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17袁氏(一)淚求收藏與推薦!

紅梅幾個散去,水仙見哭來哭去也沒人有心情理她,便恹恹地回屋去了,陳娴雅指着垂頭喪氣的陳婆子對瓊娘說道:“給她,錢!”

瓊娘便對陳婆子說道:“你也別盡顧着心疼那三個月的月錢了,以後做事盡心些,大小姐說要給你補上這虧空呢!”

陳婆子大喜,就要給陳娴雅磕頭,瓊娘并不阻止,任她磕了三個頭才回屋去拿了一個二兩重的銀裸子賞給陳婆子。

茍婆子在一旁看着眼熱不止,也涎着臉說道:“大小姐,奴婢今日跑去報信,差點摔斷了腿,現在走路還痛着呢!”

瓊娘笑着道:“你這老貨還算個明白人,知道這院子裏的真正主子是誰,就沖你肯向大小姐讨賞,這個銀裸子也少不了你的,你兩個以後若好好做事,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茍婆子與陳婆子拿着賞錢,心內既激動又警醒,想着這大小姐自有了這個韋瓊娘後竟是與從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後可不能再欺人家是傻子,否則早晚與吳媽母女一樣下場。

首飾風波暫時按下,當日怡趣院裏安靜得很,陳娴雅午睡起床時發現紅梅換了衣裳,臉上塗了藥膏,端了一碗冰鎮酸梅湯在床邊候着,“這是剛剛夫人差人送過來的,如今還泌涼着,大小姐先喝了它再梳洗!”

陳娴雅兩口便喝完,瓊娘皺眉道:“大小姐已經八歲,以後吃東西可得輕啜慢咽,大小姐是正經的官家小姐,可不能比村戶鄙夫家的女兒還沒規矩。”

陳娴雅睜着雙眼怯怯地看着瓊娘,“姆娘別生氣,娴兒以後不敢了!”

紅梅則看得冷汗直流,這大小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聰明懂事,連說話都順溜了?原本她與四個小丫鬟商量好,如果吳媽不能認下偷竊大小姐首飾的罪責,便悄悄教大小姐說幾句話将責任推到剛來的瓊娘身上去,好讓她們幾個脫身,如今這大小姐竟對瓊娘言聽計從,看來這條計策是行不通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紅梅離開,陳娴雅道:“再讓她們着急上火幾天,看她們還能整出什麽妖蛾子。”

院子裏又傳來水仙的哭聲,原來是水仙拿了幾件新衣裳,又說了許多好話才求得守門婆子專門為她去生病下人住的地方探望了吳媽,傳來的消息卻是郎中雖然來給吳媽治了傷,也抓了藥,可吳媽卻已經咽不下藥去了。

“吳媽雖然該死,可畢竟是水仙的娘,不論這二人是善是惡,母女天性總是有的,姆娘抽空點拔幫忙她一下,總要讓她明白是邵氏害死她娘的才好,或許将來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瓊娘點頭道:“水仙比紅梅腦子靈活,又較心細,只要邵氏肯将她留下,奴婢便能将她調/教成自己人。”

“我叫你姆娘,姆娘卻自稱奴婢,姆娘不會覺得奇怪?”陳娴雅嬌嗔道。

“大小姐叫奴婢姆娘,那是大小姐給奴婢的臉面與情分,奴婢卻不能失了分寸與規矩,奴婢能再次跟在大小姐身邊已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因此大小姐不必将這些不當緊的放在心上。”

陳娴雅紅了眼眶,緊緊地摟着瓊娘的腰不肯放開,低低地說道:“如今我只剩下姆娘了,姆娘便是我的親娘!”

瓊娘激動難忍,淚水漫出眼眶,“奴婢的命是老爺太太救的,大小姐早就是奴婢的命!”

晚膳時,邵氏果然使了青果來帶陳娴雅去正榮堂,由于怡趣院的奴婢們被禁了足,邵氏又從院子裏選了兩名三等丫鬟暫時服侍陳娴雅,一個叫春柳,一個是當天才進府的琉翠的妹妹四惠。

就要見到陳莫渝口中的嬌/妻愛女了,陳娴雅突然暴躁的心情起伏跌宕。當年慶豐商行被抄,盛萬財锒铛入獄,便是當時的浙江知府袁沛親自操的刀,這袁氏芳若正是袁沛的嫡次女。當年陳壽源任戶部浙江清吏司郎中,二人相交莫逆,陳壽源在盛家出事之前向盛家提的親,袁沛明知陳莫渝與盛家有婚約也将女兒嫁給他,說明這袁沛不但是當年盛萬財被陷害的始作甬者,也參與了陳家謀害盛氏遺孤的陰謀。

袁沛是陳娴雅複仇的目标之一,可惜袁沛目前離陳娴雅太遙遠,唯有送到她面前來的袁氏,那麽對袁沛的索債便從袁氏開始吧。

在正榮堂外的小涼亭內陳娴雅遇到了陳家庶女二小姐陳淑雅。

“姐姐別走太急,瞧這鼻頭都冒汗了。”陳淑雅用絲帕兒幫陳娴雅輕輕地擦汗,陳娴雅沖陳淑雅傻樂,陳淑雅的大眼睛裏便出現淡淡的憂傷。

此時的陳淑雅梳了個小小的堆螺髻兒,戴了朵粉紅色的宮花,大眼尖臉,穿着蔥綠衫裙,身條兒婀娜有致,比梳着包包頭,着大紅短衫,鵝黃繡油綠纏枝花不落地紗裙的陳娴雅高了半個頭,明明比陳娴雅小半歲,卻更像是陳娴雅的姐姐。

在前頭走着的青果冷笑一聲道:“二小姐,老爺夫人,大爺,大少奶奶,還有客人都在等二位小姐用膳呢!”

陳淑雅也不惱,笑笑說道:“既如此,姐姐出了汗,也來不及回去換衣衫了,又怕着了涼,青果姐姐便抱一抱姐姐吧,咱們也好走得快些。”

陳娴雅差點沒拍手稱快,眼珠一轉便停下腳步,沖着青果喊道:“青,果,抱抱!”

青果的臉色黑了青,青了又黑,陳娴雅長得圓滾滾的,怕沒有好幾十斤,她既不是粗使婆子,又沒有紅梅與水仙那一把子力氣,如何抱得動?

陳娴雅幹脆跑前幾步,拽着青果的衣襟非要她抱不可,青果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心中暗恨陳淑雅,正僵持着,四惠上前說道:“大小姐,青果姐姐膀子痛,怕摔了大小姐,四惠來抱大小姐可好?”

陳娴雅只得暫且放過青果,不過這四惠也是個嬌生慣養的,抱着她沒走幾步便兩股打顫,晃來晃去的,陳娴雅害怕四惠真将自己給摔了,忙掙紮着下了地,再也不敢要人抱,姐妹二人拉着手進了正榮堂的院子。只見院子裏多了幾名眼生的丫鬟婆子,雖風塵仆仆,但衣飾卻比陳家的婢女們光鮮了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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