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白羽笑了一聲，“差不多吧，只不過能控制的區域很小罷了。”

軟軟一臉驚奇的接過了木棍，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從木棍身上找到任何灼燒過的痕跡。

“可是……那你為什麽要跟清城一起……？”軟軟不解，既然白羽自己就能控制時間倒流，為什麽前世還要把自己背到清城那邊？

白羽笑了笑，問道：“你還記得清城的異能嗎？”

軟軟怔了怔，“不是瞬移嗎？”

“關于瞬移——你的理解是什麽？”白羽一副打算促膝長談的模樣，軟軟也只得順着他的話思考了一圈。

“是……空間上的移動？”

“恩，而且這種移動并不會改變物體本身的狀态，而我的異能……”白羽看着軟軟手裏的木棍，道：“它會将一切都撥回去，而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若是這樣的話，那和重來一次有什麽區別？”

的确……若是自己沒有前一世的記憶，肯定還是會跟着沐雪他們去了b市的基地，然後在迷茫中背鍋，最後……死在方淅的面前。就算未來可能有無限種可能，但也絕對不會比現在這一種好。

“所以……你們是為了能保留下記憶嗎？”

白羽點了點頭，順手在地上畫了兩個方框，在其中一個方框裏畫了個圓，“就好像，你原本應該和其他的人一樣，因為我的異能失去之前的記憶，但是……”

他在那個圓上畫了個箭頭，指向了另一個方框，“你卻是在兩種異能下被送回來的，所以你的身體被倒流回了末世前，但你的記憶卻沒有倒流。”

“所以我……既有記憶，同時也重生了。”軟軟喃喃道。

“可是……不對啊。”軟軟也點了點那個圓，說道，“你不也是在這裏嗎？既然你是跟我一起回來的，那你為什麽沒直接阻止研究所呢？”

白羽被她問的一噎，神情也有些不對。

“而且你當時非要讓方淅護送你回去，結果方淅掉頭回頭就被人追殺了。”

Advertisement

“等等，”見軟軟目光懷疑的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白羽哭笑不得，他遲疑了幾秒，才道，“因為我的記憶并不全。”

“清城……說起來這個名字還是從你這裏知道的，”白羽神情有些感慨，“這種方法雖然從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但實際上……難度很大。”

“空間的穿越還能勉強可以通過科學理論來解釋，但時間上……”白羽搖了搖頭，“太難了。”

“我只能記得自己回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做，但我當時甚至連回來的意思都沒有搞懂……一直到見到方淅。”白羽道，“看見他的一瞬間，我記憶才恢複了一部分。”

“只是那時候想要阻止的話，已經來不及了，前世……前一世你應該沒有見到過方淅，因為他一開始的時候，是被關在研究所裏的。”

軟軟不由一怔，認真的看向白羽。

“他……說起來，我記起來的并不算多，對于方淅的事也更多的都是從方所長……就是他的父親，那裏聽來的。桀骜不馴不服管教惹是生非……我之前還覺得這個形容未免太過了，但是見到方淅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方所長說的沒有錯。”

“方淅眼裏有不屬于人類的光。”

“原本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解決掉方淅……別這麽看我，”白羽看着軟軟瞬間警惕起來的目光，忍不住失笑，“畢竟對于我來說，那只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只是他成功的從追殺的人手裏逃走了，再加上當時的情況危急，也就只能這麽算了。”

“然而第二次在c市看見他的時候……我就發現有什麽改變了。”

“就好像一只野獸心甘情願被套上了鎖鏈，以他當時的力量，就算是在基地裏鬧的天翻地覆，也一樣可以随意離開。”

“但你們不行，或者說……你不行，所以他選擇了避讓。”

“你就是那條鎖鏈。”

軟軟微微一愣，轉念一想，白羽說的也沒什麽錯，方淅一開始的确并不太在意身邊的人的生死，甚至可以說連他自己的生死他都并不太在意。

“然後呢？”軟軟看着白羽，“你說這些，是想告訴我什麽呢？”

白羽沒想到軟軟會是這個反應，一時沒能接下去話，他頓了頓，才開口道：“你應該已經知道前一世……最後的結局了，也知道……解藥在哪。”

軟軟看着白羽，突然笑了笑。白羽被她的反應弄得愣了愣，“你笑什麽？”

軟軟搖了搖頭，問道，“那前世方淅在哪你知道嗎？”

白羽皺了皺眉，眼裏有些遲疑，“可能是逃到山裏了吧，我一直都在實驗室裏，所以不太清楚後面的事……”

軟軟點了點頭，手裏的木棍在地上點了點，又問道：“那你還記得方淅是多少號實驗體嗎？”

“第002號，他當時……”

白羽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軟軟打斷，“那我呢？”

白羽一愣，他卻是遲疑了起來，看着軟軟的雙眼微微眯了眯。

“你……其實并沒有記起來多少吧。”軟軟沒有擡頭，而是開口問道。

白羽手上的動作直接頓了下來，兩個人安靜了許久，他才又笑了笑，只是這次的笑卻是帶着一絲苦笑的意味，“被你發現了啊。”

“沒錯，我沒能記起來多少。”白羽也不遮遮掩掩了，“我的記憶裏只有三件事，一有一個女孩子很重要，保護她。二，洛軟軟很重要，保護她。三，”

“方淅很危險，除掉他。”

軟軟點了點頭，怪不得白羽跟她說話總繞來繞去。既然被洛軟軟發現了，白羽也不遮遮掩掩了，他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軟軟抿唇笑了笑，“前一世最後的結局是c市基地全滅，最後只剩下你和清城。”

白羽瞪大了眼睛，但轉而還是想不通，“那我問的也沒有錯啊？”

“可是在這之前，我早就已經死了。”軟軟擡頭看着黑乎乎的天空，輕聲道，“所以你若是有着記憶，就不會問我這兩個問題。“

“而且……”軟軟偏過頭，收起笑容看向白羽。火光照在她臉上，映照出明明暗暗的光影。原本清澈的雙眼看起來有些可怕，就好像兩顆漂亮的玻璃球。白羽被她看的有些不太舒服，忍不住皺了皺眉，問道：“而且什麽？”

軟軟閉了閉眼睛，說道：“而且你把我送回來，保護我，并不是為了讓我活下去，而是因為……我才是那個解藥。”

白羽的臉色一變，實驗室在做的什麽實驗他心裏有數，再加上軟軟這幾句話，他很快便能想到前一世，當他們最後好不容易發現了解藥，結果那個人早已經死在了喪屍手裏……

該有多絕望。

那洛軟軟呢？

白羽忍不住打量了軟軟兩眼，對于這個小姑娘他其實并沒有什麽記憶。哪怕是方淅，當他見到第一眼的時候，都會有很多記憶閃現出來，而洛軟軟……在圖書館第一次看見她，白羽只記得保護兩個字。

也是……白羽轉念一想，既然前一世洛軟軟已經死了，那對于他來說，這不過就是個實驗标本而已。只不過這個實驗品比較重要，所以他才會記得保護。至于這個實驗品是誰有過什麽過去，與他又有什麽關系？

不過洛軟軟的表現就很奇怪了，明明知道自己被當成了實驗體，還這麽淡定的和他聊天……說起來，洛軟軟的确表現的有點過于冷靜了。

白羽疑惑的在軟軟身上轉了兩圈，卻是想不出洛軟軟到底在打什麽主意。軟軟對于他警惕的目光并不在意，而是側過頭在白羽身後看了一圈，然後突然問道：“說起來，你怎麽把我弄出來的？”

“……”白羽神情有些奇怪，他頓了頓，“方式不重要……”

“你有跟方淅打過招呼嗎？”軟軟換了一個問題。

“怎麽可能。”白羽忍了又忍，還是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那家夥把你看得密不透風，恨不得把你綁在他身上，對我又是半點都不信任，我跟他打招呼也不可能把你弄出來。”

“好吧。”軟軟眼裏閃過一絲同情，道：“那你做好準備……”

“？？？”白羽不解的看向她，就看着軟軟的目光在他身後掃了掃。白羽心裏一陣預警，他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卻還是被什麽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背上的力度根本不是正常的人的力量，白羽也沒白費力氣，他微微側過頭，原本以為自己能看見方淅一腳踩在自己後背上，目光冷冷的看着自己。結果他看到的卻是……一只銀狼。

銀狼的眼睛裏沒有半點的溫度，一只爪子壓在白羽的背後，鋒利的牙尖距離他的喉嚨只有幾毫米的距離，哪怕是一點點抖動，都有可能劃破他脖子上的血管。

白羽臉色一變，剛要控制時間回退，就聽到軟軟開口道，“停停停停停……別退了，你都退了四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