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提前公布的遺囑

一石激起千層浪,伊家的農莊被人們傳說成了一幢可怕的鬼宅。

所有的懷疑都指向了伊家,如果不是伊家的人下的手,否則為什麽那麽多年沒有人進去住過呢,那麽大的一片園子呢。

沒有想到第二天發生的事情才叫做奇怪,因為有人發現在警察封鎖現場的當晚,有人趁着所有的人都不在的時候,偷偷潛進了現場。雖然沒有留下任何的明顯的痕跡,可是被一個夜裏回家的住在莊子不遠處的人看到了,只說是一道黑色的影子閃了過去。第二天,地上真的留下了三十八碼的鞋子的鞋印子。一時間衆說紛纭着。

有人說是鬧鬼了,一時之間連住在莊子上的看夜的工人們都害怕了,提出了辭工。

伊家所有人穿的鞋子號碼也成了研究對像。

可是是誰要進去那封鎖着的地窖呢?難道就只是想進去看一眼那具幹屍?

伊氏的股價也因為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而受到了重創。

伊渺是被俞芝瑞的一通電話給叫回來的,在她接到電話的時候,她與言紹宋正在金融街那兒轉悠着,準備找一個合适的地方,成立他們的投資公司。

“紹宋,你先再多看幾家,這個房租實在是太貴了。我先回去一趟。”說到底她也是伊家的人,這個時候她母親一定是害怕了,回去看一看她也是應該的。

“你不怕回去再被人動家法?”言紹宋皺了皺眉,有點擔心。

“不會了,現在她們已經自顧不暇了。而且也沒有動手的理由。”伊渺拿起了她的小手包,跟言紹宋揮了揮手,打了個出租車走了。

到了伊家門口不遠處,她讓司機停下了車子,因為她看到了前面烏泱泱的一群記者,手裏頭長槍短炮的。

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成為新聞的頭條,上封面這種事情呢,既然她不是明星,那就越少越好。上封面呢,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情的。

她悄悄的從後面的小門溜了進去,那個小門是廚房裏專門有人來收每日剩下的廚餘的。伊渺穿過廚房進了大廳裏,整個大廳裏死氣沉沉的,不過才兩天的時間,好像一點生氣也沒有了。

現在應該都得是人人自危吧?

“渺渺,你來了。再等一會兒,你爸讓所有人都回來,他有事情要宣布。”俞芝瑞拉着伊渺的手,眼眶紅紅的:“這兩天他的情況更不好了。渺渺,如果他跟你說什麽,你就順着他一點,他畢竟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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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說到底,他并沒有對她差到哪兒去,只不過是不夠關心,只不過是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替自己的母親惋惜着,僅此而已。雖然說父女的情份淡了些,不過那些灑狗血的私生女與生父之間的恩怨情仇并沒有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在她看來伊敬觀就是自私了些,如果真的是命不久已,她也不會太執着的。

突然間,心裏好像塞得滿滿的似的,她很難受。

那種難受就如同突如其來的一場重感冒,令她全身乏力,頭昏腦漲的。最在伊敬觀提早退下來的時候,醫生就已經直言的告訴他,如果不動手術,他的心髒只會越來越衰弱,可是他堅持不做任何手術,就是這在這裏一天天的,一開始還能在花園裏走一走散散步,直到後來慢慢的就呆在了房間裏不太出來了。這兩年他只要她母親陪着,大概這也是金月恨她們母女恨得要死的原因吧。

一會兒,伊渺就聽到了門外很大的動靜,她站在大廳裏,遠遠的看着一輛車子停了下來,那是集團的王律師的坐駕。

西裝革履的律師如同打仗一般的,突破重重的包圍,走了進來。

看到她時禮貌的跟她打着招呼:“伊總好。”

伊渺笑了笑:“王律師您可不要叫我伊總,受不起。我已經不在安華工作了。”

中年律師看着伊渺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長……

不到十分鐘以後,所有的人好像從各個角落裏冒了出來,聚集到了伊敬觀的書房裏,還好書房夠大。

才兩天不見,伊渺看着被母親挽着走了進來的伊敬觀,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的,兩天的光景好像抽走了他身體裏所有的還算健康的細胞,臉色灰白,不見一絲血色。而兩個鬓角也變得花白起來。

那種心塞得滿滿的感覺更利害了,人終究免不了要告別,只是這一次會不會太快了?她總感覺到這一次他好像快要挺不住了一般的,昔日裏也算得上是叱咤風雲的人物,而如今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

“今天讓大家都來,就是想要在我沒走之前,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這份遺囑我已經立了兩年了,只不過是上天讓我多活了兩年。”伊敬觀說完這句話時,重重的喘息了一下,然後眼睛掃過了所有的人。

伊渺随着她的眼光落下的地方,看到了伊明兆,他一副 神不守舍的樣子,手裏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機,好像在緊緊的捉着他的全命線一般的。也是在幾天之間,他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對即将公布的遺産并不關心,他在意的是他手裏的電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條短信或者是一通電話甚至比那巨額的遺産更加的誘人?

“王律師,可以了……”原來他早就已經立好了遺囑了,只是等待着一個宣布的時機,難道農莊裏的那具幹屍真的與伊家有關?與他有關?所以他等不及了,要現在就宣布?

“現在我出示的是伊敬觀先生立遺囑的時候,兩位醫生在場所出具的證明,證明立遺囑的當事人神智清楚,是在完全自願的情況下所立的。此份遺囑為最終的遺囑,将不會再發生任何的更改。”說完了之後,律師拿出了醫生所簽示的證明,然後開始宣讀那份遺囑。

“我伊觀敬自願下個這份財産分割的遺囑,第一:我将我所持的基金全部都留給我的兩個女兒,伊文嘉,伊文媛。

第二,我将我的伊家的農場以及周邊一百六十畝的土地産權留給我的妻子,還有我名下的所有現金,都留給金月女士……”

讀完這兩條的時候,一向是紋絲不動的金月不免得意的看了一眼伊渺以及俞芝瑞。伊渺卻是注意到了一個非常細微的情節,在讀第一條只有那兩個女兒的名字的時候,母親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可是伊敬觀的整個人卻是放松的,他輕輕的握住了她母親的手。

第三,我将伊家的這祖宅留給了俞芝瑞女士,連同我所的古玩,字畫。如果伊家的人願意繼續在這兒住,都必須尊重她,得到她的同意。

第四,我将我在安華集團的所持的股份留給我的兩個孩子,伊明兆得到百分之五十五,伊渺得到百分之四十五。”

這一份遺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金月的臉色剎時變得灰白如土。連律師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你這算什麽,我才是你名媒正娶的妻子,你卻把這座宅子留給了這個狐貍精,你還公司的股份留給了她的女兒?”

王律師識趣的告知了,離開的書房。這種豪門的遺囑,相信他也是很少見到這麽立的吧。

伊渺怔了一下,片刻之間,她已經變成了有錢人?這實在是不能想像。

“金月,你我有一紙婚書沒有錯,正是因為這一紙婚書我不能娶她,不能給她一個名份。讓她委委屈屈的跟了我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來,我的飲食起居她樣樣費心,對于你也是尊重有加。這是她該得的。”伊敬觀似乎感受到了俞芝瑞的緊張與害怕,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

“至于股份,你認為文嘉與文媛适合持股份嗎?我給她們提供了最好的教育,也留了錢給她們,單單是基金的分紅已經足夠她們用的了。渺渺從小吃的苦頭,我就不再多說了,我心裏清楚。可是我就是想讓她好好的鍛煉一下。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他是兒子,我就把伊家交給她,只可惜她不是。明兆是我疼愛的孩子,可是三番幾次犯的錯,你都壓了下來,現在他成了今天這副樣子,你有着推不開的責任,慈母多敗兒,明兆現在的樣子,不足以去擔任伊家的家長,可是我依舊願意把最大的股份給他,你覺得我不夠喜歡他嗎……?”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咳嗽起來了,俞芝瑞端起了書桌上的茶杯,喂了他喝下了一口水。

“扶我上樓吧,我累了。”一下子說了這麽多的話,他似乎有點受不住了。

“明兆,你倒是說話呀,伊家就是你一個男丁……”金月平日裏貫有的平靜與威嚴都被打破了,從裏頭碎到外頭來。

“我沒意見。”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如同一陣風似的,沖出了書房。

她去哪兒了?伊明兆發現雲朵如同一滴露水般的,在陽光一出來的時候,便蒸發了。再也尋覓不見她的蹤影了……

難掩的敗勢,書房裏只留下了四個女人。伊文嘉,伊文媛,伊渺,以及金月……

她應該怎樣做呢?這份遺囑裏,無疑她與她的母親才是贏家,因為單單從價值上來講,伊敬觀留下的古玩,字畫只怕早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了吧。如果從別的層面來說,那今天他也給足了俞瑞芝該有的一切尊嚴。

雖然現在這房子已經算是她母親的了,不過她依舊不想要留下來。一切雖然看似已經塵埃落定,其實風暴才剛剛開始……

在伊渺要離開之前,被俞芝瑞叫住了。

“渺渺,能跟媽媽談談嗎?”伊渺看着母親,她的母親從她記事以來就膽小怯弱得如同一只小白兔般的。什麽事情都不太敢管,只是在惹急的時候,只會生氣。而且就算是生氣還起不了作用,所以伊渺總是拼着命的想給她争取到別人的尊重。可是她拼了那麽久,終究是不如伊敬觀的幾句話,就讓她在這個家裏面可以昂首挺胸的做人了。

“好。”伊渺幹脆的答應了。

花園裏,種了很多樹種是不太怕冷的。可是到了冬天快來到的時候,依舊是有一絲絲的蕭萦的味道。就連那幾株開得比手掌更大的桔花都已經被移到了玻璃房子裏。下人們一天打掃幾遍可是風一吹,枯黃的葉子還是落在了草坪上,腳踏上去,發出了清脆的葉脈斷裂開了的聲音。

“渺渺,你回安華做事吧。”俞芝瑞拉着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着。

“是他讓你來勸我的?”伊渺看着俞芝瑞,眼底帶着探求的光,一直想要照進了她的心底裏去。

“不是的。渺渺,你父親并沒有這麽要求,這是我想要你做的。既然他相信你,把伊家的一半給了你,那麽你就有這個責任。”這是第一次,她的母親跟她談到責任的問題。

“而且現在,我想公司裏大概已經是四面楚歌了,而你大哥好像最近情緒又不好。”伊明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反常到連她的母親都看得出來他情緒不對。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自由自在的做事情,我不會反對的。可是現在你就幫幫你大哥,也當是為了我跟你父親,好不好?”眼底帶着淚,俞芝瑞清楚伊敬觀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考慮一下。”在此之前她已經決定了要自立門,可是這一切好像又變得不切實際了。既然伊敬觀把遺産留給了她,她也不會矯情的去賭氣不要,正如伊敬觀所說的,他只是沒有辦法跟自己的母親結婚,可是這并不影響到她母親的地位得到了承認。就沖着這一點,她都不能看着安華出事情。

只不過現在的安華情況非常的棘手,雖然不至于病入膏肓,可是面臨的問題也不輕松了。

“渺渺,這一次他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今天他可以下樓來,是因為打了一針,你明白嗎?”

伊渺聽着母親說完這句話時,整個人呆呆的怔了一下。她一直以為她的母親遇到了這種事情,應該是害怕,哭泣,或者是緊張得昏過去了。可是她沒能 想到的是她竟然 能夠鎮 定的把這些事情說完。或許她一直沒有真正的了解她的母親是什麽樣的女人吧。

“知道了。”伊渺離開伊家老宅時,心裏五味雜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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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男人挂上了電話,站在了窗子邊。他的整個腦子裏總是不停的在想着昨天,昨天的所有的事情總是幻化成了一幅幅的畫面,在他的腦子裏如同自動播放着的幻燈片一般的冒了出來,連他自己都阻止不了。

他的身邊從來不缺乏主動的女人,各色的明星,模特比她開放的人多的是。她們想用自己的身體與他進行着一場交易,金錢與美色的交易。所以他即使是置身其中,也總是冷靜的沒有受到一絲的幹擾。

可是伊渺不同,她的自信與美麗來自于她的靈魂。她身上有許多的奇特的地方,例如她介于妖嬈與純真的氣息,例如她既大膽又害羞的舉動。她光裸着身體時,對自己身體足夠的自信,以及不敢與他對視時的那種害怕。

多少男人愛慕着她的身體,可是他卻想走進她的靈魂,那才是她最迷人的地方。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着散發着純潔氣息的妖精,一個帶着孩童般心靈的女王。她在成熟與世故之下,沒有改變過初衷。

雷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時候越是禁忌就越令人意亂情迷。

在胸口中被那股子壓抑着的窒悶之氣堵得滿滿的時候,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有時間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妖媚的透着性感,如同傳說中的有着最迷人的聲線的海妖在漆黑的深夜裏,用着最誘人的歌聲引誘着過往的船只,引誘着他們馳向旋渦一般的。

“有。”他看着窗外,灰濛濛的一片。

“我快到你辦公室了。”她的聲音帶着小小的狡黠,還有一絲的得意,說完便挂上了電話。

不過兩分鐘之後,當他的助理為她推開門的時候,只是覺得好像有一絲的陽光跟着她一起,透進了辦公室之中,帶來了溫暖的氣息。她的手裏拿着個小盒子,坐到了沙發上,自顧自的打開了那個小盒子,拿出了裏面的蛋糕,開始吃了起來。

“給我倒杯水,快點……”許是吃得太急了,她好像被噎住了一下,伸手接過了雷赫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大口之後,從沙發上幾乎是跳了起來的。

“你想燙死我呀,你看看,舌頭都紅了……”她沖她伸出了小舌頭,她的舌頭很好看,小小的粉紅色的。她很健康,沒有當下年輕人熬夜或者是吃太多垃圾食品所留下的舌苔,如同幼小的雀鳥般的,幼滑細嫩的在他的眼前晃動了一下。

室內的燈光照着她如同蛋清般的素白的肌膚,雷赫看着她如同餓壞了似的吃着繼續的吃着她的蛋糕。

“你沒吃午飯?”看她這副樣子,應該是沒有吃飯。

“嗯。”她頭也不擡的把那塊蛋糕吃完之後,喝着他倒來的那杯紅茶,這一次她不敢再那麽大口的喝下去了,小口小口的抿着。

喝完了那杯茶,她擡起長長的睫毛看着雷赫。她發現雷赫的眼光正落在她的腳踝之上。

她穿了一雙深灰色的高跟鞋,坐着的時候露出了極漂亮的纖細的腳踝。

“我不是三十八碼的腳,我三十六碼。”伊渺拉下了束在馬尾上的那根皮筋,滿頭的烏黑柔亮的長發如同墨色的瀑布披散開來。

“我不是新聞記者,也不是市井婦人。”雷赫坐在了她的身邊,沙發因為他的重量而微微的往下沉了沉,瞬時他身上的那種獨特的幹淨又純冽的男性氣息将她層層的包裹起來。

這兩天,伊家所有女人的腳碼的大小都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熱點了。

她與他貼得很近,她身上的一縷一縷的清香竄進了他的鼻子裏。那是她特別的味道,來自于血液,所以才讓人更加難以忘記。

“既然你喜歡,就讓你看個夠好了。”伊渺兩條腿晃動了一下,蹭下了她高跟鞋,露出了她白希精致的小腳。

“說吧,找我什麽事?”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那小小的如同白玉雕成了蓮足上面,低啞的嗓音裏充滿了壓抑。她是不是總是會在男人面前下鞋子?

雷赫的腦子裏沒由來的就浮在了那一天她的伊家客廳裏說起的那句話,她說她敢對着伊家先祖說自己清清白白,她在問伊文媛敢不敢?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現實社會之中,像她這樣的女人還能清清白白,守身如玉,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比中樂透還要來得難得,可是他願意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他願意相信無論外面說的再離譜,他也相信她不是一個随便的女人。

“你願不願意娶我?”伊渺的眼睛毫無懼意與退縮的與他對視着。她問得非常的直接,沒有拐彎抹角。

“這算是求婚嗎?”雷赫薄唇輕啓,磁性的聲音從他性感的薄唇裏飄了出來。

“求婚只對于相愛的人。我想我們這個只能算是想要達成某種共識吧。”伊渺認真的說着。

“你不愛我,為什麽要嫁給我?”男人的下巴緊緊的繃着,顯示着他的不悅。

“明知故問,我想要借助你的力量來使安華擺脫困境。如果你不願意娶伊文媛,那你可以試試我,或者是你喜歡伊文嘉?”伊渺說話的時候是理智萬分的,可是身體卻靠近了雷赫,軟軟的如同妖精一般的貼在了他的身上,盡情的去用自己的每一寸的柔軟去勾畫着他健碩的身體。

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話,或者是因為她的動作,雷赫的身體僵了一下,眸光深暗而不可見底。

“還有,你長得很好看。”伊渺的手指順着他的眉頭往下,是他堅.挺得如同冰川般的鼻骨,還有他那性感涔薄的嘴唇。

“雷赫,我們試一試吧……”她的話消失在他的薄唇裏,雷赫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主動大膽的吻了他……

她的唇還帶着紅茶的香味,那樣柔軟芬芳的唇刺激着他的神經,而那個女人卻沒有消停下來,那如雛鳥般細嫩柔滑的小舌沿着他嘴唇的輪廓輕輕的勾弄着,青澀而又誘人。

他的手臂結實有力,他的胸膛炙熱溫暖。他的身上有着她喜歡的味道,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連同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的牽動着全身的細胞一起跟着她的心莫名的悸動着。

她的急促的呼吸使得他的眼眸深遂暗沉得如同墨色渲染過一般的,健碩的手臂圈住了她的纖細的腰慢慢的攥緊着,使她柔軟的上半身完全的貼合在了他的身上,翻身将她壓在了他的身下。

身下的女人嬌美如花,唇邊的笑意如同漣漪一般的蕩開來了:“怎麽,你怕了?”她以為他對她的糾纏是因為對她有一絲幾許的情意,難道是她會錯意了?

“該害怕的人是你,不要随便對着男人玩火,後果你負不起的。”他幾乎就快要迷失在她的芬芳裏了,卻依舊保持着一絲的清醒。

伊渺柔若無骨的小手,抵着他寬厚的肩膀,笑得更深了,如同醉人的酒一般的:“雷總,你好硬……”

她說完之後,咬着唇看着他,下身動了動,蹭過了他的堅硬如鐵。

“別動……”男人的熾熱而粗重的鼻息從她的額頭上灑了下來,她可以聽見他如同擂鼓般激烈的心跳。甚至是他的聲音都沒有了往日的平靜,就得沙啞極了,聽着的時候卻是分外的誘人。

“你的目的就是讓我來主動找你,求你娶我。你的目的達到了,再裝可就不好玩了。”伊渺笑得如同控制着一切的女王般的,長長的腿勾上了他勁瘦有力的腰身。異常敏感的地方貼得更加的緊了,那堅硬的熱鐵硌得她的腿窩得都發疼起來。

“你不後悔?”他的眼底帶着深谙難懂的情愫,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面,那如同寶石般的奪目的紅色,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的柔軟的唇微微輕啓:“不後悔。”

總是要嫁一個人的,而這個男人足夠優秀,也可以帶着安華渡過現在的危機。這件事情上,無論如何她都不吃虧,這具身體總是要交付一個男人,而能與她一起共享這情愛的盛宴的,雷赫一定是最好的人選。

“為什麽突然之間改變了決定?”她的善變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了,從一開始的一起拒絕到了現在的主動求婚。

身體的每一根血管裏都流竄着好像是會燃燒的汽油一般的,全部都往下湧去。

他重重的蹭了一下,伊渺嬌呼着:“你輕點……”

“因為安華現在有一半是我的了。”确實的說還不到一半,不過她不想跟他解釋百分之四十五與百分之五十五的事情。

“他真是聰明。”伊敬觀是聰明的,伊渺可以幫助伊明兆把整個安華做得更強大,這一點他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做點別的事情,我們可以坐着談。”伊渺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的氣味與呼吸帶着可怕的侵略性,一直往她的毛孔裏鑽着,令她的心都在微微的顫抖。

“你想做什麽事?”他的手指輕輕的撫過了她素白的小臉,指腹帶着一點粗糙劃過她的肌膚時,明顯的感到了她敏感的顫抖了一下。

“明知故問。”伊渺學着他的口氣,自己卻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推開了他的壓制,坐了起來。

“怎麽樣?如果你不行,我找別人去了,這城裏有大把的男人。像我這麽漂亮的,又帶着豐厚嫁妝的不愁沒有人要的。”伊渺挺了挺胸,就算是穿着衣服,胸前依舊劃出了一道令人豔炫的完美弧度。

這個該死男人,得了便宜又賣乖,以後看她怎麽收拾他……

“你真的不會後悔?”雷赫看着她,小臉的上神情像極了驕傲的小豹子似的,眼睛裏閃着耀眼的火花。

“有什麽好後悔的,你情我願的事情。”伊渺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正準備喝下去的時候,雷赫卻從她手上拿了下來:“這杯涼了,我給你換一杯。”

當溫熱的紅茶帶着氤氲的熱氣出現在她的眼前的時候,雷赫認真的說着:“渺渺,跟我在一起是一場賭博,有可能你會滿盤皆輸。你還會願意嗎?”

伊渺怔了一下,他是覺得兩家公司的合并有可能會出現問題,他擔心她把手頭的股份給輸了?

“願賭服輸,我不後悔。”一場大的變革總是會有兩種結果,她想要得到最好的結果,但是她得要做好承受最壞的結果的打算。

“那好,我們結婚。”雷赫幽深的眼看着伊渺,手指輕輕的撫住了她的唇,上面帶着紅茶的茶漬,他的目光變得似乎充滿了憐惜與不舍。

送走了她的時候,辦公室突然冷清了下來。沒有了她的味道,沒有了她的清香,也沒有了她的嬌笑與嗔怪。

“她已經去找你了是不是?”電話裏頭的那個女人的聲音沒有了一貫的冷清,變得有一點點的焦躁。

“不是如你所願嗎?”雷赫慢慢的說着,目光落在了遠處,雲層已經越來越厚了,遮弊了所有的陽光。

“雷,你是不是已經愛上她了……”

“她是個很可愛的女人,也很迷人。男人愛上她是很正常的事。”雷赫的眉頭緊緊的蹙着,顯示着他的不耐煩。

“可是,我們……”電話裏面的那個女人頓了一下:“你會跟她發生關系嗎?”

“你認為我跟她結了婚,她美麗性感,我卻不履行丈夫的權利,她不會懷疑嗎?”雷赫的嘴角帶着冷笑:“或者是你來滿足一下我?”

“不要這麽說……”電話那頭的女人的聲音變得尖銳而又刺耳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般的,與剛剛說話的語氣判若兩人。

“好了,我會有分寸的,你不要多想了。”雷赫嘆了口氣,語氣裏明顯的變得柔軟了一些。

閃電突然的如同一把鋒利的銀色剪刀般的把天幕劃開,沒由來了雨傾盆而下,整個城市都被雨幕遮住了,大雨似乎想要沖刷走這城市裏的一切罪惡一般的。撲天蓋地的,雷赫好像再也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女人在說些什麽,他想起了那一晚,伊渺的出現正如一道閃電一般的把他的心給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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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這算是當上CEO,嫁給高富帥。人生大贏家呀,別找我當伴娘,我嫉妒得胃疼。”下雨天在咖啡館裏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溫暖的空氣裏彌漫着迷人的咖啡的味道。

鄭安榆微微圓潤的小臉上帶着鄙視,是的她就是想要好好的鄙視一下伊渺這個家夥,她總是随意的書寫着自己的人生。

連求婚這麽帥的事情都幹了,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呀……

“伴娘非你莫屬,你想想雷赫肯定不能小氣的,你可以多詐他幾個紅包,我不反對的。”伊渺繼續的吃着蛋糕,在心情低落,或者是情緒高漲的時候她都喜歡吃甜食 。而現在兩種情緒都不是,她依舊是想吃一點,這該是為自己的貪嘴找借口吧。

“你愛他嗎?”鄭安榆聽到紅包後,整個人如同被打了一針鎮定劑般的,安靜多了。

“說不上愛不愛的,因為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鐘情這事。不過他是結婚最好的人選,人長得不錯,錢也不錯。”伊渺小手握着咖啡杯子,借着杯子的熱度把自己的小手給捂熱了。

“豈止是不錯,那算是相當好了。我就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男人。”鄭安榆又開始了憤憤不平。

“渺渺,你真的是為了安華,沒有其他的想法。”鄭安榆突然正色的說着。

“有其他的想法的。安榆如果這個人不是雷赫,我想就算是能解救安華的危機,我也不見得願意嫁。我已經二十六歲了,我總是一個人在游蕩着,我一直在尋找着,或許這世間的愛情從來就沒有存在過,所以我不想再找下去了。我想要嫁給他,因為至少他在我心裏是有些特別的。”伊渺如同自己在說給自己種一般的,她在清晰的陳述着自己心底裏的感受。

“他哪兒比較特別?那兒?你試過了?”鄭安榆挑着眉笑得如同花癡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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