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番外一
談明那個小丫頭,她就是個投錯了人胎的活猴子,剛生出來骨頭就比別的崽子硬朗,十個月多一點就成了猴子到人的進化直立行走,一兩歲的時候已經滿地亂跑,成為家裏一害了。
星期六中午,三胖一家三口來到了魏謙家。
三胖用一條胳膊夾着他的禍害閨女,談明就像個沒尾巴的大胖耗子,四爪并用地抱着他一條胳膊,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把她爹當成了秋千蕩。
林清拎着東西追着這爺倆一路小跑:就是個碎嘴的大丫鬟,一驚一乍地說: “胖子你看着點,別摔了她! ”
三胖舉起談明,輕輕地往上一抛,事又在孩兒她媽的大呼小叫中雙手接住,晃了晃樂得前仰後合的小丫頭: “爸能摔了你嗎? ”
談明高興得直吐泡泡。
三胖騰出一只手,遞給林清: “媳婦,東西拿不了給我。”
林清擡腳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把你的崽子拿好了就行了,別臭美了! ”
“我有閨女他沒有啊,我不臭美誰臭美? ”三胖吹着口哨按了門鈴,氣沉丹田, “你三哥大駕..”
?? +-
他一嗓子沒叫喚,屋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魏之遠一邊接過林清手裏的東西,一邊伸出手指“噓”了一下,小聲說: “還沒起呢。”
三胖一愣一愣地: “這都快十一點半了,還沒起?他這是要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林清聽見自己這敗家老爺們兒嘴裏又開始跑拖拉機,連忙掄起拳頭在他後背上砸了一下,悶悶的一聲,還挺響。談明爬到三胖的後背,好奇地低頭看了一眼聲音來源,咧開牙沒長齊的小嘴,拍着巴掌樂,意思是:這響動好聽,再給大爺來一聲!
三胖彎腰放下了他的不孝女,讓她滿屋子撒歡,然後走到魏之遠旁邊,看了一眼魏謙緊閉的卧室,壓低聲音問: “我叫他去哎,屋裏沒兒童不宜的東西吧? ”
魏之遠臉都沒紅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三胖,反而弄得三胖頗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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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尴尬夠了,魏小爺才慢條斯理地說: “哪能啊,昨天晚上他批考卷批到三點,正好今天沒事,睡呗。”
魏謙辭職以後就回了學校,一邊念研究生,一邊當着助教。
想當年他們的魏董事長是什麽派頭?襯衫從來燙得平平整整,西裝革履,皮鞋絕不會兩天,不擦,往那一,整一個衣冠禽獸的标準範。
現在可好,他多年兜兜轉轉,倒是返璞歸真了,一天到晚套個大背心大褲衩就出門,腳下一雙人字拖,倒省得洗襪子,走路踢踢踏踏,都不帶擡腳的。
同一個人身上能産生這麽大的變化麽?
三胖思考多日未果,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學校是個毀人不倦的地方。
聽了魏之遠的話,三胖訝異地說: “能忙成這樣,圖什麽呀?就那兩塊錢助教工資?他不至于的吧?”
“忙個屁。”魏之遠一邊把糖盒子拿出來放在談明面前,一邊說, “他老人家可真是我們的忠實用戶,從昨天下午回來就開始玩,打游戲打到十二點半,最後被我硬押着躺下睡了,躺了沒有五分鐘,又詐屍似的蹦起來說今天要錄成績,期中試卷非得改出來不可,還得把成績單登好發給任課老師,這才弄到半夜。我就沒見過這麽能臨時抱佛腳的,你說他,早幹什麽去了? ”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魏之遠沉着臉抱怨着數落他哥,三胖的心情突然莫名地陽光明媚。
魏之遠翻了翻附近餐廳的聯系方式,問三胖: “要麽我訂一桌? ”
“訂什麽桌?都是自家人甭弄那套。”三胖躲開談明往他嘴裏塞糖的小爪子, “帶着這麽個熊孩子出去吃,還不夠她一個人上蹿下跳讨人嫌的呢,咱自己做,你嫂子就愛擺弄廚房。”
魏之遠一口答應: “行,我給她打下手。”
三胖眼珠一轉,趁着他們倆去廚房忙活,拎起談明,小聲說: “走,咱爺倆去掀你老叔的被子。”
自來上房揭瓦以及類似的事,談明小朋友都來者不拒,毫無異議地一只手抓着一個巧克力,被她爸抱走了。
三胖蹑手蹑腳地推開魏謙卧室的門,屋裏窗簾雖然沒拉開,但是細碎的陽光已經從縫隙裏鑽進來了,床上的人毫不在意這一點微光,只占了靠牆地方的窄窄一條,一動也不動,上半身什麽都沒穿,被子纏在身上,纏得倒是很嚴實,從腳脖子一直纏到了脖子,露出一小片肩膀,這一身行套,乍一看就像古希臘披着床單的棍一樣虛無缥缈。
三胖掐指一算,從三點到現在,可也有八個小時了,魏謙這小子打從穿開裆褲開始,睡過
這麽踏實的八個小時麽?
這貨小日子過得倒舒服。
三胖心裏頗為不平衡,于是把他的秘密武器談明扔在了魏謙的床上。
談明小朋友熱愛運動,有天賦異禀的身高和體重,落地的時候“咣當”一聲,把柔軟的床面砸了個坑。
魏謙被她“輕盈”的落地驚動,先是懶洋洋地看了一眼,跟蹲坐在那的小生物對視了片刻後,猛地坐了起來: “卧槽,活的!”
活的小生物手腳并用,歡快地向魏謙撲了過去,帶起一片淩厲的勁風,魏謙還沒醒過盹來,能地往後退了一點緩沖,伸手接過了這個人體重力導彈,被兩顆巧克力砸了個正着。
等把小東西拎到眼前一看,魏謙樂了: “妞兒,怎麽又圓了一圈?咱可不能步你爸的後塵啊!”
三胖: “滾蛋! ”
魏謙雖然離職了一年多,但作為股東偶爾過去溜達一圈,在公司依然積威甚重,哪怕他穿,着拖鞋大褲衩,一副剛逛澡堂子的德行,也有不少老員工見了他忍不住立正,連娃她媽林清見了他都會變得賢良淑德一點。
可是這娃人卻不知道基因突變成了怎麽個怪胎,在魏謙面前極其放肆,格外放肆,不但不怕,好像還挺喜歡“欺負”他。
談明猴在他身上,晃晃悠悠地起來,踩着他的兩條長腿練走鋼絲。
三胖: “談明,下來,有你這麽玩的嗎? ”
談明對這個不靠譜的爹更加的毫無畏懼,沖他伸了伸肉呼呼的小拳頭,踩得歡樂。
魏謙只好伸出靠牆的手,以防她走不穩當掉下來腦袋撞在牆上: “行,咱還不到兩歲呢,就敢拳打你爸,腳踩你叔,将來長大了,肯定能當個稱職的好土匪,有前途 嘿,這熊孩子,幹什麽呢! ”
熊孩子走到了終點,淡定地蹲下來撓了撓大預言家的腳心。
三胖一眼看見寫字臺上的期中考試試卷,都被魏謙衛生紙一樣地攤開扔在桌上,批卷還沒蓋上帽。
那些實驗設計的理論基礎三胖一個字也看不懂,不過他看懂了魏謙的血紅的扣分痕跡,扣分,某人似乎還意猶未盡,像當年在公司寫“已閱”一樣,龍飛鳳舞地寫下倆字“放屁”
“”三胖沉默了一會, “期末不會有人投訴你嗎? ”
魏謙大喇喇地說: “反正沒人知道是哪個助教批的,頂多給這門課的任課老師打差評。”
魏謙似乎想起床,剛想掀被子起來,突然動作一頓,幹咳了一聲: “那什麽,三哥,你先把孩子抱走一下,我起來收拾收拾。”
三胖從小跟他一條褲子的交情,一時沒回過味來,還在那沒心沒肺地說: “你把她放一邊不就得了。”
魏謙:..
他倆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三胖終于反應過來了,老臉險些紅了,立刻抄起談明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去。
談明不幹,在他懷裏肉蟲子似的亂扭,越過三胖的肩膀拼命伸爪子夠魏謙。
三胖把門重新帶上,談明“嗷”一個亮嗓子,氣壯山河地哭了起來。
林清聽見娃哭了,百忙之中從廚房探出頭來: “死胖子,你又怎麽人家了?”
三胖沒回答,他其實在關門前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魏謙已經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扒拉下來了一點,三胖一眼掃見那胸口上大片狼藉的紅印子,當時就有點靈魂出竅。
魏之遠切菜洗幹淨手出來,接過有望成為一代名角的談明,輕柔地把她抱起來,哄着說: “怎麽了小公主,哭什麽呀?”
三胖耳朵裏聽着這溫柔的腔調,腦子裏回想起方才的鏡頭,結結實實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一會,談明被哄好了, 自己跑陽臺上玩去了,三胖這才一把揪住魏之遠的領子,咬牙切齒地低聲說: “你不是告訴我沒有兒童不宜的東西嗎? ”
魏之遠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什麽兒童不宜? ”
三胖臉紅脖子粗地指着屋門說: “他他他那那個”
“哪個?”魏之遠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的眼睛反問, “三哥,非禮勿視,你看見什麽了?”
三胖: “.”
繼而,魏之遠又溫文有禮地征詢他的意見: “我肩膀上有個特深的牙印,他咬的,半個禮拜了還沒退呢,你要覺得不平衡,我扒開領子給你看一眼? ”
三胖: “不是,魏之遠你他媽什麽意思吧? ”
魏之遠理所當然地說: “顯擺啊,這都沒看出來? ”
最後那句話怎麽聽怎麽不像魏之遠能說出來的,分明是魏謙那個老流氓的風格,明晃晃的一個近墨者黑的實例,三胖只好再次無言以對。
這時,屋門開了,魏之遠的眼立刻變了,用柔成江南一片秋水的聲音說: “哥,起來啦?”
魏謙把臉上的水擦幹淨,掀了掀眼皮: “裝! ”
三胖莫名地找到了和魏謙小時候的默契,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說: “裝什麽純? ”
倆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這讓魏之遠的眼角飛快地抽了一下,盯着三胖寬厚的背影。
整個中午,他都用那種意味深長的、陰恻恻的微笑對着三胖。
這直接導致了三胖吃飯坐了沒有屁大一會,就帶着老婆孩子跑沒影了: “下禮拜馬春明跟夢夢結婚,我就是來送張請帖。”
魏謙打開那張喜慶的請帖,只見日期結尾處,竟然還不依不饒地畫了兩只圓滾滾的小烏龜,殼一邊半個心,靠在一起,湊成了一個整個的。
有時候找錯了人也不要緊,只要你自己足夠好,保持住了,總會有更好的人來找上門來喜歡你。
“傻人有傻福。”魏謙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帶着香味的紙片,對他的馬總的一生做出了中肯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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