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言裴擡起頭注意到宗凜表情的僵硬, 給她倒了一些果汁：“吃到生姜了？”

宗凜愣了一下，擡起頭看着言裴：“這裏哪有生姜？”

“哦, 那你為什麽要露出那麽醜的表情。”

宗凜：……

宗凜：算了, 看在烤肉的份上，還是不和他計較了。

“下午去哪裏？”宗凜看着言裴。

言裴盯着烤肉，也沒有擡頭：“随便, ”

“随便是哪裏？”宗凜撐着下巴嘆了口氣。

“看你心情。”

宗凜剛準備說話, 瞿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本來還以為是質問她為什麽要和一個男性上街還這麽正大光明的。

鬼知道對方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情。

“草莓臺邀請你參加元宵晚會。”

“元宵？”宗凜皺了皺眉頭。

“嗯。”瞿吟說道，“和邵司餘一起同臺演出，對方看重你上次在節目裏翻唱歌曲的水平。”

宗凜撐着下巴：“可以啊, 邵司餘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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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已經同意了。”瞿吟說道，“可能還有一些舞蹈動作什麽的, 如果你同意的話，這幾天和邵司餘定三首歌。”

宗凜突然想要拒絕了, 但是看了眼言裴：“三首？要這麽多。”

“嗯。”

“哦, 好，那就明天吧。”宗凜還有點小激動，自己除了上次在農村裏面上的“百姓舞臺”, 還沒有上過什麽大舞臺。

言裴把烤好的肉放在了宗凜的碗裏：“怎麽了？”

“我要上臺表演節目了。”宗凜咬下了一口肉，随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摸了摸自己的臉。

最近也沒有稱體重，也不知道有沒有長胖。

“別摸了，長胖了。”

宗凜：……

“我在國外看到了你拍的廣告，比那時候胖了不少。”

宗凜：……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在诓自己，但說實話, 再看看自己盤子裏面的肉時，她确實有一些不敢下筷子。

“你要長的肉，并不會因為你不吃而不長胖。”

宗凜看了眼言裴，面無表情，然後就看到對方又把烤好的肉全部放到了自己的碗裏。

“以後每天早上我可以喊你起來跟我一起去跑步，所以你今天可以先把肉吃完。”言裴說道。

“謝謝，我不想跑步。”宗凜看了眼碗裏的人，拿起了筷子。

吃都已經吃了，還想這麽多幹什麽。

浪費是可恥的行為。

宗凜一個人幹掉了三盤肉，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快要被撐死。

相反言裴基本上沒有吃什麽。

她走了兩步，就在商場放在圍欄旁邊的椅子坐下了。

差不多坐了半個小時才起身，下午兩個人去看了電影，然後又随便買了些東西才回去。

還好，家裏的阿姨，還是煮了四個人的飯，雖然宗盛看到兩個人回來的時候有些不滿意。

對于宗盛的表情，宗凜只當作看不見。

“對了爹，我的別墅什麽時候才好啊，都已經兩年了。”宗凜的粉絲還差一點就要兩千萬了，她的兩千萬粉絲福利，也要開始準備了。

“差不多好了。”宗盛看了眼宗凜，“年後應該可以全部安排好。”

“謝謝老爹。”

“我不老，謝謝。”宗盛強調。

第二天一早，宗凜就跟着瞿吟走了。

兩個人直接去了邵司餘的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是挂在藍娛底下的，算是獨立，但還是有牽扯。

“好久不見啊。”邵司餘看到兩個人進來，站了起來，“宗凜，你是不是胖了。”

宗凜腳步一頓，瞿吟聽到這句話，立刻細細地看了眼宗凜：“會去稱體重然後晚上告訴我。”

“啊？”宗凜狠狠地瞪了眼邵司餘。

邵司餘只當作看不見，打開了電腦：“選歌吧。”

宗凜掃了一眼，注意到居然還有《薄荷》和《碧玉》的主題曲愣了一下。

她還以為這個人會全部都挑他自己的歌來着。

“看你喜歡。”

“《薄荷》的主題曲吧，然後其他兩首你選擇就好了。”宗凜掃了一眼，“《晝夜》也可以，這樣的話，我就有兩首歌會唱了。”

“那再加一首《黑白》？”邵司餘點開了《黑白》的音頻。

宗凜完整的聽了一遍，點了點頭：“可以。”

“那就剩下舞蹈了，需要排，下午直接開始？我先教你唱《黑白》。”

“可以。”宗凜點了點頭，沒什麽意見，畢竟距離元宵節已經很近了。

邵司餘開始工作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态都和平常不一樣，糾正宗凜錯誤的時候，也很嚴厲。

不過宗凜沒有說什麽，對方對于音樂的熱愛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兩個人到晚上十點才結束工作。

宗凜差不多已經可以把自己需要唱的部分全部都唱下來，雖然還需要再摳一下，但是這個進度可以說非常快了。

接下來的幾天，宗凜基本上都是在邵司餘的工作室裏度過的。

完全沒有關注外面的消息，算是閉關。

然而網上差不多已經炸了。

瞿吟網上的消息關注得不少，看完之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宗盛搞事情的能力一點都不比宗凜差，有其父必有其女大概是這個意思。

因為接近過年，所以各方面的宴會都很多，宗凜閉關，導致宗盛很多宴會都是帶着楊雲和言裴去的。

一個也就算了，但是差不多每一個，就讓人有所想法了。

而且，宗盛還帶着言裴認識其他公司的老總，對待言裴的态度，就和親兒子差不多。

本來這也沒什麽，他們的這種宴會上的事情，也不至于會被其他人聽到。

很多都是猜測和內部消息。

然而，宗盛在衆目睽睽之下表現出了對宋季臣的不滿，并且還傳出去了。

有音頻。

可以聽得出來周圍的聲音很嘈雜。

“我乖女兒雖然從小都是當男孩子養的，但那也是我的寶貝女兒，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欺負的。”

……

“世界上男人那麽多，有必要就喜歡那一個？”

其他東西聽不太清楚，不過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宋季臣聽到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用手緊緊地捏住。

他只是想在晚一點罷了。

為什麽就晚一點，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宋家現在的局勢已經越來越混亂，宋致遠的狼子野心已經完全暴露，和宋家人差不多已經撕破了臉。

這麽多年，他手上積累下來的人脈很多。

雖然爺爺是站在他這邊的，但是畢竟老了，身體還不好，很多人更關注下一代。

宋季臣只覺得很疲倦。

大年三十那一天，宗凜沒有去找邵司餘，還是自己在房間裏面練習舞蹈。

她因為從小練武，身體的柔韌性還不錯。

邵司餘的舞蹈差不多都是“力量型”的，兩支舞跳下來，要消耗不少的體力。

她做完最後一個動作，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言裴，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多長時間了。

宗凜有些窘迫：“誰讓你開門的？怎麽不敲門。”

“敲了，你不理我，我還以為你跳舞跳到昏厥。”

宗凜：……

這個人真的也很不會說話，比陸蕭還要不會說話。

“下去幫忙貼春聯了。”言裴說完，就插着口袋走了。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才下去。

春聯已經貼了一半了。

“話說，你回來去找過陸蕭嗎？”宗凜還記得，當時言裴在這邊的時候，和陸蕭天天打架。

兩個人誰都看不上誰，一見面就要打。

雖然言裴當時看上去有些柔弱，但是基本上都可以贏。

挑釁的是陸蕭，最後被打得說不出話來的也是陸蕭。

言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聽到陸蕭的名字就皺了皺眉頭：“我沒事找他幹什麽？”

“哦，行吧。”宗凜爬上凳子貼着春聯。

年夜飯，是楊樂和言裴一起做的。

宗凜從樓上下來，看到言裴在廚房，有些驚訝：“你還會做飯？”

“嗯。”

宗凜看了眼言裴鍋子裏面菜：“看上去不錯嘛。”

“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手殘。”

宗凜：……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是在誇贊你。”宗凜端起言裴盛出來的菜，端到了外面。

完全不想再進廚房。

宗盛和楊雲給兩個人一人發了一個紅包，紅包裏面是支票。

宗凜的是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言裴的稍微少一點，差不多是六十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

言裴也給宗凜包了一個。

宗凜拿到紅包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你沒事給我包紅包幹什麽？”

“我比你大了兩歲。”言裴一臉理所當然，“順便撫慰一下你今天手上的心靈，雖然你手殘，但是你有錢，不用下廚房。”

“哈？”

言裴看着宗凜：“我在安慰你，聽不出來嗎。”

宗凜嘴角僵硬了幾分，勉強笑了笑：“不瞞你說，我還真的沒有聽出來。”

這叫做安慰嗎？

這哪裏是安慰了！

她回樓上去放言裴給的支票，腦子在想別的事情。

今天晚上市中心還有活動，這幾年過年她基本上都是約人去市中心過的。

高二的時候，是宋季臣。

高三的時候，是一群人。

今天，她也不知道和誰去。

摸出手機，準備叫人，就看到宋季臣給自己打的電話。

兩個未接來電。

宗凜捏住了手機。

這段時間太忙，忙到她都忘了去想這個人。

她思索着要不要打回去，對方又打了過來。

宗凜不想接，然而手卻控制不住。

接通了之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幾分之後。

“有什麽事情嗎？”最後還是宗凜先開了口。

宋季臣只是很想打電話，貌似有很多話想說，然而在真的接通之後，只有一陣心慌。

“你今晚準備去哪裏？”宋季臣故作鎮定地說道。

“不知道。”宗凜走到了陽臺上，外面很冷，風很大，“可能待在家裏吧。”

她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路。

她還記得那年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在這條路上狂奔。

大門外有她喜歡的少年。

宋季臣的呼吸有一秒的停滞。

“宗凜，去不去市中心？”

他聽到了那頭男人說話的聲音。

宗凜回頭看着言裴，只是一秒，電話那頭徹底沒了聲音。

然後就挂斷了。

只剩下“嘟嘟”聲。

宋季臣很少有心慌的時候。

哪怕在抱錯孩子的養父去世的時候，他也掉不出眼淚，他很淡定，在別人看來，他是吓傻了。

實際上，他不是吓傻，只是真的沒有什麽波動。

再到後來宋家的人找上門來，說他是宋家的孩子。

他依舊很淡定，哪怕他知道宋家這邊會很混亂，但是他任然沒有什麽感覺。

宋季臣從來都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所以當失去了，也沒有什麽感覺。

他可以感受到宗凜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這一刻，他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心慌。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書房門口有人在敲門。

宋季臣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還沒有說話，門就開了。

宋致遠站在門口，臉上帶着令人惡心的笑容。

“季臣，你是玩不過我的，現在大部分人都站在我這邊。”

“季臣，季臣，最小的臣子，是這個意思吧。”宋致遠臉上的笑容有些得意。

宋季臣沒什麽表情：“說完了嗎？你可以出去了。”

“就算你很厲害又怎麽樣？我在宋家經營了這麽久，已經和他們利益相關。”宋致遠咧開嘴，“要是你不和宗凜鬧矛盾的話，那些人估計也不會這麽快就來幫我。”

“聽不懂人話嗎？”宋季臣的眼裏一片陰霾。

“呵。”宋致遠也不在意宋季臣的态度，轉身走了，門就這麽開着。

宋季臣盯着手機。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怎麽去和宗凜說在一起？

雖然和宗凜在一起，可以得到宗家的幫助，但是他不想這樣。

宗凜被挂斷電話之後，看了眼言裴：“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怎麽了？我剛剛才上來。”言裴臉上看不出什麽，雖然他上來了有幾分鐘了，順便聽完了宗凜說的話。

“哦，沒事。”宗凜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裏，“走吧，不是要去市中心嗎？”

“嗯。”

“司機不在。”宗凜看了眼言裴，“我們怎麽去？”

“我駕照已經考好了。”言裴拿出駕駛證在宗凜眼前晃了晃。

“那就好。”

兩個人出了門，宗盛他們已經走了。

吃完飯就走了。

還好今天也能配在這裏，不然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徐倩在國外沒有回來過年，陸蕭被困在了陸家，看他發消息過來時候的語氣，非常暴躁。

其他人，她也沒有那麽熟，可以單獨約出去，約一群不熟的人也沒有什麽意思。

至于宋季臣，宗凜只是想要等他主動一次，最後依舊什麽都沒有說，就挂斷了電話。

為什麽每次都要她主動了。

還是真的讨厭她。

言裴的車開得很飄，和他看上去貌似沉穩的性格，完全不像。

宗凜坐在副駕駛上，身子偶爾都要抖一下。

“你喜歡飙車？”

“還好。”言裴說道，“怎麽了，你想要飙車嗎？”

“不想，所以麻煩你開慢一點，謝謝。”宗凜抓着安全帶，“下次我坐你的車，絕對坐在後座，太危險了。”

言裴看了眼宗凜，随後看着前方，聲音有些漫不經心：“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有上微博。”

“嗯，怎麽了？”宗凜确實很長時間沒有上微博了。

聽到言裴說話，把手機摸了出來。

她都為忘了，晚上還要發新年祝福。

點開一看，發現又是很多@自己的消息。

宗凜聽到那音頻的時候有些驚訝：“我爸這是喝醉了？”

“不知道。”

“他自己還和我說，不要随便說話，他這是在幹什麽？”宗凜有點頭疼。

宗凜看到自己的微博下面，很多人在對言裴吹彩虹屁。

她一眼都看不出來，這到底是自己的粉絲還是言裴的粉絲。

根據粉絲的提示，宗凜摸到了言裴的微博。

三百多萬粉絲，很多了。

雖然言裴的微博上沒有任何微博，只給自己點了兩個贊。

她偏頭看了眼言裴：“你和我說實話，我爸找你回來到底幹什麽？”

“沒什麽。”宗凜眯了眯眼睛，“我不相信。”

“那也是沒有什麽。”言裴說道，“你爸一直很喜歡我，他也不是第一次讓我回來，我因為國外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沒有時間回來，這次有時間了，也差不多了，所以回來了。”

“哦，是嗎？”宗凜盯着言裴的側臉，“這麽說，你和我爸一直都有聯系。”

“嗯。”

“我怎麽從來沒聽我爸說過。”宗凜總覺得有什麽陰謀。

言裴摸出口袋裏的手機，丢給了宗凜：“密碼082613。”

宗凜皺了皺眉頭：“我沒事看你的手機幹什麽。”

“你不是好奇嗎？”

“現在不好奇了。”宗凜抓着手機，“你要在國內發展。”

“嗯。”

“你們言家的老宅呢？”

“被人占了，這次回來也是為了拿回來。”言裴想到他們，眼睛裏多了一抹銳利。

宗凜看了眼言裴：“你們家到底怎麽回事？”

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宗凜幹咳了兩聲：“我沒有過腦子，你不用回答我。”

“在圈子裏面部算是秘密，告訴你也沒有什麽問題。”言裴說道。

“現在在言家的人，和我們言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言定是那個女人和別人生的孩子。”言裴冷着臉，“也差不多就是這點事情，比你們宗家複雜地多。”

宗凜表示有些一言難盡。

言家現在的當家主母，是言裴父親的二婚妻子，言定是言裴的弟弟，是那個女人嫁入言家兩年後生出來的。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言定是言家的人，但是後來事情暴露，把言裴的父親氣到心髒病發作，直接死亡。

那個女人和言氏的股東勾結，霸占了整個言家的産業。

宗凜不是很懂這些東西，她聽完只知道那個女人很讨厭，言定也很讨厭，言裴有些慘。

“不用可憐我。”言裴說道，“我不慘，那是我的東西，只是暫時借給他們玩一玩而已。”

宗凜看着言裴的側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對方的臉上貌似有一絲殺氣。

“大過年的，還是不要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宗凜說道，“建議你笑一笑。”

言裴偏過頭朝着宗凜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算了，你還是不要笑了，說實話，你這個笑容真的特別可怕，建議你可以回去，朝着他們笑。”宗凜說道。

已經快要進入市中心了，周圍人漸漸多了起來，基本上都是朝着一個方向過去。

言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位置停車。

兩個人下了車，宗凜差點被一個小孩子撞倒，還好言裴的速度很快，立刻扶住了她的手臂。

宗凜吓了一跳，看了眼一蹦一跳的小孩子。

大人看到孩子撞到人，也并沒有說什麽，看了一眼兩個人很快就走了。

“真沒有素質。”宗凜站穩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眼前面的家長。

“現在熊孩子這麽多，就是因為沒有素質的家長太多了。”宗凜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剛才被踩了一腳，白色的鞋子上面已經出現了一個鞋印。

很醜。

言裴聽着宗凜抱怨：“再去買一雙？”

“啊？”宗凜看了眼言裴，“你是不是特別有錢啊，東西髒了都是直接重新買的嗎？”

“不是，你不是不高興嗎？”言裴看着宗凜。

宗凜突然不知道說什麽：“走吧，我沒有不高興，只是有一點點惱火罷了。”

兩個人朝着街道走去，街上兩邊挂了很多的燈籠。

很亮堂。

宗凜帶着貌似圍巾，差不多全副武裝，言裴穿得比較清涼，貌似是不怕冷，就穿了一件非常單薄的大衣。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着。

因為宗凜長胖，雖然最近又瘦下來了不少，但還是不敢吃。

好不容易瘦下來，吃一口怕是要長很多斤。

宗凜只是看一些小玩意兒，喜歡什麽，言裴就直接買了。

兩個人手上拿了不少小東西。

路過套圈的攤子，宗凜腳步一頓，攤主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攤主，她身邊的人也換了一個人。

“怎麽了，要玩嗎？”

“不用了，我又套不中，沒什麽意思。”宗凜搖了搖頭。

言裴看了眼宗凜：“好，那走吧。”

“嗯。”宗凜點了點頭，看了眼站在攤子旁邊的兩個小情侶。

“你能套中嗎？”女生問道。

“當然可以，等着我幫你把那個娃娃套中！”

“好，你不要吹牛。”

宗凜深吸了一口氣，有點想哭。

言裴看了眼宗凜的側臉，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還是可以感受到她此時的心情：“和我出來已經讓你這麽不舒服了嗎？”

“啊？和你沒關系。”宗凜擡起頭看着言裴。

言裴注意到宗凜發紅的眼圈，皺了皺眉頭：“你哭什麽。”

“我什麽時候哭了，你不要胡說八道！”宗凜壓了壓帽檐，“我不會哭。”

“哦，那我看錯了。”言裴回頭看了眼那個套圈的攤子。

宗凜去糖人的攤位上，買了一頭豬，和一只貓，然後把豬遞給了言裴。

言裴看了一眼，一口咬掉了豬的腦袋。

“兇殘。”雖然宗凜嘴上這麽說，但是咬自己手上的糖時沒有任何含糊。

“不是說不吃東西嗎？”

“是啊，但是我現在想吃了。”宗凜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現在有點餓了，前面又賣酸辣粉的！我想吃！”

“不幹淨。”

宗凜盯了眼言裴手中的糖。

“你要是吃了，等明天體重增加，又要來怪我沒有攔着你。”

宗凜：……

“我發現你這個人就不是很适合逛街。”宗凜黑着臉，把圍巾朝臉上拉了拉。

言裴不說話了。

宗凜擡頭看了他一眼，從表情看不出任何東西：“你別多想，我随口一說。”

“垃圾話我從來不進耳朵。”

“呵，你确實很不會說話。”宗凜翻了個白眼，心裏剛才好不容易多出來的一絲愧疚瞬間沒了。

因為不能吃東西，感覺眼不見為淨，宗凜和言裴擠到了人堆裏，看表演。

表演什麽類型的都有，還有一些小明星過來，雖然宗凜都不認識。

言裴走在宗凜的身後，護着她不被別人碰到，他很讨厭這種人擠人的環境，但是看了眼宗凜，把準備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距離新年還有幾分鐘。

舞臺上的表演已經停止。

宗凜擡起頭看着那口大鐘。

今年她第一個說新年快樂的人，不會是他了。

當倒計時結束，鐘聲響起的時候，宗凜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震動得頻率很快。

“新年快樂。”言裴在宗凜的耳邊說道。

宗凜偏頭看了他一眼：“新年快樂。”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宋季臣的消息在最下面。

第一次震動就是他發來的消息。

她咬着嘴唇。

【你也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