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風波将至
“敢問管家,我們什麽時候回府呢?”周言輕聲問道。
“等需要的東西采買完了,你再跟我去辦點事,咱們就回去,對了,以後別管家管家的叫我,就叫我張叔就得了。”張來才擺着一副慈祥臉,畢竟這小子是周鵬的親戚,這要是伺候好了,好處不都還是自己的嗎。
兩個時辰後,剛剛回府的他們,正好聽到陸嬌嬌在屋子裏的咆哮聲,那壯觀的場面堪比河東獅吼。張來才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囑咐他別多事,然後就去給他安排住處了。季博衍的心裏開始暗暗慶幸,沒有把這樣的女人娶回家。
陸淩遠則做了一個十分荒唐的夢,他夢見自己找到了那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扒了他那身月白色的袍子,把他五花大綁的綁在架子上,用鞭子沾着涼水在他的身上猛抽。他每抽一下,那小子都會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而他…就像是一只嗜血的野獸,越發的興奮,抽的他渾身是血,那痛苦的呻吟聲讓他的血液都在沸騰。
就在他快要摘下那小子臉上的面具的時候,忽然出來一陣女人的咆哮聲,一切美好的幻想煙消雲散。“媽的!”他低咒一聲,睜開雙眼,一個單身從床上坐起來,低頭看看自己的軍服褲子,竟然支起了帳篷,也許是因為許久沒碰過女人,就連夢到這樣的場面都會硬,看來他也該找個機會出去輕松一下了。
不過現在,他得去看看哪個不長眼的,在那裏的嚷嚷。他穿上鞋,打開門往外走,剛出花園就看到一個少年拎着桶朝他走過來,兩人一擡頭打了一個照面兒,少年手裏的桶就那麽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裏面的水撒了一地,也濺濕了他的軍靴。
“哪個不長眼的!”本就心裏不快,又遇到這種事兒,陸淩遠直接一腳踹在那人的屁股上。
那人悶哼一聲,沒有躲開,而是低下頭。“少帥恕罪。”雖然是在求饒,卻格外的沉穩,這聲音聽着不知為何,竟有幾分耳熟。
“擡起頭來。”陸淩遠說道。那人一驚,緩緩地擡起頭,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回少帥,您回上京的那天我們見過。”那人回答的從容。
“原來是這樣。”陸淩遠心中了然,剛才踹了那一腳。心裏也算是舒服不少。“下次長點眼睛。”
“是。”那人點頭。
“剛才是誰在喊叫。”陸淩遠想要知道,是誰擾了他的好夢。
“是小姐。”那人說道。
“我知道了。”陸淩遠點了點頭,沒再搭理他,而是去了陸嬌嬌的院子。
看着陸淩遠離開的背影,周言松了一口氣,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裏該死的心虛,不過好在對方沒有認出他,否則那個冷面羅剎,非得把他抽筋剝皮不可。他搖搖頭,甩掉一身因為後怕而起的雞皮疙瘩,拎着水桶重新回去打水,只要挺過這段時間,他就什麽都不用顧忌了。
不過他還沒有出多遠,迎面走來的人就讓他頓住腳步,只見張來才急色匆匆的樣子,鐵定是出了什麽事。
“張叔,你這麽着急是發生了什麽要緊事。”他出言打探,不知道為什麽,直覺的這件事跟季家有關。
“你別提了,季家退了婚,這事司令的面子上挂不住,就帶人去季家鬧了。”張來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司令不是早就交出了兵權,就算是去了也掀不起什麽大浪的,張叔你何必這麽着急。”周言不明白,這種事何至于讓他急成這樣。
“你不知道,司令這次是帶着兵去的。”這才是張來才害怕的地方,季家在上京的地位非常顯赫,司令卻也是個急脾氣,誰要是把他惹急了,他才不會管什麽三七二十一,到時候真要鬧出什麽大事來,怕是沒法收場。
“他哪裏來的人馬。”周言還想繼續問什麽,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如果說這個時候他真的有人馬,那一定是來自陸淩遠,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次的事,陸淩遠是默許的。該死!他在心裏低咒一聲,面上一副想起什麽的樣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你看我這記性,臨來的時候,表叔拖我帶來一根野山參,我這一時就給忘了。”
“你表叔這麽客氣,要不就算了。”張來才一聽兩眼放光,他雖然貴為司令府的管家,可是野山參這種東西,也不是随時都能得到的,眼下周鵬送這東西,明顯是讓自己照顧這周言,那禮物自然也不能輕了。不過該客套的還是要客套一下,以免別人以為他是見便宜就下口的主兒,輕看了他。
“那怎麽行呢,如果我不帶到,表叔他非是要責怪我的,張叔就先容我半刻,我取了山參就回來。”周言說完把木桶遞給張來才,轉身跑出了司令府,一路奔着榮昌藥行去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衣着樸素家丁模樣的人就出現在櫃臺前。
“要買些什麽藥。”夥計頭都沒擡,一邊分揀着藥材一邊問。
“我想買上好的血茸。”周言說道。
夥計的手一頓,擡起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随即變了臉色。“老板。”
“周鵬呢?”周言在藥櫃上打量着。
“他在裏間,您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夥計弓着腰說完,就要往裏間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周言揚了下手,然後徑自向着裏間走進去。
周鵬正坐在房間裏喝茶,看到來人的時候,一口茶哽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看着咽的他瞪大了眼睛。“主家。”
“不用那麽吃驚。”季博衍實在受不了一個大男人擺出這副兔子般的表情,這要是放在紅玉那種美人的臉上,倒是可以欣賞一二。
“主家怎麽突然過來,難道是那張管家不買賬?”周鵬看不透,他也不敢去揣度主家的心思。
“倒是沒有,不過有件事需要你去做。”周言直接說道。
“主家盡管吩咐。”周鵬低下頭,等候他的差遣。
“我這次逃婚的事惹怒了陸司令,怕是會牽連到季家。”周言緩緩地說着。
“那我該做什麽。”周鵬在一旁認真的聽着。
周言朝着周鵬勾了勾手指,周鵬自然而然的附耳過去,聽着他的計劃,随即點了點頭。
事後,周言拿着一根野山參回到了司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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