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那留學生雖然也不是什麽個中老手,但經驗明顯比卓與塵這種不折不扣的菜雞豐富得多。
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卓與塵在按着留學生的指導一點一點地進入對方,等到了後面,就完全是他被留學生按在床上掠取了。
當夜,做完之後卓與塵也沒急着讓留學生自個兒回去,反倒是窩在床上,和對方同床共枕,相擁而眠了一晚。
睡的半夢半醒間,他忽然發現,就算和他抱在一起的人是個陌生人,對方身上也有着他未曾感受過的體溫。
溫暖得讓卓與塵覺得,也許自己曾經的堅持都只是一場笑話而已。
何必活得太認真。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留學生趕着回去上早課,在卓與塵還因為體力消耗過大而恹恹地躺在床上時就麻溜地穿衣服走人了。臨走前還嬉皮笑臉地問卓與塵要了同城APP上沒有留下的私人聯系方式,說有空還會來找他。
卓與塵有些不太适應:“你還準備來我這兒?”
留學生一聽這話,頓時露出了一個故作委屈的表情來:“小哥,昨晚你還流着眼淚花,哭唧唧地叫人家老公呢,怎麽現在一起床就翻臉不認人了?這麽急着把你老公趕走啊!”
卓與塵登時尴尬:“我不是……只是……不大适應。”
“從一夜情炮`友變成穩定炮`友而已嘛,”留學生不逗他了,反倒做了個健美先生的動作,朝卓與塵展示了一下自己不算發達的肌肉,“昨晚上你可真是……青澀得厲害,頭一回約?沒事,習慣就好。”
卓與塵垂頭不語。
“說真的,我對你還挺滿意的,就算你覺得我不夠好,不想再約了,咱們也能做個朋友嘛,”留學生走到門邊,一面穿鞋,一面繼續對卓與塵道,“新手上路總得有個老司機領着吧!我在本地也認識不少同志,有天`朝的也有A國的,你要是想試試外國人,讓我給你介紹呗。不過我認識的那些gay佬可比我猛得多,小可愛,你可別被榨幹了又來哭着求你老公我回來……啊!”
他騷話還沒說完,卓與塵就直接抄起了放在床頭的一本書朝他丢了過去。
“趕緊走!回去上你的課!”
等留學生嬉皮笑臉地把他扔出去的書撿回來,重新放回他床頭後,卓與塵才別扭地又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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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要來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可沒你這麽閑。”
留學生忍不住又把他按回床上,調戲似地親了半天。
待對方走了,順道替他關好了門,卓與塵才有些咬牙切齒地扶着腰,跟老板娘打了個電話請假一天。
那留學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有在經常鍛煉,雖然看着沒什麽肌肉,但身體素質比他好了太多。卓與塵昨晚被對方折騰得射了好幾回,感覺自己都快被掏空了,腰酸腿軟地根本沒辦法站起來。
打完電話,他躺回了床上,閉上眼,回憶了一下那留學生的體溫。
……真暖和啊。
***
留學生從卓與塵的公寓走出來的時,詫異地發現,居然有人站在卓與塵的房間外邊。
那是個看上去不算英俊,但身形高大健碩,看着男人味十足的男人。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基佬大多有着詭異的同類嗅覺,這男人雖然長得魁梧硬氣,是圈內同志喜歡的型1,可惜……一看就是個直男。
還是卓與塵好些,他忍不住想,這小哥不會是用的真名吧?啧,還真是……美味至極。
小弱攻也很可愛嘛!
留學生權當男人是這裏的住戶,随意喊了一聲“讓讓”,便越過了男人,火急火燎地奔出公寓,準備趕回學校上課了。
那男人看着他飛速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握緊了垂在褲縫處的拳。
他正是利劍。
長舒了一口氣,利劍忍住心中的怒火,有些頹喪地半蹲在了卓與塵的家門前。
他昨晚在屋外守了一夜,自然是将門後發生過的事情知曉了個幹幹淨淨。在聽到卓與塵被留學生折騰得不行,被對方逼着用哭着喊對方老公時,利劍多想破門而入,把那個留學生痛揍一頓,然後和卓與塵……把那些夜夜入他夢裏的香豔之事做個痛快。
可是,他早已沒有了幹涉卓與塵一切的資格。
苦笑一聲,利劍将緊握的拳頭松開,從褲包裏摸出了一根香煙。
點上煙,他沉沉地吸了一口。
可苦澀的煙味并未驅散他心中的陰郁,反倒令他的情緒越發陰沉了些。
與塵。
他無聲念着卓與塵的名字,只覺得心髒像是被人攥緊了一般,疼得他神經崩裂。
即使被彈`火洗禮,利劍的臉上也從未露出過苦色來。
可現在,他這樣的硬漢,卻被疼得面色發白。
利劍又抽了一口煙。
……就這樣守着吧,他茫然地想着。固然待在卓與塵身邊,看着對方與他人交纏會讓利劍痛苦不已,可離開卓與塵,那份痛楚卻更加的讓人無法忍受。
他寧願死,也不想再離開卓與塵一步了。
如果……如果可以回到當初……
他忍不住想。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
卓與塵硬生生地在床上躺了小半天,要不是腹中的饑餓驅使他出門找食,卓與塵覺得自己能在床上躺到半夜。
看來得好好鍛煉身體啊……卓與塵想起留學生所說的“猛得多”,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穿好衣服,系上格子圍巾,他才軟着腿,慢慢吞吞地邁出了家門。
公寓逼仄的樓道裏一片寂靜。
又來了。
卓與塵忍不住四下掃視了一圈,他怎麽又感覺到了那股一直盯着他的視線?
不過卓與塵也沒多想,只當一切都是他的錯覺,便趕緊下了樓,準備就近找個金拱門解決一下自己的腹餓問題。
走到半路上,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卓與塵還納悶兒是誰給他打來的呢,畢竟他原本就沒什麽朋友,且在A國人生地不熟,又換了本地的號碼,除了面包房的老板一家,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會有誰給他打電話。
等接了電話,卓與塵才發現,打來電話的居然是剛走了沒多久的那個留學生。
“今晚我們有個聚會,與塵,可以這樣叫你吧?”對方似乎有些興奮,“你要不要來?我想你在本地應該沒什麽朋友吧,給你介紹點兒人認識!”
卓與塵愣了一下:“……不用了。”
“啊啊啊,老婆你為什麽要拒絕我!”留學生故意大聲假哭,“我錯了,昨晚上不該要得這麽狠,晚上我就回去跪CPU!”
卓與塵差點被他氣得吐血,他怎麽沒發現這留學生長得斯斯文文的,結果是這種不要臉的家夥啊!
“你你你,你閉嘴,”他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既熱情,又厚臉皮的家夥,有些手足無措,只能順遂了對方的意,“在哪裏?什麽時間?我去就是了,還有,不許叫老婆!從上下位置來算,不應該你是老婆嗎!”
“是,遵命,老婆大人~”
卓與塵:“……”
他直接把電話掐了。
……只是耳朵尖,卻明顯地紅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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