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迷糊
齊木楠雄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起得早的了, 結果卻發現隔壁房的房門正敞開着, 裏面傳出了一些說話聲音。
那個房間裏住的是麻倉家的倆雙胞胎。
就這短暫停頓的時間裏, 有人出來了,腳步聲很特別,步子伴随着金屬磕碰的聲響,帶有某種奇怪的韻律, 擁有這樣走路聲音的只有一人——麻倉葉王。
男孩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更貼合這個世界風俗的衣服,還穿上了合身的上衣, 手套也換新的露指手套, 不過手背的位置上還留有原來的五芒星标志, 當他出來看見齊木楠雄在走廊上也并沒有露出一絲意外, 很自然地擡手打招呼:“早啊,你起得挺早的嘛。”
耳朵下方兩枚印有五芒星的碩大耳環随着他的動作晃動,上面隐隐約約似有流光閃動,但又像是錯覺, 齊木楠雄眨了眨眼睛, 再定睛看回去的時候,卻再沒有看到那種流光,甚至連五芒星的紋路也看得并不真切……也是, 過道裏那麽暗, 怎麽可能有光。
齊木楠雄也打了聲招呼,話音剛落,就見弟弟麻倉葉從門裏邊出來,身上穿戴整齊, 肩上還背着一個小包,一副準備出遠門的架勢。
「你們這是……」
“到這附近轉轉。”
齊木楠雄看着他倆,微微皺眉:「身上有錢嗎?」
雖然他知道這對雙胞胎不簡單,但到底年紀小,他不能坐視不管。
“接任務就有了。”麻倉葉王擺擺手,“我們過兩天才回來找你們,替我跟直人打個招呼吧。”
雙胞胎就這樣走了。
其實對他來說,麻倉葉倒是無所謂,麻倉葉王離開了他反而松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什麽緣由,他不能夠聽到那男孩的心聲,就像又遇到了一個燃堂力,但論危險性他甩了燃堂九條街不止。
走了也好。
———— ————
工藤直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睜眼的時候,小夥伴剛好從外邊回來,手上提着兩個錢袋子,輕輕放在桌子上,金屬碰撞着發出非常悅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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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直人起床走到桌邊,瞅着那倆袋子,一臉震驚地看着齊木楠雄,手指指着,顫抖着問:“搶的誰……”
「做任務的。」齊木楠雄把自己的職業卡片往桌上一放,接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視線無意間落到他微微敞開的領口時頓了頓,在他擡眼看來的時候,又轉開了目光。
“你的職業是魔法師啊,等級10!”工藤直人拿起卡片一看,倒吸了口氣,“智力好高,怎麽可能這麽高,你這是作弊了吧!”
「智力也能作弊的話,你怎麽自己不用。」
“我倒是想啊!”
工藤直人放下卡片後,把手伸向錢袋,打開一看,見裏面都是金幣,忍不住又發出驚嘆,而且一想到齊木楠雄是剛來到這世界第二天就有如此成果,他就忍不住各種羨慕。
原本還打算用前輩身份自居的他還産生了一股危機感——再不努力一點就要被小夥伴騎到頭上了,心裏一緊,趕緊提議道:“下午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齊木楠雄拒絕地極快,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這麽說,所以他也準備好了如此回答。
一聽他拒絕,工藤直人就急了:“怎麽就不用了,我是大司祭,你要是受傷,我能幫你回血啊!”
「我不需要回血。」
“再不濟,我也可以當肉盾!”
「我不需要肉盾。」
“這不可能,你的血皮這麽脆!”
哪有魔法師不需要肉盾保護的啊!
好吧,楠神他确實不需要。
在工藤直人百般哀求下,中午短暫休息後,齊木楠雄還是帶着他去做任務了——讨伐放電綿羊群。
放電綿羊,跑動時能夠通過互相摩擦自己與同伴們的羊毛産生電流,以此來保護自己的怪物,一只兩只的話,電流算不上強,普通人赤手觸碰也只是感覺到一點點麻痹,但超過十只就容易對人體造成損傷,更別說放電綿羊通常是數十只一起奔襲的。
所以,要對付它們,正面硬剛是很吃力也是最危險的,最常用的辦法就是造陷阱,或者分散攻擊。
不過這只是對于普通人而言的攻略,對于某人來說,根本用不着這麽麻煩。
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白色棉球,齊木楠雄只用了一招天降隕火就把它們全搞定了,随風飄來烤肉的味道還香噴噴的,讓人充滿了食欲。
「好了,我們回去吧。」
“噢。”
一路上,工藤直人都安靜的沒有吱聲,到旅館的時候整個人還處于一種懵逼的狀态,回房間的時候還差點走過了。
不過這種狀态到晚上就崩了,蓋因齊木楠雄說,他要多開一間房,就是隔壁麻倉雙子離開後空出來的那間。
這話意思很明顯,但工藤直人的腦子還沒拐過彎兒,所以傻乎乎地追問道:“開房幹什麽,放雜物麽?”
「不,從今晚開始,我倆要分開睡。」
“诶,為什麽啊?”
「不為什麽,你住這裏,我睡隔壁。」說完,齊木楠雄在他後背上推了一把,自己則轉身走向隔壁房門。
“可是……”
工藤直人轉過身來,追在他後邊還想再說些什麽,結果才到門口,房門就關上了,裏面響起了清晰的落鎖聲響,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裏,仿佛門裏門外突然多出了一條看不見的鴻溝,讓人心裏空落落的。
到了晚上,齊木楠雄也不讓他到自己房間裏,說是從當天開始,他倆要分開睡。
工藤直人當然是不願意的,但抗拒無用。
就算他想重操舊業——從窗戶裏爬進去也不行,小夥伴有超能力,幹脆把門和窗封住了,無論他怎麽使力氣又拽又踹,都紋絲不動。
他後來又想到了拍牆騷擾,一邊拍打牆壁一邊呼喚小夥伴,想着就算不能夠讓小夥伴回心轉意,也能把旅館的管理員喊過來,幫他開門。
想得是挺美,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房間已經讓齊木楠雄做了手腳,無論他怎麽喊,聲音都是傳不出去的,所以也是白忙活。
敲了許久,喊得他嗓子都快啞掉,見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工藤直人撇了撇嘴,終于死心了,把燈滅了,被子一拉,蓋到自己身上,然後躺倒。
雖然小夥伴的拒絕讓他很難過,但身體實在是太累了,讓他根本來不及在睡前回味這種難過,就已經先睡着了,兩秒不到,還打起了歡快的小呼嚕。
“咻——咻——”
他并不知道,在自己睡着後,隔壁一直被他騷擾的某人就穿過了牆壁,來到他的房間裏。
齊木楠雄徑直走到床邊,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擡起腿,跪着爬到了床上,被子很柔軟,吸收了多餘的聲音,但免不了褲子和被面的摩擦,細碎的聲音密密麻麻,如同他心裏某些雖然看不見摸不着卻一直在堅守的原則在碎裂似的。
「直人。」
聲音很輕,與其說是為了把人喚醒,倒更像是為了試探。
回應他的只有那節奏規律的呼嚕聲,發出聲音的人眼睛沒有睜開。
齊木楠雄嘆了口氣,俯下身去,一只手按在他的頭側,枕頭的變化讓工藤直人自然而然地側過了腦袋,很細微的變化,轉動的幅度不大,睡着的人也沒有醒來。
但是,側臉往下那一片沒有任何覆蓋的頸部就露了出來,皮膚白皙,甚至以他的眼力還能夠看到皮下血管鼓鼓的躍動,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富有彈性而可口。
齊木楠雄像是受到了不明的蠱惑一般,把手覆蓋上去,指腹下傳來的觸感幹燥柔軟且溫暖,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他确實這麽做了,被他咬了一口的人發出了呻/吟聲,睫毛顫動了一下,居然緩緩睜開眼睛。
“唔……”
他醒了!
齊木楠雄迅速擡起上半身,眼裏有些慌亂,更甚不自覺屏住了呼吸,靜待對方的反應。
“楠神?”
意識還不夠清醒,工藤直人半眯着眼看着上方模糊的人影,迷迷糊糊地朝他伸出手:“你怎麽會在這……我是在做夢嗎?”
齊木楠雄眼神一凝,點點頭:「是啊,你在做夢。」
這道聲音輕柔得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仿佛透着一股安撫心神的力量,讓工藤直人信服地放松自己的精神。
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勉強自己睜着眼,手上用力抓着他的胳膊,問道:“你等會兒就要走了嗎?”
「我不走,我們做一些比睡覺有趣的事,來,摟着我的脖子。」
“噢。”
聽到他說不走,工藤直人立即咧嘴笑了,露出了像是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糖果的孩子似的一臉滿足,在齊木楠雄俯下身來的時候,聽話地把手搭到他肩膀上。
嘴唇上傳來了柔軟溫暖的觸感,有什麽更加柔軟溫暖和濕潤的東西推開了唇縫,探進他的領域,就跟他之前在昏迷中經受饑餓煎熬時遭遇到的那一次很相像,只是這一次比起之前,少了許多機械的僵硬,更多了幾分靈動。
只是太過主動也不好,那條小東西總是靈巧地撩撥他各處敏感的地方,讓他有些受不住地想躲開,一感覺到他有退縮的意圖,小東西就立即變身成霸王龍朝他傾軋而來,強橫地長侵直入,沿着敏感的上颚掠過,在深處點起了火焰。
這種充滿了壓迫的力度讓工藤直人感到十分不适,自然而然地想用自己的舌頭推出對方,結果卻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咬了一下,使得他被迫停了下來。
他有些害怕了,想瑟縮着逃離,但這時候那小東西又變得溫柔起來,放緩了動作,舔舐安撫。
“唔……”
看到工藤直人緊皺的眉頭松開了,齊木楠雄才松了口氣,然後緩緩擡起上半身。
心髒狂跳不止,體內的血脈激烈地搏動,仿佛剛經歷了一場刺激的戰鬥。
齊木楠雄長舒一口氣,閉眼定了定神。
他并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失控。
原本以為分開後他能夠更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妄念,卻沒想到那種磨人的欲望會變本加厲,但若是不分開,他又沒辦法保證自己的自制力。
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怎麽現在……
他苦惱地扶着額頭,而就在此時,下方又響起了一道火上澆油的呼喚聲。
“楠神,別走……”工藤直人眼睛沒有睜開,俨然還在深睡中,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聲無意識的夢話,會對某人造成多大的困擾。
齊木楠雄緩緩低下頭,伸手幫他理順了方才弄得淩亂的頭發,臉上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麽表情,仿佛随便潑上水都能立即凍結出冰霜,但與此截然相反的,是他眼神裏的熊熊烈火,除了三分被破壞了預想中計劃的惱火,還有七分比之前更兇更旺盛的□□。
———— ————
第二天,昨晚上睡得很沉很香的工藤直人起了個大早,跑到隔壁敲了敲房門,等到了門裏傳出的答應升,确定小夥伴沒有扔下自己一個人去做任務,立即歡快地跑回自己房間裏,換衣服,洗臉刷牙,準備等會兒跟着一起出門。
然而在他站在衛生間裏的鏡子前,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這裏怎麽腫了?”工藤直人納悶地摸了摸自己有些“胖”得不正常的嘴唇,這一摸就不僅腫,還有些鈍痛了。
他“嘶”了一聲,又用手在嘴邊閃了閃,想借扇風給它消火似的,邊扇邊嘀咕:“難道是昨天吃太辣了?”
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手,準備拿起牙刷和漱口杯刷牙,上半身微微前傾,衣領往外敞開了些,露出了頸部下方的一小片皮膚,等他直起身來,無意間瞥到了那兒,又是一怔。
他低下腦袋,這個角度看不清楚,只能擡起頭看着鏡子,就見鎖骨相對稍往下的地方有一個紅色的小點子。
他擡手摸了摸那一處,還感覺到一點點刺痛,頓時一臉震驚地慨嘆:“哇塞,這裏的蚊子這麽毒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已經是很純潔的版本了,啊~~不知道為什麽,寫到這個時候,我總是特別h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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