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暴殄天物
久經沙場這麽多年,不用擡頭,他也知道抵在自己腦袋上的是什麽。他擡起頭,目光迷茫的看着對方的臉,可能是因為燈光的太模糊的關系,并不能看清對方的長相。“何必這麽暴躁。”
“滾。”周言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你拿我的槍對着我,覺得會有多大的勝算。”陸淩遠的眼中沒有半點恐懼。
“你什麽意思。”周言眯了眯眼睛。
“不如我們賭一賭,這槍裏到底有沒有子彈。”陸淩遠勾起嘴角,這個小子似乎格外的有意思,
“你詐我。”周言依舊拿槍對着他,根本就沒有被他蠱惑。
“你很聰明,不過,還太青澀了。”陸淩遠瞬間斂了笑容,就在下一秒,周言手裏的槍就到了他的手上。
周言一驚,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直到再次被人抵在了牆上。他擡着頭,呆呆的看着陸淩遠那張帶着笑意的臉,竟然忘了該怎麽反應。
“真是只貓兒,不過玩槍可不是什麽好習慣。”陸淩遠把槍收進腰間,撫摸着他白皙病态的臉頰。
“陸淩遠,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他這樣的舉動,對于周言來說,無疑是赤果果的侮辱。
“那就等你有這個本事再說。”陸淩遠一只手控制着他,另一只手解開自己的腰帶。
就在他以為一切都會按照他的意願來的時候,後腦上忽然傳來一陣巨痛,陸淩遠兩眼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識,身體直直的倒在地上。
周言一臉震驚的看着陸淩遠倒下,再擡頭,就看見同樣震驚的豆芽。豆芽的手上還拿着一個水桶,顯然是作案工具,她站在那裏,哆哆嗦嗦的,眼眶含淚,顯然是被吓壞了。
“你沒事吧。”周言有些擔心她。
“我…我打了大少爺。”豆芽的聲音都是帶着哭腔的。
“不,是我打的,這事跟你沒關系。”周言怎麽可能讓一個小丫頭去替自己承擔責任,況且這小丫頭剛剛救了自己。她的樣子,像是被吓壞了。
“聽着,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你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這裏的事,我會處理好的。”周言走過去,握住她的肩膀。想讓她鎮定下來。
豆芽眼淚汪汪的看着他,許久許久之後點了點頭。
“好了,現在出去吧。”周言伸出手指擦了擦他濕潤的眼眶。
豆芽提着木桶,轉身離開了。
豆芽離開以後,屋子裏就只剩下自己和已經失去意識的陸淩遠。
周言雙手環胸,看着這個陸淩遠,面帶一絲不屑。盡管這個男人生的少有的好看,但在他看來,骨子裏就是個蠻子,這樣的人,恰恰是他最瞧不上的類型。
不過這次他這麽對自己,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不是自己的性格。這樣想着,他的嘴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第二天一早,當二姨太打開門的那一刻,寂靜的司令府裏立馬響徹她的慘叫聲。一時間,下人主子齊齊的跑過來,就看見陸淩遠一絲不挂,躺在二姨太的院子裏。
有知道眼色的下人,忙脫下自己的衣裳蓋在陸淩遠的身上。
陸振豪趕過來的時候,府裏已經亂作了一團,二姨太拿着手絹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向他抱屈,陸嬌嬌則是一臉震驚,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只有豆芽怯生生的站在她的身後,似有似無的看了周言一眼。
陸淩遠睜開雙眼,就看到眼前這副亂哄哄的景象,當他意識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時候,着實被吓了一跳。很明顯的,他被人耍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都看什麽看,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我就割了你們的舌頭。”陸振豪是個要顏面的,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封鎖消息。
陸淩遠也只是片刻的慌張,随即把目光轉向張副官,張副官立馬心領神會,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少帥,這件事是我不對,如果我不拉着您去喝酒,您也不至于喝多了睡在院子裏,是我讓您丢人了。”他這一說,頓時把陸淩遠躺在二姨太院子裏這件事引向了喝醉酒睡錯地方才睡在院子裏,三言兩語就避開了最敏感的地方。
“不怪你,是我不勝酒力。”陸淩遠說完,就有手下拿了衣服過來。衆人也都很默契的避開他穿衣服的畫面。僅僅片刻的時間,他就已經将衣服穿戴整齊,眉宇間依舊英俊潇灑,似乎之前從不發生什麽事。
“對于這次的事,我深知自己給府裏造成了不良影響,自願去祠堂裏受罰。”陸淩遠這招無疑是先走為上,卻又說的如此大義凜然。帶着副官拽拽的離開了。
周言的心裏有些不甘,本想讓他載個大跟頭,給季家讨回些公道,誰料到陸淩遠竟然在這種時候還這麽冷靜,實在讓人不甘心。
張副官一路跟着陸淩遠進了祠堂,關上門的瞬間,就看見他陰沉的可怕的臉,額頭上立馬劃下兩滴冷汗。“少帥,是我的錯,你罰我吧。”
“這跟你沒關系。”陸淩遠低垂着眸子,昨晚發生的事,他只記得斷斷續續的畫面,卻始終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昨天差點和一個男人做了荒唐事。他依稀的記得,
那小子下了他的配槍,對于軍人來說,槍就是性命,他竟然就這麽草草被人奪了槍,一時間,面上像是被人生生扇了一巴掌。
“少帥,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張副官很了解陸淩遠,就算是喝的爛醉如泥,他也絕對不會随便找個地方就睡。
“不知道,我沒看清那個人的臉,不過…”陸淩遠遲疑了片刻,腦子裏閃過一張臉。“我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既然這樣,我去把他抓過來,扒了他的皮。”張副官一臉的義憤填膺。
“不必,我還不是很确定,這件事,我自己會去解決的。”一聽到張副官說要扒了那小子的皮,陸淩遠微微皺了皺眉頭。這麽有趣的人兒,不和他好好的玩一玩,豈不是暴殄天物。
張副官沒再說什麽,只是默默的立在一旁。
而陸振豪那邊,二姨太拿着手絹抹着眼淚,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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