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卓與塵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吓了一跳,他趁着同樣驚訝的利劍失神的空檔,朝着門外一瞥,便錯愕地看着原本不可能出現的鄭炎正陰沉着臉,站在門外,死死地盯着他和利劍。

對方的身邊還跟着兩個人,其一是鄭昊燃,他這會兒已經吓得有些腿抖了;而另一名則是提着工具的中年開鎖匠,看見屋內的動靜,那老師傅下意識地瞥過了頭。

“師傅,你先走吧,這是……這是我們的私事……”鄭昊燃平複了一下內心的惶恐,忙道。

那開鎖匠見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也不想多事,正巧來之前鄭昊燃就已經付了錢,他提上工具箱,忙不疊地走了。鄭炎身上彌散着一股如有實質的低氣壓,讓他有些懼怕,總覺得再待下去,自己怕是要被牽連。

卓與塵又推了一把埋首在他胸前,舔着紅點的利劍。

他現在的情狀自己都覺得有些滑稽:褲子褪了大半,下面的東西被利劍握在手裏,甚至連最底下的兩顆圓球也不能幸免。衣服也敞開着,胸前的襯衣已經被利劍舔得濕濕嗒嗒,黏膩地貼在他的身上,勾勒着身體流暢的線條與瑟瑟發抖的小粒的形狀。

怎麽看都是一副被捉`奸在床……在沙發的樣子。

鄭炎見他這副模樣,險些氣血上湧,他雙目瞪得通紅,如同被入侵了領地的雄虎,直接撩起拳頭,大步流星地沖進了房間裏,朝着還趴在卓與塵身上的利劍就是狠痛一拳!

嘭!

利劍這會兒還在為卓與塵的情态意亂情迷,冷不丁地挨了鄭炎結結實實的一拳。

他迅速反應了過來,把卓與塵的衣服合上,遮擋住對方修長的身軀。

不顧得多加思考為什麽鄭炎會出現在這裏,利劍遵從本能,反手也朝着鄭炎毆打了過去。

利劍是特種兵出身,這一拳力道奇大,直接把鄭炎給打得趔趄了好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随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挫傷,鄭炎臉色黑沉:“鄭昊燃!他媽的滾過來幫忙!”

鄭昊燃不敢反抗,硬了膽子,趕緊沖上來加入了戰局。

只有鄭炎一個人,他斷然是打不過一身蠻勁的利劍的。但加上了鄭昊燃,局勢卻立馬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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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本就是堂兄弟,在動作上異常的統一,利劍以一敵二,和兩人對毆了幾個回合後才稍顯頹勢,敗下了陣來。

鄭炎攥緊拳頭,滿腔的憤怒無從發洩。

他真的拿卓與塵沒辦法了。

這人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他本以為逼迫與施壓便能讓這人低下頭來,乖順地躺下任由他搓圓拍扁。

但卓與塵反倒把他給操了!

之後,還不管不顧地逃去了沿海。

把人逮回來之後他學精了些,改成了懷柔政策,想方設法地僞裝成一副溫柔模樣,等着卓與塵乖乖掉進他的陷阱中。

結果呢?卓與塵還是跑了!

而且令鄭炎痛恨的是,卓與塵居然還是跟着那個對他百般折辱的大兵跑的!

他這輩子順風順水慣了,即使是遺傳性的精神障礙,也自是有人一直幫他兜着。結果在卓與塵的問題上,他屢次吃癟落敗,讓鄭炎不甘心到了極點。他分不清楚,究竟這麽執着卓與塵,到底是出于犯病時的過激精神需求,還是出于別的什麽。

鄭炎只知道,在他之前毆打沈業時,他是真的在為卓與塵難過。

“操,老子到底有哪點不好,從來都是旁人讨好我的份,怎麽就你一個人偏要跟我對着幹!”

鄭炎怒氣正燃,拼勁一身怨氣,直接擊中了被鄭昊燃絆住了手腳的利劍的腹部。利劍雖然身體素質強健,小腹上排布着結實的八塊腹肌,但本質上還是肉體凡胎,被這麽狠擊,登時吃疼,氣勢也弱了下去。鄭昊燃趁此機會,回想起以前跟着鄭炎身邊的保镖學過的格鬥技巧,把利劍給制服了大半。

喘着粗氣,鄭炎在和利劍的厮打中也受了不小的傷,這會兒只覺得氣血上湧,堆在喉頭,梗在氣管,滿嘴裏都是血腥味。

他擡眼,才發現卓與塵已經将衣服裹在了身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對方的褲子還沒穿好,就這麽露着半截白皙修長的大腿,讓鄭炎看得眼睛都有些發直了。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到了這時,卓與塵反倒極端地冷靜。

他反正已經看破一切了。

鄭炎走了過去,在利劍不斷的叫罵聲和鄭昊燃的哭喪裏,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卓與塵。

卓與塵垂下了眼,不與他視線交彙。對方的眼睫很長,羽扇般地垂着,讓鄭炎無從窺見他的神情。

“你就那麽喜歡那個利劍?”鄭炎強硬地擡起了卓與塵的下颌。

卓與塵的臉上一片平靜,只是眼角處還殘留着之前被利劍弄出來的情意:“以前喜歡過。”

“那現在呢?”

“無所謂了。”

“那我呢,”鄭炎伸出手,按壓着他的唇角,那裏的點點濕漉讓他氣得心肝脾胃腎都疼,“你喜歡我嗎?”

卓與塵笑了:“鄭少在說什麽夢話?”

“我可以對你很好,”鄭炎頓了頓,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為卓與塵妥協到這種地步,“你想在上面,那我就讓你操`我,行嗎?你讨厭利劍,我會讓他生不如死。至于沈業,我也在對付他,只要你願意,與塵,我就讓他下地獄去為你忏悔!”

“鄭少何必呢,”卓與塵推開他,整理起自己的褲子來,“我能跑第二次,也完全可以跑第三次。”

“那我就打斷你的雙腿,铐上腳鏈,把你監`禁起來,讓你一輩子都只能看到我。”

鄭炎用手指撬開他的唇齒,暧昧地用拇指指腹撫摸着卓與塵的舌尖。

被鄭昊燃用巧勁壓制住的利劍即刻掙紮了起來,雙眼通紅地怒視着對卓與塵動手動腳的鄭炎,恨不得把他打到偏癱。

涎液順着卓與塵的下巴往下淌着,沾濕了他的脖頸。

鄭炎有些着迷地松開了手,魔怔似的湊到了卓與塵的頸處,舔吻着其上的濕痕。

卓與塵沒有回話。

鄭炎反倒自己接上了:“可是……我舍不得啊。”

他吻着卓與塵的嘴角,心中突然有些無力和苦澀。

卓與塵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鄭少又犯病了?”

鄭炎卻問:“如果我去把精神病治好了,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一點?與塵,我對你是真心的。”

卓與塵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我以前對沈業和利劍也是真心的。”

鄭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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