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二天醒來之後,卓與塵被利劍拉着在湖海市東跑西竄,也就忘了手機這茬。
因為徹底失去了之前的記憶的緣故,卓與塵暫時也沒辦法就職,只能待在兩人新布置的公寓裏。
兩室一廳,不算大,卻溫馨得讓他有些恍惚。
總有種,他等待這樣,等待了很多年似的感覺。
利劍在湖海市也有認識的戰友,他找到對方,托了點關系,重回了湖海市的武`警支隊做起了警員。
而卓與塵就待在家中,努力地自學一些管理方面的書籍。雖然利劍對他說,他就待在家裏玩樂,讓對方養自己就好,可卓與塵總覺得一味依賴戀人不好,便偷偷給自己做了規劃,準備學點東西,以後就算利劍離開他了,他也能自己生存下去。
奇怪……
為什麽他老是覺得,利劍肯定會離開他?
卓與塵有些莫名其妙。
等又過了幾天,他出門購置日化,偶然路過一所中學時,才又想起了沈業來。
他和利劍在一起時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因為記憶喪失的緣故,他對利劍真的沒什麽感情。
雖然……他已經和利劍做過了那些卓與塵覺得只能和心愛的人一起做的事情,可卓與塵心裏就是不怎麽踏實。
他覺得自己喜歡的還是沈業,這樣和利劍在一起,對自己,對利劍,都不公平。
這麽想着,在某個工作日,卓與塵便偷偷跑回了湖海實驗中學。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學生時代。
也許把記憶銜接一下,看到熟悉的東西,他就能記起那些忘記的事情來?卓與塵樂觀地想着,如果把一切都回想起來的話,他就能毫無芥蒂地和利劍一直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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憧憬了一下日後的生活,卓與塵居然有些傻乎乎地笑了。
總覺得,一想起對方來,心裏就甜絲絲的。
推着自行車,他心情有些愉快,在落日斜晖之下,慢吞吞地走在了校外的林蔭小路上。這裏是卓與塵熟悉的小巷,在中學的鐵欄之外是一排層次不平的小店鋪。
他還記得,以前的時候,他經常和同桌的那個女孩子到這邊的冷飲店吃冰。
想起以前的事,卓與塵忍不住有些臉紅,那些事情對他而言真的就是昨日發生過的。他喜歡吃甜食,可因為性向的問題,對那些會被人惡意曲解為女性化行為的事情異常敏感,從來不敢一個人去吃甜品。好在他有個善解人意的同桌,會經常強行拉着他到冷飲店這邊來。
想起同桌的那個娴靜少女,卓與塵心中忍不住又有些苦澀。
在剛剛發現自己異于常人時,他也曾想過,如果自己能夠喜歡女性,是不是能夠同桌發生些什麽呢?可一想到那些醜陋的欲念,他又覺得,會産生這等想法的自己下作得厲害。
他一個人受苦就夠了,那姑娘那麽好,也值得更好的。
忽然。
他停下了腳步。
在中學後門處,站着兩名年輕男性。
一人看着斯文儒雅,另一人卻容貌英俊,看上去霸道而又狂傲。
卓與塵側了側頭,有些茫然地擡手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為什麽,他剛才覺得心髒處疼得厲害?
這時,站在學校後門的兩名青年驀然回了頭。
在看到卓與塵時,那個斯文些的眼鏡青年錯愕地失聲喊了出來:
“與塵?是你嗎,與塵!你怎麽在這裏!?”
而那名英俊的高大男人,在聽到與塵這個名字時,狠狠地蹙起了眉。
卓與塵吓了一跳,手裏的自行車都差點沒扶好。
見那個眼鏡男居然直接轉身,箭步朝自己沖了過來,卓與塵懵地一時沒能挪動步子,就這麽僵硬地站在了原地。等對方湊到了他的跟前,扶着他的肩膀,仔仔細細地把他打量了個遍後,卓與塵才稍感不适,将對方推開了一點。
那人自顧自地說着:“與塵,我好擔心你……那天你被鄭炎帶走了之後,我就一直沒見過你了。你和鄭炎……到底怎麽了?你們不是……他好像把你給忘了。最近他和我家的小妹訂婚了,你……知道這事嗎?”
卓與塵被他的炮語連珠轟得一臉茫然。
他甩了甩頭,驀地,和那個英俊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你就是與塵?”男人有些古怪地開口。
卓與塵眨了眨眼,困惑地看着他:
“兩位……你們是什麽人啊?”
眼鏡男一驚,不可置信地盯着卓與塵:“你說什麽?”
卓與塵縮了縮,有些害怕,想給利劍打電話,叫對方來救自己了。他總覺得這個戴眼鏡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對、對不起,”他忙不疊地道歉,“我前段時間出了車禍,忘了點事……”
他話還沒說完,眼睛男便再次緊張起來,捏着他的肩膀忙不疊地問:“車禍!?與塵,嚴不嚴重,有沒有留下什麽暗傷,要不要我幫你聯系國內最好的醫院做個複診!?”
“放手……”卓與塵心裏怕得不行,“好疼……”
眼鏡男連忙松手。
忽然,一直看着兩人動作的男人開口了:“與塵是吧,這幾天你就待在我身邊,哪兒也別去了。”
卓與塵傻眼:“啊?”
見他一副呆愣的模樣,男人竟莫名覺得有些可愛。但旋即,心中卻又泛起了一絲古怪的酸澀來,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什麽這麽疼痛,但就是難受得厲害。
忍住不适,男人繼續道:“我叫鄭炎,和你差不多,前段時期我也忘了點事情。似乎,我和你以前認識。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訂婚了,但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有些不怎麽踏實,得把以前的事想起來才能安心結婚。”
“所以,”他霸道至極,“這段時間你就留在我這兒,等我把一切想起來再說。”
卓與塵眉頭緊鎖。
“對不起,我還有戀人,”他猶豫了一下,老實道,“那個……不好意思,我是個同志,可能避嫌比較好吧?而且這位……嗯,鄭先生,我真的不記得你了。”
鄭炎看着他,張了張口。
他發現,在聽了卓與塵的話之後,他突然之間——
疼得撕心裂肺。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肝得我自己都怕,所以……評論!理直氣壯!如果沒達到心理預期可以心安理得地斷更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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