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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悄悄的探頭,看着蹲坐在一旁,警惕的看着遠處的銀狼。但若是仔細來看,便能很輕易的發現,那狼根本就是單純的在發呆罷了!

自從銀狼從綠房子裏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直處于一種游離的狀态,不管不顧的就往前跑,好幾次都差點撞上樹幹,幸好銀狼反應比較快,也沒出什麽事故。

他們現在是在離那座山不遠處的一個村莊的超市裏,這個村子似乎人很少,連喪屍都沒有幾個,被銀狼一爪子拍翻了之後,就沒有別的喪屍再出現了。

村子沒有名字,也沒有個路标,超市裏的東西早就沒了,軟軟也不在意,恢複了人形後從空間裏翻出個面包安靜的啃着。

順便看着銀狼發呆。

銀狼臉上的表情很淡,甚至可以算得上根本沒什麽表情,只是眼神裏還是稍稍暴露了他的心情。軟軟悄悄的在銀狼面前晃了晃手,銀狼的眼睛就跟着她的手晃了晃,只是姿勢卻是半點都沒動。

到底是在想什麽呢?軟軟無奈,只好伸手揉了揉銀狼的耳尖。

耳朵最敏感的地方被人輕輕揉弄着,銀狼的耳朵瞬間抖了抖,原本不知跑哪去的注意力也瞬間回來了。他猛的轉頭看向軟軟,卻看見小姑娘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半點都沒有認錯的模樣。

……行吧,反正也就是癢了點。

兩個人休息完,天已經隐隐有些暗了,便打算在村子裏湊合了一晚上。

半夜。

小姑娘已經靠着銀狼睡着了,微微呼起的熱氣撲在銀狼腹部的毛皮上,銀狼慢慢睜開眼,碧綠的眼眸在夜色裏微微閃動。它低頭看了看熟睡的小姑娘,卻是閉着眼變回了人形。

方淅一手把小姑娘抱在懷裏,慢慢的放在床上,将被子給小姑娘蓋好。小姑娘迷迷糊糊的,也沒注意到身下的靠墊變了種類,懵懵懂懂的就把頭埋在了被子裏,過了一會便又熟睡了。

見軟軟沒有醒,方淅才放下心,卻是轉頭又回到了白天的那棟房子裏。被踹開的門還是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瓷磚也沒有被人移動,洞口裏比白天更黑。

方淅卻毫不在意,直接便重新躍入了地道裏。這一次他沒有注意左右兩邊的牢籠,在經過鷹翼人的牢籠的時候也只是稍稍頓了一下,便繼續往裏走去。

而在通道深處,方淅拐過一個彎之後,果然還有另外的一個房間。方淅小心的推開門,門內并沒有人,卻散落了一地的資料,甚至連桌上的電腦都還亮着屏幕,很明顯是在非常焦急的情況下,這裏的人才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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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淅目光在房間內掃了一圈,便停在了那個電腦上。電腦的屏幕在黑暗的房間裏異常顯眼,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是由什麽供電,方淅也沒能找到開關,他緩步走進電腦,才發覺電腦上竟還是在運行着一個程序。

那程序也不知究竟是什麽,屏幕上僅僅能看清一個進度條,進度條後面的內容都好想被打了馬賽克一般。屏幕上的進度條剛剛走到三分之一,而以方淅看到的速度來算,若是想走完全部,至少還要好幾個月的時間。

方淅順手拿起來了一旁的紙質資料,借着電腦的光看了看。資料上并沒有詳細的記錄,只是簡單寫了成功失敗、合格和不合格,倒是方淅從其中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包括他的,包括那個劉孟,甚至還有白羽的名字。

若是這個記錄是按照時間順序,那最開始的卻不是他。方淅的名字是在第一頁的中間,而在他之前的十幾個名字後,都有一個大大的紅叉,只有到他這裏紅叉卻是不知為何,被抹去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的勾。

然而在第一個名字後面,卻是認認真真的打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的對勾。白羽……方淅微微皺了皺眉,他倒是沒想過,這個人竟然也經歷過實驗,不僅活了下來,甚至還成功的成為了研究所裏的一員。

而在他之後,便是長長的一串紅色的叉,方淅一直看到将近第十頁,才又在其中看到了一個名字,周正。這個名字方淅并不認識,只是這個名字後的符號卻是莫名的劃掉了好幾次,最後才留下了一個略帶猶豫的勾。

之後卻是出現了很多次的對勾,只是這些人的名字後,最後卻是都有一個大大的死亡兩個字。

而在接下來,方淅卻是看到了劉孟這個名字。那個在市被他解決,卻又活了下來,甚至出現在b市的精神力喪屍。這個人的名字後卻是重重的打了一個對勾,甚至還标上了成功兩個字。只是想到現在那個喪屍,方淅卻是對這個成功兩個字有些不解。

只是方淅在名單裏翻了翻,卻是始終沒有看到清城的名字,方淅有些疑惑,順手将記錄翻回了第一頁,卻在看見倒數第二個名字的時候,猛的抓緊了手裏的紙張。

洛軟軟。

方淅震驚的幾乎停止了呼吸,他卻是沒想到,軟軟的名字竟然也會在這個記錄上。只是這個名字後面,卻是空蕩蕩的一片,什麽記錄都沒有,孤零零的就好像是多出來的一個名字一般。

确認了三次,方淅才相信記錄上的洛軟軟,便是他認識的那個軟軟。可是他卻是半點想不出來,軟軟究竟什麽時候,被定為了實驗體。

若是這個資料是按照時間順序的話,軟軟被定為實驗體的時間與他并沒有相差多少,他們之間也不過就隔着十幾個人。

方淅在心裏默算了一下時間,若是沒算錯,也應當是大概七年前的那段時間。而那段時間……方淅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難不成……是那個病?

方淅面色微沉,八年前他認識軟軟的時候,軟軟的病還沒有那麽嚴重,然而一年後,軟軟的病情卻是很快的惡化。不僅記不住遇到的人,甚至連她的父母也漸漸記不清了,每次看見人,軟軟眼裏總有些迷茫和遲疑。

只是那時,他卻是和家裏鬧翻了。

因為他一意孤行,報考了另一所軍事化的大學,父親恨不得直接與他這個逆子斷絕關系,而他也因為發現了一些事,不得不努力保護自己。而等到他好不容易從父親手裏逃脫控制,再去尋軟軟的時候,卻是發現軟軟已經徹底忘了自己。

同時被遺忘的還有軟軟的父母。

方淅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只知道那之後軟軟的病便慢慢好了,只是她似乎對于自己父母不在身邊很習慣,甚至對于自己不記得父母的模樣沒有起半點疑心,至于那個偶然相識的方家哥哥,卻是徹底被她遺忘了。

而洛家的兩位長輩,雖然他們還與軟軟有着聯系,但哪怕他們站在軟軟面前,軟軟也認不出他們。方淅明明可以看出他們對于軟軟的不舍,但他們兩位卻依舊選擇遠離了軟軟,甚至不惜找到了方淅,希望方淅也不要出現在軟軟面前。

因為若是軟軟記起他們,便會重新陷入病痛之中。

“如果遺忘了我們,能讓她健康快樂的生活下去,那也足夠了。”

現在想起來,軟軟當時的病惡化的也未免太快了,而她好的也太過詭異了,當時的他并沒有太過在意這一點,現在想來,卻是滿滿的都是疑點。

只是知道這些事的內情的人,除去不知所蹤的軟軟的父母,便只有他的父親了。

不……還有一個人。

方淅卻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人,沐雪,那個在b市聒噪的女人。這個女人在之前算是軟軟最好的朋友,雖然軟軟現在突然變聰明了,知道這個人不懷好意,但她之前也是一直跟在軟軟身邊,可以稱得上是現在對于軟軟最了解的人。

甚至比軟軟自己都要清楚她的過去。

只是若是想從這個女人嘴裏知道那些事,怕是沒那麽容易,更何況……這個女人是怎麽知道,他曾答應過洛阿姨,不會出現在軟軟面前,也不會讓軟軟記起之前的事。

不過b市的屍潮過後,恐怕會死很多人,這個女人若是死在屍潮裏,以後恐怕就更難弄清楚軟軟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了。

恐怕……還要去一次b市。

而另一邊,軟軟又做夢了。

軟軟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忙碌的研究員,有一種想要拍人的沖動。只不過她現在處于類似于阿飄的狀态,哪怕是拍下去,也只不過是會從人身體中穿過去罷了。

而這一次,她面前的人卻是有點多。

不僅僅有之前她便見過的方爸爸,還有周尊,甚至還有無數個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員站在一起,正緊張的看着面前的實驗胚胎。

那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很簡單的實驗,只不過是把一個紅色液體往實驗臺的切片上滴了兩下,軟軟忍不住也好奇的湊過去。

只見玻璃片上的那個東西(她也不知道是什麽)看起來黑乎乎的,就好像是燒焦了一般,卻在被那紅色液體觸碰之後,就好像是被淨化了一樣,極快的變成了一塊血紅的物體。

這是……實驗成功了吧?

軟軟有些茫然,目光看向周圍的人。只是周圍的實驗員不僅沒有激動,甚至一個個表情麻木,帶着一絲絕望。還有兩個女孩子,情緒直接崩潰的蹲在地上,小聲的啜泣着。

軟軟被這些人的表情搞蒙了,就看見方爸爸仿佛瞬間衰老了二十多歲一般,緩慢的說道,“實驗……成功。”

等等,不是。

軟軟在睜開眼,看見身旁的銀狼的時候,特別想問一句。伯父是不是情緒管理有些失控,為什麽一個實驗成功搞得跟世界末日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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