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守寡進行時(3)
31.
“祁鶴, 我可大老遠都聽見你那聲音了, 你和誰聊得這麽針鋒相對呢?”
高跟鞋踩過地板的聲音愈來愈近, 梁懷洲指節幾乎是扣緊手中杯子, 看着出現在視野中的女人。
她娉婷而來,一襲黑色斜肩禮服,掐得纖腰盈盈一握。
那張令他魂牽夢萦六年的臉, 比起六年前, 褪去少女青澀, 變得妩媚動人。
梁懷洲眸子半眯,薄唇上揚,不動聲色抿了一口酒。
總算知道回來了。
“Sally——”
宴祁鶴餘光瞄眼面色如常的梁懷洲,放下手中酒杯, 推開人群, 走到宋知歡身邊,自然不過的攬住她纖腰往人群裏走, “還困嗎?要不要開間房休息會兒?”
宋知歡很少聽宴祁鶴叫她這名字, 疑惑看他一眼。
“你哪根筋錯了?”
宴祁鶴沒搭話, 帶着她走到人群中心。
身邊傳來大夥兒的談笑聲:
“宴二少和Sally小姐可真恩愛…”
“喲, 難得見整天游戲花叢的宴二少還能有這麽溫情的一面。”
“能不溫柔嗎?”說這話的是段辰。
他看眼一邊的梁懷洲, 再瞄眼絲毫沒注意到梁懷洲的宋知歡,決定助攻發小,“宴二可是追了Sally好多年,前兩年才抱得美人歸。”
聞這話的宋知歡眉心微斂,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Sally小姐…”
這聲音。
宋知歡貝齒咬緊唇角, 指尖無意識的抓住裙擺,偏頭,迎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視線。
男人身形高大,寬肩窄腰,被緊束在黑色高定西服下。留着寸頭,劍眉淩厲,金絲邊眼鏡下的狹長黑眸,泛着興味看着她。
雅痞浪.蕩,沒有一點兒斯文紳士的樣。
宋知歡回神,紅唇彎起一抹淺笑:“懷洲哥,好久不見。”
她做到了。
在梁懷洲面前,依舊維持落落大方的姿态。
梁懷洲眉骨擡了擡,長腿邁開,走到宋知歡面前,黑眸緊盯着她:“好久不見…”
鼻尖忽然嗅見一點兒香水味道,宋知歡這幾年閑暇時分,會研究香水彩妝。
這是Dior狂野男士香水後調,香草純香中萦繞着淡淡龍涎香的味道。
她恍然想起,年少那會兒,梁懷洲最是讨厭這些香水味,嫌棄不夠爺們。
六年一過去,他倒是穿得人模狗樣,跟個圈裏的公子哥沒什麽區別。
西裝香水,樣樣皆有。
宴祁鶴注意到她的走神,箍住她纖腰的手臂用力,溫聲低語:“不舒服嗎?”
“沒有,”宋知歡搖頭,嘴角漾起一抹淡笑,問宴祁鶴:“祁鶴,你怎麽沒告訴我今天宴會有我哥在?”
她唇角笑意淡淡,宴祁鶴看見那雙澄清杏眼裏的怒意。
可這會兒,他只能進,不能退。
宴祁鶴唇角上揚,擡手幫她将碎發別在耳後,溫聲:“我怎麽知道,累了嗎,要不要過去坐下,拍賣會馬上要開始了,聽說今晚拍賣品有你喜歡的那條項鏈…”
宋知歡不難聽出宴祁鶴話裏意思,他這是拿項鏈和她賠罪。
她正要說話時,不合時宜的女聲響起。
“懷洲,你在這嗎?我找你好久了。”
宋知歡偏頭,看清來人,是陳知晴。
陳知晴避開她視線,走到梁懷洲身邊站定,軟聲道:“拍賣會要開始了,我們回去吧。”
宋知歡眉尾微揚,看着站在對面的梁懷洲和陳知晴,怎麽看都不順眼。
她想,女人總是對自己曾喜歡的男人,有種天性使然的占有欲。
哪怕她不要了,也不能讓別人來染指。
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她最厭惡的人。
宋知歡揚唇,淡嘲道:“好幾年不見,懷洲哥的眼光什麽時候這麽獨特了?”
梁懷洲看她,別有深意的笑:“我眼光一向獨特,你不是不知道。”
話裏有話,讓宋知歡一拳砸在棉花裏。
心尖陡然浮上一點兒煩躁,和一丢失落感。
年少起,梁懷洲總是站她這邊,替她出氣。
今天卻是替陳知晴說話。
果然,時間是把殺豬刀,令某人變得眼瞎。
“您這次也太獨特了點兒。”
她似譏嘲的看了一眼陳知晴,擡指攏過耳邊長發,歪頭,聲音含了三分軟意:“我腿疼,扶我回去。”
“梁總,失陪。”
宴祁鶴與梁懷洲目光相對。
火花相撞,空氣之中,像是有火.藥味在蔓延。
在場之人,都是人精,誰看不出三人之間的糾葛。
拍賣會即将開始,先前圍繞在門口的一衆人,轟作鳥散。
梁懷洲唇角勾起漫不經心的弧度,望着宋知歡的方向,她似乎在和宴祁鶴說什麽,姿态親密。
他捏緊手中杯身,一飲而盡,又擱了酒杯在桌上。
“懷洲哥,姐姐已經有未婚夫了,你……”陳知晴看着他這樣,忍不住開口,“你要不就放下她…”
“關你什麽事?”梁懷洲懶懶擡眼,輕蔑看她,“要繼續待着,就閉嘴。”
只要她回國了,那就來日方長。
陳知晴不甘的咬唇,“是…”
她望眼宋知歡的方向,眼神難掩嫉妒,明明同是陳盛和的女兒,憑什麽宋知歡就生來比她過得好?
先有梁懷洲喜歡她,後又有宴家二少鐘情她。
老天爺,總是生來不公。
拍賣會開始,宋知歡百般無聊的靠在座椅上看着臺上,裙擺下的雙腿交疊翹起,手指有下沒下的在座椅扶手敲打。
“阿歡…”宴祁鶴讨好的把她喜歡的蛋糕推過去,“我錯了。”
宋知歡轉頭,倦怠的掀了掀眼皮,冷聲:“滾。”
她最讨厭別人算計她。
她閉眼聽着偶爾響起的叫價聲,低低的竊竊私語聲,恍然聽見臺上司儀道:“今夜第十件競拍物品,由XX捐贈,著名珠寶設計師Cikey作品‘唯戀’,起拍價——五十萬…”
一錘定音,競拍開始。
宋知歡睜眼,看見臺上那條項鏈,簡單大方的款式,只以粉鑽加以碎鑽以作點睛,是Cikey向來的設計風格。
她聽見陳知晴聲音:“六十萬…”
宋知歡換了個姿勢坐,手臂撐在座椅扶手上,支着臉,她舉起號碼牌,緩緩出聲:“一百萬。”
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錢,她才不心疼。
宴祁鶴聽她一叫價,就把價格提高十倍,肉疼得慌,“歡呢,爸爸窮,你悠着點。”
“宴二少,不是最愛我這未婚妻嗎?”宋知歡偏頭看他,嘲道,“為我花點錢,怎麽了?”
“……”
宴祁鶴瞄一眼宋知歡精致小臉,紅唇上揚,眼底沒有溫度,明顯還在生氣。
他咬牙:“你花。”
宋知歡輕飄飄睨他一眼,輕哼一聲,低頭玩着手裏的號碼牌。
Cikey的作品雖然在圈內很受名媛貴婦追捧,可僅一條項鏈,也不值百萬價格。
霎時間,宴會廳內有點兒安靜。
臺上司儀到底是見過陣仗的,立馬走流程問有無人再加價。
在錘音第三聲要落下時,梁懷洲聲音響起:“三百萬…”
衆人目光望去,男人靠在座椅上,黑色西裝褲包裹的長腿交疊,姿态慵懶,神情散漫。
有人忍不住議論起來:
“梁家這位平日參加宴會,都是帶個男特助,今日帶了宋小姐來,他兩人好像又是青梅竹馬,怕是要一擲千金為美人了。”
“看這架勢,有點兒像。”
“梁宋兩家本來就是世交,聯姻也不出奇。”
“……”
說話的人,刻意壓低聲音。
宋知歡只聽見“一擲千金為美人”,冷冷扯唇,嗤笑一聲,“五百萬…”
場廳再度安靜,只有頭頂水晶燈光線亮如白晝。
梁懷洲翹着腿,雙手合十支着臉,偏頭看她,唇角上揚,帶點兒笑意。
宋知歡迎上他視線,眼神挑釁。
梁懷洲忽然朝她眨眼,那眼神溫柔,似乎穿過人海,讓她望見他眼底有自己倒影。
宋知歡驀地轉頭,聽着臺上司儀敲錘定音,宣布:“第十件拍賣品被4號桌宴先生以五百萬價格拍下…接下來将競拍今夜第十一件物品……”
拍得項鏈,宋知歡依舊神情恹恹,把手裏的號碼牌丢給宴祁鶴,問:“什麽時候結束,我困了。”
“還有一小時。”宴祁鶴低頭,看一眼手腕上的黑色機械腕表。擡頭看一眼宋知歡,勾唇,“你中計了…”
“嗯?”宋知歡掀了掀眼皮,疑惑的看着他。
宴祁鶴看一眼一旁嘴角噙着得逞笑的梁懷洲,咬緊後槽牙,微傾身,與宋知歡耳語:“梁懷洲故意讓陳知晴叫價,再出聲擡價,目的就是讓我錢包大出血。”
“哦,又不是我的錢。”宋知歡困得沒了意識,只敷衍應一聲,伸手推開宴祁鶴,“離我遠點,熱得慌。”
宴祁鶴輕笑一聲,拉開兩人距離,餘光瞥見——
梁懷洲眼中冷意。
他滿意彎唇,脫下身上外套給宋知歡搭上,“你要覺得無聊,可以出去走走醒醒神,等結束後,我再給你打電話。”
宋知歡微微打了個哈欠,應下:“行。”
她披着宴祁鶴外套起身,小心翼翼拎着過長的禮服裙擺,離開宴會廳。
那邊梁懷洲看見宋知歡出去,擱下手中酒杯,追了上去。
宴祁鶴餘光瞥見,要起身時,一邊段辰走過來,與他耳語:
“西郊那塊地,梁氏還沒拿下。”
宴祁鶴只嗯了一聲,神色沒有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宴祁鶴:梁懷洲想追回宋知歡,等于上晉江看車——想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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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在家,作息不規律,經常熬夜通宵,昨天心髒特別不舒服,就沒寫文,今天會多更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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