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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中不帶一絲感情, 仿佛自己是一個陌生人。這種生硬的态度狠狠的刺傷了洛天寶,但是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 鄭尋一定是受到了傷害。
洛天寶疼的心尖都在顫抖:“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麽?!”
洛天啓說:“我們趕到實驗室的時候, 他們正在給鄭尋注射一種藍色的針劑。估計是能夠影響神智的東西, 我發現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洛母拉着鄭尋的手,直接落淚:“我苦命的孩子, 媽媽對不起你!”
相較對比起來, 鄭尋确實和洛父有五分相似。不用驗dna,那種血緣上的莫名牽絆瞬間就擊中了洛父的心。七尺男兒,此時也心中酸楚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鄭尋到底傷成什麽樣, 家裏的醫生和各種先進的儀器早就準備好了, 只等檢查。
誰知,剛一進滿是儀器的房間, 鄭尋就渾身暴怒,掐着醫生的脖子,差點出了人命。
洛天寶連忙上前掰他的手指:“鄭尋,這不是壞人,這是醫生, 他在給你檢查!”
洛天寶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讓鄭尋無論如何也對他下不了狠手, 任由他抱着:“我不想檢查,我想離開這兒。”
“好好好,我帶你離開。”
為了不再刺激鄭尋,這一系列的檢查只好作罷。洛天寶心中恨自己, 恨自己太蠢,也恨自己沒有在鄭尋受到傷害的時候在他身邊。
做不了物理檢查,洛家請了世界頂尖的心理醫生來。洛天寶拉着鄭尋的手,陪着他。
心理醫生穿着藍色衣服,帶着珍珠項鏈,和藹可親。她用高超的問話技巧對鄭尋在實驗室的經歷旁敲側擊,然後不着痕跡的問了他很多問題。
最後,心理醫生搖着頭對洛天寶說:“他很謹慎,邏輯清晰,智力上沒有任何問題。我從他口中得不出什麽信息,而且他已經對我産生戒備了,明天我會繼續來洛家,讓他慢慢的習慣我的存在。”
“不過。”
心理醫生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他現在沒有什麽同理心,很危險,我建議你不要單獨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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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寶搖搖頭,看了一眼正在客廳翻書的鄭尋:“我不在他身邊,他會感到不安。謝謝您,趙醫生。”
趙醫生拿起旁邊的小包,微笑着說:“那好,我走了,再見。”
洛天寶點頭,正在看書的鄭尋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他聽見了,那個女人讓洛天寶不要和他接觸。
經過幾天時間的相處,鄭尋已經将洛天寶劃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而且是物品之中最珍貴,最寶貝的。
他微微動了動食指,一縷黑色的絲線悄無聲息的從他身體逸出,纏住了趙醫生的手腕。
趙醫生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心中有股不安在萦繞。這種感覺來的雖然強烈,但是只有那麽短短的一瞬間,思緒轉過,也就立刻消散。
她搖搖頭,從包裏翻出車鑰匙,點火握住方向盤,心中暗自盤算着一個星期後不再排多餘的工作。
洛天寶蹭到鄭尋面前,抱着他的手臂:“鄭尋,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公司嗎?”
鄭尋皺眉:“不想去,你也不要出去好不好?”
洛天寶微笑着,身上帶着沉穩:“不能不去,那些傷害你的人,我要一個個的收拾他們。”
那些人嗎?鄭尋按住洛天寶的手:“你放心,我會親自收拾他們的。”
洛天寶還以為鄭尋想要親自動手,點頭說:“嗯,李家那幾個老頭子,我一定要讓他們在你面前磕頭認錯。明天春華秋實回來,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鄭尋閉着眼睛,将頭趴在洛天寶的腿上,柔軟的發絲擦過他的手臂,癢酥酥的。這個動作之前的鄭尋打死也不會做,洛天寶摸着他的頭發,保護欲爆棚。
兩天過後,李家掌舵人,李乾的爸爸,意外從樓梯上滾落身亡。洛天寶擦擦自己的耳朵:“我沒有聽錯吧,哥,你是不是在騙我?”
洛天啓搖頭,彎腰從桌子上拿起一支修剪精致的白玫瑰插在花瓶中:“世事無常,他還以為自己能活很久呢。”
洛天寶拍手叫好:“誰讓他這麽折磨我們鄭尋來着,都是報應!”
葬禮上,李乾穿着黑色的西裝,口袋上別了一朵白花,冷眼看着大哥和二姐在葬禮上争鋒相對。
“既然爸爸沒有立遺囑,那麽所有的東西我們都應該平分。我別的不要,只要集團。”
李芝優雅的撫弄鬓角的鑽石頭飾,對自己的大哥說。
李承諷刺的轉過身:“芝芝,不是大哥不願意。集團向來都是傳給李家長子,你既不占長,也不是子,憑什麽繼承?”
參加葬禮的人不自覺的分成了兩部分,默默的站在了兩人身後。李芝身後的人明顯要比李承身後的人多,并且那些人大多是擁有李家股權的人!
李承額頭上冒出汗珠,開始心慌了:“她不過是一個女人憑什麽繼承我們李家集團!你們就不怕她突然嫁人,将我們集團拱手送給一個窮小子嗎?”
李芝勾起殷紅的唇:“我的婚姻可以董事會投票,他麽同意了我才結婚。倒是哥哥,要是集團在你手中,估計一年以後就會因為資金被抽調來買你的游艇,豪車,美人,而被拖垮。”
“你們別說了!”李母臉色慘白,站都站不穩,只能靠李乾攙扶着。
“好歹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吧,這是你們爸爸的靈堂,要分家去公司的會議室,別在這兒啊!”
她撕心裂肺的叫着,不複之前貴婦人的形象,只是一個中年喪偶的可憐女人。
李承和李芝這才有些不自在,兩人對了顏色,從葬禮上離開。
李母搖搖頭,渾身無力的對躺在潔白花朵中的李父說:“看看你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和二女兒,在你的葬禮上就想着要分你的家産,連看都沒有看你一眼,可不可悲啊,老頭子!”
李乾扶着她:“媽,你別傷心,以後你和我過吧。”
李母點頭:“小乾,你難過嗎?”
李乾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說實話:“畢竟是爸爸,還是有點難過。但要是說多痛苦,倒是沒有。”
從小,李乾是最不受重視的一個孩子。他既不是長子,有着天然的優勢,也不像李芝那樣聰明,什麽事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條。
所以李家,從來就不可能屬于他。
李母心疼的說:“在媽心中,你是最好的孩子。”
一陣轟隆的雷鳴聲傳來,遠處電光閃過,淅淅瀝瀝的雨點打了下來。
遠處一個人連雨傘都沒有打,滿臉驚恐的跑來:“不好了,大少爺在會議室暈倒,氣息全無!”
李母聽着這個消息,強撐着的一口氣終于撐不住,軟軟的暈倒在地。
短短五日內,李家這個大家族接二連三的死了七個人,送走了父親,接着是大哥,第二天又是二姐,堂弟,李乾身上的黑色西裝就沒有脫下來過。
在李家工作的人連豐厚的薪資都沒有要,直接就拿着行李匆匆的從李家大宅離開。
轉眼之間,李家人丁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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