒足了胃口,并且高談闊論着人生,理想。

最平實的婚姻生活應該是可以卸了妝,穿着睡衣,頭發亂七八糟也行,在自己的男人面前無須任何的掩飾,這種狀态是她覺得最好的。可是至今她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人,她覺得言紹宋可以是這樣的人,可是這個男人只是回複了她一句話,不要把喜歡假裝成愛。這句話真的很貼切,她與他之間只是喜歡,卻達不到愛人的境地。雖然他們是最好的合作拍檔。

實在是睡不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太刺激了,一件接着一件的,她的心情一時半會之間平複不下來。要命的是晚上她還喝了一杯咖啡,濃郁的咖啡真的很提神。

既然睡不看,那就不睡了。伊渺起來換了衣服,從袋子裏掏出了一支口紅,她不喜歡化妝,卻獨獨對口紅有着特別的喜愛。那是新的色澤,豔粉色幾乎讓女人們都不敢用,因為這個顏色沒有足夠好的皮膚,沒有漂亮的嘴唇都是不能輕易嘗試的,否則就會變成災難。可是她可以,她的美麗足以駕馭這支難搞的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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