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提前預支

直到春節過後高二下學期開學,付靳庭都沒有見到空倚月。

第一個星期本不上心,但是等過完一個月,發現竟連空倚月一眼都未曾見過時,付靳庭隐約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勁。但終究也是不對勁罷了,他并沒有去深尋原因。

開學的第五個星期,付傾睿終于發現了異樣,他本以為空倚月又是生病請假了,等到第三個星期,他去瑜伽教室找空倚月,裏面的老師說她請了一個學期的事假。

事假?這麽嚴重的事情?

付傾睿冥想付靳庭知道此事的可能性又多大,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半個月,見付靳庭也沒跟自己提起空倚月,付傾睿覺得沒勁了,這兩人看來真的是掰了。

某天,付傾睿問他:“空倚月退學了?”

付靳庭當時正在看書,聞言,不緊不慢地又将一頁翻過,“你知道?”

付傾睿答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請一個學期的事假啊?我還真沒想出來!”

付靳庭噤了聲,她瑜伽的課程請了一個學期的事假?付靳庭臉色沉了下來,空倚月這是打算玩什麽把戲?

付靳庭隔天一早去學校,神色淡淡地問鐘梓烊:“學校最近有人退學?”

鐘梓烊早讀課正在狂抄昨晚的英語作業,頭也沒擡地問:“我怎麽知道,學校的大小事情我怎麽可能都一手掌握啊?”

向懿随後進教室,聽付靳庭用着平常的語調說着令人驚恐的話:“去5班打探一下空倚月的事情。”

“啊?”鐘梓烊懵了,付靳庭,你這是做什麽?他手中的筆停頓住,擡頭看他,眼裏盡是懵懂,“空倚月?要幹什麽?”

付靳庭長腿一邁,“你去探聽清楚就好。”

“喂!付靳庭,我……”鐘梓烊稍有不滿,“我有不是……”

話未說完,向懿伸手搭他肩上,笑着說:“任重而道遠啊!鐘梓烊,付靳庭跟空倚月的認識可是因你而起,你的确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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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梓烊煩躁地甩開他的手:“我可沒聽說媒婆還要包辦生子呢!”

雖然的确不太高興付靳庭讓自己去跑腿,但是鐘梓烊最終還是懷着點自私的八卦精神去了,貌似付靳庭不提醒,自己還真的沒注意開學到現在都沒有見過空倚月了。

鐘梓烊知道空倚月的位置,見她位置上依舊空落,就讓人幫忙找了元孟,雖然不熟,但也見過一面。

元孟在教室裏填練習,聽同學說外面有人找,本還納悶是誰,但沒有想到是鐘梓烊。

鐘梓烊皮膚是呈那種健康的麥色,濃眉亮眼,臉上也常挂着笑,長年累月打籃球的關系,以至于身姿看起來欣長而又健壯。

元孟詫異鐘梓烊會過來找自己,問:“你确定是來找我的?”

鐘梓烊點頭:“是啊!記得你跟空倚月曾經一起去看過我們打球。”

元孟有些喜出望外,才一次就記住了?

鐘梓烊沒有注意到元孟臉上的欣喜,只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空倚月去哪了?”

元孟的心情頓時有些失落,原來是為了倚月的事情才來找自己的啊!

“倚月家裏出了事情,開學的時候已經跟班主任請了假,據我們班主任的說法好像最近還不會回來。”

鐘梓烊微微皺眉,“什麽事情這麽嚴重?”

元孟搖頭:“不知道。我給她打過幾次電話,但是手機都是關機狀态。”

鐘梓烊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了,謝了,先走了。”說完人就已經轉身快步離開了,元孟連不用謝都來不及說。

鐘梓烊将這件事情告訴了付靳庭,付靳庭連個表态也沒有,漫不經心地繼續轉動着手中的黑色圓珠筆。

鐘梓烊說完,本想他會多說幾句什麽,或者來句反問也好吧,奈何付靳庭就是耐得住氣,啥也不說。

“付靳庭,消息我給你探來了,然後呢?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麽?”鐘梓烊問說。

付靳庭回了句:“不做什麽。”

“啊?”鐘梓烊腹诽,不做什麽你讓我去探聽個屁啊!

向懿在一旁也不插話,自顧自地玩手機,付靳庭會有沖動知道空倚月的行蹤是為了什麽呢?

付靳庭想的是,她曾經那麽信誓旦旦地跟他要追他,要跟他結婚,現在目标都沒有完成一步,如果她就這樣消失了,那麽他就純當她只是青春年少時的一場夢境,時過,夢遷,斷了聯系也好。

如果,她真的有毅力繼續堅持到底,那麽他說不定會考慮,考慮就這麽跟她耗下去,反正,她奪了自己的初吻,他什麽也沒有從她身上得到,是不是太吃虧了?

付靳庭不喜歡吃虧。

付靳庭終于得見空倚月,是在五月份的下旬。

那天放學打完球,空倚月依舊站在去年等他的路口,微低垂着頭,身子靠在牆上,有些說不出的傷感。

她身上穿着一件藍色的短袖,下面是一件黑色的長褲,腳下的白色運動鞋上橘紅色的攜帶格外地引人注目。

付靳庭在她的長發頓了頓,她的長發簡單地紮成了馬尾豎在腦後,清爽幹淨,白嫩的脖頸跟手臂都□□在空氣中,白皙的膚色一看便知觸感定是細膩光滑。

付靳庭站在她對面的馬路,眸中的光芒閃熠,空倚月她回來上課了?

他雙手放在口袋中,不急不緩地一步步走向她。那個路口是他的必經之處,他不會因為空倚月而繞路。

空倚月正在思索着待會該如何跟付靳庭開口,自己突然這樣趕回青臨市,會不會有些任性了?

但是,空倚月想到了平岚昨晚的傷心哭泣,她又忍不住在唇上咬下淡淡的紅痕,怎麽說都要試一試!

付靳庭……

空倚月驀然擡頭往前望去,便發現了不遠處的他,淺灰色的襯衫跟黑色的長褲的身影,風度卓然,身姿俊美,她面露喜色,朝着他快步小跑過去:“付靳庭!”

付靳庭在她站定自己面前時便停住了腳步,看了眼她額上的晶瑩汗珠,沒有回應她。

“付靳庭?”空倚月琢磨着眼神中的深意。

“你還要找我做什麽?”

“我……我想……”空倚月躊躇了,果然還是很難開口。

上一世,就算生活再多麽拮據,她都不曾跟別人開過口借錢,如今突然要向付靳庭要這麽一大筆錢,付靳庭會答應嗎?

“嗯?”付靳庭揚眉看她。

“我,我……我想……”

付靳庭打斷她,“空倚月,我還不知原來你還有難以啓齒的時候啊!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

空倚月咬唇沒有反駁,心裏默默說道:若是上輩子的自己,也不會這麽死皮賴臉地纏着你!

反正自己在付靳庭的心中已無形象跟好感可言了,空倚月索性破罐子破摔:“付靳庭,我想提前跟你預支五十萬!”

提前預支五十萬?

付靳庭沒有想到她回來在這裏等自己是為了借錢,但是,有人借錢是這種說辭?

“提前預支五十萬?”付靳庭冷笑:“空倚月,你知道預支是什麽意思嗎?我跟你竟不是上司下屬的關系,也非合作關系,你預支一詞,從何而來!”

“付靳庭,雖然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未來我們會是夫妻關系,夫妻財産是雙方共同擁有的。我只是提前預支而已。”空倚月回道。

付靳庭有一種“她瘋了!”的念頭,不可遏止地又想起了她的初衷,“你想跟我結婚,就是為了我的財産?”

空倚月瞧見他突變的臉色,便知自己又踩到了他的痛點:“付靳庭,沒有,我是……”

“是什麽?喜歡我嗎?”付靳庭步步逼近她,“空倚月,你敢發誓你喜歡的是我付靳庭而不是那些財富嗎!”陰冷而又狠決的字句,氣勢強盛地将空倚月逼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付靳庭……我……你……”

付靳庭往後退開幾步,“空倚月,你別做夢了!只要我不承認你,你想要的一切都沒有辦法實現!”

“付靳庭,我希望你幫幫我,我真的很需要那筆錢,付靳庭!”

“松手!”付靳庭猛地将她甩開:“別惹怒我!”

“付靳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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