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沙弗萊7
楚丘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身後,一臉冷漠的說:“龜孫子?”
“哎哎!”冬哥反應還挺快,立刻嬉皮笑臉的說:“是我是我,這是我小名兒!”
旁邊那跟着冬哥的三個男人,頓時差點笑噴出來。
楚丘又面無表情的說:“你有幾層皮?”
冬哥苦着臉,說:“祖宗,你饒了我吧。你有傷在身,從家裏偷跑出來,盧先生可吓壞了,讓我們一定要把你找回來,這找不回去,可不是掉層皮的事情了。”
蘇醒趴在牆後面聽着他們說話,越聽越糊塗。現在他敢肯定了,這四個人顯然是和楚丘認識的,而且好像并不是醫院的人,不然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翻牆進來了。
可是……
那昨天晚上,楚丘一瞧見樓下四個人的車立刻就讓跑?
蘇醒一頭霧水,一時間有點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不過他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吓得他一個激靈。
往後轉頭一瞧,果然就看到幾個穿着黑西服,手裏拿着手電的男人走了過來。
蘇醒吓得立刻就竄出來了,一把抓住楚丘的手臂,說:“來來,來人了。”
楚丘腕子一翻,反手又扣住了蘇醒的手腕,拽了他一把,說:“這邊走。”
冬哥臉上也不嬉皮笑臉了,趕緊打了個手勢,跟着他的三個人趕緊麻利的将地上昏倒的何婧怡給擡了起來,然後往角落的花壇後面躲去。
幾個黑色西服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在巡邏,拿着手電晃了一圈,然後就離開了。
他們一邊走還一邊聊天,一個男人說:“這何小姐是要找什麽?神神秘秘的。”
“誰知道。”另外一個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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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也進不去別墅,只管負責別墅外面的安全就行了,其他的你也別多管閑事兒。”
他們說着就走遠了,手電光也慢慢的暗了下去。
蘇醒注意瞧了一眼,別墅的臺階上并沒有人,門口也沒有保镖守着,這些保镖只是在別墅的外圍看守。這倒是好辦,他們只要避開這些保镖,拿着鑰匙打開別墅大門,一進了別墅,那可就安全了。
等保镖們走遠了,楚丘就站起來,說:“走,進去。”
“進哪裏去啊,祖宗,跟我們回家吧,好不好?”冬哥趕緊跳出來了,擋在他們面前不讓他們走。
蘇醒實在是好奇,說:“這幾個人,和醫院不是一夥的吧?”
冬哥說:“什麽醫院?”
楚丘說:“不用管他們,他們自然會走的。”
“不走!”冬哥一副就要坐地撒潑耍賴的樣子,說:“你不跟我們走,我們回去交不了差,我們走去哪裏啊?”
楚丘瞧了他們一眼,幹脆不理人了,拉着蘇醒就要往別墅那邊去。
冬哥一瞧,簡直咬牙切齒的,不過他可不敢對楚丘動粗,動粗也是動不過的,只好死皮賴臉的跟着他們。
別墅附近是沒有人的,楚丘的動作非常快,靈動的跟一只黑貓一樣。他讓蘇醒先在旁邊躲着,自己拿了那兩串鑰匙,就竄到了別墅的臺階上,先去試着打開別墅的大門。
別墅一共就只有一個門,不走大門是走不進去的。
蘇醒有些擔心,那兩大串的鑰匙,少說有個十五六把之多,楚丘過去挨個試的話,不知道要試多久。雖然別墅附近沒有保镖看守,但是看守的保镖只要稍微一回頭,一準就能看到有個黑影站在別墅的臺階上,明顯的厲害。
蘇醒正着急,哪想到就聽到那冬哥說:“走吧,祖宗在叫咱們呢。”
蘇醒一愣,趕緊擡頭去瞧,果然就看楚丘在對着他們招手。
蘇醒立刻貓着腰跑過去,楚丘将大門拉開一點,推着蘇醒進去,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裏面黑洞洞的,沒有開燈,四周的窗簾還挂着,一點月光也進不來。後面的冬哥和那三個男人也跑了進來,然後順手将別墅的房門關好。
這一關好了,別墅裏就更是黑暗。
蘇醒站在玄關處,他的眼睛什麽也看不到,卻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自己以前的确在這裏生活過,他能感覺的出來。
蘇醒摸着黑往前走,結果才走了兩三步,腳底下突然就被什麽東西給絆住了,一點準備也沒有,連個踉跄也沒有就要摔。
楚丘反應非常快,伸手一把就抄住了他的腰,将人給扶了起來,說:“小心有東西。”
他們不能打開別墅的燈,不然就成了活靶子了。楚丘從背包裏拿出一個手電來,塞在了蘇醒的手裏。
蘇醒拿着一按,頓時有點傻眼了,這可能是小孩子玩的玩具,手電光線微弱的好像要沒電了一樣,只能模模糊糊的照亮眼前的一塊地方。
不過這個足夠蘇醒看清楚眼前的東西了,他剛才是差點被一個茶幾給絆倒了。
蘇醒一陣納悶,哪有人把茶幾放在玄關處的,那豈不是不讓人進門了?他再用手電一照,別墅的客廳裏亂七八糟的,好像遭了賊一樣,茶幾橫在玄關處,沙發橫七八豎,沙發上本來的靠墊都扔在地上。還有那些屋裏的擺件,也全都扔在地上,有幾個都被砸碎了。
蘇醒都懵了,下意識的回頭去看楚丘,說:“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他說着一回頭,又給吓了一跳。
楚丘站在他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又把他那副又酷又帥氣的墨鏡給找出來了,還戴在了臉上,擋住了他大半的樣子。
這裏已經夠黑了,蘇醒覺得奇怪,再戴一副墨鏡,那豈不是什麽也看不到了。
楚丘淡淡的說:“看來他們找的很仔細。”
蘇醒說:“找什麽?那條沙弗萊的項鏈嗎?”
楚丘點了點頭。
“你帶路。”楚丘忽然說。
蘇醒一陣迷茫,說:“我帶路?去哪裏?”
楚丘說:“随便去哪裏,去你熟悉的地方,看看有沒有能想起來的東西。”
蘇醒更是迷茫了,雖然這裏的确有熟悉的感覺,卻又讓他很陌生,突然讓他往前走,他真的有點不知道往哪裏走才好。
蘇醒猶豫了一下,就往樓上去了,順着樓梯,慢慢的爬上了二樓。
二樓的樓道裏看起來還挺幹淨的,不過蘇醒順手推開了一間房門,就發現房間裏面也被打劫過,亂七八糟的,壁挂電視都從牆上拆下來了,甚至還把牆上開了個洞,洞還不小,都可以直接鑽到隔壁去了。
冬哥和他的人跟在後面,有一個人有點沉不住氣,說:“冬哥,家主這是在找什麽呢?”
冬哥說:“誰知道?跟着就是了。”
蘇醒迷茫的看着雜亂的房間,然後又退了出去,緊跟着就走到了二層樓道盡頭的一個房間,伸手推開了房門。
這是一間卧室,蘇醒覺得無比的熟悉,應該是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裏面也是雜亂不堪,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地上不只是扔着家居擺設這樣的東西,還有好多的相片和珠寶。
冬哥一進去就吹了聲口哨,說:“媽的,這麽多寶貝就被這麽扔着,真是糟蹋東西。”
蘇醒回頭去看,就看到卧室裏的一個保險櫃被打開了,珠寶應該是從裏面取出來的,扔了一地,都是非常值錢的東西,其中還有個十來克拉大的鑽戒,不過全都被不屑一顧的扔在了地上。
蘇醒拿起那枚鑽戒看了看,非常的壓手,這可是值錢的東西,鑽石的成色和做工都是千載難逢的,可以賣出天價,怎麽說都要比一條沙弗萊的項鏈要值錢多了。雖然沙弗萊這幾年市場不錯,可是鑽石仍然是最昂貴的。
蘇醒越來越覺得,那條沙弗萊的項鏈其中有什麽秘密了,不然為什麽那麽多人費盡千辛萬苦也要找到?絕對不是一條單純的寶石項鏈。
他正瞧着鑽石戒指出神,旁邊的楚丘也蹲了下來,從一堆珠寶項鏈裏面翻出了一張照片。
蘇醒下意識的去看,就看到相片是黑底兒的,拍得就是一條沙弗萊項鏈。
主石沙弗萊,別說有十克拉了,根本連兩克拉都沒有,雖然旁邊配了碎鑽,可是這條項鏈說白了,在有錢人的眼裏根本不值幾個棗,看起來實在是太寒酸了。
楚丘拿起那張相片,看的很專注,似乎在回憶什麽,不過卻又怎麽都想不起來。
蘇醒問:“你要找的沙弗萊項鏈,就是這一條嗎?”
楚丘點了點頭,說:“是。”
旁邊冬哥實在是好奇,探頭看了一眼。雖然手電光線非常暗,但是冬哥仍然看清楚了。
冬哥有點傻眼,說:“這他媽是什麽沙弗萊的項鏈?不是天趣眼嗎?怎麽變得這麽小了?”
“什麽?”蘇醒奇怪的問:“什麽天趣眼?”
楚丘将相片收了起來,沒有說話。冬哥似乎也沒來得及顧上蘇醒,只是對楚丘說:“祖宗,你突然從家裏跑出來,原來是要找這玩意嗎?”
楚丘不理人,開始低着頭四處尋找,似乎想從地上垃圾一樣的珠寶裏面找到這條沙弗萊的項鏈。
蘇醒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滿腦子都是疑問。
蘇醒幹脆也蹲下來去扒拉那些珠寶,不過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能保證,這裏面沒什麽沙弗萊。
楚丘找了一遍,似乎也發現并沒有了,伸手将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雖然仍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過蘇醒覺得,他現在可能有點不耐煩和生氣。
冬哥和其他幾個人還在翻找,看起來是不死心。
蘇醒想問問什麽是天趣眼,但是總覺得,這會兒和楚丘搭讪會被罵,因為楚丘的氣壓太低了。
蘇醒無聊的去用手摳保險箱的櫃門,忽然整個人一愣,說:“平壇路67號……”
楚丘說:“你想起了什麽?”
蘇醒說:“不是,不是我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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